这一天,范梦琪又一次来到了圣山寺,她可不是来烧香拜佛的,她和这里的沙弥们已经成了熟人,和门口的知客僧打了招呼就朝着张虎恩所在静室走去,张虎恩总是将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地面纤尘不染,这是很让人舒服的,至少在范梦琪看来,他是个可靠的居家男人。
范梦琪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翻看一本佛经,打从碑木镇回来后,他们的老房子就被拆掉了,得了一些补偿款的两人也没有别的去处,索性就听了张虎恩的建议,去市里的出租屋住下,可是只住了半天,张虎恩就搬到了圣山寺,按照他的解释来说,就是这次恐怖的事件为他打开了一道门,一道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门,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他需要多与圣山寺的得道高僧们接触,修炼佛法或许能够驱逐世间的邪恶。
范梦琪深怕他就此遁入空门,斩断红尘了,她坚持每天都过来给他送饭,尽整些大鱼大肉,还带一瓶酒过来,怕的就是他看穿烦恼,剃个头出家。当然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提着塑料袋进来,为此还专门请了一个红木的斋饭饭盒。挂着羊头卖着狗肉。
“在看什么啊?”
“地藏经,顺便整理一下往年的报纸,看看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灵异事件没有?”
“还在操那个心干嘛,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麻山村那个**出来,难道你还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他让范梦琪坐下,自己也坐下开始从饭盒里取出今天的午饭。两只碗,两双筷子,两个小酒杯,一碟清闷烧大虾,一盘麻辣红烧鱼,一碟炒鸡蛋,一碟香菇菜心,一煲鸡汤,乘上两碗白米饭。相视一笑就可以开动了。
“我有预感。。。。。”
张虎恩吃了一块范梦琪给他塞过来的鱼肉,说:
“咱们今后恐怕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了。”
“我去清风观求了两道护身符,给你戴上。”
“那是道家的东西,怕是会和佛家的东西相冲!”
“灵验就行,管他冲不冲呢。”
范梦琪掏出一个小黄纸折成的吉祥符放进张虎恩的上衣口袋里,她这几天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复习,早被麻山村闹鬼事件给整的焦头烂额了,反正拆迁款给的还算丰裕。于是在市里的道观、寺庙,尼姑庵里面乱窜。但凡人家说灵验的法器都给整上一套摆在家里辟邪。
“琪琪,你这样浪费钱可不好,你不是还要上大学吗,到时候学费都凑不出来了。”
“没事,没钱不是还可以找你吗?”
张虎恩一撇嘴说:
“我又不是大金主,你找我干嘛?”
范梦琪放下碗。撤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把脑袋凑到张虎恩的腿上,像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说:
“我认定你了,你可别想撇下我不管。在你这里我至少还能感到温暖。。。。。。别住在和尚庙了,跟我回家吧!”
“阿弥陀佛!”
门外传来一声佛号。圣山寺的老和尚,主持秀光大师走了进来,范梦琪连忙胡乱地开始收拾碗盏,秀光大师微笑着走进来,摆手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女施主何必在意这些表象呢?”
说完大师就笑眯眯地坐在门口的地上,张虎恩喝了一杯酒后,说:
“大师,今日为何有空过来啊?”
“苦水河,麻山村,那边的同道已经传话过来,让我去一趟,以化解满村的戾气啊。”
张虎恩一听,笑道:
“这算是等到人都死亡了,警察才出场的意思吗?”
“阿弥陀佛,张施主你心里的怨恨还是没有化解啊,贫僧已经给施主你解释过很多次了,若贫僧贸然前往,只会越权处置,到时候同道打上门来,坏了两省同门的规矩啊。”
“除魔卫道可是你们出家人的本分啊。”
“那只是小说演义,其实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规矩,坏了规矩就很难办事了。”
“看来你的六根不净啊,大师。”
“施主教训的是,贫僧此次远行,怕是三两日回不来了,说来惭愧,圣山寺上下众多僧侣,却没有一个人有施主这般悟性,我不在时,还请施主多为照拂一下?”
张虎恩一听笑了:
“有工资吗?”
“施主,你这是为难贫僧啊,不若贫僧送你一件法器如何?”
好大的手笔,之间秀光大师摸出一个十字降魔杵来,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物,比那些香火处卖的普通货色要精细多了,而且表面有一层如玉光泽,想来是大师一直带在身边,以佛法温养出来的高档货色。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张虎恩笑嘻嘻地接过,谁知道大师立刻又从宽大的袍子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说:
“如此,也请一并笑纳吧。”
“哎哎哎,大师,你。。。。。。”
秀光大师又宣了一声佛号,溜走了,张虎恩看着手上的信封,觉得自己被老和尚带坑里去了,拆开来一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弟子顿首摆上:
弟子郑思聪,早年随家师拜见过师尊,后一心向善,多做善事,近日在z市市郊连水路117号购得别墅一栋,心中甚为欢喜,但入住月余后,来了一邋遢道人在门前摇头不已,弟子询问之,其只说‘劫难将至’后走脱,弟子追之不及,心中甚为惶恐,后又找来一些同门查探,皆不知所云,故而烦请师尊遣来师兄查探,以解弟子心中之结,另附上龙卡一张,内有弟子诚心孝敬之香油钱10万。密码123456。”
“卡呢?”
张虎恩抖了抖信封,发现信封比脸还干净,张虎恩气的走出去找老和尚,知客僧只说主持出去云游去了,已经坐上了人家来接的四个圈儿跑了。张虎恩气急败坏地回到静室,发现范梦琪正在反复地看那封信,便道:
“不去,打死也不去,老头子只顾着自己赚钱,还吝啬地一毛不拔,让我们去给他消灾解难,端是打的好主意啊。”
“我想咱们不去不行啊。”
范梦琪将信件朝下摊开摆在桌上,只见信封背面开始慢慢变化,一些墨迹开始从纸上渗出来,组成了一片细小的文字:
“应邀者名单:张虎恩、范梦琪、林斌、赵阳、张春龙、刘梦涵、苟武阳、刘伟烨、叶华然、吴萌、孙甜甜、田金辉、舒重、张婉然。”
张虎恩大喝一声:
“大胆孽畜,竟敢骚扰佛门清净!”
张虎恩拿起旁边的金钵朝着信件上一扣,嘴里念着般若波罗蜜,捏着敲木鱼的犍槌灌注了佛家念力朝着金钵敲去,每敲一下,那里面就传来一声尖叫,敲到第三下,金钵下面就散逸出了一丝黑烟,张虎恩朝着黑烟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口饱含念力的气息,那黑烟就在空中自然起来,瞬间变消逝地无影无踪。
范梦琪拿开金钵,见信件完好无损,只不过背面的字迹已经全部消失了。她好奇地问:
“是什么鬼?”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专业人士。”
“但我为什么觉得你比很多专业人士都要专业呢?”
“老和尚说了,我与佛有缘,想来这些都是受了佛祖的庇佑吧。”
范梦琪把脸一虎,不高兴地抢走了张虎恩手中的犍槌,赌气道:
“佛祖佛祖,你整天就知道念佛诵经,我看你快剃度出家了吧?”
“干嘛呢,多学点对你我都有好处,我可过不惯出家人的那种清淡生活,人生嘛,还是好酒好肉,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来的畅快。”
“哎哟,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说你一个穷鬼,一天到晚尽做白日梦呢?”
“我没有啊。。。。。。”
张虎恩坐好严肃端正对范梦琪说:
“我觉得吧,这除魔卫道虽然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过你看看人家秀光老和尚,还没出手呢就白赚了10万大洋,你说我要是从他这里学完了全套的除魔手段,再打出去名号,那我还不是分分钟几百万的身价啊?”
张虎恩这样一说,姑且不论范梦琪怎么想,那边厢的现场导演直接就吓尿了,这是要干什么?前面刚整rita了一部片子,还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后怕,现在还打起了搞除魔产业的主意,这是要把大夏恐怖合集公司往绝路上逼吗?
现场导演立刻向导演组反映了这个情况,大夏恐怖合集公司立刻做出了应对计划,给他们加难度,把他们往死里整,虽好把张虎恩这个跳的最凶的家伙给灭了,也好让他知道咱们大夏恐怖合集公司是不容他随便乱来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却聚佞人于房前
(杨家十三娘:最新内部消息,大夏恐怖合集公司准备向张大大开刀,要拿他奠定大夏第一恐怖片公司的地位。骗你们我不是人!)
(东方菇娘:本座观张虎恩此次是要除魔卫道啊,干脆改名叫张大叔除魔日记算了。)
(大湿你懂得:呵呵,那还用说吗,有哪次想打张大大脸的人不是被张大大反手一巴掌给扇出屎来的,静等大恐合挨揍。)
(当我们小时候:附议。)
(蓝天白云鬼影重重:附议+1)
此时的张虎恩正坐在前往z市的班车上,临行前知客僧来找过他,说是方丈有言,虽然张虎恩现在不是佛门弟子,但既然在他圣山寺赖着不走,又厚脸皮地从方丈那里套了许多经书和典籍,那就算方丈的半个入室弟子,既然是入室弟子,出去了就代表了圣山寺的脸面,当行圣山寺二代俗家弟子礼,故给张虎恩准备了青衣居士服和一个方丈开光跨带。
张虎恩拿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就知道是宝贝,这套青衣居士服竟然能够消弭恶障,那挎包就更厉害了,先不说护持加身的业力,只要有人敢对他动手,老和尚都能知晓一二;单说那比他原来那个挎包大了两个号的规格,里面放满各种法器的小格子,还有两层分别放置经书的里衬,跨在身上首先就高大上了。
“我说你越来越想一个和尚了?”
范梦琪打上车就不满地嘀咕起来,张虎恩剃了一个板寸,穿着居士服,挎着佛字包,脖子上挂着两串一长一短的佛珠,右手上还有护持念珠。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居士打扮,不,配上他那庄严的神色,简直比居士还居士,若是把头一剃,再杵上三六九十二的结疤。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得道高僧的代表啊。
连人家买票的售票员都看了他半天,还问他是不是有度牒,若是有度牒还能省下一大笔车费。
“这都是表象,琪琪,不可被表象迷了双眼,这样你很容易被鬼怪乘虚而入的。”
“怕什么,我这也是全副武装呢。”
看着方梦琪鼓囊囊的一背包的各种法器,张虎恩就一阵无语,这丫头连基本的清净符箓都背不全。还整这么多道家的法器在身上,准备摆地摊去吗?
一个比居士还居士的男人和一个妙龄少女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这让周围的乘客们非常反感,有些人立刻拍了他们的照片发到微博上,说:
“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出家人,真不知道是和尚还是色魔?”
张虎恩原本真的不想让范梦琪来趟这个浑水,可惜他也知道不可能。只能把自己开光(灌注念力)的一串护持念珠绑在了她手上,并再三告诫她。说:
“若是念珠发光,或者突然碎裂,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闭上眼狂年般若波罗蜜即可。”
z市离张虎恩他们所在的y市非常近,近到坐车只要40分钟就到了,两人下了车打了个的。朝着连水路117号进发,司机一边开车还在一边搭话说:
“连水路那边都是新开发区,你们有朋友住在那里吗?那边可偏僻地紧啊,基本都算出城了。”
“师傅,那里有人住吗?”
“瞧你说的。当然有人住了,不过除了一些买不起房的上班族在那里租住公寓楼,就剩下一些地产开发商留下的别墅了,那些倒是很少有人买,太偏远了,等着城市发展过去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
“那也就是说,除了一些大楼里有人,别墅区基本上没住人是吧?”
“差不多吧,不过最近那边的房子在降价,想来有大款借机抄底吧。”
车子把他们送过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前面就是一个诺大的建筑工地,看来z市发展的雄心是非常大的,扩出来这么大块地搞开发区,可是要很大魄力的。周围逐渐出现了一些还没有完工的高楼,其中有几栋完工的已经稀稀拉拉地住了几家人,不过这个地方整体看上去就是一片死气沉沉,除了几栋还在施工中的高楼透着强光灯的光芒,其他地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的士在117号别墅门口停下,别墅里的二楼两者一盏灯,张虎恩付了车钱就和范梦琪一齐下车,走到别墅外围的围墙门口,按了一下门禁系统上的门铃。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范梦琪看到那扇窗户上闪过一个人影,连忙喊了一声:
“喂!”
谁知那人影竟然一晃就不见了,那扇点着灯的窗户也突然关灯,黯淡了下去。
“什么人啊?”
在外面叫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开门,张虎恩见范梦琪有些困了,便说:
“走吧,咱们先找个住处,明日再来。”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旅馆酒店啊?”
“怎么,走不动了,要不我抱你?”
“。。。。。。想吃我豆腐啊?”
“看你说的。”
两人背着东西正准备离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了路边,副驾驶上下来了一个胖胖的男人,他一下车就连忙弯腰把车后门拉开,躬身客气道:
“武阳道长,田先生,这就是我跟二位说的那套别墅。”
一个牛鼻子和一个中山装走了下来,范梦琪凑到张虎恩耳边说:
“苟武阳和田金辉?”
“看起来像,喂,你可是郑思聪?”
那个胖男人一回头,问道:
“谁啊?”
“秀光法师派我们来的。”
郑思聪脸色一喜,不过一看张虎恩这身打扮,还有旁边的范梦琪,就疑惑的问:
“。。。。。。敢问师兄名号?”
“。。。。。。秀光法师入室弟子,俗家无号,上张中虎下恩。”
“稍等。”
感情把咱们当骗吃骗喝的了。那郑胖子跑到帕萨特左侧打电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然后又跑过来,脸上带着和气的笑说: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师尊在那头说了,张师叔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还请里面请!”
“看着眼前这个胖胖的家伙,五六十岁了还舔着脸叫自己师叔,张虎恩就觉得别扭,向郑思聪介绍了范梦琪,只说是自家妹妹,郑思聪眼神还算清明,没有多问,人家俗家弟子带着个小姑娘出来转转也是常理嘛。
“这栋别墅里还有人住吗?”
正要迈腿进门的郑思聪差点一跟头摔倒,他扶住铁门的栅栏回头问开口的范梦琪:
“为何这样问?”
范梦琪指着二楼最右侧的窗户说:
“刚才那间房子的灯亮了。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郑思聪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连忙摆手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人住的,我都空了半个月了,怎么可能有人在里面,难道,难道。。。。。。”
郑思聪哆嗦着朝后挪去,觉得这栋别墅就像是深渊巨兽要将他一口吞下一样。那边的苟武阳道长过来一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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