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尔摩斯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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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福尔摩斯的信-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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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晖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着每一张现场相片,好像干他们这一行的,对尸体有种特别的兴趣,无论其怎么的惨不忍睹。
    当他看到几张关于那两个小孩尸体的局部照片的时候,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把原本叠放好的照片胡乱地扒开,找出来几张,然后一手捏着几张,朝我们叫了起来:“这些小孩子,不是像尸检报告上说的那样,是被人抓获后,然后用锋利的三角岔的东西凿进脑门而致死的,没那么简单。”
    听到这话,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把目光全部投向了林朝晖。
    只见他不停地左右端详着两只手上的相片,镜片后面的两眼放出亮光,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如魔怔般喃喃说道:“小孩子脸上有暗青色的迹象,鼻子鼻翼部分呈深红色,显然是憋的或者是气闷的;但是鼻子鼻翼部分有深红色;另外身上没有尸斑却有轻微浮肿,说明这孩子可能在长时间缺氧的空间呆过,而且还假死过一段时间。
    “小孩尸体身上的淤青痕迹全部是呈自然光滑状态的,而人在假死昏厥之后,就会浑身瘫软,皮肤松垮,随便用点力触碰就会造成淤青。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并不是像打斗或者挣扎什么的造成的,而是有人在搬运或者挪动他们的过程中造成的。”
    呵,这瘦弱的眼镜医生还有两把刷子,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了。
    “还有,”他吞了吞唾液,润了润嗓子,把手上的照片伸到我们面前,继续说道,“你们注意看这孩子的眉毛和头顶的头发。”
    我粗一看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个时候我听见福尔摩斯先生轻声自言自语道:“眉毛和头顶的发际里,都显出了浅浅的螺旋纹络……两条眉毛各一个,头顶有3个,这些……”
    “没错,”林朝晖接着福尔摩斯先生的话说道,“我以前在一本野典上看到过,说眉毛和头顶的头发间生成这种螺纹的小孩,只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小孩才会有——这些所谓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在我国古代,人们把六十年一甲子、十二个月、三十天、十二个时辰,都用天干地支分成了阴阳五行——凡是符合这种四柱纯阴命格的,都是杀破狼命格。命书上有说:‘四柱纯阳男必孤,四柱纯阴女必寒。’意思就是四柱全阳的男性命理会克死父母亲人,四柱纯阴的女性则会婚姻不顺,多会守寡。”
    说到这里,林朝晖舔了舔因说话激动而导致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而这两个死亡的小孩显然都是男性——四柱纯阴的男孩,命格更是凶煞,不仅克父母亲人,还克任何和他有语言、肢体接触的人;而在孩子到了一生肖12岁的时候,这种克人性命的诡异能力,就开始大规模地显现。
    “很多书上有记载,一般生出这种小孩的人家,都会在一出生就把婴儿处理掉。而那些孩子出生的时候,父母不知道这些风水时辰的人家,在经风水师的点拨之后,都会在孩子未满12岁的时候,就将孩子活埋掉。”
    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接过话头说道:“在某些地区和部落里,都盛传这种四柱纯阴的男孩的魂魄,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提炼出来的。然后用提取的魂魄经过一些药物和法术处理,做成汤药或者丹药,能让饮用的人获取一些特殊的能力。”
    我打断福尔摩斯先生说:“不是吧,这种荒诞滑稽的说法也有人信?”
    福尔摩斯先生说:“在英国的时候我就跟你讲过了,那小孩子身上的红衣、秤砣、银针,还有我们没看到的葫芦或者盒子等,全都是这道吸魂工序里面的道具——这凶手做下这些案子,可能就是为了获得那所谓的特殊能力——或许就是电影中的那些特异功能之类的超能力——或许,还真的能成功呢?我们还没有到发现真相得出结论的时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嗯。”一边的林朝晖附和着,说:不是有一句广告词吗?——一切皆有可能!”
    “……”我突然感觉这个眼镜医生和老夏有点臭味相投的感觉。
    林朝晖接着说道:“那夏先生,这么一来,你对这些孩子的死有什么看法?”
    福尔摩斯先生摸出根棕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说道:“这两个四柱纯阴的男孩,可能就是被父母遗弃了,放在棺材里活埋的孩子。入殓前就被弄昏迷的小孩,在狭窄的棺木中,肯定会缺氧,因为缺氧才会有了林医生刚才所说的‘脸色暗青,鼻翼深红、没有尸斑却有轻微浮肿’等症状出现。
    “而有一些迷信提取这种孩子魂魄可以获得超能力的人或者组织,就在孩子下葬后不久,又将孩子挖了出来,在搬运孩子的过程中,接触到孩子酥软松垮的皮肤,就造成了孩子身上的淤青。
    “然后,这些人用我给瑞恩和石华讲过的——他们的一套特殊的程序:把孩子挂在树上,是因为按道术的说法,魂魄是不可能完全取净的,所以必须让他离开地面,另外挂在代表生命的木——最好是阴气极重的槐树上,有引魂的效果。然后给他穿上锁魂红衣,系上坠魂砣留魂。再把已经昏厥假死多时的男孩杀死,并用分魂针插入他的头顶泻魂。最后用装魂魄之类的道术法宝,比如葫芦、盒子之类的装魂之物接魂——这样就把孩子的魂魄取殆尽了!
    “提取尽了孩子的精魄之后,就遗留下来那些展现在我们面前的镜头了。”
    虽然我和瑞恩早已亲眼目睹了那个镜头,但是此番再被福尔摩斯先生这么一说,不禁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林医生虽然知道这些,但以前只是当故事一样从书上看到的而已,这回,我们却真真正正地遭遇到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第12章 戴眼镜的医生
    
    01
    这一顿饭吃到后来大家都没了心情。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我脑子里想的却全是那些现场恐怖尸体的镜头,还衍生浮现出那些人在作法取魂的场面,最后我终于禁不住干呕了起来。
    送走了林朝晖,我们三人也没有什么交流,径直回了房间。房间里有两张床,自然还是让我和瑞恩占据着,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性地在沙发上蜷缩着。
    关了灯,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双手枕着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寂静的夜空。霓虹闪烁,行人踢踏,繁星点点。
    “你说,”我不由轻轻地开口说道,“咱们现在都进入21世纪已经十个年头了,这是一个相信科学的年代,为什么还有这种愚昧的人,会相信悬尸索魂,然后会获得超能力这种荒唐、无稽的事呢?”
    远端的沙发上传来福尔摩斯先生疲惫的声音:“谁知道呢,斯蒂芬·斯皮尔伯格拍的《夺宝奇兵》系列里面,不是照样有那么多有权威、有公信力的人,相信着约柜、圣杯的存在,并不惜人力和财力去进行寻找探索么。”
    听见福尔摩斯先生还没睡,我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头朝他的方向说道:“那,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些东西么?”
    “很多事情,哪怕我们现在生活在科学极度发达的年代,都无法解释。金字塔诅咒、百慕大死亡三角、厄瓜多尔大隧道、UFO、尼斯湖怪兽,以及玛雅人前面已经实现了的9个预言,等等,我们都无法解释。有些东西或许真的存在,官方和科学却只能给出一个勉强的其不存在的理由,这些,都是有一点原因的。你想,如果政府公开承认UFO的存在、承认2012经过地质和气象研究真的会发生,那样会引起很严重的民众恐慌和社会动乱的。”福尔摩斯先生徐徐说道。
    这个时候一直安静躺着的瑞恩也发话了:“鬼神怪物之类的东西,没见过的人会冠冕堂皇地拿科学来解释,见过的人却深信不疑——或者接受过洗脑教育的人。科学此时根本就不值一提。”
    怪不得瑞恩今晚没打鼾,原来他也没睡着。他接着说道:“哥斯拉和金刚确实是好莱坞的编剧们幻想出来的,但是前几年我去苏格兰度假的时候,我是真的看见了尼斯湖水怪!”
    “嗯,”我也附和着说道:“像比较常见的‘鬼打墙’、‘鬼压床’这些我就不说了,记得小时候,村里有姐姐带男朋友回家。按我们那的习俗,乡亲们是都要去她家喝糖水、吃喜糖的。我们一帮小孩子就跟过去凑热闹,我还记得那次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给我发的糖,完了还摸了摸我的头。可是后来回家之后,我的眼睛就只能睁开一条小缝了,四肢也瘫软无力,都站不起来了。后来找了村里的神婆,她在镜子上撒白米、竖硬币。完事了他问我是不是去过那个姐姐家,我说是的。他又问我有没有在她家吃过东西,我说吃过糖。她问谁给的,我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爹爹,还把他的相貌给形容了一遍。这个时候我爸妈都大惊失色,说那老爹爹就是那姐姐的父亲,可他都死了好些年了。”
    现在想起少年时候的际遇,我心里犹有些余悸,在床上坐了起来,点上了一根烟。
    瑞恩似乎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他忙问:“后来呢?”
    我长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后来啊,我妈妈买了些香纸去那老爷爷的坟头烧了,说‘小孩子不懂事惊扰到你了,现在给你烧纸钱,你放过我家小华吧’等一些告慰的话。同时我家姑姑就在路边喊:‘天黑咯,小华不要在外面玩晚咯,赶快回家睡觉咯,各路大神行行好咯。’没过多久,我的眼睛就能完整地睁开了,手脚也开始慢慢地恢复可以动弹了。两个小时以后,我就又活蹦乱跳了。”
    瑞恩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也是在利物浦乡下长大的,小时候也遇到过很多怪异的事情。记得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和小朋友们在三楼上玩捉迷藏,互相追逐。眼看被逼到角落处,蓦然发现那边有道开着的门,对面就是别人家楼房了。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那之间可是三米多的距离啊,下面离地也有六米来高。人刚冲出去即将长空翱翔继而粉身碎骨的时候,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从空中推了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揉着屁股叫痛,其他的孩子则在旁边目瞪口呆。”
    “看来这种事不只有咱中国才有啊,你们除了了吸血鬼之外也有大神啊,不过他不是害你的,哈哈。”我打趣道。
    瑞恩不好意思地陪笑着问福尔摩斯先生说:“夏先生,这些,你相信吗?”
    “我信,任何没有被我掌握到无懈可击的证据和解释的事情,我都相信。”福尔摩斯先生低沉地答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我甚至相信那些吸魂的人,真的有方法藉此获得超能力。”
    02
    后来大家都安静地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反正我是仰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深夜,也一直没有听见瑞恩的呼噜声;而远处福尔摩斯先生的方向,那一点烟火到很晚的时候,还在黑暗里一明一灭。
    第二天我醒得很晚,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户完全洒在了我的床面。扭头见福尔摩斯先生和瑞恩都已经起来了,现在正并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小声地在聊些什么。
    见我起身,瑞恩问候说:“起来啦,早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早,我只得尴尬地回了句:“早上好。”
    等我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俩已经站了起来。只见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穿上了他的黑风衣,还戴上了毡帽,一手拄着雨伞一手提着个黑色公文包。看他这副打扮,我不由得问了句:“怎么,要出门?”
    “嗯,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事情我都交代给瑞恩了,待会儿再让他跟你说。”福尔摩斯先生干脆地说着,然后就起步往外走去。
    我穿着短裤和瑞恩一起把他送出了门,道了声一路顺风,就转身又坐返到屋子里了。
    瑞恩递给我早餐,我接过问:“他去哪?”
    “回重庆,酆都。”瑞恩答道。
    “啊?”我刚吸进去的牛奶差点被喷了出来,“怎么回事?主心骨先走了我们俩怎么办?”
    “早上费锋费所长打来电话,说有新的发现,让我们赶快过去一趟。”瑞恩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怎么不带我们一起去啊?”我追问。
    “他说,”瑞恩尽责地转述着福尔摩斯先生的话:“张家界这边刚立案,派出所那边后续还可能会有一些线索,让我们协助调查。三天后我们俩再回酆都,他到时候在那边接我们。”
    “哦……”我抓起一块面包堵住了嘴巴。
    填饱了肚皮,我问瑞恩:“你说,那费胖子会找到了什么新线索呢?”
    瑞恩干脆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这句话直接断绝了我想和他猜想、讨论讨论的心思。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没了福尔摩斯先生我的行动就没了参照物。
    “去派出所吧,看看他们对昨天的案子有什么新发现没。如果今天什么行动,我们也可以跟上,协助调查。”
    “嗯。”我点头道,“咱好歹也是特派员呢,哈哈。”
    我们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起身准备拉门出去。手刚搭上门的把手,就听见“咚、咚、咚”几声响,外面有人敲门,把我吓了一跳。
    门打开,一个瘦瘦高高的四眼站在门外,是林朝晖。他看了看我们的行头,说:“怎么?几位要出门,来,刚好,我的车在下面。”
    我和瑞恩对了对眼,这敢情好,赶上顺路车了,也就没迎他进去,说好,那就坐你的车了。我拉上门正准备往兜里塞钥匙,林朝晖踮着脚把头往门里探。我说:“林医生,走啊,看什么呢?”
    “那个,那个夏先生呢?”他还在边伸脖子边说。
    “哦,他啊,早上走了,去重庆了。”我答道。
    “啊?……哦。”他先是一惊,这才缩回脖子来,接下来表情好像有点失望似的。
    “找他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我们说吧,他临走前都交代了,说你一会儿会来找他,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瑞恩这个时候插嘴道,还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向林朝晖。
    这林医生也没急着打开,看把我们俩晾在门前也有一会儿了,说:“那二位就别站着了,下楼上车说去。”
    在车上林朝晖才打开福尔摩斯先生留给他的那个盒子,里面居然是一个被绘成骷髅状的健身球——就是从酆都回来的时候,那个假冒的夏福佑托老船夫转交给福尔摩斯先生的。——他看了先是一愣,紧接着好像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就把鼻子凑近那铁球仔细地闻了闻,然后就收起来了。
    林医生开车没有带我们去派出所,而是直接去了张家界市第二中心医院。停好车后他直接带着我们进了6楼的一个办公室,然后把我俩交付给一个护士,让她招待我们,自己拿着装健身球的盒子就匆匆出去了。
    03
    年轻的小护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和瑞恩这一中一外,然后就在办公桌上拿了杯子给我们泡了两杯茶。才开口说话:“两位是林医生的朋友啊?”
    “不是。哦,也算,昨天刚认识的。”我信口答道。
    这时候那小护士竟自顾自地绞起双手,一脸陶醉地说道:“林医生可厉害了呢,他是从省院出来公干的,就暂时驻扎在我们这儿了。别看他年轻,医术可不得了哦。”
    看她一脸花痴状,我来了点兴趣,索性问道:“说说他怎么个厉害法?”
    这护士十指紧扣托着下巴道:“他刚来的第一天,一个老患者眼部神经压迫,需要开颅动手术。那个地方可危险了,稍有差池手一抖,就可能造成患者颅内大出血,或者眼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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