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您就在这玩吧。”
沛叔不知道在想什么,面无表情说:“用不了半个小时。”
沛叔下车,径直走向葡京赌场。陆筱珂透过车窗瞧了瞧,不知道是否错觉,感觉戴牧的叔叔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同了,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进入了战斗状态。陆筱珂对戴牧说:“我觉得你叔不靠谱。”
戴牧说:“我向来是这么认为的。”
陆筱珂又说:“说不好他会害你!”
戴牧说:“沛叔时不时会坑一下,给我制造点麻烦,不过害我,不会的。”
陆筱珂又说:“好赌的人最不值得相信了,他会图谋你父母给你留下的遗产!你应该相信正规的医疗方式!”
戴牧眨眨眼,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
这LisboaCasino在葡萄牙被叫做“里斯本娱乐场”,也被称为“葡京”,在澳门也有一家,澳门那家更有名气了。这都是赌王何鸿燊旗下产业。沛叔轻驾就熟,把黑卡拿出来亮了下,立刻得到客户经理的另眼相看,免去了安检。
其实沛叔不是来拿机票,也不是突然兴起,来玩两把,他是冲人来的。
此时辛克莱尔和塔拉布特正在葡京大厅里玩老虎机,很低端,纯娱乐。塔拉布特说:“喂,你知道么,那个18号听说重伤了,好像说有就此离开球场的可能。”旁边辛克莱尔道:“嘿嘿,活该!遇上我算他倒霉!”
塔拉布特说:“你那一脚真厉害。”辛克莱尔说:“必须的。”
辛克莱尔是一点愧疚也没有,在他看来,自己那一记蹬踏,属于球场上的正常行为,那个18号只能怪自己太弱,不经踢还跑那么快,如果去英超踢球,三场比赛断腿。他心想:“居然敢在球场上戏耍老子,老子就帮他早点转行!”
这时,一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美女侍应生端来茶水饮料,问:“要喝点什么吗?”
辛克莱尔扭头,看到两半球,眼睛简直要掉人家领口里了,说:“来杯橙汁。”
不巧,侍应生从托盘上拿橙汁的时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橙汁溅了出来,弄到辛克莱尔身上。辛克莱尔“哎唷”一声,跳了起来。那侍应生万分抱歉陪不是。辛克莱尔见人长得靓,故意抱怨,手上揩了几下油,就算了。
那侍应生抱歉后离开。辛克莱尔对塔拉布特说:“待会儿换个位置玩玩,找点刺激的怎么样。”
塔拉布特赞同。辛克莱尔说:“我去洗手间把这污渍弄一下,回来咱们就走人。”
……
辛克莱尔一进洗手间,便看到一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胖子,正对着镜子拨弄胡渣子。心想:“这胖子又高又宽,怕是有300磅吧,好像是亚洲人,长成这个样子真不容易。”
这满脸横肉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沛叔。
原来,沛叔来里斯本之前,有叫朋友帮忙追踪,女王公园巡游者队中一名叫辛克莱尔的球员。沛叔拜托的是埃斯托利尔—太阳集团(Estoril─Sol)的人,该集团也可以看作是何赌王旗下产业,拥有葡萄牙赌博行业60%的市场占有率。
沛叔找辛克莱尔自然是要这人好看。
原本沛叔见到戴牧伤情古怪,得赶紧送终南山医治,估计来不及找辛克莱尔,打算把这件事记下,以后再说。可是辛克莱尔跑到赌场来娱乐,偏偏还是到葡京,这座赌场也是埃斯托利尔—太阳集团旗下,简直是自寻死路。
方才沛叔塞了一笔钱,叫侍应生把辛克莱尔的衣服弄污,远远看着很顺利,便到洗手间等着。
这时,辛克莱尔正嘘嘘,沛叔问:“嗨,你是QPR的球员吧,你叫辛克莱尔?”QPR就是女王公园巡游者的简称。
辛克莱尔以为是球迷,很得意回道:“是啊,但其实我是切尔西的球员,暂时为QPR效力。要签名吗?”
沛叔嘿嘿一笑不答,辛克莱尔摸不着头脑。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沛叔蒲扇般的大手冷不防扇在辛克莱尔的后脑勺上,又是一响,辛克莱尔额头重重撞到面前的墙上。辛克莱尔七晕八素下,被沛叔揪着领口拖了几步,一把扔进马桶格子里。然后沛叔不慌不忙将卫生间门反锁,免得有人进来。
辛克莱尔懵了一两秒,毕竟是运动员,很快反应过来,怒吼了一声,正要冲出来,却看到沛叔转过身子,手里已经握了把左轮手枪。辛克莱尔被吓得双腿打颤,知道这不是开玩笑,那枪上特意装上消声器的。
“千万别开枪,有什么话好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辛克莱尔颤抖着腔调说。他吞了口沫,拿余光扫了扫,寻找有没有地方躲,或者可以用的武器,至少他希望能拖延下时间。
沛叔绝非电影中那些个装比多说废话,最后把自己活活装成傻比的反派,沛叔拿着柯尔特…响尾蛇比了下,就说了一句:“如果喊得大声,我就打你脑袋。”话音刚落,四声响,沛叔连开四枪,准确无比,打中辛克莱尔四肢。
辛克莱尔连连惨叫,又见枪口对着了脑袋,便不敢叫大声,说:“饶命……”
沛叔走到近前,脱下皮鞋,扒下袜子,把袜子塞到辛克莱尔嘴里,又拿胶布把他嘴封了起来。
辛克莱尔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勉强挣扎了几下。
沛叔见他还能动,拿绳子把他绑到抽水马桶上,动作很是娴熟。
确定辛克莱尔没办法动弹,也没办法喊叫后,沛叔又瞄着他右胸下方开了一枪。
辛克莱尔身子一颤,闷哼一声。
见这一枪打得恰到好处,辛克莱尔仍在拼命呼气,还没有挂掉,沛叔点点头,然后关上马桶格子门,走了出去。又在卫生间门前挂上“正要维修”的牌子,离开。
第六十四章 沛叔这人很坑
沛叔在客户经理的恭送下走出葡京,上车。
陆筱珂故意说:“进去这么长时间,肯定玩了几手吧。真不知道,你这叔叔怎么当的。”沛叔呵呵。
车向机场驶去。
在葡京里面,那个门口摆上“正在维修”牌子的卫生间里,辛克莱尔动弹不得,他身中五枪,却还没挂。由于嘴被沛叔的臭袜子堵上了,辛克莱尔正努力用鼻子吸气,指望着有人进来。
要说起来,这不是沛叔装比,也不是辛克莱尔HP槽很长,扛得住。沛叔近距离开了5枪,击中的部位都恰到好处,就是不把人打死,有一些恶趣味,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沛叔不可以害人性命。
原来老道士,也就是沛叔他爷爷,曾经看出沛叔行事残暴,便逼他发誓,绝不害人性命。因此沛叔有发过誓的。但是对沛叔来说,发誓这个东西,就是用来打破和违背的,不过直接违背那也没意思,得有点技巧。
沛叔对辛克莱尔前面开的四枪,打的四肢,柯尔特…响尾蛇,9mm子弹,还加了消声器,威力不大的,不足以致命。第五枪打的是辛克莱尔的右胸下方,这一枪看起来很致命,其实沛叔有特意瞄一下,为的是让子弹恰好从人体右肺下方穿过,也不伤到其他脏器。这样肺部会渐渐衰竭,呼吸会变得困难,慢慢挂掉。这个样子就不算是杀人了。
当然了,沛叔有塞住辛克莱尔的嘴,加速这一过程。
……
随着蓝天上飞机的轰鸣,陆筱珂在机场送走了戴牧和沛叔。
她钻进汽车,连连摇头叹气,她总感觉沛叔不是个好人。这时她开车回去,邀请赛还有决赛,她得跟踪报道,心想:“一定要对女王公园巡游者,还有那个辛克莱尔好好抨击一番,竟然作出恶意蹬踏这种行为!”
忽然,陆筱珂发现车上有一牛皮纸袋,皱了下眉,自语说:“真是的,丢三落四。”她以为是沛叔落下东西了,便拿起来要看看是什么,想如果很重要就帮忙收起来,不重要就不管了。
陆筱珂把手伸到牛皮纸袋里,霎时脸色一变,发觉不对劲,抽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把灰黑色的,左轮手枪!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陆筱珂乍一看到手枪,简直吓坏了。
她面色发白,稍微一想,知道这肯定是沛叔落下的,心下震惊:“沛叔为什么会带着枪,他带枪要做什么?”
陆筱珂有很多不好的联想。
这时,汽车电台上,主持人插入短讯:“LisboaCasino内刚刚发生一起谋杀案,一名叫辛克莱尔的英格兰球员遭到枪杀。警察现已封锁现场,还未锁定疑犯,正在调查中,若有线索请……”
陆筱珂听了陡然一惊,她清楚知道沛叔方才有进去那儿,过了大约20分钟才出来,不禁叫道:“不会这么巧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想不论是不是沛叔做的,现在已经走人了,很坑的把枪留在车上,如果被人发现……
陆筱珂面如纸色,瞧了瞧枪,思量该如何处理?
她深吸了一口气,掉转车头,上达伽马大桥。
这桥长17。2公里,横跨特茹河。陆筱珂行驶了一阵,移到最右边车道,摇下车窗,将那牛皮纸袋使劲甩出去。
看到纸袋扔出了桥外,落了下去,陆筱珂嘘了口气。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戴牧说沛叔这人很坑了。
……
过了没两天,葡萄牙U19“未来杯”决赛提前进行。虽然是在阿尔瓦拉德球场比赛,但是里斯本竞技队的球迷们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俱乐部新人戴牧重伤了,听说连能否如约加盟都不一定了。
而从隔壁来的本菲卡球迷挺开心的,为迪马利亚欢呼不已。
泰山U19队对罗萨里奥中央U19。
戴牧不在,不过这场比赛泰山队有一人站了出来,队长苏桓对位迪马利亚,将迪马利亚吃得死死的。解说员巴普蒂斯塔说:“泰山队这名10号球员,之前的比赛感觉他不够兴奋,但这场比赛完全发挥出来了。”
下半场苏桓打进当场唯一入球。进球后,苏桓和其他队友们一齐跑到摄像机前,露出衣服内衬上的字:“希望戴牧早日康复,回到球场。”
戴牧在终南山脚下小饭馆里,通过那摆得老高的20寸老旧电视机,看到这一幕,唏嘘不已。
沛叔在旁边说:“你叹啥气呢,我算过了的,老道士在山上,你这腿伤他肯定能搞定。”
戴牧用鼻子应了一声。
他现在双腿打着石膏,偶尔碰一下难免,按说肯定很疼,刚伤的时候就一直疼。但现在,竟然一点痛疼感也没有了,好像失去腿部知觉似的,这让人心里怕怕的。
等沛叔吃完了,戴牧由沛叔背着,上了终南山。
他没看到比赛结束后的颁奖,还有那最佳球员评选,业内媒体一致投票给他,认为他是真正的天才球员。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晃半年过去了。戴牧就如一闪而过的流星一般,丁点消息也没有。
大家都正常过着自己的生活。由于足管中心的公派留洋计划推进中,戴牧在泰山U19的队友们,现在有不少分散在葡萄牙联赛练级了。偶尔聚在一起时说起戴牧,都只道他因为伤病早早退出了足球场,都为之扼腕叹息。
戴牧的高中同学们,现在都正常上课,上自习,上补课班。欧巴桑班主任拿戴牧的例子教育同学们,“好好学习考名牌大学才是正道,如戴牧踢球,或者干别的,风险都很大的!”
艾莉丝·门德斯如今在热斯蒂富特公司里独当一面了,她刚刚在南美发现了一名潜力球员,名叫法尔考,准备运作来葡萄牙。她偶尔也记起记忆中的天才球员,后来分析师有告诉她,在对QRP的比赛中,戴牧启动时的瞬间爆发速度很恐怖的。
艾莉丝和陆筱珂现在常联系,她有问过,陆筱珂也不知道戴牧怎么样了,真的是音信全无。
这天,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终南山秦楚古道上。这是古代秦国通往楚国的一条驿道,据说古时行军打仗,运送辎重粮草,传递公文都从这条路上走,用来穿越秦岭用的,不过现在,驴友来的最多了。
有几个身穿户外装,身背装备的驴友早早出发。
显然他们目的性很强,走了好几个小时没怎么休息,一直到中午才停下来吃东西。领头的说:“姑娘,你确定待会儿不跟我们一起去南北分界线登顶么,很有意义的。而且你一个人走很危险的啊!”
那姑娘说:“谢谢不用了,我已经打听好路线,不会出问题的。”
见她坚持,其他几人只得说些“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吃完东西,这伙人分道扬镳,那姑娘从一条岔道走了。
这群驴友是去终南山顶,冲着长江、黄河分水岭去的,而那姑娘是陆筱珂,是来找那宁霄观的。
戴牧半年前有跟她发条短信,说有空上终南山宁霄观来玩。她那时候没空,不过现在正休年假,她想起来也很奇怪,为什么戴牧一点音信也没有,就算山里没电,难道一直没下过山么?
于是她到终南山附近玩,顺便打听打听。
陆筱珂先是逛景点,到了如太乙宫那种道观,发现挺现代的,旁边就是派出所。她向派出所的民警问宁霄观在哪里,民警说不知道,不过她东问西问还是打听出来,是有一个宁霄观,但是很偏僻,基本上没人去。
陆筱珂决定,好歹去看看。
她遇到些终南山上的隐士,打听出具体路线。由于路不大好走,有一段跟人结伴而行。这时候,她顺着岔路,越走越深,很快没路了。她记得是没路了往北边,于是她正对太阳,抬起右手,看准方向,就往这个方向走。
就跟大多数城里人到山沟沟探亲,会抱怨,“怎么住得这么偏啊。”陆筱珂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便有打退堂鼓的感觉。若不是四周风景秀丽,山脉起伏,云雾缭绕,原生态,时不时值得拍个照,她就闪人了。
好不容易到了开阔处,陆筱珂使劲眺望,可是云雾太厚,能见度着实不高,没看到啥类似建筑、房屋之类的东西。她心想:“这不行,算了吧,再过会儿天黑回不了主干道了,到秦楚古道上都还得走一截呢。”
陆筱珂萌生退意,又思量,问了好几个人,这里应该是有个虾米宁霄观的。而且戴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无音信的,是不是被那个沛叔谋财害命了。她决定,再走高一点看看,不行就真的闪了,就算是有帐篷也不希望在这种地方过夜。
陆筱珂向高处走,突然,脚踝剧烈一痛,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真的是撕心裂肺。
绝不是崴到脚那么简单,陆筱珂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低头一看,是捕兽夹!
尖刺刺穿了户外鞋!
伤到脚了!
陆筱珂急得眼泪真的出来了,低下身用手使劲扳了一下,不料这捕兽夹咬合力度很强,纹丝不动,她不由得大喊:“救命啊!”
第六十五章 劝他放弃踢球
荒郊野岭的,陆筱珂喊得虽大声,但似乎没有人听到。捕兽夹夹住了她的脚,她动惮不得,很别扭的从背包里拿出工具来想撬,又担心手法不对,反倒产生二次伤害,那就更糟糕了。
陆筱珂急得脑门直冒汗,脚上疼得直哼哼,掏出手机想叫之前结伴走了一截的驴友来救援,结果一看,没信号!她几乎要痛哭了,后悔真不该来的,不由害怕要是待会天黑了,那可就更危险了。
陆筱珂有点慌乱的从背包里摸出手持求救信号弹,跟烟花炮筒似的小棍子,点燃了,她背过脸躲火星,单手朝天举起来。只见那小棍子冒出一截火花,biu的一声,一颗红色烟火冲上天际。
她祈祷一定得有人看见,然后过来帮忙。又拿出求救灯,打了几下闪光。
过了一会儿,附近一点动静也没有。陆筱珂不由担心是不是云雾缭绕,能见度不高,没人看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