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牧哎呦一声，“别撞，我胳膊还疼。”
……
葡萄牙名嘴若热·巴普蒂斯塔觉得下半场比上半场精彩太多，上半场还需要想词，而下半场几乎张口便能来。
“泰山队18号球员戴牧，这回在与超新星登贝莱的正面对抗中获胜！从他抢下球的那一刻起，他主宰了比赛，他发动了反击，他串联起全队，似乎轻而易举便撕破了阿尔克马尔的防线，最后送出了无私的助攻……”
“下半场开场15分钟，来自亚洲的泰山队又扳回一个球，现在比分3比2……上半场实力明显不济，几近溃败的中国泰山队，现在士气高昂，我觉得他们甚至有连扳三球的可能……”
媒体席上，陆筱珂方才看到戴牧解决登贝莱发动反击，就已有情绪在酝酿，此时看到己方进球，她不顾形象，尖叫起来。附近鬼佬们并未不满，都是体育记者，这种情形再正常不过。
很多鬼佬打算找这位中国美女要18号球员的资料，他们心想：“能搞定登贝莱，面对强大的阿尔克马尔青年队主导两个进球，这是绝对的明日之星。不论这场比赛最后结果如何，那个18号球员必定在明天的报纸上占据重要版面。”
陆筱珂尖叫完又恨恨想：“完全不知道那小子这么厉害的，必须得给他做个访谈节目！”
……
旁边观众席上，艾莉丝·门德斯详细在本子上做着记录：该球员连续两次在与登贝莱的近身对抗中不落下风，且第二次胜出？这里加上个问号，因为艾莉丝实在不敢相信那样的身板是怎么做到的。
又接着记：另，该球员无球跑位极佳，具备串联进攻的能力，反击中路线选择清晰……
艾莉丝决定等比赛一结束，立刻跟叔叔豪尔赫联系，此时她心想：“这名球员，必须得尽快与之签下经纪人合约，如果没看走眼的话，这就是未来的一块金矿。”
……
现场VIP看台上，足管中心大Boss开心得不得了。
方才葡萄牙足协秘书长安戈洛·布罗直言：“跟阿尔克马尔青年队踢成这样相当不容易的，你们队中的18号踢得很有感染力，10号也不错，还有几名球员就这个年龄段来说也是很优秀的，原来中国不是没有踢球的人才……”
安戈洛·布罗最后说：“关于合作，我们回头再研究一下。”
最后这句话是Boss想听的。原来，足管中心大Boss这次来里斯本，主要是找葡萄牙足协谈合作来着，却一直有碰壁的感觉。现在葡萄牙方面表示有意向，这简直就是大大的进展。
这时Boss突然想到，球队内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教练不在立马扳两球回来，这是什么道理？
韩福礼不是已经从厕所出来了么，人呢？
必须得叫韩福礼好好解释解释！
第二十四章 场上指挥
当看到戴牧在对手禁区内拿球时，电视机前全班同学高喊“射门”，快喊疯了，哪知道是传球。又听国内解说员喊：“这个球传得很冷静，传得非常巧妙，将50％的进球可能变成了100％！”一帮同学更觉戴牧厉害。
解说员又介绍戴牧刚才正面对抗中赢的那个人，是荷兰足球甲级联赛某知名球星，同学们都惊讶合不拢嘴，纷纷嚷着说：“戴牧这是成名的节奏吧，那我以后可以说跟球星一起踢过球了！”
又有同学说：“我可以说曾经抄过球星的作业！”
还有同学说：“你们那不算什么，我跟球星一起罚过站！”
班长女学霸说：“我跟球星是同桌！”
同学们没词了，都觉得，同桌最厉害。
这时听到国内解说喊：“只差一个球就能扳平比分了……”同学们一致认为戴牧肯定能扳回来，都在电视机前加油。
欧巴桑班主任说：“这哪是踢球啊，刚才戴牧跟那外国人摔跤似的。都小声点，要是让隔壁教室听到，我给你们关了。”
……
里斯本北方中心医院普外科病房。
看到己方又扳回一个，毕国彬跟病床上的张教练都拍手叫好，毕国彬兴奋说：“戴牧这小子太给力了，老张你看见没，解决登贝莱，主导反击，看这样子肯定能扳回来！”
张教练点点头，看时间，还有近30分钟。
跟欧洲强队踢比赛，落后3球，15分钟内连扳2球的事张教练从来没经历过，现在看起来非常有可能扳平、甚至反超。张教练不禁大叹倒霉，临比赛急性病发作，自己不应该在病床上，而是应该在那教练席上。
张教练心想：“接下来十分关键，只要再进一个，对手定然士气崩溃，扳平即是胜利。可要是对手进一个，本方失去扳平的希望，估计心气也就没了。通常这个时候，对方教练会进行临场调整，咱们这边绝不能大意。”
蓦地，导播往两边教练席扫了一长串镜头。
从电视上看到，那丹尼·布林德一脸严肃站在场边，而另一边，没看到教练人。
张教练不由诧异：“怎么回事，韩福礼那人呢？”
毕国彬也说：“好像之前有个镜头韩福礼就不在，到现在就算上厕所也该回来了吧。”
……
此时球场上，戴牧和队友们只是简单击掌庆祝，因为还没到纵情高兴的时候，大家很快回到本方半场等着开球，都知道还落后一个。虽然落后，但气势如虹！
而另一边，阿尔克马尔的球员脸色都不大好看。其实也难怪，对他们来说，对手是公认的鱼腩队，上半场很符合鱼腩队的样子，毫无还手之力，可下半场鱼腩翻身，还咬了两口。
这时他们心态有些失衡。埃克托·莫雷诺抱怨，说中后卫没有协防，害他被10号突破。中后卫反唇相讥，说莫雷诺你也算是混过一线队，受到过范加尔教练的指点，居然单挑被人爆。
杰雷曼·伦斯也有不满，说他那有空档，可球总是不过来。拉斯姆斯·埃尔姆听了也没好话，说伦斯你就只会在最前面等球，不会往回跑接应……阿尔克马尔的球员明显生出情绪来。
就连登贝莱也不例外。
“都过来开球！”登贝莱大声吼道，“照常踢，待会都把球给我！”
忽然，场边教练丹尼·布林德用手指吹了声长长的口哨，这口哨有点神奇，立刻令阿尔克马尔的球员安静下来。
身为90年代荷兰国家队队长，兼阿贾克斯队长，现荷兰名宿丹尼·布林德什么情况没见过，知道这些年轻球员心浮气躁了。老布林德中气十足，在场边喝道：“你们这帮弱鸡，都给我好好踢！登贝莱，你要是再托大，就给我下来！”
阿尔克马尔球员都心惊胆寒，把脾气都收了起来。
中圈开球后，老布林德开始指挥。
“荷兰功勋球员丹尼·布林德现在站在场边对球队进行调整，他们被连扳2球，应该是发现了问题。”随着导播的镜头，葡萄牙解说员适时说，“很奇怪的是，泰山队的教练到底哪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人……”
媒体席上，陆筱珂戴着耳机，从电台听到解说，她伸头一看，大叫糟糕，人那边教练出来指挥了。她心想球队内讧，球员们肯定是按照老一套战术踢，效果很好，连扳2球。但是现在那布林德出来指挥，要是一变招，咱们这边能跟着变么？
陆筱珂虽是资深球迷，见识也算广博，但是没有教练，就靠球员们自己踢，这个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想想非常不靠谱。她十分担心，场上球员可以自行调整应对么？
实际上，场上有指挥的，那个人就是戴牧。
戴牧很快发现跟预料中的不一样。原以为对手会狂躁，己方能得到更多机会，哪知道不是这么回事。经对方教练一喊，原本打算作为突破口的莫雷诺那里，已经有人协防，队长苏桓现在很难占到便宜。至于登贝莱，现在更多的选择传球，也不没事就往后场跑了。相比起扳平比分，似乎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不让对手进球扩大比分。
此时，场边老布林德不停叫球员的名字，并作出各种手势。
老布林德看到中场埃尔姆被看防得厉害，又见对面边后卫频繁上前，立刻叫埃尔姆，跟后腰换位。这样一来，盯防埃尔姆的孟川不知道怎么办，不可能为了盯人跟到对手后场去。
“孟川，你别动。”戴牧喊道，“樊超，你别助攻了，赶紧回去。”
果然，拉斯姆斯·埃尔姆被解放，精准长传找边锋杰雷曼·伦斯，幸好樊超及时跑了回去。
戴牧又叫最前面的陈小胖往回收一点，去干扰埃尔姆。
老布林德又指挥，转移进攻方向到另一边。戴牧就跟中场休息时说的那样，他赶紧跑过去补位。接着，埃克托·莫雷诺助攻上来。不用戴牧提醒，队长苏桓跟着回来了。
老布林德又指挥中路踢小配合渗透。戴牧看到由于实力差距，己方门前险象环生，他只好将右路全交给队长苏桓，自己又回到中路增加中路密度。这样一来，勉勉强强抵挡得住，可是，被全面压制了！
戴牧绞尽脑汁，还需要进一球才能扳平比分，机会在哪里？
……
里斯本北方中心医院普外科病房。
从电视上看到那阿尔克马尔快速的各种变招，咱们这边反应得还蛮迅速的，各种应对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张常江教练搓着下巴，犯了嘀咕：“这到底是谁在指挥？”
通过整体扯动，现在张教练判断出，己方踢的是非对称阵型，想想国内很少有教练这样踢的，韩福礼更不可能这样踢。韩福礼那两招猜也能猜到，就上半场那样瞎搞，多半就是韩福礼亲自指挥的，曾经指挥国青队这样跟泰国踢，结果输很惨。
那么以现在球队踢的思路，场上指挥究竟是？
蓦地，张教练记起戴牧有一次闲聊还是什么时候说过，“队长苏桓实力强又能跑，完全可以一人一条边，那样的话适合踢不对称阵型……”当时认为那小子纯属臆想没当回事，但是当前球队正在这么踢。
张教练看出当前球队正是用不对称的方式，将对手阵中几个实力超群的球员，伦斯、埃尔姆和莫雷诺给兑换掉，当然，现在那个埃尔姆移走了。应该早意识到的，从电视上看一点不直观。张教练越想越是吃惊，难道下半场，或者是从韩福礼消失的时候开始，球队是戴牧那小子在指挥？这……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张教练对毕国彬说：“你拨个电话，不用问别的，就问韩福礼怎么没在教练席上。”
毕国彬也纳闷半天了，于是电话问足管中心考察团中相熟的人。
“什么？球队内讧！”
毕国彬突然对着手机惊讶喊道，“你说什么！韩福礼中场休息时被球员关在厕所里，现在不知道哪去了！”
“我了个天！”张常江教练闻言，惊得直打哆嗦。
“这帮小子太无法无天了，发动内讧！把韩福礼关厕所！现在还在场上踢得这么带劲！”
……
此时，韩福礼仍猥猥琐琐躲在球员通道口的阴影处。
他脸上明显写着焦急两字，内心更是忐忑不安：“居然3比2！为什么会这样！球队下半场连扳2球，这……显得我多无能！现在怎么办？Boss肯定怀疑我水平了，有我在，3比0，没我在，3比2，这是什么概念！”
韩福礼觉得不可以坐以待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心道：“看来，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比如，撒灰……”
第二十五章 考虑用什么招
韩福礼原本打算是比赛结束时再露面，但是感觉现在必须有所行动了。他心想：“这算什么？球员发动内讧，然后上场瞎几巴乱踢，连扳2球回来！怎么能这样呢！颜面是小，关键是，咱回头在Boss面前怎么交代？”
韩福礼方才看到球队险象环生，指望着阿尔克马尔赶紧的，进3个、4个的，哪知道，场上那帮臭小子渐渐稳住了。韩福礼在内心痛骂阿尔克马尔怎么就这么挫，那什么名帅布林德，上阵指挥没起作用，徒有虚名。
他心下暗道：“看来命运必须由咱自己把握！说不得，得露面帮阿尔克马尔一把！”
韩福礼想到了简单有效的撒灰一招——换人。
他看出戴牧和苏桓起到的作用太大，只要把这俩一换下来，己方绝对立即崩溃。至于换人的理由，这都70分钟了，体力下降，换人很正常的嘛。他心想球队必须输个大比分，要不然自己交代不过去。
于是韩福礼打算去找第四官员，刚走出阴影，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你干什么！”
韩福礼心虚，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待看清人，韩福礼怒道：“大胆，你叫什么，贺什么来着，我记得你是16号，你想干什么！”
16号正是贺小凡。只见贺小凡走上前，笑说：“韩教练，你在这站了半天，走出来想干嘛？”
韩福礼板起脸，呵斥道：“你怎么跟教练说话的，我干什么要跟你汇报么，给我让开！”说着拿手推人。
贺小凡很不客气的胳膊一甩，把韩福礼伸过来的手挡开，说：“韩教练，我猜你肯定是要捣乱。我跟你说，你就在这老老实实呆着，要是敢使坏，小心我揍你！”
韩福礼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气得瞪大眼睛，拿手指着说：“我告诉你，我记住你了。你不用吃足球这碗饭了，回去我就找你们俱乐部老板……”他话还没说完，贺小凡的拳头就往他脸上挥过来。
当然，没真打到，吓唬而已。不过韩福礼被吓得往地上一蹲，很狼狈。贺小凡说：“吃不吃这碗饭我无所谓，我就是过来旅游的，怎么滴了。我告诉你，你老实呆着……”
原来，贺小凡无意中发现韩福礼猥猥琐琐在球员通道这不知道干嘛，估计这人要使坏，于是就守在通道门口。
向来不擅长与人正面冲突的韩福礼被吓得够呛，又怂了。
……
此时球场边，老布林德朝隔壁替补席看了一眼，面露疑惑。他不知道这支亚洲来的球队是怎么回事，教练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是场上还能跟着调整。说实话应对的还行，有漏洞补漏洞，挡不住的地方就堆人数，难道事先都交代好的？
老布林德搞不懂便不想了。虽然没有取得进球扩大比分，但是他并未担心，已经将对面完全压制住，对面连前锋都回去防守了，不大可能再制造什么威胁。看了看时间，快80分钟了，老布林德觉得应该可以再进一个球结束。
老布林德看了看对面，又心想：“这支球队中有两名球员还不错，10号和下半场上来的18号，倒是值得考虑。”
这时，球场上登贝莱又忍不住开始频繁要球，在中路突破远射。
老布林德把手插在裤兜里无奈笑了笑，喊了一声：“登贝莱，稳一点！”
老布林德知道说太多不合适，登贝莱向来桀骜不驯，特点是这个样子。那小子无球跑位并不好，不拿球的话发挥不出来，这类球员，只能用来踢核心，算是有利有弊。其实，只要登贝莱不托大，应该没关系。
……
戴牧发愁找不到机会，眼看时间越来越少，还少一个球，这样输了真不甘心。为了遏制那个埃尔姆的精准长传，不得不叫顶在最前面的陈小胖也往回收，去干扰埃尔姆，这种局面，就算拿到球权往前送过顶球，碰碰运气都不成了。
于是，一看到登贝莱又回后场拿球，戴牧心中一喜，立刻跟了上去。他想来来去，唯有在对方后场断到球，往前趟几步，至少也有个远射机会。戴牧十分盼望登贝莱继续粘球。
登贝莱不出所望，但是，这人现在只走左脚优势侧，避开了逆足脚。当戴牧封左侧时，登贝莱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