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桓头槌将球砸了个正着！
门将罗梅罗在移动中极力张开身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球砸到罗梅罗的手臂上，弹开！
……
看到这一幕，替补席上的泰山队球员刚从座位上弹起来，又都双手抱头，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病床上的张常江教练和旁边的毕国彬盯着电视，刚吼出来便转为叹息；射门的苏桓不敢相信，近在咫尺的头球，并且充分发上力的，竟然被挡出来了！
苏桓在空中落下时便下意识找球落点，看有没有第二次射门的机会。只见球弹得很远，但苏桓面露喜色。
解说员只来得及喊：“看这个球，没进！但，还有机会！”
所有人都去看球落点，只见被门将罗梅罗奋力挡出的球弹向泰山队下半场刚上场的18号球员！
正是这名球员在慢悠悠中带球过人，突然提速改变了场上的节奏，下半场一开始便制造了险情！他刚才斜着吊入禁区的传球恰到好处，只是门将罗梅罗实力超群。这个时候，他可能得到补射的机会。
只是可能而已，阿尔克马尔后卫埃克托·莫雷诺距离球也很近，有机会将球破坏掉。
要说反应，最快的绝对是门将，罗梅罗将球挡出便大喊：“埃克托！”
墨西哥籍边后卫埃克托·莫雷诺是跟着苏桓回到禁区的，当然，他的任务应该是和苏桓争抢那个头球，没跟上。他的队友都大放异彩，表现得极佳，就他一人被压制，早让他憋了口气，听到罗梅罗喊，看到落点，立刻拿出吃奶的力气往落点奔去。
寻常职业球员，遇到戴牧这种机会，大多会选择原地摆好姿势，摆好脚型，等球过来垫射一脚，这样绝对是最稳的处理方式。却见戴牧胆大艺更高！并未等球过来，他上前一步，侧着身子，抬腿迎球，凌空横扫！
后卫埃克托·莫雷诺不可谓不快，他看到戴牧的动作，心下一惊：“这小子不怕踢飞么！”
埃克托·莫雷诺也很拼的，努力把身体扔出去，要挡住，可是还差了一点。
球飞向球门。
阿根廷年轻门将罗梅罗以超强的反应速度，努力做出第二次扑救，但是，太勉强，手离球还差了一截。
戴牧迎球凌空抽射破门！
这时阿尔瓦拉德球场现场大屏幕下方显示，下半场开场仅53秒。
上半场踢得毫无章法，绝大部分时间处于纯防守状态还丢3球，明显实力不济来自亚洲的球队，现场葡萄牙球迷没少给嘘声。但是刚才一连串精彩的配合，好似换了一支球队，开场仅53秒，便打进漂亮的进球。现场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葡萄牙名解说若热·巴普蒂斯塔深吸一口气，这是他飙语速前的准备。
“下半场来自亚洲的泰山队利用阿尔克马尔立足未稳，以闪电战扳回一球，进球者是刚上场仅53秒的18号……”
“我相信，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这绝对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进攻，也许在他们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这么踢了……下半场新上场的18号球员过掉了伦斯的时候，撞墙配合所需要的墙已经就位，当左路连续高速的传切配合出现，包括埃尔姆在内的阿尔克马尔球员明显猝不及防。最后禁区前沿三人之间的无球拉扯、传跑时机，都充分证明，这是他们配合已久的套路……”
“我想，这名18号球员值得注意。”
“是他发起的进攻，是他踢进的进球！”
“更关键的一点是，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参与进攻球员仅触球一次。”
“看来这名年仅16岁球员应该是这支中国球队的奇兵！”
第二十一章 不是一个重量级
此时阿尔瓦拉德球场内的观众，都抬头看着大屏幕。
屏幕上回放，从18号球员过掉杰雷曼·伦斯开始，与队友配合，通过左路，一直到最后抢前、半侧身凌空抽射进球。
“我现在发现，很有趣的一件事。”
葡萄牙名嘴若热·巴普蒂斯塔调侃说：“成为这次进攻背景布的球员竟然是阿尔克马尔青年队中的四名准球星，伦斯、埃尔姆、莫雷诺、包括门将罗梅罗。刚刚上场的18号戴牧，用不同的方式，让这四名年轻才俊变成了背景，我很看好这名年轻的中国球员接下来的表现。现在比分3比1，还有几乎整个下半场的时间，相信比赛会更加精彩……”
现场看台上，艾莉丝·门德斯也饶有兴致看着进球回放，体现出来的东西很多，长、短传、控球、射门都有，她心想：“哪怕是超常发挥，但已经可以确认，这绝不是一个平庸的球员。”
方才艾莉丝认为有点浪费时间，打算简单看一下就行了，现在她完全改变了主意，兴致勃勃在小本上记下：该球员在第一次进攻中展现的基础特点，与队友寻求配合、盘带娴熟、精准传中、射门果决。
她又想到那名球员在危险地带过掉伦斯，以及大胆选择失误率高的射门方式，又补上一条：自信心十足。这只是备忘而已，先事无巨细记下来，回头再整理成表格，这也是他们热斯蒂富特公司观察球员的流程要求。
……
此时媒体席上，陆筱珂黛眉舒展。她早知道戴牧上场之后，球队进攻会有起色，但哪能想到这么立竿见影，心道：“一上场就扳回一个，后面有的踢啊，希望戴牧再接再厉！”
蓦地，陆筱珂手机响，她拿出手机一看，见来电显示，是足管中心主任秘书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里说：“喂，陆记者么，有关球队内讧，韩教练被球员关在厕所里的事不可能报道的，得守口如瓶……”
陆筱珂听了，陡然一个激灵，赶紧说：“等等，没听清，什么事，你再说一遍。”
于是那边又说：“有关球队内讧，韩教练被球员关在厕所里的事，不能外传，得守口如瓶……”
陆筱珂霎时瞪圆了美眸，惊奇说：“有这种事！”
电话那头说：“喔，我是提个醒，Boss下了封口令……”
说完了，陆筱珂挂了电话。什么能报道什么不能她自然知道，她惊骇莫名的是，球员把教练韩福礼关在厕所里了！
陆筱珂心下猜测：“这么大胆妄为的事，八成是戴牧那小子干的吧？不是八成，几乎是肯定的！把教练关厕所，到场上来发挥出色进球，这个算……”陆筱珂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传说中的球霸？”
……
此时VIP看台上，足管中心大Boss啼笑皆非。实际上，方才得知球队内讧，要不是这里不少葡萄牙足协官员也在，找不到好理由离开，他早提前离场了。
Boss估计下半场会被进更多球，留在这里不是丢人现眼么。哪知道，下半场一开场本方瞬间进球，扳回了一个，而进球的，正是那个说是带头搞内讧的戴牧……
Boss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内讧之后立马进球，难道是所谓的破而后立不成？看到身边葡萄牙足协秘书长安戈洛·布罗为进球鼓掌，Boss也鼓掌叫道：“好，好，这球漂亮！”
……
此时，某市重点中学高一二班。
趁欧巴桑班主任出了教室，在同学们的怂恿下，班长女学霸硬着头皮去开电视，大家都想看看戴牧有没有上场。打开电视便看到慢镜头回放，只见几个月前的同班同学戴牧，现在身边都是鬼佬，戴牧射门进球！
登时教室炸开了，后排同学往前涌，涌到靠近电视机的地方。
“别吵别吵，你们听见没，刚才有说戴牧上场不到一分钟取得进球！”
“这么厉害，跟什么队踢来着？”
“好像叫阿尔克马尔，荷兰的。”
进球不重要，看见同学比较重要。
“你们看啊，戴牧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好像稍微黑了一点。”
“不在学校真好，头发留长了些，更帅气了！”
欧巴桑班主任听到动静，回来一看，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没作声，搬了个椅子坐下。
镜头转动，看到鬼佬们个个五大三粗，欧巴桑班主任顿时惊讶说：“那孩子现在和这样的外国人踢球，得多危险啊！”
……
此时场上阿尔克马尔球员中圈准备开球。几名关键球员都是面色不愉。也难怪，成为亚洲球员的背景布，是他们难以忍受的，被弱旅进球说出来也让人笑话。看起来他们打算还以颜色。
在球场另一边，戴牧和队友们严阵以待。都清楚，刚才那种闪电战似的进球难以复制，现在还输两球，要把比分扳回来，首先得保证不再失球。而关键是，必须压制对手的核心，被誉为超新星的登贝莱。队友们都替戴牧捏了一把汗。
只见一开球，阿尔克马尔的球员凶猛往前冲。他们仍习惯性将人员集中到左路和中路，哪知道，正中下怀。相比上半场，阿尔克马尔球员感觉对手阵型更密集，并且拼抢积极性不知道强了多少。他们的进攻一时有些受挫。
“我知道有很多名帅，擅长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激励麾下弟子。”解说员若热·巴普蒂斯塔说，“不知道这支亚洲球队的教练是怎样做的，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泰山队的球员和上半场相比拼劲更足。”
导播镜头适时跟上，往替补席上一扫，只见教练那个位置没有人。镜头扫到隔壁替补席前，教练丹尼·布林德老神在在。名嘴巴普蒂斯塔奇怪的说：“泰山U19队的教练哪里去了？”
此时，韩福礼已经被人从厕所里放出来了。他正猥猥琐琐躲在球员通道出口阴影处看比赛。
其实韩福礼心头正乐。之所以不露面，他是想到，好不容易才用球员闹内讧的由头，提前把输球的黑锅丢掉，怎么可以再捡回来，那不是傻比么。如果露面往那教练位置上一坐，比赛完了输球是不是还得算自己的责任呢？因此，绝对不能出现。
他心想还得感谢那个戴牧，如果不是内讧，自己肯定因为输球被Boss追究责任，变成看门房的。但现在，嘿嘿，这场比赛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输球的黑锅必须由那个戴牧背！回国之后，Boss肯定会处理这件事，那个戴牧多半就此断送职业生涯！
想到这里，韩福礼就乐得不行，在球员通道阴影处呵呵直笑。
他正考虑，要不要往记者那捅一捅，让戴牧遭到全国球迷的口诛笔伐……
当然，戴牧刚才扳回一球，韩福礼通过回放已经看到。他清楚，刚才那进球是利用对手开场时的大意松懈，算是奇招，但只能小小改变一下比分，改变不了最后结果。因为，没有办法阻止阿尔克马尔继续进球，对面有登贝莱在，这边守不住的。
韩福礼很期待，想看看戴牧面对登贝莱是怎么出丑的。
……
这时阿尔克马尔进攻不太流畅，球又倒了出来，登贝莱回撤到后腰位置拿球。
戴牧对此早有准备，紧紧跟了上去。
登贝莱一拿球，还未开始，现场观众立刻报以热烈掌声，都知道这种情形下他要干什么。
“看来登贝莱又打算从中路长驱直入！”名解说若热·巴普蒂斯塔适时并快速喊道：“刚才中场休息的时候我特意查询了数据，登贝莱这名球员，由于他中路上下全能的特点，因此他的踢球路子很独特……”
“他踢前腰、甚至前锋时，都更喜欢后撤拿球发动攻击，他就是那种热点图在中圈一带，平均位置在前场的球员。”
“他似乎很喜欢长途奔袭，他需要空间起速度，当他过掉一名防守球员继续推进时，会迫使另一名防守球员离开防区阻止他，如果阻止不了，后面会面临更困难的局面，这名超新星就是据此撕破对手的防线……”
“现在，登贝莱又来了！他遇到的第一名防守球员是……呃，下半场换上场的泰山队18号。”
登贝莱回后场拿球，看到有人一直跟防到这里，稍有意外。
戴牧并未直接上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明显堵一侧放另一侧。
登贝莱冷哼一声，大步趟球，他不认为面前这个瘦弱的亚洲球员有威胁，只要趟一步，拿身体一卡就能搞定。
由于戴牧距离保持得很好，虽然爆发力不足，但还贴得上去。
两人身体接触，看起来都是冲着球去，实际上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抗上。一接触，登贝莱便认为旁边这小子是螳臂当车，上身的碰撞力量简直可以无视，只需往前踏一步就能把这小子卡在身后。
戴牧也知道不是一个重量级，不过他有想好的办法。戴牧有意将右腿别在登贝莱迈出去的左腿旁边。立刻，两人大腿及膝关节外侧接触，两人同时一个踉跄，又都稳过来。
下一步，两人的腿又别到了一起，又都一个踉跄。
再下一步，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摔倒！
看在旁观者眼里，便是两人靠得极近，步点几乎一致，一直绊在一起，斗了个旗鼓相当。
裁判大概也是这么认为，无任何表示。
阿尔克马尔的球员都有些愣，他们清楚登贝莱身体柔韧性和协调能力都非常棒，主教练范加尔曾私下称赞登贝莱的护球能力堪比亨利。而那名看起来相当瘦弱的亚洲球员居然能拖得登贝莱一起摔倒，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名18号在近身对抗上能比得上登贝莱？这……看身形就绝对不可能，刚才是凑巧吧。
带领阿尔克马尔青年队来参赛的教练丹尼·布林德，作为荷兰80至90年代最好的防守球员之一，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此时他站起来，走到场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穿18号球衣的戴牧。
原来，这种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绊大腿，介乎于犯规与不犯规之间。丹尼·布林德年轻时面对合适的对手也会使用，算是纯身体对抗类的技巧，拼的是身体协调能力，但也拼体重和力量！
老布林德看清楚戴牧的身板，更惊讶不已：“这个18号的吨位能和登贝莱比么？正常情况，他应该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会被登贝莱强大的冲击力带倒，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十二章 不让他过
球场上，戴牧和登贝莱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倒地，球滚向埃尔姆，又被破坏出去。
登贝莱一起身，朝戴牧狠狠瞪了一眼，戴牧毫不示弱，也瞪回去。一个仅凭外表便威慑力十足，另一个模样无害但绝对是惹事之人，一个在判断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似乎这18号攻击性十足，另一个在心中估摸，下一次该怎么做。
看到戴牧放倒登贝莱还不犯规，队友们士气大振。界外球开出来，阿尔克马尔的球员立刻陷入了紧密逼抢中。
“我之前有说过，这名18号球员肯定是这支亚洲球队的奇兵。”
葡萄牙名嘴若热·巴普蒂斯塔说：“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由这名球员跟防登贝莱。一眼便能看出，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不太清楚刚才18号在防守中做了些什么，只看到他和登贝莱一同倒地，有一组近景镜头，我们看看……”
这时场上双方球员争抢激烈，球一直边线出界，现场大屏幕回放刚才的画面。只见戴牧面对登贝莱，并未纯粹封堵正面，而是明显放开一侧，意图再清晰不过，让登贝莱通过，但是只让从放开的那一侧通过。
“这是个聪明的球员。”
若热·巴普蒂斯塔见多识广，立刻给出评价：“登贝莱是左脚将，从身体左侧走加速更容易，而18号只放他从右脚方向走，虽然在球场这个位置意义不大，但这样的站位选择无疑正确。”
接着从近景镜头上看，两人接触，戴牧的右腿和登贝莱的左腿绊到了一起。两人因此脚下拌蒜，都将身体调整了一下，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