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资金也多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就这零陵境内,阿牛可选择的交易对象就不下二十个,荆楚城能进入最终的五人交易名单,全靠哥帮着大力推荐,哥就是你生命中的贵人,懂不?”
无奈的叹息讶道:“五人交易名单?也就是说在零陵有五个补给点?”
心贱白了一眼对方一眼,傲然:“那是当然!阿牛是什么人,比猴子都精,没做好充分准备,他会带着手下精锐发动远征?”
“难道他就打算靠这些箭矢,破无心的人海战术?”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丑时三刻,襄阳城。
上半夜被纵火搅得不得安宁,刘表让荆州剑豪率武师对付凤翔武师后,自己也没有睡下,索性就在府内一边关注灭火,一边等待武师们的结果。刺史大人不睡,荆州府的大小官员自然也只能陪着,一个个萎靡不振的样子,对造成这一结果的凤翔武师恨之入骨。
刘表抬起头望了望屋外:“荆州武师出动这么久了,应该快有结果了吧。”
蒯良道:“是的。看来今晚潜入襄阳做乱的贼人有些扎手。”
蔡瑁冷哼:“再扎手又如何?我们有两位大师,中高级武师超过六百人,初级武师数以千计,无论武师数量或是质量,都不弱于对手。而且这里是襄阳,我们的地方,我荆州武师可以方便地得到各种支援,包括军队,那厮居然胆敢派人到襄阳做乱,真是自取其辱!”
蒯良和蔡瑁都没有直接提阿牛名字,但场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说的谁。
蔡瑁的话让大家心头一安。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小吏快步走了进来,脸色苍白。
刘表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但他颇有城府,仍然耐着性子问道:“可是那些贼人的事有结果了?”
小吏声音有些颤抖,报道:“行政中心有两名官吏刚刚被杀!军营内死了一名司马两名军侯!此外,州府还有三名从事、两名参军罹难……都是被利刃刺入要害毙命,系谋杀!”
“什么?”
“大胆!”
“何至如此啊!”
议事厅内顿时乱成一片,炸开了锅。
每个人都明白,凤翔城的报复升级了。
蔡瑁更是想起了,白天冷刚临走时丢下的那名话,请诸君保重。
先前只纵火没杀过人,这是凤翔对荆州府纵容玩家围攻凤翔军的警告,事出有因但留有余地。只可惜刘表不领钱,反而派荆州武师针锋相对,试图以主场优势和更加强大的武师实力,将襄阳城内的凤翔武师击杀,以挽回荆州府的颜面,此举无疑让事情更加激化,被彻底激怒的凤翔人,终于开始不顾一切地痛下杀手。
若形势继续恶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被暗杀对象!
刘表脸上突然涌起一抹红,神情狰狞可怕,怒道:“他们纵火还不够,现在居然动手杀人,还杀得都是州府的人!这是摆明了没将我荆州府放在眼里,可恨!可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来人……”
“大人!”蒯良突然出声,打断了刘表的话头。
这样很不礼貌,可能招到嫉恨,但蒯良没有办法。若再不设法打断刘表,等荆州刺史命令出口,多半就是荆州与齐国全面对抗,局面将再也没有办法扭转。
刘表也是个人精,顿时反应过来。
“子柔何事?”
蒯良道:“贼人居然对州府官员们下手,可谓丧心病狂,行径令人发指。对那些贼人当然不能放过,不过大可让荆州武师配合生衙门追缉,当务之急,还得想办法收拾残局,修缮建筑,稳定民心,救治伤者,抚恤亡者家人,先将形势稳定下来,再图后报。”
一番话既保全了刘表的面子,又让刘表有台阶可下,刘表脸色一下子好了许多,这就是蒯良聪明的地方。
“也罢,先稳住局势要紧。”
蔡瑁道:“不知窦离、黄灿两大剑豪在做什么,我荆州武师全体出动,却仍被对方在襄阳城杀人放火,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蒯良叹了一口气:“对方既开始杀人,无外乎两个结果:一是形势极其恶劣,知事不可为,做最后的挣扎;二是已取得优势,故有余力杀人。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两位剑豪的情况可能不是太好。”
蔡瑁有些不信,失声道:“怎么可能?我们人多!”
蒯良笑的有些苦涩:“人再多,恐怕也挡不住那一位啊。”
每个人都知道蒯良说的是谁,那一位,十八岁单人独剑杀入贺兰山,取羌族豪帅首级如探囊取物,武师眼中神一样的存在!
王越来了吗?
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放眼向入口望去,窦离和黄灿正相携而入。
窦离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黄灿却用手按着肋部,鲜血早已将衣袍浸湿,面如金纸,步履蹒跚,全靠窦离扶着,否则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但黄灿毕竟是剑豪,意志如铁,虽然伤重,仍坚持亲至刘表面前复命。
窦离沉声道:“我二人与李奇、刘星激战一个多时辰,惜败,依照约定,我等须退出,已无法庇护州府周全,有负所托,特来告罪。”
襄阳城东一个院子,正是四位大师级高手先前决斗之地。
何谦浑身浴血,站在李奇和刘星面前。
李奇:“暗花情况如何?”
何谦:“击杀敌方高手三百以上,我部折损超过一百,确立优势,已分派人手刺杀荆州府中下层官员。”
刘星很是心疼他们亲手训练出来的暗花:“折损这么多?”
李奇叹道:“这里是荆州府,他们人多。”
刘星咬牙:“本不想自降身份对付那些杂鱼,看来不行了,老子也参战!”
窦离和黄灿落败,荆州府再无高手可牵制刘星,暗花的优势迅速扩大。
天亮时,荆州府又收到一个坏消息。
刚结束了与袁术战争的曹操,突然提兵南下博望,距离襄阳仅百余里!
第970章 我到前面去
朦胧的月光下,沧澜水师仍在连夜前行,顺着湘水南下。
湘水是长江的重要支流,与别的支流相比,湘水河面算是宽阔,然而,即使是湘水的主干长江,也只是一条内陆河,与广阔的大海完全是两回事。被不断转向的河道,不时出现的浅滩和礁石,错综复杂的激流和暗流……沧澜水师的战船,以斗舰和朦冲为主,这样的配置让沧澜水师在水战中拥有相当实力,但在相对狭窄复杂的内河航行,却稍显有些笨拙。
很多在海上从未遇到的困难,次第出现,考验着水师将士的神经。
沧澜水师这一路行来被搞得苦不堪言,水师前进速度缓慢,以至于蒋钦不得不下令夜间也不得停泊,昼夜赶路。夜间行船的危险性大增,但是,没有人叫苦,也没有人置疑蒋钦的决定,即使水师中超过三分之二的战士都是新兵,可经过几个月军旅生活,服从命令已牢牢地烙印在每个人心底。
周泰和蒋钦对坐在舱室内,神情凝重。
蒋钦虽然年青,却素有威仪,在水师将士心目中,多是端端正正一板一眼,标准的军人形像,但在好友周泰面前,蒋钦并不掩饰自己的焦虑和怅然。
蒋钦道:“我们有些慢。”
周泰保持着一贯的漠然:“已经日夜兼程。”
蒋钦摇头:“可还是不够。随船的子龙会异人告诉我,麒麟城主联合了很多异人领地,对我们的步骑展开疯狂围攻,数量以十万计,即使晚上他们也不休息,主公那边的压力非常大!现在全靠先登和飞翼营撑着,箭矢消耗非常快,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赶去与步骑营会合,为步骑补充箭矢和物资,一旦他们箭矢耗尽,便只能肉搏。”
周泰目中冷芒摄人。
远征军的各种补给、军械都在水师战船上,以便步骑兵能轻装前进,可一旦战斗强度超过预期,步骑兵随身携带军备不足的问题,便明显暴露出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河道复杂,还有水师和沿岸拦截,能有这速度已经……”
“这里不比大海,航道固定,无法绕过,唯有前行。”
凤翔步骑兵受到围攻,沧澜水师也好不到哪去,从昨天中午开始,便不得不应付敌对水师的威胁。到天黑之前,沧澜水师已经击破三次拦截,以昂然之姿继续向目的地挺进。那些水师配置以小型战船为主,最强的一波也只有20多艘斗舰,实力并不强大,沧澜水师的前锋部队没花多大力气就将对手击溃,江面上不时能见到被打散的战船残骸,但这几场战斗,多多少少还是对沧澜水师的行军速度有些影响。
对沧澜水师的威胁,不仅仅来自水上。
内河航道固定,河面有宽有窄,无心是零陵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地头蛇,岂会不充分利用。除了派出战船迟滞沧澜水师前进,麒麟联军还在河道狭窄处做文章,通常会在那些地方绑上几条大船挡着河道,船上会有不少引火之物,必要时联军便会放火箭烧船;如果该处河岸是崖壁,麒麟联军还会在崖壁上设置弓箭手,以及滚木大石,居高临下对沧澜水师发动进攻!
沧澜水师一直在海上训练,从未有内河航行和作战的经验,行进本就艰难,再加上麒麟联军不遗余力地破坏和封堵,更是雪上加霜,水师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蒋钦神情坚定,缓缓道:“敌军越是猛烈阻挠我水师,就越说明水师尽快与步骑会师的重要性!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加速!”
周泰知道,蒋钦已有了决定。
“要怎么做,你说。”
蒋钦咬牙道:“航速没办法提高了,但我们可以用更快速度应对他们的堵截。我们把朦冲放在前面开道,遇敌水师拦路,不与其远战纠缠,直接予以撞沉或接舷消灭!河道狭窄处的障碍船,同样用朦冲直接撞开!沿岸的敌人不要管,冲过去,冲过去就是胜利!”
周泰皱眉:“我们的船会受损。”
“船可以修。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这是你说的。”蒋钦目光炯炯。
“需要我到前面去,对吧?”
“没错。”
周泰再不说话,默默起身,将案上的长刀抓起,大步离去。
月光下,沧澜水师悄然完成变阵,除了蒋钦的旗舰仍在船队中央不动,另外11艘朦冲大舰驶在了船队最前方,尤如11个巨兽,无声却充满威慑。
最靠前的一艘朦冲甲板上,一个提着长刀的身影挺立如松。
夜色渐渐褪去,朝阳仍未升起。
凤翔远征军的临时营寨里,用过早膳的将士们,已经开始为新的战斗做最后准备。昨夜并不平静,敌人的进攻保持着延续性,不断消耗着凤翔军的箭矢,还试图让远征军无法休息,好在徐荣选择的扎营地易守难攻,此次出征的凤翔步骑将士大多身经百战,心理素质远非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可比,麒麟联军想影响他们休息的小算盘算是落空了。
麒麟联军持续一夜的骚扰并非完全没有效果。
最起码,凤翔军消耗了不少箭矢。
无心仍然呆在这里,天亮之后,凤翔军势必拔营,无心的联军便能再次发挥出人海战术的威力。即使阿牛赖在这里不挪窝,麒麟联军同样可以发动强攻,逼迫箭矢耗尽的凤翔军近身肉搏,区别只在于麒麟联军付出多少代价,无心有足够的资金做保障,根本没把代价当作一回事。
一旦开始肉搏,凤翔军的损失速度就会飞速上升!
某城主向来珍惜部下性命,无心很想知道,等会看到部下大量阵亡时,阿牛会是怎样的神情。
想到这里,无心有着强烈的快意。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动强攻?”
宇文豪道:“半个时辰后。如果半个时辰后他们还不拔营,就地强攻。”
无心现在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临时营地一角,凤翔军正在拆除帐篷,显然是拔营的前奏。无心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阿牛吃瘪,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应该耐心一些,让凤翔军自己走出来,强攻才更容易奏效。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蹄声得得,急促而沉重,如同重槌落在鼓面上,连地面都有轻微震感。
宇文豪有些愕然,蹄声中不难判断出,至少有两千骑才能形成如此声势。战马昂贵,荆州也不出产战马,故联军中没有骑兵,无心的麒麟城倒是不惜重金组建了一支骑兵,但规模也不过数百人。
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骑兵部队,只能是飞翼营。
但飞翼营不是应该在营寨中吗?昨夜他们去了哪里?
骑兵快速接近,很快便有麒麟城的转职武将来报,来的果然是飞翼营。那些正好挡住飞翼营行军路线的联军士兵倒了大霉,先是品尝了一阵超远程大力神箭的威力,接下来便是骑兵强行踹阵,赵云一马当先杀散了联军的阻截,赶在联军大部队合围之前返回营寨,追击的联军武将头脑发热冒进了一些,随即得到先登死士重点照顾,被大黄弩射成了刺猬,还另外搭进了百余名联军士兵的生命。
宇文豪很快明白了飞翼营昨晚诡异消失的原因。
“前方回报,飞翼营带回了大量箭矢!”
这简直是一个噩耗!
宇文豪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心头凉了一片:“会不会看错了?”
转职武将道:“千真万确!刚才有几匹战马被我们射杀,骑兵被救走,但战马他们带不走,每匹战马上都有一大捆箭矢,错不了!”
“玛德!”
宇文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付出巨大代价才将凤翔军的箭矢消耗掉,眼看着大功告成,谁料想飞翼营晚上出去转了一圈,又带回大量箭矢。就好象洞房花烛之夜,新郎好不容易将闹洞房的亲友打发走,正打算与新娘共度良宵,却又被人拖出去喝酒,宇文豪郁闷得几欲吐血。
无心脸色铁青:“凤翔水师一直在我们监视之中,离这里还很远,飞翼营不可能从水师船队那得到箭。那么,箭是哪里来的?”
场内一片沉默,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两千捆箭矢,哪来的?”
“飞翼营昨天晚上消失,到现在返回,他们能去的地方不多,一定就在附近!”
“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来!”
无心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几乎是在咆哮。
宇文豪劝道:“这一次是我们没有提防,下次他们再想通过这种方式补给,可没那么容易。我们兵力仍然充足,最多就是多花些时间,多付出些代价,照样可以让他们弹尽粮绝,陷入死地。”
无心面色稍霁。
这时,通讯手镯亮起。
接通,没说上几句,无心刚刚好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怎么了?”
“昨晚,凤翔城的武师大闹襄阳,杀人放火,刘表弹压不下,反倒死了不少好手和官员。还有曹操的兖州军突然南下,作势兵逼襄阳。”
宇文豪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哪,郑阿牛想干嘛?”
“他疯了!为了救下这支远征军,竟不惜与荆州府撕破脸,还把曹操拖了进来!为了对付我,他不惜与荆州府全面开战!他就是个混蛋!曹操也是个混蛋!还他妈的枭雄,被玩家使唤得团团转,象条狗似的!”
此时的无心就象一只受了伤的野兽,骤增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半晌后:“最他妈可气的是,刘表怂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