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贱,一愣神的功夫,泪涟涟美女又站到舆论的制高点了,几位中青年男子,都不善地看着余罪,余罪觉得手里的jing官证烫手了,实在是这年头jing察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他刚要解释,啪又是一耳光上来了,这回有防备,他赶紧躲,可那就没机会解释了。那女人又哭又闹,边嚎边数落着:“你个骗子,骗得我好苦,还说会娶我,会一辈子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你放开我,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了……我要恨你一辈子……”
说着,挣扎着,冷不丁余罪脚尖一痛,却是实高跟鞋踩到了,他下意识一放手,有人看不过眼了,指着余罪数落着:“太过分了,现在的jing察怎么都这样?”
“还能怎么样?最没底线的就是他们。”有人接口道。
余罪刚要再抓住那准备逃走的女贼,却不料那女人回手一抓,这偷技训练出来的手不是盖的,余罪一捞,捞了个空,脸上却生疼生疼地,他刚要扑上去,却不料腿弯一疼,扑通声,跪到地上了,那女人掩面而泣。现在有绝好的机会放腿奔跑了。
“抓住她,她是贼。”余罪痛不yu生地喊了句,不料脑袋一疼,不知道谁在后面给了一家伙,他晕晕乎乎地一下子趴下了,这些东西在旁观着看来,简直就是罪有应得,活该,有位打人的小年青呸了口,把余罪手里的jing证踩了两脚,然后掉头就跑了。
而旁观者,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纷纷指指点点,谁也不上来扶一把。
这年头,老头摔倒都没人扶他呢?何况一个包二nǎi的jing察?
李二冬奔过来了,赶紧搀着余罪,哎哟喂,起起来腿疼,一看腿弯上扎了一根寸长的刀片,李二冬咬着手拔下来,鼠标气喘吁吁奔上来了,他没敢过来,也就不觉得那是个贼,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也确定那不是普通贼了。他远远的照了几张手机照片。
两人搀着余罪,轰开了市民,余罪这会儿才喘过气来,摸摸头,被敲肿了一个包,摸摸脸,哎哟,被挠了两把,一片血,气得他五内俱焚,回头骂着:“怎么不上来帮忙?”
“我以为你调戏那妞,谁知道真是贼。”鼠标苦sè一脸道着。
“你呢?拦住失主了吗?”余罪问李二冬。
“还说呢,我要拦……就我这长相,那一对夫妻以为我是劫匪,油门踩得才高了,刷声就跑了,差点撞了我。”李二冬道,也哭笑不得了。
“完了,这尼马没脸回去了,仨人抓一个贼没抓着,还被贼挠了老大。”鼠标咧着嘴道,不过他看余罪这么难过,又有安慰来:“别气余儿,我把他们拍下来了,回头让二队兄弟们把她揪回来……啊?”
一摸,“啊”了声,然后是浑身乱摸,边摸边自言自语着:“咦,我手机呢?”摸着摸着,动作停了,手指从裤兜下面伸出来,李二冬、余罪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凝滞了,然后三个人都是相视凛然了,这人丢得大发了。
只见得鼠标的裤兜上,划了几寸长的一个大口子,留证的手机,早不翼而飞了………
…………………………
…………………………
女贼的步幅很快,从坞城路穿进了银河网吧的胡同,转悠了或窄或宽若干条胡同,直接到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辨着方向,从回民巷出来了,这里俨然已经是回民街了。
她抚了抚兀自砰砰乱跳的心,拦了辆出租,说了个地方,在车后迅速地整理着东西,那只红sè的钱包里,一摞钞票,直接一卷,摇下车窗,在个不经意的时候扔出去了,准备地丢在街边的垃圾桶里,连前座的司机浑身未觉。
装起钱,她从胸前间沟里一摸,一条金灿灿,带着钻坠的链子现出来了,凭着手触的质感她知道是真货,没往外拿,催着司机加快,到了五一广场,走下车的美女又换了个装束,带穗的纱巾系在腰间,衣服的颜sè又变了,成了富贵紫。
女人的衣服就是几片布而已,在于怎么搭配,这样一搭配,那美女又俨然一位消夏休闲的热妹,不一会儿拿着一桶冰激凌,站在广场喷泉边上。
等了不多会,又有两位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凑上来,其中一位把手机递过来了,解释了句:“慧慧,他的一位同伴拍照,我给摸了。”
“干得不错。”女人拿着那手机,一只破诺基亚,她眉头皱了皱,骂了句“穷鬼”,然后把手机拆掉,顺手扔进铁栅下的下水道,看着成了零件,回头时,她对着那两位道着:“什么时候就跟上了,怎么没jing示?”
“我们也不知道。”另一位同伙道,话音刚落,迎着那女人很不悦的眼光,他不敢吭声了,望风打掩护发现不了危险,是此行的大忌。另一位长发高个的央求着:“不怨辰辰,那家伙实在太贼,他冲上抓你时我才发现。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我不敢往上走。”
“反扒队什么时候出这号人了,他怎么可能看到我?”美女回忆着那一刹那,用飘走的纱巾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尔后趁女人弯腰的一刹那,解走她脖子上的项链,再然后故意挑逗那位男士,让女人吃醋,然后脱身,她一点也没有找出自己手法上的破绽。
难道,他早盯上我了?
一念至此,那美女沉声道着:“坞城路一带,恐怕不能再回去了。”
“慧慧,没那么严重吧?他还没准回去敢不敢说……再说了,那边的拉包的同行多着呢,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他那两个同伴,一看就是新人,比反扒队的还差。”长头高个的道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点怕……第一次失手,差点栽了……”女贼凛然道着,那张贱贱的笑脸不知道什么地方让她感觉到了恐惧,对,眼睛,眼睛很犀利,丝毫不用怀疑,这样的人要吃这么一回大亏,肯定要发了疯地找仇家。此时她更确定了,掏着东西给两位一扔撂了句:“赶紧处理了,爸急等着钱用,你们也别乱跑,小心没大错,那个人不简单。”
言罢,扬长而去,两位助手傻傻看着俏影远去,尔后又相视异样了,好像都在奇怪,三爷手下的慧姑娘,什么时候还怕过了。
熙熙攘攘的街市在夜sè暮sè渐渐降临的时候,慢慢地回复着宁静。
可坞城路派出所宁静不了,今天又出了个头疼的案子,一对夫妇相携前来报jing,说是在王大生珠宝店门口丢了一条千足金项链,加上坠子,总值八万八千元,老婆埋怨老公光看那个女人,而老公埋怨老婆不小心,派出所民jing一听俩口子拌嘴就头大了。细细问究更异样了,两个人对同一个疑似窃贼的女人表述都不一样。
这一天过了下班签退的时间,鼠标和李二冬才回到了单位,余罪脸被挠了,肯定不敢回来了。就他俩人也不好意思进单位了,偏偏此时又从副队长嘴里传达了一个噩耗:
“别光顾遛达啊,这几天肯定熟悉得不错了,正式通知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也和队里一样纳入考核,完不成定的案发率和抓贼指标,绩效奖金要考核的啊。”
两人傻眼了,唉声叹气地坐在单位门口,开始怀念刑jing队那光蹲坑盯人,没有考核任务的ri子了………
第07章老友上门
叮…叮…叮…
轻微的声音响在公安小区某层的阁楼里,仅穿条裤衩的余罪在玩硬币,硬币不断地从他身前抛起来,被夹住,再被弹起来。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定会发现他是满脸恶狠狠的表情,运指如飞,苦练偷技,不断到各个指缝夹着硬币,口还在念念有词:“我夹,我夹……”。夹着夹着,万失手,他会对着自己骈起的双指发愣半天,再试着墙上戳上会儿,戳的地点垫着厚厚的报纸,已经被戳出个窟窿来。
热天不敢出门,不敢去上班,对于他这号屁股坐不住的人实在是种折磨,这些天就煎熬在这种折磨里,偏偏住的地方又是市公安小区,当年新修小区的时候考虑到了jing察队伍里的单身汉多,每幢楼的楼的阁楼都专僻成了单身宿舍,不得不承认,即便能住在这里也是亏了省厅那位处长的照顾,但这个时候不是照顾了,满院子除了jing察就是jing察他媳妇和他爸妈,他实在是没脸出门呐。
对,有老婆的被挠成这样还好说,可没老婆的,实在找不出可栽赃的人呐!
叮……硬币落地了,余罪想换个姿势的时候落的,他努力回忆,曾经在监狱里短毛教那帮人渣的时候说过,眼要快、手要疾、心要静、人要稳,他揣摩着这些仿佛密笈的东西,不经意手抚到脸颊上时,颓然而坐了。
他妈滴,心静不下来呀,余罪摸着左脸颊,这边被伤得最重,挠得皮开血流几乎等于重新整容了,刚刚结痂。要是伸着这张脸上下楼,被那热情的jing嫂、没成年的屁孩拽着问,万得悉实情,他估计这张重新整容的脸得给扔了。
妈的,老子就不服气了,非把这女贼给揪回来了。余罪颓废了半晌,又腾起来了,开始挥汗如雨,继续苦练偷技了。还别说,干这个他真有先天的优势,从小没少在老爸的柜台偷钱,心理素质绝对过硬;羊城监狱又得老贼点拔,再进反扒道听途说不少扒手的决窍,这手法上,长进得端得是ri千里了。
冤呐,实在是冤呐!?余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呐,当街被女人扇耳光,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偏偏还是在他自以为过人的地方,这把挠得,把脸可都挠得丢尽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正沉浸在技艺的余罪手哆嗦,把收起硬币,不敢动了。
外面是半下午,红艳艳的毒ri头正照着,这个时候多数人还在午休,说不定是楼里那位嫂关照了,那些热心的jing嫂和长舌卦妇没啥区别,老在新分配的学员里给物sè她们七姑姨家闺女的对象,看上骆家龙、张猛的居多,其他人次多,余罪属于根本过不了介绍人那关的。
对呀,似乎不该有人来,个阁楼分两间,对面住的是位jing官学院的高材生,自己狐朋狗友在另外几幢,这几天没出门,就怕他们知道。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余罪坚定着不去开门。
笃笃笃……又响了,他按捺不住了,吼了声:“谁呀?睡着呢?”
“查电表。”
“抄水表”
“跨省”
连着几个新名词,余罪听知道谁了,是张猛、豆包的声音,咚咚擂起门来了,这个不趣的家伙,他把收起练习的那些乱七糟东西。拉开门准备破口骂,拉门,哦了声,面口站却是周涓,她笑了笑,余罪口脏话全憋回去了。
后面的乐了,骆家龙、张猛、豆晓波、吴光宇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咬着下嘴唇在jiān笑,这份上了,余罪倒光棍,脸遮都不遮了,扬着脸对着众人:“看吧,看笑话来了,得xing。涓,进来,怎么他们在块,小心他们把你带坏了啊。”
周涓笑了笑,明显不太适应这帮坏小子的说话方式,进门落座,座位不多,给周涓坐了,余罪自己坐了,剩下的,你站着吧。那哥几个也不客气,骆家龙和豆晓波坐床上了,张猛和吴光宇瞅着这小居屋的格局,埋怨这个待遇比给他们的好,余罪这货肯定走后门了。
余罪却是问着周涓道着:“涓,你怎么来我这儿,是不是谁告诉你了?”
周涓正要说话,张猛却是叱着:“不许告诉他……jing务秘密。”周涓笑,不吭声了,余罪翻了张猛眼,咧咧道着,妈的少不了鼠标、二冬那俩货,回头再收拾他们。
众人不告诉他谁泄的密,此时目光都转移到余罪的脸上了,骆家龙看这样子,凛然道着:“哎哟,余儿,眼见为实啊,听人说你被女贼打伤了,我还真不相信,要是个亡命徒还差不多。”
“介个可以理解啊,我估计余儿是看到女贼心神失守,yin沟里翻船了。”骆家龙肯地评价道。
“什么叫女贼呀,我觉得就是这个天使姐姐,瞧这伤口挠得……怎么看得我,有快人心的感觉。嘎嘎。”张猛jiān笑着,幸灾乐祸了。豆晓波出声问着众人:“兄弟们,余儿这算不算公伤?”
“算个屁,旷工倒给算了。”余罪火的接了句,惹得家又是哈哈笑,吴光宇也没好话,直道着:“别郁闷了余儿,反正你长得也不咋地,就当整容失败了。”
余罪不郁闷不行呐,就不郁闷脸上,也郁闷来了这么群泼凉水的,他忿忿地道着:“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几个烂人臭嘴,吐出不好东西来,笑话也看了,早点滚蛋,别耽误我休息。”
“呵呵……你确定真要我们走,骆驼还是请假来看你来了,晓波,搬东西。”张猛道,不光豆晓波,吴光宇也奔出来去了,眨眼间,把两箱饮料、几提兜水果、还有只烧鸡,再加上两筐小鸡蛋,都是探视病人的,这下余罪jiān商脸变笑了,笑着道:“早拿出来嘛,省得看着你们心里挖凉挖凉滴……以后东西送来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着东西比看着你们亲切。”
周涓噗声又笑了,她也在慢慢习惯两学里这种标榜无耻的谈话方式,那几个更直接,先拔拉开兜分吃上了,还有没来的,也给凑了个人道义的份子,孙羿和熊剑飞出勤去了,已经转达他们的问候了,问候语是:听说你被美女干趴下了,这喜事得随礼贺贺去。
张猛转达,惹得干同学又是忍俊不禁,余罪在同学前可放得开,反正这样了,也就这样吧,反倒是周涓悄悄塞给他样东西,他看时,是治伤的软膏,谢了句,悄悄地塞兜里了,不想这小动作还是被人看到了,张猛劝着道:“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实的就是那层脸皮,这要是被挠破回,以后长出来比原来更厚啊。”
“咦,牲口这话有水平。”骆家龙道。
“你们不要老贬低余罪好不好,我怎么觉得你们合伙欺负他?”周涓奇怪地道。
“不合伙不行呀?要个两个来,弄不过他。”吴光宇道,余罪脸上须是挂不住了,拦着众人,关心地问着周涓道着:“涓,你上编了没有?”
“刚上,和你们批。”周涓亮了亮肩章,jing员,也是提前上编的,今年对线特别优厚了,不独这几位参加过jing英选拔的,有不少到刑侦线上的,也是直接上编,余罪像心事已了,笑着道着:“老许在这个上还是挺够意思的。”
这话,也就周涓听懂了,他咬咬下嘴唇,把到嘴的话边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突然来访的省厅处长,她知道原因,也许,原因就坐在面前。
上了,都上了,张猛牛逼了,把刑侦肩章和余罪的治安章往块放,看看,它就不是个档次。至于骆家龙,已经到了市局直属的信息支撑心,挂得是技侦章、豆晓波持得缉毒章,比来比去,余罪倒成了最差的了,治安呐,那可是所有jing种的垫底和拖后腿的角sè。
不过余罪不以为然了,不屑地道着:“这有什么拽的,我在后勤装备处还呆过两个月呢,挂得还是特jing臂章。”
“就是了啊,余罪,那怎么不好好呆着?”骆家龙问,这茬事家都知道,而且有点挽惜,可不料余罪说出实情来就不样了,他道着:“呆不住呀,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没有任何娱乐,甚至那单位连异xing都没有,我就想了,干这活有啥意思,相当于直接自切出家去了,公休离开都得请假。”
哥几个呵呵笑了,周涓有点脸红,余罪还是尽量把话往正常处说,窥到此处时,他也嘿嘿地笑着,旧单位不怎么样,新单位也不怎么样,问兄弟们干得怎么样,来二说,都不怎么样,信息支撑心,骆家龙说了,有案子,几天都睡不好,光看电脑屏幕都能把人看吐了;吴光宇和张猛也有牢sāo堆,月份出省追过个在逃嫌疑人,连追二十多天,三个人轮流开车,等回来全身都馊了。说起来豆晓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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