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上门讲明这些情况,那些录音她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听过,几次暂停,紧锁着眉头,像是在判断真假。
戈战旗未敢插话,一直保持着恭立的姿势站在桌前,就像每天助理这样等着向他汇报工作一样,面前这位,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一位,否则直到现在他仍然是落魄在京城,处处递求职简历的北漂一员。
星海筹措投资公司的时候,他还是个国贸大厦里某层看盘的操盘员,那是个处处充满着一夜暴富神话的地方,不过身在其中却看得更清楚,危机要远大于机会,一夜赤贫总比一夜暴富的机会要多得多,那像一个被诅咒的地方,经常有走进大楼,直接从顶层跳下来完成人生最后一次飞跃的人。
他属于幸运的一位了,入职到星海麾下,其实同行里没人看好这家来自外省的公司,而他入职也发现,这位总裁根本就不懂投资,或者,她根本不需要投资。
那像一个魔幻的故事啊,一个刚刚注册不久的公司,转眼成交上亿的金额;一个空空如也的账户,转眼有数以亿计的资金进入,而交易方居然都是名闻瑕迩的国企,而且都是合理合法的生意,合同齐备、照章纳税,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当然,也没人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总裁的助理无意中透露,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他没有任何背景。
也是后来,他发现在这种环境,沉默是最好的品格。
所以,每次的见面就像这样沉默着,等着宋总偶尔问及一句两句。
看完了,宋总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她看看一直恭立的戈战旗,似乎很满意,慢慢地拔出了那个保存着所有东西的u盘,放进了精致的女包里,一托腮,好奇地看着戈战旗,像是询问。
“对不起,宋总,我没能办好这件事,这些人实在太难打交道了。”戈点旗低头道,主动认错,比领导批你总是好一点。
“你没做错什么,相反,你做得很好,不管是投资,还是这件事。”宋星月道,美目眨着看着面前这位年纪不大,城府不浅的分公司经理,或许是因为同是出身寒门的缘故,她对这位口风严实,做事稳当的年轻人,一直抱之以很大的期望。比如此时,都看不到小伙子脸上露出点好奇、惊讶,或者其他表情来,这才是她最喜欢的,她道着:“公司的事,既然交给你了,我就不准备操什么心了,底子打好,路子摸熟,万一实业滑坡,我希望你这里会是一个惊喜……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点其他的小事,坐,戈经理。”
戈战旗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倒了杯水,恭敬地放到女总裁面前,又小心翼翼地端着椅子,坐到了办公桌前,此时宋星月才收回了眼光,像是漫不经心地道着:“这位警察……叫余罪是吧,你和他接触过,感觉怎么样?”
戈战旗知道,也许真正的兴趣在这位警察身上……或者,在他知道的东西上。他思忖片刻道着:“很精明一个人,说话不多,但句句中要害,第一次打交道,胡子他们失了手,我以为会有麻烦,没想到,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过去了。”
“这才是最精明的地方,他要真到公司闹事,反而好解决了。恰恰他这样不声不响的,让我们摸不透深浅啊。”宋星月道。
这一点,戈战旗早意识到了,因为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样的招术,所以他把能想到了漏子都补上了,包括送走人,包括派出所公关,甚至包括和市局、和警校的搭上线,就为了以防意外。谁可知道最后是那样一个结果,人家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来了,让整件事觉得有点虎头蛇尾了。
“也许……他没有想这么深吧?据他所讲,就是见过一个监狱里的嫌疑人,我们和他是个误会。”戈战旗道。
“如果你知道监狱里的那个人是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宋星月莫名其妙来了句,没等戈战旗听懂,她笑着转着话锋问:“看样子,你相信他,他也说服你了?”
嗯,戈战旗点点头。
“作为一个投资人,应该知道,人的品质里最可不信的就是诚实。其实误撞这件事可以有这样一个版本,事发后,他通过正常渠道对我们施压,我们也通过正常,冰释这个误会,很简单,无非付出点代价,这种事摆平不难。”宋星月坐在摇椅上,慢慢地转着,以她的经验在描述着没有发生的版本,这个最应该发生的版本却没有发生,让她的心揪起来了,疑问的眼光再一次投向戈战旗问道:“可他为什么不声不响呢?”
“难道,宋总您要的东西,在他手里?”戈战旗顺着宋星月的思路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这样吧,我明天回老家,今明两天,你试着帮我约一下这位警察,我想和他当面谈谈。”宋星月道,下这样一个决心不容易,最起码对她现在的身份很不容易。
“好的,我马上去办。”戈战旗起身道。
“就在这儿打电话约他吧。”宋星月意外地道,像监视。
戈战旗虽有不解,不敢多问,直拔着余警官的电话,他开着免提,对话很简短,在出差的路上,暂时回不去,挂了电话,戈战旗生怕是个籍口,又绕了几个弯,找到了分局长张如鹏,这位分局长的回答和余罪如出一辙,出差了!
就像故意躲着一样,你要找的时候,偏偏就不在,戈战旗扣了电话,好为难地看着宋总裁,宋总裁抿着嘴,咂咂有声,面色懊丧,就生意上损失个千万大单,都没见宋总如此懊丧过。
不过戈战旗未敢出声,他知道,不该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方式,尽管他心里清楚,那个警察比想像中要狡猾得多,但问题是,在这种事上,他觉得最精明的方式应该是:笨一点。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告诉我的助理,一个小时后再叫我。”宋星月几次眼光瞥到恭谨的戈战旗,如是安排着,戈战旗长舒了一口气,喏喏退下了,轻轻地掩上了门。
不过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处理了,对于宋总这种身份,永远是在电话上解决问题,根本不必要露面。
果然,掩住了门内传来了断断续续宋总亲切的声音:……老公…是我……你得帮我说句话啊,司法厅……我不认识谁啊……
厉害,这是要把手伸手监狱的节奏啊,戈战旗心下凛然,不敢往下听了,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样的是非,最好的方式是:别知道!了以防意外。谁可知道最后是那样一个结果,人家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来了,让整件事觉得有点虎头蛇尾了。
“也许……他没有想这么深吧?据他所讲,就是见过一个监狱里的嫌疑人,我们和他是个误会。”戈战旗道。
“如果你知道监狱里的那个人是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宋星月莫名其妙来了句,没等戈战旗听懂,她笑着转着话锋问:“看样子,你相信他,他也说服你了?”
嗯,戈战旗点点头。
“作为一个投资人,应该知道,人的品质里最可不信的就是诚实。其实误撞这件事可以有这样一个版本,事发后,他通过正常渠道对我们施压,我们也通过正常,冰释这个误会,很简单,无非付出点代价,这种事摆平不难。”宋星月坐在摇椅上,慢慢地转着,以她的经验在描述着没有发生的版本,这个最应该发生的版本却没有发生,让她的心揪起来了,疑问的眼光再一次投向戈战旗问道:“可他为什么不声不响呢?”
“难道,宋总您要的东西,在他手里?”戈战旗顺着宋星月的思路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这样吧,我明天回老家,今明两天,你试着帮我约一下这位警察,我想和他当面谈谈。”宋星月道,下这样一个决心不容易,最起码对她现在的身份很不容易。
“好的,我马上去办。”戈战旗起身道。
“就在这儿打电话约他吧。”宋星月意外地道,像监视。
戈战旗虽有不解,不敢多问,直拔着余警官的电话,他开着免提,对话很简短,在出差的路上,暂时回不去,挂了电话,戈战旗生怕是个籍口,又绕了几个弯,找到了分局长张如鹏,这位分局长的回答和余罪如出一辙,出差了!
就像故意躲着一样,你要找的时候,偏偏就不在,戈战旗扣了电话,好为难地看着宋总裁,宋总裁抿着嘴,咂咂有声,面色懊丧,就生意上损失个千万大单,都没见宋总如此懊丧过。
不过戈战旗未敢出声,他知道,不该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方式,尽管他心里清楚,那个警察比想像中要狡猾得多,但问题是,在这种事上,他觉得最精明的方式应该是:笨一点。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告诉我的助理,一个小时后再叫我。”宋星月几次眼光瞥到恭谨的戈战旗,如是安排着,戈战旗长舒了一口气,喏喏退下了,轻轻地掩上了门。
不过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处理了,对于宋总这种身份,永远是在电话上解决问题,根本不必要露面。
果然,掩住了门内传来了断断续续宋总亲切的声音:……老公…是我……你得帮我说句话啊,司法厅……我不认识谁啊……
厉害,这是要把手伸手监狱的节奏啊,戈战旗心下凛然,不敢往下听了,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样的是非,最好的方式是:别知道!
第497章 初到贵地
一把汗,又一把汗,袖子都被擦湿了一片。
骆家龙挥汗如雨的盯着电脑屏幕,鼠标、肖梦琪站在身后,不时的揉着眼睛看看。
汽车轱辘追飞机,晚了足足几个小时,到长安市就马不停蹄地联系机场公安,从落地监控寻找嫌疑人的去向,找到出租,又接着到市公安局交通指挥中心,追查这辆进入市区的出租车落脚地,居然还不是坐了一辆,市区换乘了两次车,让骆家龙头上的汗多冒了几两,生怕错失目标。
现在肖梦琪更确信要来作案的判断了,上飞机后,已经查到的两人手机号码,再没有开机,肯定是已经换号,由于人家去机场才发现动向不对,追得迟了几个小时,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现在她最怕是,两人用假身份消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那可不好找了。
陪同的地方警察很客气,老规矩,给三人搞了点外卖,也就鼠标有心思吃点,同行的来文记者看几位警察满头冒汗,她估计着这可能要掉链子,没追没问,只是剪辑了几个场景,先安排报社同行去安顿了。
几个小时后,就剩肖梦琪三人了,汪慎修留守五原,他提议了,余罪同意了,至于跟来的那俩坑货,不是警察、又没有什么正式身份,带到外地同行面前总是不合适,结果让余罪带着,去逛长安的夜市了。
开局就有点不利啊,肖梦琪有点急躁了,在交通监控辟出的休息室,一步一步踱着,这人影在面前晃晃去的,晃得鼠标消化也不好,他吃了一盒,把骆家龙那份消灭了一半,吃得急了,有点噎着了,肖梦琪瞪了他一眼,得,惊得标哥开始打嗝了。
这算是真把肖梦琪惹毛了,她不顾形象了,拽着鼠标,走走走,外面去,别在这儿影响家龙工作。
拽着出了满是设备的房间,出门要训着,鼠标嗝着道:“我真饿了,吃饱了好干活嘛。”
“有点形象好不好,这出门在外的,也不怕人家笑话。”肖梦琪小声斥道。
“饿着肚子,要那形象干吗?早知道我就和余罪去逛了。”鼠标不服气地道。
“你……”肖梦琪被这家伙的惫懒样子气着了,生气地道着:“你好歹已经是指导员了,不能和兽医、杜蕾丝一个水平吧?”
“嗯,那倒是。”鼠标点点头,好容易肖梦琪觉得有点认识了,却不料鼠标诚恳地道:“我水平还真不如他们。”
算了,气得肖梦琪全身都是无名之火,她焦躁地踱着步,几步之后,鼠标又打一嗝,她瞪时,鼠标却说了:“你离开一线太久了,沉不住气了,这不是着急的事。”
嗯,肖梦琪奇也怪哉地看了鼠标一眼,突然想着,就再惫懒,这位也是经历了不少大案的刑警,否则就不至于破格到那种地步,能坐到指导员的位置了。
“你以为余罪去玩了?他带着那俩肯定也在摸查,加上骆家龙这个技术宅,内外夹攻,他跑不了,除非这里是中转站,而不是终点站。”鼠标道。
继续把肖梦琪惊呆了,是啊,她离开一线是很久了,久到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和耐心。
“有消息了。肖政委、鼠标……”
有人喊着,是骆家龙,两人急匆匆进去了,骆家龙终于不再满头冒汗了,头仰在椅背上,描出来的行进了路线,在电子政区图上画了一个红圈,最后消失在距离市区以北,长安大道附近。
“从机场到市区,绕这么大个圈,有什么意思?”肖梦琪不解道。
“反追踪吧?看看有没有可疑迹像?”骆家龙道。
“啊呸,笨鸟……这是熟悉路线,看……南北四个街道,通市区以外,绕的两个圈,中心地点都在长安区,这里接近市中心了,是酒店、商铺密集的地带……很可能就是做案点。他怎么不往南遛达,那儿是是老城旧街还有旅游区。”鼠标直观地判断道。
“对,应该是熟悉路线。”骆家龙说着,拷贝着这个发现。
两人没注意到的是,肖梦琪愣愣地看着鼠标,着实被他的快速反应惊了一下下,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安排着联系余罪,消失点汇合,接下来,可能还要继续忙碌,尽快找到那两位神出鬼没的骗子。
“喂……余儿,你在哪儿,肖政委通知你到………什么?你怎么知道汇合点?什么?你们正搁那儿吃烧烤呢?嗨,你大爷的……”
骆家龙边走边骂,完事扣了电话,瞠目结舌看着肖梦琪道:“邪了,余罪带着那俩坑货在民乐园小区附近吃烧烤……那儿就是出租车的最后消失地点。”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在哪儿?”肖梦琪愣了,这可是骆家龙动用交通监控,三个多小时的追踪结果。
“他让赶紧去给他埋单,掏了饭钱再告诉我。”骆家龙笑着道,知道这个贱人,但凡有籍口,总不介意坑谁一下。
“习惯就好,余儿越来越邪了,有时候错得离谱,可有时候,准得吓人。”鼠标道,看着目光发滞的领导一眼,和骆家龙并肩走着。
可把肖梦琪郁闷的,一路上不服气,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想了一通,可就是没想通,余罪是怎么猜到消失地的…………
…………………………………
…………………………………
“猜准了吧!?酒钱,你付;烧烤钱,你付!”
余罪啃着羊肉串,坏笑着道。
左边蔺晨新,嘴里咬了半颗羊蛋,震惊得忘吃了;右边杜雷,咬了半截羊鞭,震惊地也忘吃了,直在舔。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里的震惊更浓,本来被撵出核心之外很不高兴,好在余处顾忌两人感情,陪同着先下车,坐了两站公交,又雇了辆人力三辆,遛了一圈夜景,坐下吃时就开始打赌了,余罪说他打了个盹,梦到嫌疑人就在这一带落脚,一起遛达的哥俩自然不信了,别说赌顿饭钱,赌jj都不在话下。
还好,没赌jj。
“余处,您是怎么猜的?”蔺晨新倒着酒,殷勤地问。
“就是啊,这么拽。回去我也打盹,猜猜我爹手里还存了多少钱。”杜雷谦卑地直给余罪敬吃的,羊鞭,他说了,多吃点余处,回头对您交公粮,很有帮助。
拗不过这两人,余罪且吃且喝,玩笑似地给两人讲着:“兽医你想得太复杂,所以事倍功半;我呢,尽量往简单处想,所以事半功倍……其实案子里十有都不复杂,只是在你未知道真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