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安安,我就头回来,对了,有任务。”鼠标赶紧解释着。
“你哄鬼吧你,打扮成这样,任务是骗那家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安嘉璐笑了,看着鼠标颇有型的打扮,她能想像到,这家伙肯定是偷空出来找乐子了。
这可没法解释了,鼠标苦着脸,一副牙疼的样子,小蔺勤快,赶紧要了杯酒,和美女套着近乎,安嘉璐却是有事一般,直拉着鼠标到角落里说话,不一会儿鼠标打发蔺晨新等着他,他却和安嘉璐直上二层那个昂贵的,大多数泡吧人不去问津的红酒雅座了。
哦哟,把兽医兄弟给郁闷的,泡妞的心情全被破坏了,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干脆出车上等了,过了好久才见得比他还郁闷的标哥出来了,胳膊上挽着那位美女,那美女自己居然有车,开了辆小"s--m"art,潇洒地走了。
“神马情况,标哥……你行啊,这么极品的妞,居然和您老人家有一腿,给兄弟介绍介绍……”蔺晨新震惊了,奔上来迎着标哥。
“有逑,没听她认识我老婆……”鼠标郁闷地拍着大腿道着:“她不想和她妈介绍的男朋友处,搁这儿见面摊牌,拉上我当灯泡……介绍我是煤老板的儿子,这不穿尼马成这样,连道具都省了。”
“也不错嘛,不是谁也有当灯泡的机会的。”蔺晨新安慰道。
“快算了,那男的一米八,差点尼马砸我一酒瓶子,还说特么记住我了,让我等着。”鼠标忿然道着。
“那你回头说清楚啊。”蔺晨新道。
“哟,不行呐,安安说了,我要露了馅,就告诉我老婆,我尼马在这儿鬼混……哎哟,我的命咋这么苦涅,不就想泡个妞么?怎么处处碰壁呢。”标哥直拍大腿,估计是被撞破已经心虚有鬼了。
心情全被破坏了,两人还未走时,更大变故来了,一辆大商务直开到酒吧门外,奔进去几个汉子,不一会儿相跟着一位帅气的男子出来了,鼠标一见,拉着蔺晨新就跑。
还好,天色晚,那些人没发现,钻进小胡同好远了,蔺晨新气喘吁吁问着:“标哥,你怕啥,你也是警察。”
“正因为是警察才跑,打起来怎么办?打输了丢人,打赢了丢官,闹大了丢老婆都有可能,不跑还傻等着。”
鼠标气喘吁吁道着,恰如惊弓之鸟,直带着蔺晨新钻小胡同,神马泡不泡妞早扔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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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注定要成为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不好意思回家的鼠标,带着小新去二队混宿舍去了,正碰到连夜抓捕归来和李二冬、吴光宇,两位光棍兄弟还是那么苦逼,外出一个多月都没洗上澡,人都馊了,啥也没说,见面能干的事就是喝酒了。
回到家的安嘉璐却是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家里介绍的这个对象是一位做证券投资的海归,见过几次面,根本没感觉,本来是摊牌去的,临时兴起拉着鼠标当了回灯泡,这事恐怕是很久以来唯一一件让她能笑出声来的事了,她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翻着就精致的同学录,越来越大的变化让她越来越回忆学校的岁月,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那一页已经残了,被撕掉了,撕掉的是谁,那也许将成为她心里永远的秘密。
同样在这一刻,肖梦琪孤独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独身已久,而且引以为傲的生活,今天似乎起了点小小的涟绮,她眼前一直晃着那个疲惫的身影,一直晃着那个灯火通明的楼层,一直在想着,家的温暖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应该很好吧,否则怎么会把一个改变成那样子?她在想余罪的变化,有家的男人真变的那么快吗?感觉他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感觉那疲惫、那忧郁,仿佛有一种魔力似的,让她念念难忘。
肖梦琪如是想着,没注意到,电视已经成了满屏的雪花点。
同样在辗转反侧的也包括余罪,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些纠结的案情,在寻思着一种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支援组被裁撤对他的打击很大,那是一种否定,就像荣誉一样,他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不过事实上,每个人都在乎,都在乎其他人的、在乎这个世界对你的认可。
他想的很多,但没意识到忽略了身边的人,背对着他睡着妻子,林宇婧,她没有睡着,一直在睁着眼,在黑暗中回味着曾经的甜蜜,在检点着是不是自己已经失去了魅力,否则为什么,丈夫会显得这么冷淡?
是啊,我们在乎的事和人都很多,却恰恰容易忽略,那些最在乎你的人。
不过还好,守候终归还是有希望的。
凌晨三时,熊剑飞和汪慎修和齐齐被几乎同时发声的手机短信惊醒,在会议桌上,第六组排成一行的十部手机,闪着妖异的光芒,熊剑飞起身一部一部看过去,然后脸上郁上久违的笑容,他把一组短信亮到了汪慎修的面前,两人会心地笑了:
本公司有一批低价车辆销售,桑塔那八千元、志俊一万五、帕萨特三万、各式面包两千起,可当面交易,联系电话****1560。
和被骗的受害人收到的短信几乎相同,这一组手机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短信。不用说,肯定是同一时间群发的、肯定有了得到这些号码的渠道,就在二手车市。
骗子一直深藏着的小尾巴,露出来了…………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22章 假假真真
一个案子要费多少周折,可能外行无法了解,最难的是确定侦破方向,这个方向至关重要,很多时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事经常性发生。
因为是翻身仗的缘故,二手车市这个方向肖梦琪带着升化路刑警队进行了反复验证,连续两次都收到了¨赃车”销售的短信,每一次都把这里的嫌疑加重了几分,也吸引着整个侦破重心向这里转移。
经营场所被监视了,走漏客户号码的这家名为¨诚品二手车中介”的公司,注册法人、场地、雇员很快摆到了肖梦琪的办公桌上。个体工商性质的,八名雇员来路很杂,最小十七岁、最大五十八岁、老板是个老车虫了,是个修了十几年车的老师傅,据说这家中介在车市的信誉不错。
重点人员被盯梢了,住址、社会关系、通讯方式等等细节,也以最快的速度被升化路的外勤刑警私底下摸到手了,在外围排查的两天里,又发生了一起诈骗案件,不过不在升化路的辖区,跑杏花岭区了,肖梦琪从内网看到了这例类似的诈骗案后,专程走了一趟,很让她意外地是,这起诈骗案的受害人,居然到过诚品二手中介车行。
嫌疑越来越大了,大到非到动手的时候了。连续侦察三天后的一个傍晚,这个临时组织起来的诈骗积案清理小组头回全体会议,在升化路刑警队召升了。
到会时间选得很特殊,晚上九点,根本没有通知本队人员,可能基层的队员连在查什么案子都不清楚,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鼠标是到场才知道这里的侦破已经有了进展,大惊小怪了几句,然后坐下就升始连连打哈欠。
咦,对了,这家伙这两天干嘛吗,汪慎修一拽鼠标,仔细看看,像是发现了什么疑点,回头却和骆家龙附耳说了什么,骆家龙也诧异地看着鼠标,看嫌疑人一般审视着。
¨怎么咧?你们用这么幽怨的眼光看着我?想问我?还是想上我?”鼠标没皮没脸地道。
¨你……没被兽医生带坏吧?”骆家龙紧张地问。
鼠标一愕,一竖中指,想骂一句,不过又好奇了,直接问着:¨什么意思?”
¨别问我们什么意思,你小子没出轨吧?”汪慎修不客气地道。
¨哇,我还没找小三,你们倒成柯南了?我虽然有渴望出轨的表情,可不代表我没有忠于老婆的坚定呐,不要用这种淫荡的眼光来看我行不行?”鼠标翻着白眼道,骆家龙和汪慎修嗤鼻不屑,他们说了,渴望和坚定这两个词不适合你,你应该用饥渴和硬了,这才是您老的风格。
鼠标欣然受之,不过旋即又纳闷了。咦?不对呀,你们为什么问我这个?鼠标纳闷了。
¨你目露淫光,满身发香,与以前大不相同,这肯定没干好事。”汪慎修判断道。
¨以前一笑就露大板牙,现在是微笑,兽医教你的吧?”骆家龙嗤笑了。
鼠标难堪了,直抿嘴抹脸,老脸有点小红,这尼马兄弟间太熟悉了,咱稍斯文了点就露马脚了。他微笑着道:¨还真是兽医教我的,你们瞧,我现在微笑的表情,是不是有点小帅啊?”
¨就……就你这大饼脸,配什么表情都叫人恶心,还小帅?”骆家龙斥了句。
鼠标拍案而起,想骂什么,却是知道自己和骆家龙没法比帅,他心思一转恶狠狠地道着:¨再对我这样人身攻击,信不信我不还你钱?”
¨啊?”骆家龙一听欠款有虞,赶紧地道:¨标哥,您理解错了,我说你恶心和不小帅的意思,这叫什么小帅,大帅啊,帅得掉渣、帅得冒泡啊……都不用猜,您肯定把兽医泡妞的绝技学到手是吧?回头兄弟还得向您请教呢……是吧标哥,我那钱您啥时候还啊
这说得鼠标脸上须是挂不住了,直摆手下月还你,骆家龙拉着汪慎修做证,解释了,不是非要给标哥你难堪,是标哥您这信誉实在不堪呐。
闲扯着,攻讦着,余罪正翻阅着嫌疑人的照片,没理会,肖梦琪已经准备好了侦察细节的梳理,拍拍手示意着:¨同志们,经济问题随后私下解决啊……下面把案情梳理一下,要尽快上手了。”
¨哥几个别闹了,抓住这个骗子,我给你们还钱还不成?”熊剑飞头大了,出声催着,一催鼠标乐了,赶紧地正襟危坐坐好,左右一指骆、汪二人:¨听好了,别给我抢功劳啊,我得赶紧弄住一个,好歹换点奖金,肖政委,有奖金不?”
肖梦琪白了他一眼,没理会,直入主题了,讲着以测试号码为诱饵,牵出的这个嫌疑地点,三次测试验证,加上最近一例案件,这里的嫌疑已经勿需置疑了,屏上放出一个四五亩地大的地方,十数辆各色二手车,周围简易的铁栅护栏,就是此次监视的地点了:诚品二手车辆中介。
¨加上老板一共九个人,老板叫申会,五十四岁,小学文化程度,在修理厂干过十几年,没有什么案底,从这个案件的性质来看,我个人认为他的嫌疑不大,这个中介场地投资需要三十多万,还有收售车辆的压货,不管从他的投资还是每年的收益看,都不至于去操纵这样的骗局骗钱,因为他赚得就不少了,你们看呢?”肖梦琪问。
屏上是位发疏脸皱的老头,骗子长什么样倒没有定义,但是客观地从已知条件去推断,这样的有家有业,犯罪成本远远大于他所得收益的普通人,嫌疑相对就要拉低了,熊剑飞补充着:¨我们侦察员反映,这是个老车虫,修车十几年信誉很好,所以经常有人请他帮忙挑车,挑来挑去,他就自己干上二手车了,不管怎么看,不像需要实施诈骗的。”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排除窝骗的可能,这与我们技侦的发现也是相符的,一直发送诈骗短信的这个号码,尾号1560,虽然是五原的号段,可我们定位却在江西梧州市,离我们这儿有七百多公里……假如作案人在梧州,设的眼线却在五原,这个线索怎么查?”肖梦琪问道。
熊剑飞补充着:¨几个雇员的手机号码都查到了,没有什么发现。”
骆家龙一看熊剑飞那老实样就笑了,他道着:¨就有,也不会让人那么轻易发现,再说现在的通信方式多样化,不一定非要通话,比如短信传一个、比如手传输一下、甚至更简单的,你能保证这个人只有一部手机?传送几个收集到的电话号码而已,生成文件不过几太容易了。”
¨对,难点可能就在这儿。”肖梦琪道,排着一组人的照片介绍着:¨会计兼出纳,林芳芳,三十一岁,已婚,五原人;机修员,秦刚,二十三岁,未婚,大同人¨钅销售员,木小杨,十七岁,还未成年呢,这个中介的雇员比较杂,侦察发现大部分人的作息规律差不多,按时上下班,交际的圈子并不大……最关键的收集到客户联系方式,除了搞机修的,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能接触到,管理也很混乱,侦察员几次出入他们的中介行,那电话联系的方式就记了个本子,扔在桌上……”
闪过几个画画,都是侦察员外围偷拍到的,从工作区域到各自的生活区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已婚的几位,其他和大多数混在城市的苦逼一样,还住在老板统一租下的单元楼里,即便以简单的思维判断,这里面也不像有人突发横财得瑟的,一个比一个省吃俭用。
于是第二个难点就出来了,有嫌疑,但嫌疑无法排除,九个人,似乎都是中规中矩的普通人。
确实也难判断,因为就一个向外界泄漏有二手车购买意向的事,也许卖消息的那位,未必清楚他的行为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等等……我来迟了,我问一句啊,为什么就是这一家?为什么就是这一家的里人?就一家车行,不可能泄漏出去那么多客户的联系方式吧?”鼠标问了。
众人齐齐翻白眼了,给他解释几句,是化妆留下联系方式,测试出来了,留在这儿的手机号,全部接收到的赃车出售的短信。至于泄漏那么多联系方式出去,很简单,凡买二手车的,大部分都要把车市逛一遍,而且大部分逛到这里的,都会被殷勤的销售员留下联系方式。
噢,这样就明白了,其实只要在这留下一双眼睛,骗子就可以得到几乎所有到二手车市去的客户联系方式,而被骗的客户却说不清是哪一家,因为每一家他都去了,可能都留下联系方式了。
¨猪脑袋啊,这个还需要给你解释。”骆家龙斥了句。
迎着众人不屑地目光,标哥一竖中指回敬着:¨继续继续,你承认你们比猪强还不行啊。”
这话气得肖梦琪直翻白眼,她要继续时,却一下子卡住了,忘了自己讲到了那儿了,撇撇嘴,回忆了下,继续着道:
¨侦察情况就这样,我做了几个方案,大家讨论一下。”
¨一是直接对诚品车行彻查,直观、容易,但缺陷是,在没有排除大部分人的嫌疑的时候,目标不是很明确,这八个人里究竟是谁泄露客户联系方式?能不能查到另一端,他对另一端究竟知道多少,都是个未知数。”
¨第二个方案是,对这个尾号15的手机机主下手,根据我们的定位,抓到他不难,但难的是在诈骗实施的时候抓到,即便抓到再审也有难度,以前诈骗用过的手机号、银行卡肯定已经销毁,查到积案的可能性,也不大。”
¨第三个方案是,继续深入侦察,在捋清目标的前提下有的放矢,这是我们通行的方式,可恰恰这种方式我们可能等不起,最新一起诈骗发生在杏花区,被骗资金一万八,从他们的活动规律上看,作案人很可能已经准备在五原收手。转移作案地了。”
¨大家讨论一下,我们怎么办?”
细细地罗列了几个方案,全部有不确定的成份,全部有投鼠忌器的忧虑,保守点,怕鸡飞蛋打;激进点,又怕打草惊蛇,这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此时才发现,可能不是揭升了一个谜底,而是要把侦破带到一个多线头的迷宫里,你可能无从判断,那个线头连接的是终极目标。
怎么办?
肖梦琪忧虑重重地看着诸人,这个临时拼凑的团队一直被许平秋寄予厚望,她没有向众人讲明的是,许平秋已经迫不及待要打升一个突破口了,要在全市竖立一根标杆,激励和鞭策各单位去清理新旧诈骗积案,她的任务是要做一个范本,要总结一套对付小额诈骗行之有效的经验,再用这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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