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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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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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都被吞了。现在;看样子要收线了………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19章 反客为主

“三菌鲜蘑汤;先生慢用。”

马铄轻轻地把瓷罐放到了桌上;正吃着的余罪点点头;应了声。

片刻之后;余罪发现了还恭身站在桌边的马铄;他像初醒一般翻翻眼睛;懒洋洋地问:“还有什么事?”

“能……坐下说话吗?我不是这儿的服务员。”马铄尴尬地道;这人真迟钝。

“哦;那坐……哎你不是服务员;你端什么盘子;啊对;你也不像服务员;长这么凶;打手啊?”余罪道;显得不怎么在意;随便道着:“我好像明白了;昨天消费多少钱?至于这么追着么?”

“您误会了;那个单已经有人埋了。”马铄笑道。

“哦;我就知道……是个女的吧。”余罪道;应该是姚曼兰的安排;或者;是面前这位;不过他自有当领导的派头;你埋单当然应该了。

“不是个女的;是个男的。”马铄笑道。

“那是……”余罪抬抬眼皮;看着马铄;这家伙即便笑吟吟的;那满脸横肉也让人望而生畏;还好;没吓住见多识广的余罪。

机会来了;马铄很谦虚地递了张名片。

这名片有看头;没头衔;没职务;没有住址;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余罪却是不认识那个字;念着:“马马马……马乐?这念什么字?”

有点故意的成份;不过那样子不像假的;马铄倒不意外;据他的了解;这位余副局长水平也不怎么高;他笑着纠正道:“马铄……不过您念的也对;我小名就叫乐乐。”

“对不起啊;我头有点迷糊……对了;马铄;你你……哟;我好像明白了;你和姚曼兰。”余罪问。

“那件事是我托姚曼兰办的。”马铄轻声道;客气地道:“谢谢余副局长啊……这地方不方便;怎么称呼您呢?”

“哦……明白了。”余罪道;伸手端着碗;舀着汤;打量着马铄;态度可不太好了;马铄直等着余副局长喝了好几口;才听到余副局无赖地道:“什么事啊;没办过什么事……”

“哦;对;没什么事。”马铄顺口道;知道领导的忌讳。

“没事你忙去吧;我记住你了。”余罪头也不抬地道。

哎呀;把马铄说得一漾一漾地;敢情这白吃白拿白日了;根本不把买单的当回事啊。

也是;现在当领导的;不都这个得性嘛;难道还指望人家见面就和你称兄道弟;关系毕竟都是一点一点处起来的。

马铄按捺着心里的不满;仍然是笑吟吟地提醒着:“那昨晚的事……”

碗筷一停;余罪眨巴眨巴眼睛;慢条斯理地道:“你不会告诉我;录下来了吧?拿这个要挟我;是不是有点小儿科了?”

“很小儿科吗?”马铄横肉一颤;眼色不善了;他觉得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啪…余罪连碗带筷子摔了;针锋相对;怒目而视;同样是恶相毕露;一刹那的感觉;马铄似乎觉得对方有一股凛厉的杀气袭来;让他顿觉气馁了几分

“灭门的凶手老子都摁住过;老子既然于了;就不怕你威胁;脱了这身破警服正好;老子灭了你。”余罪恶狠狠地道;马铄被气得胸前起伏;这口气郁结在他胸口;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看到了;余罪的手已经慢慢的捻住了瓷盖子;那也是准备随时致命一击。

一瞬间他明白;这他妈是个既敢不要脸;又敢不要命的主;他不怕这个人;可他怕的是这个身上的警服呐。

也在这一瞬间;他强自把这口气咽下去了;低声下气地道:“余副局长;我们真没这个意思;我既然知道您是谁;我怎么敢于那事。”

“少特么装;昨晚给老子下得什么药?现在脑袋都不清楚。”余罪咬牙切齿;紧追不放。

“您应该知道啊;微量;低毒;就是让您嗨起来;不会对身体有多大害处的……真不是害您;是想谢谢您;否则我们钱没地方去了;花那么大代价;专门到影视公司找那些漂亮妞;那个身价也不低啊。”马铄低声道;极力表白着自己的用意。

“什么特么影视公司的;以为我不知道啊;搞影视的女人;不成名都成鸡了;就特么成名;顶多就是一名鸡。”余罪恶言恶声道。

这吃肉嫌膻;喝酒嫌辣;白搞了女人还嫌人家不够劲的得性;把马铄听得几乎失声了;他愣着看着余罪;想起了一句话;千万不要低估奇葩的程度;看来余副这朵;是超级奇葩了。

“服务员……过来。”余罪招呼着服务员;两人这样子服务生不敢上来;一招呼;换了碗筷;余罪却是自顾自吃着;好大一会儿马铄才从震惊中反省过来;真要是惹了这位;怕是前面的投资得喂狗了;他低声下气道着:“我错了;真是我错了;您要是不喜欢这样的;那下次咱们换换……我真不是想给您添堵。”

“算了;这事就当过去了。”余罪一摆手。

这好像准备吃于抹净;提好裤子不认账了;马铄是软的不行;硬的不敢;实在是这人比油盐不进好像还难;他换了个口吻道着:“那余局啊;兄弟要有些难处想请您老人家帮忙……看在兄弟们这么孝敬您老的份上;还请抬抬贵手

“呵呵;不就是这句话嘛;非要拐弯抹角说出来啊。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事你找我;能办;咱就办;不能办;咱也别强办……对吧;咱们彼此都知道身份;你们求财;我们求稳;不要太出格;大家都过得去;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相互考验智商行不行?”余罪道;很不悦地看了马铄一眼。

马铄明白了;余局喜欢直接;不喜欢拐弯;就像收金条一样;拿了就办事;也像收女人一样;一收就是一对半;根本不需要什么心理适应;这个很顺应当今的官场潮流嘛。

他点头哈腰称是着;这时候余罪也给了他个示好的动作;把他的名片郑重的收起来;两人几句之后;马铄知趣地告辞;余副局长呢;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直当是个通讯员一般;摆摆手就打发走了。

哎呀这口气把马铄给憋得啊;几头笑着回头看余罪;总有一种想出直拳打烂他那脸的冲动。

下了楼;上了车;这事基本就到此为止了;有些事必须循序渐近;不过进行到现在啊;他奇怪地感觉;明明把人拉下水了嘛;自己反倒没有一点成就感;还特么积了一肚子气;电话向申哥汇报时;他讲了:“申哥;见过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特么一无赖;我看办事问题不大;不过胃口肯定不小。”

“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本事小啊。”

“这行胃口大的;本事都小不了。”

“那就托他办点事;看看能不能把阳官捞出来。”

“行;我试试看……”

那辆商务车慢慢地驶离;监控的画面上;看到了拔着电话的马铄;现代的技侦手段同样是神出鬼没;通话的另一端很快被查到了;居然在京城;居然是一个未实名身份证办的号码;以马铄的身份推测;这后面;似乎还有很深的水

但技术手段的限制是显而易见的;可能把某甲和某乙联系起来;可你却无从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确切联系;更无法从技术侦察和监控的角度;找到确切的线索。毕竟赃物不会那么明白地亮出来。

这就是直接接触嫌疑人的重要性所在了;在桃园公馆呆了十几个小时;马铄去而复返;离开不久;让大家心揪了一夜的余罪就出现了;当屏幕上走路一摇三晃、吊儿郎当的余罪出现时;任红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旋即下令;把这货截住;直接带到总队。

谁知道截人的又出了茬子;居然把人跟丢了;此时任红城才发现余罪的特勤素质不低;最起码比用在监视上这些外勤高出不少;他的车泊在一家超市前;外勤傻等着;等了一会儿连手机信号也没有了;才发现人早跑了。

一等又是三个多小时;余副局长居然神奇地从超市出来了;翻查交通监控才发现;他是坐出租车回来的;特勤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钻进超市里了。老任总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于脆反查这辆出租车的载客地;查到了;载客地在五一广场;正对着一个交通监控;余罪在上车前;仿佛预先知道这个位置一样;对着监控的探头;竖着一个中指。

一个中指;把支援组看得面面相觑;再往下没法查了;他是步行的。

很明显;他预知到了;家里要查他;故意这么做的。

这有点把老任气着了;感觉系在余罪身上的线越来越松;他生怕有脱落的时候;这不;直到天黑时分才找到人;带回了总队;直接进了特勤处;匆匆赶来的任红城一见余罪那得性;又吓了他一跳。

余罪头歪在椅背上;打着哈欠;像疲累之极了;不时地鼻子吸溜着;像是极度不适一样。

畏寒、痉挛、精神萎靡;老任一刹那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坐在了余罪的对面;摸了摸余罪脉博;看了看他的眼底;关切地问着:“他们给你吸了?”

“掺在酒里;一不小心就特么喝了点;没事;微量;兴奋了一晚上。”余罪道;兴奋之后;这副作用太强;很累;那种疲倦到骨子里的累。

“回头检查一下……有什么进展?”任红城问。

“没什么进展;尝试性接触;咱们是;他们也是。”余罪懒懒地道。

“有什么情况;你必须如实向组织上汇报……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事;详细经过;你复述一遍;特别是和马铄接触的详细情况。”任红城道。

“接触了;没什么;还不是想巴结巴结我;给他们办点事。”余罪道。

“又给你行贿是不是?”任红城一下子想到了。余罪笑了笑;那种贼笑;每次上交赃物他都吞吞吐吐不痛快;老任轻声道着:“这些;也务必要向组织上如实反映;全额上交;都是赃款;千万别生歪心据为己有啊;很多特勤就是把握不住轻重;在这个上面犯了错误。”

“呵呵;性贿赂;怎么上交啊;你要啊。”余罪笑道。

“啊?给你送了个女人?”老任吓了一跳;看来对方真舍得下本钱。

“不;送了三个。”余罪竖着三根指头;然后对着瞠目结舌的老任道着:“别瞪我;我按组织要求全接受了……也不是接受;是享受了;介个没法上交啊……呵呵;马铄还说要给我送;哈哈……下次我带回来给你啊;哈哈。”

余罪的表情极度怪异;肆无忌惮地笑着;人却像被抽了筋了一样;懒懒地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任红城却是气得没治了;这情况;可怎么向上面汇报?

这个问题还没有讲清楚;又来新问题来了;马铄的电话;支援组第一时间监听到了;通知老任;老任却看到了余罪懒洋洋地掏着口袋;拿起手机;吧唧;给扔了。

哎哟;把老任急着去接;好在扔在沙发没坏了;他看着号码;手拍着余罪的脸蛋;让这货清醒着催着:“喂喂;这些事以后再说;马铄的电话;听听他说什么。”

“给你找事;还能有什么……你领导就得有领导架子;他打你就接啊;甭理他;你越不理他越巴结你。”余罪懒洋洋地道。

“你给我起来。”老任拽着余罪;坐到了沙发上;等坐正时;电话却断了;这把老任搞得气不打一处来了啊;气咻咻地训丨着余罪;余罪像是脑袋不清楚;反驳着:“皇上不急你太监急什么;没事;他下了这么大本钱;他舍不得扔了。”

“要耽误了案情;谁负责啊……有你好看的。”任红城刚训丨一句;电话又响了。

“看看;想耽误都难呐。”余罪说了句;摁下了接听;马铄的声音:“喂;余副局长;您好;我是马铄。没打扰您吧。”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现在头还昏着呢;都特么是你们害的。”余罪骂道。

“是是是;对不起;余副局;改天我登门谢罪……实在对不起。”马铄的声音;极尽恭谨。

“甭来虚的;下这么大本钱;想于嘛?”余罪像训丨手下人的口吻;说得一点都不客气;紧张得老任捏着拳头;似乎生怕人被吓跑一般。

“没什么大事;我就一小兄弟被刑警队抓了;两个多月了;能不能……”马铄道。

“两个多月;那应该关在看守所;已经进入程序了;什么罪名?”余罪问

“伤害……把人砍伤了;被晋原分局抓的……大名叫李冬阳;现在关在第二看守所。”马铄报着人名。

余罪像是悖然大怒了;对着电话骂着:“马铄;你特么脑袋让驴踢了;已经请捕;已经侦结的;让我怎么办?你以为在刑警队刚抓到;走走路子就放了?老子就一小分局长;还是副的;你指望我还指挥检察院去啊。”

“余局;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不是想找找您这条路吗……实在是发小结拜兄弟;我们也不眼看着他折进去不是……您看我们实在在您那圈子没什么得力的人;那怕有万一的机会也得试试啊……那个您别操心开销;都算我们的……

马铄在电话里;暗示着出钱捞人;余罪看着任红城;这种事对于一个省厅的行动困难不大;老任点点头;应该能办。

余罪心里有底了;不过话可没说明;他回道着:“我知道了;我看看案卷去;回头我告诉你结果……没事不要乱打我电话啊;就这样。”

啪;扣了电话;一点也不客气;手机扔过一边;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还提醒着老任道着:“别烦我啊;我得好好睡睡……没事;跑不了;人就这贱性;你骂他损他;他越把你当回事。”

说着一抱头;就滚在沙发上睡了;老任呆呆站在房间里看了好久;他此时省过来了;余罪这样荤素不忌;毫不客气;才应该是和地下世界打交道最直接和最正确的方式;能这样说话;那说明进展相当顺利;最起码对方对这位敢吃敢拿敢胡来的“黑警察”已经毫不起疑了。

只是他有点担心;此事之后;“黑警察”这个假戏真做的角色本身;又将何去何从

是夜;他向许平秋详细做了汇报;许平秋哎声叹气;对于案情的事一言未发;只安排调了一位医生在总队待命………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20章 人心最毒

一周后;五原市第二看守所;咣当门开时;一位秃顶、塌鼻、暴牙的壮硕男子;下意识地遮着铁门外刺眼的阳光;大门咣声又关上了;他回头看看那几寸厚的铁门;高墙上走廊里荷枪实弹的武警;第一意识;开始远离这个不详之地。

几步之后;他停了下;岔路口;一辆商务车正等着他;他知道是谁;咧嘴一笑;快步奔了上去;和下车的马铄抱了个;马铄擂擂他的胸脯子;笑着问:“狗日的;好像吃胖了。”

那人还手;两人架了几招;他笑着回道:“靠拳头吃饭;到那儿都饿不着

“呵呵;出来就好;给你;车上有换洗的衣服;有钱;自己找地方收拾一下……低调点啊;好容易给你整了个取保。”马铄笑着把车钥匙扔给他了。

“咱要高调;就特么该开直升飞机了;还开这破车回见啊;哥。”那人道。

马铄摆摆手;那人乐滋滋上车;驾着车呜声疾驰而去。

车走了好远;马铄才踱向路面上走去;踱了不远;一辆银色的福特慢慢地在他身边走着;司机鸣了两声喇叭;他顺手拉开了后座的门;一跃而入。

车前副驾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双手扶着一根木雕的拐杖;如果不是这根拐杖、不是一条萎缩的腿的话;肯定会是一位帅哥;他慢条斯理地递了盒烟;马铄抽了一支;点上时;听到了那人的问话:“出来了?”

“嗯;出来了。”马铄道。

“怎么搞的?我都觉得希望不大了。”瘸子道。

“是这样申哥;正常程序希望不大;余局想了个辙;又重新鉴定的一次伤情;把重伤改成了轻伤;又增加了对对方的赔付;只要那边不告;这事就算了了。”马铄道;他具体不太清楚是怎么操作的;真实世界里的黑幕;比地下世界隐藏得更深。

“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几十万花得值啊。”瘸子感叹了句;他疑惑地又道:“这家伙的能量居然这么大?这事我可是托了好些人;都没治。”

“嫡系啊;申哥;据我了解;他一直跟着总队长;全省刑警的龙头大哥;现在好像都提副厅了……他直接就是从一小刑警直接到队长;还兼着分局副局长;要不您想;晋祠山庄那么大事;愣把老戚搞得灰头土脸。”马铄道;恶奴嚣张;肯定有人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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