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弄啊;他们根本不沾毒;没证据。”豆晓波道。
“也是啊;总不能一直抢人家?”熊剑飞快抢得不好意思了。
“就抢也得有个理由啊;吓唬不住不行啊。”孙羿道。
鼠标一听众人讨论;直接不屑道:“这流氓不好当是真的;可要有牌照都不知道怎么当流氓;那你们也太怂了。”
他一说;惹来一阵骂声;余罪再询问时;豆晓波出声了;直问着:“余啊;凡事有个度;你要真没证据证明人家涉毒;总不能真把人往死里刑讯?”
“对;这些人和卖小包的不一样;他们敢吐口都是蹲几年的问题;肯定都咬死了不说啊。”熊剑飞道;对于零口供的嫌疑人他见多了;这是司法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你们得换位思考一下;为什么贩毒的总是很难定罪;证据不好抓嘛;为什么贩毒的要这么小心不配合;罪重嘛……”余罪道;简单的把众人说愣了;然后话锋一转道着:“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不是要定他的罪呀;而是朝他要钱;这个不难?”
“你这是……省厅的任务?”豆晓波哭笑不得了。
“差不多;条条大路通罗马嘛;这帮人要把他们整成孙子啊;就应该有动静了。”余罪道。
“然后呢?”熊剑飞问。
“然后还用我找;我就不信我把他们整成这样;能没人跳出来。”余罪道
“他妈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孙羿愕然道;后头在数着钱的鼠标接着:“这特么天天分钱;叫活得刺激;什么不耐烦了;借他一千个胆子;他敢动一位余副局长?”
众人杂七杂八讨论着;反正这些天被刺激得不轻;以前于啥事也得小心小胆;处处受制;现在倒好;胡打乱来;作为jing察享受这种犯罪的快感。
哎呀;就一句话;爽歪了。
余罪点到个名字时;没人附议;可也没有异议;直接上门捅去了………
4月llri;上午十一时;这一天注定是特殊的ri子;特别是对于省禁毒局来讲;封队两周尚未解禁;今天又被全部召到了集体会议室;主席台明显空着;坐在前排的局领导局促不安;满场窃窃私语。
不是什么好事;传说出省执行特殊任务的三名抽调人员;一名叛逃;其余二人下落不明;据说这个重大的失误直接导致的gi禁毒局组织一次大行动流产;详情无从知道;不过从进驻省禁毒局的不明身份的来人已经看得出来了;这场地震;在酝酿了数ri之后;仍然要爆发了。
十七公里外;从省厅出行的一列车队离开了;车队的zhong yāng;坐在一辆轿车里的许平秋;正翻看着手机上的保密记录;今天没用司机;直接让任红城开的车;从他这位置已经无从了解最底层发生的事了;只能通过任红城的汇报看个端倪。
看了两遍;眉头紧锁;一边是迫在眉睫;一边是寸功未建;这两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搭起调来啊。
“许副厅长。”
“别用这个称呼;太生份了。”
“好;那叫老许……”
“说;你担心什么?”
许平秋问;可这句话好像也是任红城要问的话;他愣了下;道:“我也要问你这句话。”
“还用说吗;禁毒局大换血迫在眉睫;可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泄密的是谁;叛逃一位;失踪两位;都是禁毒局高级jing官;现在第九处又认定有内鬼;那架势可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不撤啊……还有制毒工厂;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五原这内陆城市;能有制造工厂;周边省份的出货;居然是咱们这儿提供的?你觉得可能吗?”许平秋皱着眉头问;其实他交给下面的;是一个他也不相信的任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得有真凭实据啊;我估计第九处也是基于猜测。”任红城道。
“可他们官大一级呀;拔根鸡毛扔给咱们;就是把令箭呐。”许平秋难为地道。
“那还能怎么样;他们把详细情况都捂着;连咱们也不给透露;能怎么办?哎对了;老许;寥局长这次是不是……”任红城小心翼翼地问。
“内部学习;调离原职;一正三副;加上保密处、外勤处;所有人员全部调离原职。”许平秋瞠然道;没想到上面的决心这么大;看样子是要拿省禁毒局开刀了。
任红城不问了;这放在什么地方也是丑闻一件。
他不问;许平秋就问了:“说说你的担心?”
“我的担心你知道;那几个奇葩;可都快成了打砸抢专业队了啊;这八天时间;据他们汇报;已经摁了四十七卖小包的街头贩子;连抢带敲诈;现在交回来的缴获;已经有50多万了。我估计截留的不在少数。”任红城道;战果相当菲然;要是这事也捅出去;他估计总队也得换换血了。
尽管知道余罪在这方面是强项;可也没想强到这种程度;余罪心跳又加速了几个档次;咬牙切齿地道着:“我就知道;这群害虫要是凑一块;谁家也得被他们折腾个底朝天。”
话不知褒贬;不过任红城一直认为;许平秋对余罪的回护过大;他建议着:“得想法子敲打敲打啊;他们抢上瘾了;再这么下去;我都不知道这一队还是不是jing察;是犯罪呢;还是打击犯罪?”
“火候还差了点;我看这架势啊;他是准备收拢线索;自下而上攻略。犯罪嘛……不懂犯罪;怎么去打击犯罪;我怕就这速度都来不及呀。是该敲打敲打了。”许平秋说着;想起这茬来了;拿着电话;直通余罪;客气话不讲了;直接训丨着:
“你……你别给我汇报;瞧你那点出息;组织的可都是当年的jing英;就会抓街头卖小包的啊?你也不嫌寒碜……什么?下一步该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啊?不会于自己想办法;……别跟我谈证据啊;我要结果;现在是让你找线索;找渠道;证据很重要吗?如果要证据;就轮不到你舒服了……谁不敢于;直接告诉他;郊区最远的大北庄派出所;卷铺盖自己去报到…什么玩意;雇一帮协jing都比你们强……”
狠话训丨了一堆;一扣电话;老任却瞥到许平秋眼里的谑笑;这那是敲打啊;简直是火上浇油嘛
“老许啊;你又开始突破底线了。”任红城轻声提醒着。
“是有人突破我们的底线了;泄密;叛逃;失踪;我估计呀;已经有人凶多吉少了;有人想通过打击我们寻找成就感。”许平秋目光深遂的看着前方;一字一顿地道着:“这种事有什么底线可讲;谁于的;他们准备我们让他以血还血。”
一路静默;不再相劝;黑白对决;很多不是法律层次能解决的问题了。这一点;于了几十年特勤工作的任红城知之甚详。
是ri;禁毒局以寥少童为首的一正三副四名局长全部停职;局中层从掌握外勤人员信息的保密处直到局办公室十一位中层管理人员;全部停职。宣读决定的崔厅长扫了眼全局上百职工;痛心地讲一段话:
“同志们呐;这个决定我压了几天不忍心做啊;因为这样做是把怀疑全部加诸在我们自己同志的身上;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的人心会散;队伍会垮;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可是我又不得不做出这样决定;假如泄密的人就在你们中间;我没有期待你能站出来;可我期待你扪心自问想一想;因为这次泄密;导致行动受阻、导致嫌疑人脱逃死亡;导致我们战友亲人生命受到威胁;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怎么能做呢?你就不要jing察的职责;可总应该有点做人的良心?前方在流血牺牲;你们怎么能背后捅他们一刀啊;那可是你们的同志;你们的战友啊……”
场面失控了;老厅长悲中从来;差点当场哭了;涉及保密问题;第九处人员赶紧制止;全场窃窃私语着;不知道这件事的隐情究竟还有多大;如果因为职业的原因牵涉到家人的安危;那是禁毒行业最忌讳的事;也是最后底线。
会议结束的很快;是在混乱中结束的;临时主持工作的刑事侦查总队政委万瑞升和副政委史清淮根本镇不住这个场面;会议刚结束就有群情激愤的禁毒jing集体提议;要求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战的声音络绎不绝;封队都快把人憋疯了。
不过什么也没有于成;第九处调查的人员回复依然不变:
问题还没有调查清楚………
第05章 知我何求
“……别跟我谈证据啊;我要结果;现在是让你找线索;找渠道;证据很重要吗?如果要证据;就轮不到你舒服了……谁不敢于;直接告诉他;郊区最远的大北庄派出所;卷铺盖自己去报到。”
余罪放着手机里的录音;车里诸人面面相觑;现在不敢质疑了。
这些天出格的厉害;抢卖小包的抢得都不好意思了;抢回来的钱截了一部分全给私下分了;于得爽是爽;就是心虚;众人不止一次询问余罪究竟是不是省厅的内线任务了;余罪一直拿不出像样的说服东西;卡在今天这儿;老许的电话成了最有说服力的证据了。
“应该是真的;如果禁毒局要有什么动作的话;外围的这些事借其他jing种的手;有可能。”豆晓波是行内人;表示理解;不是所有的jing务按部就班都能办的;有时候需要突破规则;而禁毒无疑是突破规则最多的一个行业。
“要是老许背后给咱们扛着;还怕个鸟?抢银行老子都敢。”熊剑飞没异议了。
这几位脑子都不算太jiān;鼠标转悠着豆豆眼;在思忖着得失;以他对老许的了解;肯定又要让自己这帮人于脏事了;可也奇了;这脏事一般都是特勤于;一般都是冒名于;那能像这样打个jing察的旗号胡于;不过当他看到余罪时;又似乎明白了。
这位从来就没于净过;于这事肯定轻车熟路。
余罪又一摁;许平秋的最后一句话出来了:“什么玩意;雇一帮协jing都比你们强……”
卡嚓停了;看众人受刺激了;余罪装着手机道:“听明白了;上面还嫌咱们动作太温柔了……你们别给我提要求了;天天发钱的活还不满意;我就没办法了;不是听领导的话么?不想于;直接去在大北庄派出所报到。
没人说话了;沉默了片刻;余罪一摆手:“走;于票大点……”
车引擎吼起的一刹那;满车jing员两眼放光;兽血继续沸腾了……
午后一时;在湿地森林公园;豆晓波摄下了一位男子悄悄把手里的东西贴在公园长椅下面的镜头;这是白大勇钓出来的人;一个短信加汇款;对方很守时守约地把东西送到了。
不过相当于把自己也送到了;出公园门;便被熊剑飞勒着脖子;塞进了车里;一车训练有素的害虫整人那不是盖的;拧鼻子的;掰手指的;还有拳指直戳软肋的;折腾得那小伙直求饶;车走没几公里;这位送货的马仔便吃不住劲了;交待了藏毒的地方;就在家里;不过只有不到十克;又搁家里折腾了一个小时;被湿漉漉地从卫生间里拎出来的时候;终于知道了这一路的上家;姓赵;名明辉。
下楼的时候;信息已经反查出来了;赵明辉;男;岁;经营着一家啤酒灌装批发部;有被派出所处理过的前科;酒后闹事;拘留罚款十五天。再一查明辉灌装;才发现这居然是位已经发迹的小富。
“错不了;二十几能发了财;不是靠爹;就是靠胡来。”余罪拿着pdA定了。
“这样的人身上可不会留着什么证据;他根本不沾毒;遥控指挥啊。”豆晓波提醒着。
“一毛钱没有的穷逼难对付;有家有业的;好整。”鼠标道。
“别太过了啊;整错了咱可受不了。”孙羿稍显紧张;现在已经不是蒙着头打架;打完就跑的身份了。
“错了余副局长负责。”熊剑飞呲笑着。
边讨论边往目的地驶去;亏得孙羿这么个奇葩司机;超车、闯红灯;堵急了就蹿上人行道了;不到十分钟驶到了北站;根据被抓送货人的交待;很快在同乐苑小区的出租门面房里;找到了标识着“明辉灌装”的牌子。
这种生意是夏秋旺季;冬chun闲适;满铺子放得都是杂啤的桶子;估计是淡季的原因;店里还做着副食烟酒批发的生意;门口转悠了二十分钟;拍到了一名出入的男子;分头、八字胡;瘦个子;颇有jiān商气质;那咬同伙的嫌疑人点了点:就是他。
“走。”余罪下了车;整整jing服。
带着这一队人直进店里;一进门一摆手;人给赶走了;刷一声;把卷闸门给放下了;惊得目瞪口呆的小营业员急着大喊;楼上蹬蹬蹬奔下来了老板吼着:“咋回事?”
“赵明辉;犯事了;跟我们走。”余罪轻描淡写地道。
赵明辉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下来;一转身就想跑;不过马上省悟过来了;尴尬地笑了:“咋…咋回事?”
“jing察问你;还是你问jing察啊?”余罪黑着脸道。
僵着了;余罪判断的正确;这种人他不敢跑;丢不下偌大的生意;正确判断之后就是难点所在了;他之所以不跑;甚至不怎么害怕;那估计这里就应该查不到什么了。
判断依然是正确的;赵明辉仅仅是一刹那失态;赶紧地跑下来;叫着服务员拆了句软中华;给敬烟;不客气;几位jing察都抽上了;然后赵明辉见领头的jing察好说话;又往身边凑着;这手法呐肯定是千锤百练的;转眼居然把东西塞余罪口袋里了。
“这是多少?”余罪拿出来了;一小摞;一两千的样子。
“呵呵;给兄弟们点烟钱;甭客气。”赵明辉愣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当面就要问多少。
“你这简直是打发城管啊;还是临时工的水平……上来;有事给你说道说道。”余罪拿着钱训丨了一通;然后把钱不客气装起来;背着手;上楼;赵明辉老老实实地跟着上去了。
上面是休息的地方;一个麻将桌;余罪不客气地;直接轰走了另外三位麻友;坐在麻将桌边上;瞅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看这样应该不是个什么大户。应该是玩票xing质的。
可也不小;最起码这摊子没有十几万撑不起门面来;而且灌装生意的人脉交往很广;正适合做类似送小包的货。
“jing察同志……能问下……什么;什么事吗?”赵明辉老老实实站在面前;不时地紧张地看一眼他身上虎视眈眈的熊剑飞。
“这是我的证件;开发区分局副局长;庄子河刑jing队队长;余罪……你犯事了啊。”余罪慢条斯理地亮明了身份。
“犯犯什么事了?什么时候犯了;我门都没出。”赵明辉紧张兮兮问。
“犯……”余罪眼一斜;直道着:“刚才犯的;你往我身上塞钱;试图收买国家公务人员;人证物证俱在啊。”
说着把那一摞子钱扔出来了;哎哟;把赵明辉气得差点吐血;这不没事找刺激么。
当然在余罪看来;这更多的是一种心虚的表现;真是要找茬的;有俩钱就打发了;商人惯用的伎俩。
“那我我承认错误;我……”赵明辉看余罪眼光不善;想去收回来;又不敢收了。余罪一欠身道:“收回来也晚了……这一条罪;第二条罪你知道么?”
“还有?”赵明辉愣了。
“贩毒。”余罪一瞪凶眼;吐了两个字。
赵明辉一哆嗦;又想跑;一扭头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铐上。”余罪淡淡地道。熊剑飞一拍肩膀;一拧胳膊;麻利无比的铐起来了;摁在麻将台上;这时候赵明辉可装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贩毒;我没犯罪……我要告诉你们去……”
“别喊了;你喊破吼咙也没人救你的……坐下;我给你上一课;让你认识一下你的罪行。”余罪说着;拔着手机;咦;奇怪了;声音居然从赵明辉的身上传出来了;赵明辉一听短信的声音;知道怎么回事;冷汗涔涔;咬牙切齿地;表情一片灰暗。
那是要货的电话;余罪从赵明辉身上搜出来了;翻看着短信;删得很于净;不可能留下什么。
“这就是了。”余罪开始给他讲了;白大勇卖小包;捎带把他也卖了;中午那个要货短信是白大勇的手机发的;派去送货的把你也送给我们;联系方式、指认;是你没错?懂不懂这叫完整的证据链;你想溜都不可能啊。
没有;我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贩过毒;毒品长什么样我都没见……你们说我贩毒;有证据么?
赵明辉梗着脖子在一口否认;准备拼死顽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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