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着?”刘秃一歪脑袋;斜斜地觑着余罪;知道他妈的这劫逃不过去了。
“简单啊;饭碗肯定是砸了;这也不是什么好生计;你呢;坑人坑得也不少了;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还有几家……给我说说怎么样?”余罪道。
“你看我像出卖朋友的人吗?”刘秃很屙地反问。
“那得看卖个什么价格了;比如可以对你不予追究;比如;你那辆改装车可以不罚没;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想抽水过过年;我们抓赌也是过过年;反正都是宰那帮赌客;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你说呢?”余罪道;立场站错了;刘秃眯着眼;嘎嘎jiān笑上了;真想不到jing察里还有比他烂的人;这种人都说得出来。
不过明显很对脾胃;在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了秘密协议;几辆jing车呼啸着;又奔赴下一个目标了……
“进去;都进去……叫谁谁出来啊。”
“你……你到审”
“你……审”
“方芳;你安排一下;马上做笔录;建成;这些赃物统一保管;叫几个值班的清出一间来。”
第一拔嫌疑人被带回庄子河刑jing队;苟盛阳安排着;说话着就有一位赌客和民jing商量上了:同志;能打个电话不?
“不能。”刑jing不通融了。
“不能这样?就赌个钱;下午单位还有事找不着怎么办?”赌客难堪地道。
是位公务员;税务上的;刑jing一指审“那就进去;赶紧做笔录;否则还得在这儿过夜啊。”
那人耷拉着脑袋;跟着进去了;苟盛阳笑了笑;指挥着把一大包缴获往清出的证物间带;一进去;大单子一搂一散;哗啦掉着牌九、扑克以及钞票;已经穷了n年的刑jing看着这钱;眼睛是格外的亮。
“我真想试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大嘴巴直搓手。
“还是队长厉害啊;这一把缴了十几万呐。”师建成不得不佩服了。
招呼着内勤开始清查赌资;刚开始门嘭声一响;指导员来了;他得到的消息迟了;一进门一看满桌子的钱;惊得两眼直凸;紧张地问着:“这这……哪儿抓的?”
“环城路上。”苟盛阳道。
“刑jing抓几个赌博的;也不怕人笑话?再说环城路那个路段;不是咱们辖区你们瞎搅和什么?谁让你们抓的?”郭指导员连续几问;众jing齐齐低头;然后他明白了:“哦;队长是?胡闹;简直是胡闹。”
背着手;可这事办得还是心慌意乱员;跨区执法;抓赌;而且一次xing抓回来了八个人;里头小老板、小包工头;小公务员啥人都有;这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让别人揪着“越位”的口实;恐怕不好善了了;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了;揪着苟盛阳直接道着:“盛阳;你也是老刑jing了;你怎么也能没有组织xing和原则xing?这种事是一个刑jing该于的吗?”
“指导员;我们也没办法啊;队里穷成这样;外勤报销单子放了一年了;咱们老队长家里困难;队里额外补贴支援他;我们没意见……可上面对咱们不管不问;经费落实不了;也不能让兄弟们都勒着裤带于活?好歹也是位编制内的刑jing;不能连城里派出所的协jing都不如?”苟盛阳道;脸sè有点难堪;尽管他知道这事不该刑jing办;可还是无可奈何办了。
“狡辨。”指导员喷了句;手指挥挥训丨着在场诸人:“你们是人民jing察;是刑事jing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们的身份;就为一点小钱;组织xing和原则xing都不要了;跟上一个半吊子队长胡闹。”
这话狠了;诸位刑jing都有点难堪了;明显对于指导员的原则xing有逆反情绪了。内部矛盾终于集于一点;要在这事上喷了;指导员话出口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叹着气道着:“队长呢?”
“不知道。”大嘴巴道;直接掩饰了。
看看队员们一个个蔫里叭叽的;又想想压在肩上快一年解决不了的经费问题
;指导员心又软了;咬牙切齿违背了一次原则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让步了;苟盛阳暗暗笑着;低头看兄弟几个;都在偷笑。指导员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以来都是老好人的xing子;谁也不惹。
虽然让步了;可话还是相当难听的;数了一番苟盛阳的违纪行为;贬了一番大嘴巴的说话没地方的道德行为;又训丨了师建成几句;jing校出来的觉悟也不高;都是他们带坏了;训丨了一圈他见得包天乐不在;于是有正面旗帜了;直道着:“你们几个啊;得加强学习;提高思想认识;在这一点;人家包天乐当武jing出身的;就是比你们强……瞧瞧你们几个;还党员;觉员的认识就这么高吗?擅自出jing;跨区执法;严重点;要受纪律处分滴……好好跟人家包天乐学习学习……”
指导员不知道下面的小动作;正说着;包天乐回来了;又搂了一大包;急匆匆奔进来;兴冲冲往桌上一拍;兴奋地道着:“快走;兄弟们;又抓了一窝;再不去;矿区刑jing队就抢完了……队长等着呢;他说今天啊;有望突破一百万……”
说着话被卡住了;包天乐一见众人低着头;又看到了指导员;他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冻在脸上了;指导员哭笑不得了;一拍前额;头疼无比了;气得话也不说了;掉头就走。
“咋办;还去不去?”大嘴巴不确定了。
“一次也是犯规;十次也是犯规;过了今天再说。他马的;老子当jing察就没今天这么痛快过;走”苟盛阳整整jing服;一挥手;众jing二话不说;跟着包天乐;直奔赴抓赌一线了。
钱堆起来了;两辆赌车;缴获的赌资已经三十多万了;数钱的刑jing;果真手有点抽筋了………
十三时;在机场路;矿区刑jing和庄子河刑jing联袂又堵住了一车;车上抓了五位参赌的;赌资目测至少二十万;鼠标快红了眼了;嚷着自己带的队员;强行把这一窝带回矿区刑jing队处理;余罪不同意;尼马不同意也不行;两人差点掐起来。
四十分钟;这一拔人又奔袭十五公里外的湿地公园;把泊在公园里开赌的一窝给端了;这回轮到庄子河刑jing队了;包天乐连人带赌资全部带回去了。
急于脱身的刘秃交待了这么两窝;这两窝都是平时跟他不太和的;而且彼此间抢过生意;本来他以为jing察捞上两把差不多就行了;谁可想他低估jing察的贱xing了;聚赌的刚被带走;那一胖一瘦两个恶jing笑眯眯又上车和他坐一块时;他知道坏事了。
“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你们就对我上大刑;我也只知道这么多;jing爷;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今天捞得够多了;比我们于一年还划算;我们是抽点水;你们直接是抽于呐。”
刘秃提前打预防针了;痛苦万分地道着;好像这聚赌的;过得水深火热是多么的委曲呐。
“你这个人;真是法盲;那是赌资;非法的;要上交的;队里只能留一成。”余罪道;这是个jing营内部的规矩;缴获的罚没要上交的。
“我们捞;和你有本质区别啊;最起码没装自己口袋里。大部分都要用于打击你们这号人。”鼠标也不悦了;说的这话;好像jing察的思想境界有多低似的。
不过也不高;两人sè迷迷地看着刘秃;明显是准备再揩点油的眼神;刘秃又道着:“真不知道了;就这么两三窝。都被你们端了。”
“你看你这人;不要一直强调好不好;越强调让人家心里越痒痒……哎;秃哥;要不商量商量;再给个消息?”鼠标眼神闪烁地道着;刘秃还没说话;余罪就接着:“绝对还有;秃哥知道厉害;肯定会跟咱们合作的。”
“真没有;我说什么你们才相信呢?”刘秃差点粗口就爆出来了。
“没有没有;没有算了。”鼠标道。
“那该放我了?”刘秃期待地问。
“放;不过放以前;帮我们指认一下湿地公园抓的这人;叫什么?王虎是。”鼠标道。
一听这个吓得刘秃又喀噔了一下;要是同行知道是他露馅了;那还了得。惹不起jing察;回头同行间可得兵刃相见了。
“走;秃哥同意了。”余罪道。
“喂喂喂……两位jing爷;咱们不带这样坑人的;你们这是把我死路上推啊;要知道是我露了口风;回头不得被人追砍。”刘秃吓得真话喷出来了。
“那再给我们捅一窝啊;我们两个队;三拔;分不均呀。”鼠标道。
“啊?分不均也能赖我?”刘秃气不打一处来了。
“秃哥;其实呀;您得看清形势。”余罪递着烟;刘秃没敢接;就见余罪神神秘秘道着:“能抓到你;就是内行的举报;是谁呢;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个职业道德我们还是有的;不过呢;要是我们觉得;得到的还不够;觉得您这合作态度还不够诚恳;那话得两说了啊。”
“jing爷;不能这样;你们答应了要放我的。”刘秃快气哭了。
“没说不放你呀。马上就放。”余罪道。
“可也没说替你保密呀?两码事。”鼠标刺激道。
两人一yin一阳;刺激得刘秃心惊肉跳;原本对两个红了眼抢赌场的很是小觑;不过现在他现自己错了;这两人的胃口;不是一般地大。
“简单点;再给我们一条消息;确认后马上放你。”余罪道。
“否则现在放你;不过马上被抓的都知道是你指认。”鼠标道。
两人的压迫;把刘秃逼到极点了;他一咬烟渍道着:“好;今天咱们就光棍到底;只要你们敢抓;我告诉你们一个地方。”
“废话;有jing察不敢端的赌窝吗?”鼠标不屑了。
“说;特么就公安局大院里;今儿我也刨了它。”余罪道。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刘秃把地名告诉两位jing察时;没把两人吓住;居然刺激得两人目露yin光;直接呼兄唤弟;又一次奔赴抓赌前线了…………
第08章 深入虎穴
自五原市西行十五公里;毗邻大运高速;巍峨群山环绕;四季郁郁葱葱;有一处与温泉同享盛名的游玩去处:晋祠山庄。
这里既是一个自然景观点;又是一个水土保护的重点;如果再往深里说;还是省市不少部门指定招待的定点;晋祠山庄的前身是龙城国宴楼;想当初那可是招待过某开国无勋的地方;后来的者的经营有方;数十年来声誉不降反隆;才到今天的规模。
这仅仅是旗下一桩生意而已;主楼十一层;附属楼七座;借着山势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远远地看过去;华灯初上的山庄像一片璀璨的星群。主楼外的停车坪上;虽无各sè豪车;可那些低调奢华的车型配着一个低调的车号;很多人会从这些车号读出这个地方的不平凡。
难道尼马这地方会有赌场?
直线二点七公里外;余罪和鼠标傻眼了;没想到刘秃这家伙居然把他们两人带到了这个省府招待的定点单位;两人就傻;也不敢贸然往这里面去抓赌啊
“这家伙是不是逗咱们玩?”鼠标问。
“八成不是;这地方正适合做赌场;僻静、jing务薄弱、金主又多;只要能聚起赌来;那可是座金窟啊。”余罪道。
“我靠余儿;咱别耗子给猫当三陪。”鼠标凛然地道着结果:“要钱不要命啊。”
“你想过没有;要真挖一把;那可就发大了啊;罚款大部分得交;可查抄的赌资;队里能留三成多;线人费能支两成多;咱们这可没线人;只要赚这么一笔线人费……尼马比一年工资还牛啊。”余罪小声道;话说富贵险中求;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罪的xing格多了几分冒险的因子。
利润就在线人费上;如果不需要向线人支付费用;那支什么地方;就是队长说了算了。
“可后面……”鼠标指指车里的刘秃;有点心动。
“你放心;吓死他;他肯定大半年见不着人;等再回来;这事谁敢包着;早处理完了。”余罪道。两人在这个上面心有灵犀;虽然谁也没说;可想当年在羊城的那桩案子;彼此手脚都不于净;那大摞分钱;成车走私的光景;想想还让人心cháo澎湃呐。
财帛;总是动人心的;鼠标犹豫了。
余罪的眼睛亮了;在盘算着。
“可要出了事咋办?”鼠标还有点不放心。
“大不了再被扔回一线拼命去。”余罪无所谓地道。
对组织的那种安排他已经学会了不介意;不过对于如果有机关做改变经济状况的事;他同样不介意。
对了;鼠标也不介意;反正就是个劳累命。
两人商量方定;拉开车门正要细问;刘秃得意;滋滋抽着烟不屑地道着:……不敢于了;我还告诉你们;这才是真正的大头;我们那点事啊;连个小鱼小虾都算不上……人家这儿的人啊;随便玩两把都是几十万输赢;而且啊;有些荷官都是在澳门培训的只要你有本事;玩完牌玩女荷官都没问题……兄弟;到此为止;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别说我jiān;我也不嚷你们怂……”
他妈滴;居然笑话起刑jing来了;余罪一把揪着这货的帽子;露了个锃亮光头。然后他和鼠标像心有灵犀一样;啪…啪…一人扇了刘秃的秃头一个耳光。
“小样;今儿让你看看;我们敢不敢捅他。”鼠标不屑地道。
“今天老子要除恶务尽;消息要是有误;先把你狗ri除了。”余罪拧着刘秃;那曾经当过悍匪的霸气;终于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侧漏出来了。
这儿肯定不能一窝冲进去;两人在车里商量着;询问着细节;两人越来越兴奋;刘秃却开始害怕了;眼见这两位小jing四下联络帮手了;他开始额头汗湿涔涔;有点后悔把人领这儿来了……
“孙羿;去哪儿?”
熊剑飞一把揪住了撞了他一个满怀的孙羿;急匆匆要走的孙羿一看熊哥这块头;灵机一动;立马附耳道着;熊剑飞一听拉脸了:“瞎扯?刑jing抓赌?余罪尼马还要不要脸?”
“确实不要脸。”孙羿道;不过羡慕地补充着:“可能抓到钱啊。”
“瞧你那点出息。”熊剑飞不屑了;刑jing是血与火中的厉练出来的;放在财与sè中间;那真是有点自降人格了。
“你不去拉倒;反正我去……多少给分点也行啊;标哥现在可是指导员;余儿都当队长了。”孙羿奔向车;拉开门;一发动。
痛苦地在原则和奖金之间挣扎了几秒钟的熊剑飞最后一刻喊了:“等等我;我也去。”
说着;拉开车门;飞身而上;一上愣了下;咦哟;去的不少。李二冬在、董韶军在、彼此间就像当年水房碰见洗短裤一样;啥也不说;反正心照不宣。
隔着十几公里的一个小区里;骆家龙也在忙乎着;平时作为业余爱好的电子单台;他正把一个铁疙瘩从地下室里往车后塞;老娘追着问于什么;去哪儿;这大晚上的骆家龙灿然一笑;妈;有任务;秘密任务;谁也不能告诉;包括您老人家。
臭小子还拽上了;有本事结婚也别朝你妈要钱。老娘气咻咻地回家了。
可不;这手头拮据的;不就是跟着兄弟找点钱去呗。骆家龙想到此处;驾着车;朝余队长的指定地方集合去了。
抓赌;抓赌……这绝对是一个让jing察兴奋的字眼。
那可就意味着大把的钞票呐;在矿区刑jing队;消息确认;高队长本来不屑这种事;可下午缴获回来的赌资成功地说服了他;今天他意外地早早下班走人;如果队长不在;现在人气爆棚的指导员自然是一言九鼎了;消息传来时;矿区刑jing四十多人的队伍枕戈待发;一声令下;jing车悄无声息地驶向城外。
抓赌啊;抓赌……这绝对是一个刺激的字眼。
庄子河刑jing队早准备好了;困挠队里一年的经费问题一朝解决;新队长威信在瞬间拔到了峰值;除了留了值班的人;也是倾巢出动;用的车就是缴获的赌车;塞了整整一车两眼发红的刑jing。
唯一有点例外的就是那位指导员郭延喜了;他记得很多年前;有一次抗洪救灾;全jing联动;还牺牲了两位好同志;当时也是这么群情激动;二话不说奔赴前线;他记得还有一次是追捕杀人狂王彦*;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五原杀了七个人;包括四名妇女和一名儿童;整整两年多没有抓到他;在全城追捕他的时候;抱着雪耻的刑jing也是这样群情激愤;连续作战七天七夜;直到把他围捕在小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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