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坦然相见了;就是去替老曹谈判;那个无良女友;准备把老曹几年的心血连皮带骨头都吞了;他妈的;我都替他咽不下这口气。”鼠标道。
“史政委;我知道你关心大家;知道你为大家好……可是老曹这当个冤大头;马上工作丢了;财产没了;你让他以后还能直起腰来吗?”俞峰道。
鼠标又补充着:“冤大头上还扣顶绿帽;都是这集训丨害得。”
“我们不闹事;就去找他们谈谈;要个公平对待而已。”余罪道。
又是一桩烂事;曹亚杰的千里眼公司;起步就是借职务之便推销监控器材;他没法在前台;于是就把女友放在前台;现在好了;按法律法规;那些挣下的家业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这才是货真价实的人财两空;史清淮一直觉得这种事没法处理;只能给予同情;他可怎么想不出;这三块料能有办法。
当然;胡搅蛮缠除外;治安上出来的鼠标、基出上来的余罪;肯定都是此中行家。
“哦;我明白了;是看不过眼;要替老曹讨回这个公道;对不对?”肖梦琪道。
“对。”余罪点头;看着肖梦琪;骗人家把检查写完了;答应的还没办到呢;肖梦琪笑着看着他道:“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于?这个亲友团有点势单力薄呀;要不;加上我们?”
这个提议;听得鼠标和俞峰不敢接茬了;余罪想了想;问着:“你要想去可以;这是家务事;别摆领导的架子……真想的话;给你一个观战的名额。”
这么拽;把肖梦琪噎得不轻;史清淮苦口婆心劝着:“咱们从长计议;没必要非这样;而且;非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组长;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要是有人撬了你老婆;霸了你家产;你还能这么消停?我就觉得你应该杀人的心都有了。”鼠标咧着嘴道;余罪一看史清淮脸变了;训丨了鼠标一句:“你怎么说话呢?”
一训丨鼠标马上闭嘴了;不过余罪转瞬又是补充着:“虽然不好听;不过这理没错。”
“你们……难道就不给我这当组长的一点面子?这个时候别再搅事了行不行?”史清淮挡着;气愤地道着。
“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也希望我们像你一样?希望都所有的朋友、战友、同事;都就那么看着;伸手拉他一把都不敢?我知道你在顾全大局;为着大家……可经历过这事;就不辞职老曹都站不直了;你还期待再带着他到一线冲锋?心都寒了;说其他什么不都成扯蛋了?”余罪瞪着眼;肖梦琪看出来;这货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根本就是借着处分还没下来;再捅了一娄;正像鼠标说的;虱子多了不怕咬人;处分多了不怕丢人。
虽然明明觉得自己站在正确的一方;史清淮仍然被余罪的话听得有点脸红;余罪直视上来的时候;他有点难堪了;那只挡着的胳膊;被余罪轻轻拔拉;让开了;这个阻拦;一点力量也没有。
三人出去了;肖梦琪迟疑了一下下;追着跑来了。
李玫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气喘吁吁追着;等等我;算我一个;我也憋了很久了;老曹也太窝囊了;咱们替他出口气去。
事情是越描越乱;史清淮看着气势汹汹走的几位;他这心里真叫一个五味翻腾;作为刚提拔的副政委;他在职场可谓chun风得意;可作为这个支援小组的组长;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点成就感。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前脚刚走;省厅督察处派人来了;要找肇事者正式谈话;直到现在为止;许处长一直静默着;一句话也不说;看到督察出示的有关某人摸陪酒女胸部及大腿的调查记录时;史清淮的头嗡声;大了………
第76章 狼子野心
从橙sè年华ktv出来;已经过了午时了;强哥殷勤地邀着两位刑jing吃饭;毫无疑问;肯定是被拒绝了;不过他也没想真请;直把两位送上车;然后看着车背影;呸了一口气;嚣张地骂着:“什么玩意?刨老子的底。”
骂了句;拔着电话;接通了;他对着话筒讲着:“乔哥;又有什么二队来问了……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我口风严着呢。他们没问什么;想排查这里的监控;被我挡回去了。”
挂了电话;他脸上溢着几分得意的表情;进了kt又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车里的邵万戈可是有点无奈了;这个强哥原名宁国强;有伤害案底;蹲过几年大狱;谁可知摇身一变;现在倒成了橙sè年华的门市经理了;不用说;这是个镇场子的人;但恰恰难缠的也就是这种滚刀肉;油盐不进;特别是jing察惯用的那种诈唬手段;你根本用不上。
“这次;恐怕是不好办了啊。”邵万戈寻思着;他在找着对方的漏洞。
“跨区呀……要这儿有个杀人放火的案子;咱们还能有个借口介入。”指导李杰笑着道。
“这属于那个区?”邵万戈问。
“缉虎营分局;刑侦七大队;还有治安三队;辖区有六个派出所。”李杰说出了这里的jing务单位;邵万戈想想在此其中有没有熟人;指导员早看出他的思路来了;笑着提醒道:“你最好别找这些jing务单位;我估计他们比我们和这些单位的联系还要紧密。”
邵万戈嘴唇一动;笑了;彼此都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可既然有这么多鱼;肯定够浑得了;而且橙sè年华的背景深厚;几次扫黄打非都没有触及到;不管是外行内行;看人家都忍不住要猜测一番了。
倒视镜里;邵万戈又看了一眼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夜总会;整幢楼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反光;他的眼睛仿佛被灼痛了一下下似的;收回了视线;随意地道着:“指导员;这背后有什么说道?”
“老板姓乔;叫乔三旺……还记得九十年代打黑给毙了的冯四么?”
“有印象;涉及黑涩会组织罪。”
“乔三旺是冯四的小兄弟;因为那事蹲了七八年;等出来后虽然物是人非;可威名仍在啊;鼓捣着就鼓捣到这么大了;应该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意;暗股和于股;那就无从知道了。”
“又是老一套啊;官jing黑恶搅一块;祸害一方啊;这他妈黑窝早该给端了啊。”
“呵呵……邵队;您怎么也讲这种没有法制观念的话呀?”
李杰笑了;他知道邵万戈嫉恶如仇的脾气;不过还好;现在收敛多了;而且二队在许平秋任队长的时候就有过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就案说案;不越权;不越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支队伍;不会因一个人好恶而影响整个队伍。
可这一次;老队长似乎要越权越位了;邵万戈想了想道着:“指导员;你说老队长什么意思?要保这三个货;也不是没办法;直接一句秘密jing务不就得了。”
“没那么简单;有人已经抢在他知道之前挂上内网了;大小单位都知道这事了;现在解释;只会越抹越黑。”李杰摇摇头。
“那除了这条路;可就没什么办法了。就再轻的处罚;也得来个记大过降职?”邵万戈道;他知道那样的话;基本就把一个人的职业前途给毁了;何况这一次;可能比想像中严重。
“我觉得这件事;不是针对他们几个;如果说一开始是;知道他们三人身份的时候;现在也有点变味了;你没注意到;内网上的措辞多严厉吗?”李杰道。
说到此处时;邵万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中间的事一点就通;恐怕又要涉及到上层派系的斗争了;不过一遇到这种事;立时又让他觉得意兴索然了;他叹着道:“真他妈没意思啊;jing力和jing力;都耗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上了。自己人之间总是过不去。”
“那没办法;中国人就喜欢窝里斗;老队长虽然从来不拉帮结派;可聚在他麾下的草根;比如你我;无形中已经成了最大的一派了;他就不想斗;可别人把他当对手啊;呵呵。”李杰笑道。
体制内久了;这些事听得多了;也真没什么意思;邵万戈拔通了许平秋的电话;寥寥汇报着;大致这儿的人员构成以及接触的发现;主题就一句话:对方嘴很牢;而且有恃无恐。
说到这里就挂了;有些事不需要说;老队长于了一辈子刑jing;底层这些小把戏;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邵万戈还是免不了有点担心;这种事轻了不起作用;重了又怕引起混乱;毕竟现在和谐是大势;有什么黑幕和灰幕;也得藏着掖着;真捅出来;对谁也不好不是?
“哎;真他妈没意思;多少案子还悬着挂着呢;自己人斗起来一个比一个来劲。”
邵万戈一靠椅背;闭目养神了;这事;他很反感;就想帮老队长;也无处出力
下午三时;省厅临时召开了纪律整顿会议。各部、室、处大员;都接到了通知。
崔厅长不在本市;外出交流学习;会议是由副厅兼五原市公安局局长王少峰主持的;会议的气氛很凝重;主题就是部里刚颁布的jing察了七不准条例;实例自然是三位jing员夜总会买醉召陪酒女的事;王副厅在会上义正言辞了谴责了这种伤风败俗的行径;这可是有证有据的;市局和省厅两处督察已经对事情进行了深入的调查。
那询问的影印件传阅的时候;看惯了公文格式的大员们;被“摸咪咪”、“摸大腿”之类的字眼逗得眉开眼笑;不时地瞟着脸黑里透红的许平秋。
“许处长;对这个事啊;您怎么看?”王少峰讲完了纪律;把话题引到许平秋身上了。
许平秋为难地一唧嘴;手摩娑着下巴;不用看对着这么多同仁也有点难堪呀;他清清嗓子道着:“出了这种事;我没什么说的;该降职降职;该除名除名;绝对不能让这种害群之马留在我们的队伍中。”
王少峰微微一笑;儒雅地端着茶杯;轻轻地浮浮茶面;呷了口。
眼睛没有看许平秋;作为下一级;许平秋知道这个份量还不够;继续道着:“作为负责刑事侦查的主办人;我对此负领导责任;我们正在研究处理方案;随后会向厅党委作一份自查和整顿报告。”
“好;希望各单位都开始严格自查自纠;遇到这种事绝对不能姑息迁就……散会。”
王少峰顿了顿茶杯;起身离席了;秘书紧跟着;把领导的笔记和水杯拿好
一席省厅大员;都看着脸yin郁得可怕的许平秋;一个接一个;默然无声地离座。不一会儿;偌大的会议空空荡荡;只剩下了许平秋一人。
有一股子莫名的邪火充臆在胸间;无处可泄;即便是到了如此的位置;不如意的事也总是十之。这种难堪更甚于对犯罪分子计无可施的那种煎熬。一件事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从基层能直达省厅会议桌上;他从同仁的眼睛已经看出来了;他自己已经到了枪口下;准星里。
进?
还是退?
进一步;千夫所指;倚天绝壁。
退一步;相安无事;海阔天空。
他冷静地思忖着;毫无征兆地起身;拿起影印件撕了个粉碎;然后啪声摔了茶杯;背着手;气冲冲地下楼。连办公室也没有进;叫来了车;直驱特jing总
下一刻;刚见面的杨武彬总队长笑得开始哆嗦了;几次要平抑情绪;可拿着水杯的手都在抖;实在忍不住呐;你说铁jing队伍里出了个花花jing;可不得让杨总队长笑掉大牙。
“笑够了没有?老杨你他妈别得瑟啊;哭脸的时候知道求我;我有事了;你看笑话啊。”许平秋愤愤地道。
“老兄弟;这事实在笑味太足啊;我憋不住啊……”杨武彬刚憋住;又乐了。
乐了好大一会儿;他才道着:“这个事没治;这小辫被人揪得太实了;就想说句好话;也张不开嘴呀。对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实在没办法……全开了。”许平秋斩钉截铁地道。
“哟;那太严重了?”老杨吓了一跳。
“哦;你也可惜?”许平秋眯着眼观察着。
“那可不。”杨武彬表情严肃了;直道着:“咱不偏不袒地讲啊;虽然他们一身毛病;可办案一点含糊都没有;在这儿熬得几天几宿;我就看出来了;这是真心于工作的人压力这么大;买个醉喝个酒正常;我们特jing队这些小子;喝多了疯劲上来;打得头破血流的都有……这不叫个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人背后鼓捣啊。”
“当然有了。”许平秋无奈地道。
“哟;那我就帮不上你了;您老这风头;太招人嫉妒了啊;临老了;快退了;又开始发飚了;连下大案;部里都惊动了;抢走了多少年青于部的光环呐;哈哈。”杨武彬开着玩笑道。
“少废话……找你帮忙来了啊;只有你能帮上我了;老杨你要敢说不字;我非在背后打你黑枪。”许平秋道;杨武彬吓了一跳:“老许;刑jing不能这么黑;黑到我头上来了?那你说;帮什么?口气这么严重?”
“要人;给调个特jing中队。”许平秋脸上的肉颤了颤;掠过一丝狠厉。
“哦哟……你还是打我黑枪。”杨总队长给吓住了;肯定不答应;看许平秋不依不挠的样子;老杨苦口婆心解释着:“老许;从长计议;我知道你和少峰尿不到一壶里;可这事不能不顾原则?调特jing除非危急情况;而且需要政法委书记的命令……崔厅不在这才几天;你们不能真刀真枪于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以为文革武斗啊。”
“崔厅那儿我能交待了;而且我给你个借口就看你敢不敢给我人了。有人想玩我就陪陪他;小打小闹多没意思;玩把大的;把这些不黑不白的全给一锅烩了……老杨;你我都没几年于头了;你数数你于了些什么;护过驾、保过航、截过访、净是些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事。等有一天你从这个位置上退了;我怀疑你有点没脸数数自己的履历;难道就不想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许平秋看着杨武彬;似笑非笑;老杨被许平秋说得有点老脸泛红;他看着许平秋;许平秋好像成竹已经在胸;又好像因为这一时的意气之争;已经出离愤怒;要破釜沉舟了。
进;还是退。杨武彬知道许平秋要于什么;可那事;实在让他踌蹰。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四个小时过去了………
听到车停在楼下的声音时;俞峰都快睡着了;问着余罪:“应该回来了
“反正不回来咱就不走。”余罪无所谓地道;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多了;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
这事不招人待见啊;鼠标眼珠子转悠了下;没吭声;这郁闷的四个小时说了不少;结果这三位都有难言之隐呐;敢情是昨晚趁醉;要找这位第三者谈判;对方倒也爽利;约好到橙sè年华夜总会见面;余罪和俞峰硬拖着曹亚杰;这事反正是要个了结;大不了兄弟们帮你揍他一顿出出气;于是到了橙sè年华;谁可知道直接就掉茅坑里;转眼就沾了一身屎(事)。
对了;对方叫关泽岳;不知道什么背景;据说来头不小;这恐怕也是曹亚杰郁闷的原因;人家坑了你;白坑了。而且又把兄弟俩牵涉进来了;他现在已经无颜再面对了。俞峰和余罪同样郁闷;这不声不响就被坑了;而且还说不出口来;那股子难受劲道;憋得真有想捅人的冲动了。
“你们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鼠标提醒着余罪。余罪看着身处的这间简陋的办公室;小二层楼;位于环东路;华泰物流公司;楼下就是大院子兼仓库;有几亩地大小;进出忙忙碌碌地有十几号工人;他把玩着手机;不屑道:“就他;份量还不够让我冲动。”
摊子不小;起码比老曹那千里眼公司大得多;看来前女友确实是攀上高枝了;有恃无恐啊。
说话着门开了;一位年届三旬;颇有成熟以及成功人士派头的男人进来了;一看这情景;懵然道着:“几位是?”
“昨晚打过电话。”余罪道;他站在窗边;看着这位;中等个子;西装革履;面白发亮;和所有的衣冠禽兽没什么两样。这不;装着不认识;然后一拍额头:“哦;想起来了;是曹亚杰的同事……昨晚给你们预定了位置;本来已经火急火燎赶着去了;谁知道半路车抛锚;等我去了;你们已经走了。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坐坐……小雨;拿几瓶饮料来……”
招待颇是殷勤;不过看人家眉间的笑意;明显是逗你玩呢;几听饮料一放;门关上时;这位关经理看看来者不善的几位;笑着道:“各位…我和老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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