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笑着说了;严助理很拽的;市局不少人也知道他的名字;不少人玩牌什么的;都请教过这位
这倒好;史清淮哭笑不得地陪着许平秋;又去找人了;找的地方也奇葩;居然在东阳街一处ktv里;量贩式的;嘈杂的环境、进出的男女、变调的歌声、杂着刺鼻的酒气;门口扔了一大堆啤酒瓶;两人就在这儿等着;不一会儿;颠儿颠儿从ktv里面出来的胖子;派头挺足;门口的保安都躬身问好。
史清淮惊讶地看了许平秋一眼;他一直以为是许平秋的亲戚的;不过现在看来;绝对不是;品位也太差了点;露着凸得很高的肚子;横披着衣服;估计是在里面早开喝了;出了门东张西望。
“鼠标;过来。”许平秋吼了句;语气变调;又是一番态度了。
“哟…叔啊;您怎么来啦?”鼠标先惊后讶;且喜;颠儿颠儿奔过来;许平秋上上下下瞅着这货;比记忆中不知道肥了多少;现在走路都困难了。
“这这这……这是……”鼠标许平秋这样子;有点紧张;特别是看到许平秋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更紧张;他嘿嘿傻笑着;猜到了:“那集训的!事……不成呐;叔;我跑不动啊;再说我这样子;也到不了正场上;就搁分局瞎混着吧。”
“哦……”许平秋笑着一指鼠标;对史清淮道:“看看;我大侄挺有自知之明的。”
史清淮也笑了;鼠标有点紧张了;他确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得xing要让省厅来两位看他;绝对不是好事;果不其然;许平秋这次不客气了;直道着:“我命令你;周一上午八点;准时到这儿报到;逾期不到;有你好看的。”
“啊?”鼠标哭丧着脸;拿着资料;痛不yu生地牢sāo着:“不能这样吧;好ri子还没过几天;又要让卖命去了?再说我也不是那块料啊;史科长……您瞧;我这学历不合格;我这经验;也不合格;我就抓过扒手……我不合格的地方太多了;这去了不是出洋相么?”
史清淮笑了;连他也认为严德标同志相同有知之明了;可他却想不通许平秋为什么一力要招此人;鼠标说着的时候;讪讪住口了;他看到了许平秋正盯着他;一种不怎么友善的眼神;他紧张了;不敢胡扯了;就听许平秋放低了声音道着:“你个蠢货;这是救你……再在治安上呆两年;你就黑透了;该着督察和检察院找你了。不服气啊;我都不看别的;看你这一身膘;就知道你在治安上没于好事
一训丨鼠标耷拉脑袋了;果真没于好事的表现;还在嘟囊着;大家都这么于;凭什么说我涅?
就是啊;随大流嘛;鼠标不认为自己错了;还不就吃拿卡要点;许平秋却是一指戳着这货的脑袋训丨着:“那还有在二队拼命的;你怎么不学学二冬;还有屡破大案的余罪;你怎么不学学?就知道不学好……你们一个饭盒搅出来的兄弟;你看看你;成什么得xing了?”
鼠标的脑袋低得更低了;羞得无地自容了;他知道能瞒过别人;恐怕瞒不过这位老jing;太他妈jiān了;偏偏又级别大得要死;反犟都不敢。
“严德标。”许平秋吼了句。
“到”鼠标抬头;下意识的。
“周一上午八时准备到省总队报到;听明白了没有?”许平秋命令着。
“是”鼠标敬了个礼;一挺肚子;史清淮和许平秋转身即走;差点被这货的样子逗得喷笑出来
好久鼠标才发现;披着衣服敬的礼;那样子说多傻有多傻;连门口的保安都在看笑话。
苍天呐;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呐;老婆本还没攒够呐
标哥痛不yu生地吼了声;尼马滴破罐破摔;进了ktv虎吼一声吧台;再上两瓶礼炮;老子今天升职;得贺贺………
车上包括司机在内;三个人都在笑;笑了好久;走了半路;许平秋又诈唬鼠标;问余罪在哪儿;这货立马向组织交待了;听得许平秋说地址;让史清淮好一阵子纳闷;感觉自己久攻难下的事情;似乎在许处手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只要是他看上的人;估计没跑。
车到中途;许平秋似乎揣摩到了史清淮的心情;回头问着:“小史;你是不是觉得严德标自身素质太差。”
“确实有点。”史清淮毫不讳言道。
“如果我告诉你几个事实;比如;他工作两年;自己就买车了;进东阳分局不到三个月;东阳分局抢在市经侦前面抓到了一例网络赌博案;光查抄的现金就有几百万;之后嘛;有很多人在分局十年八年出不了头;他进去不到一年;直接被提名当上分局长助理了……好许如cháo呐。你能把这些评价和他本人表现联系到一块吗?”许平秋道;那揶揄的语气足以说明严德标同志确实异于常人。
“可这和咱们的计划……”史清淮轻声质疑道。
“有句话叫贪官都是能吏;不知道你认可不。”许平秋道;又补充着:“我认可;要是连活泛心眼都没有;只会挣点死工资的人;还真不堪大用。”
“我明白了;清水池塘不养鱼。许处;今天我可是学了不少。”史清淮笑着道。
“你指说服他们?呵呵;千人千面啊;基层的东西你可能不懂;所以试图以简单的规章制度处理问题的想法;现实中都是行不通的;这些事我负责;不过训练上的事;你得把关了;圈上他们几个月;让他们熟悉熟悉刑事侦查;就像你设想的;只要能和他们原有的知识溶合起来;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很令人期待啊。”许平秋道。
确实很让他期待;在提高刑事侦查整体水平的领域;从省厅到市局到各地;从来就没的停止过;不过更多是依赖越来越先进的技术;以及无所不在的天网;但这是双向了;如果遭遇到同样深谙这些手法的犯罪分子;大部分素质并不理想的jing务单位;可就要抓瞎了。
这种例子太多了;许平秋已经想起了几桩;地下钱庄、民间借贷引发的刑事案件、还有很多移民、洗钱等等让经侦也大伤脑筋的案件;他知道终会有一天自己被放到火炉上烤的;那么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未雨绸缪总是不可或缺的。
“许处……下一位该怎么讲??”史清淮问着;轻松的口吻。
却不料这个人把许平秋难住了;他摇摇头道:“这个人可难对付;他敢抗命;目无组织;目无上级;既不相信什么誓言;也没有什么理想和信仰;想抓住他的小辫更难;咝……”
很难;能让许处为难;史清淮倒异样了;他道着:“不像啊;余罪我见过;在刑侦论坛时候讲得心理追踪很jing彩;我听说古寨县的案子他也有份;把功劳让给个协jing了……要说刑侦上能人吧;也不稀奇;可这样的人;还真不多见。”
“jing察都是天生的演技派;千万不要被表像迷惑;你觉得他是个优秀jing察;可偏偏他身上没有那怕一点jing察的影子。有时候全身每一处都像jing察的;反而是的满腹男盗女娼。”许平秋道;对于余罪;比任何人都难下这个定论。
“那怎么办?”史清淮更异样了。
“你来办。”许平秋道。
“啊?我行吗?”史清淮吓了一跳。
“我教你怎么办;成不成试试看;这是我唯一不确定的一个人;可他又是比你我更了解犯罪和罪犯的人;我真舍不得放弃他。晾了几个月了;该让他出来遛遛了。”许平秋道;正因为曾经试图放弃过;才有了此时心里的深深的愧意。
“比我强吧;说得通;不至于比您……”史清淮小心翼翼地道;觉得这个评价过枉了。
“这个评价不过分;我是受党和人民教育出来的;他可不是。”
许平秋笑了笑;个中缘由;他可不愿讲出来;不过怎么把余罪请进计划里;他倒是对史清淮面授机宜了……………
〖
第08章 难兄难弟
余罪和鼠标是铁杆;根没原则的那种;当史清淮到达他告诉的地址;突然发现两人为什么是铁杆。因为所做的事;几乎如出一辙。
在城北小北庄的粮油交易市场;据说他和别人在这里开了一家粮油店;往乡下贩大米白面;回头又把乡下的杂粮山货运出来;两厢差价;获利尚可;怨不得这数月杳无音讯;很难找到人了;敢情这和前面几位也相似;什么都于;就是不于正事。
来史清淮很有些反感的;不过当他知道;开这家粮油店的几位都是原反扒队协jing时;他心里蓦地一热;一下子对余罪的印像和评价翻盘了;即便许平秋也是如此;他叹着气道着;全省的jing务差不多一半依靠协jing完成;除了点菲薄的工资;我们给不了他们更多的东西;补助没有、奖金没有、福利没有;甚至连荣誉他们也没有;可就这样;还有很多于得是拼命的活呐
坞城路反扒大队的事史清淮有所耳闻;事后私下里;更多的同行是可惜这群有血xing的人。那种敢于舍弃身家、集体抗命的执法者;是按部就班、尸体素餐的人无从理解的;除了钦佩;还是钦佩;尽管他们并不适合成为一名执法者。
史清淮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心境下车的;到此地的时候天sè已晚;他担心未能找到;不过进了市场才发现;晚上好像更忙碌;很多店面门口排着加重货卡;后厢开着;搭着人梯;在卸货;这货卸得让人咋舌;扛东西的一亮膀子;车上人把两三袋大米往膀子上一放;那些身高力壮的汉子嗨哟一声;扛着便走;数个这样的搬运工进进出出;堆积如山的货车渐渐就以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清空了。
“洋姜;快点……没吃上啊。”
“大毛嗳;你还没当老板呢;这腿脚都不行了啊。”
“老关;我来我来……”
一个小个子在一辆重卡车后指挥着;偶而帮着别人扛几袋;看样了几人很熟稔;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了;有人骂着;余贱;数你于活偷懒。有人接上了;以后运到乡下的;不给你上货啊。还有人接上了;这活太累;再找几个人来。
“我也于活了;我于得比你们都累啊。”余罪在说话;旁人质疑啥活时;他嘻笑着道着:“数钱啊;每次货款得数半个小时呢;把我手指头都累抽筋了。”
啊呸呸呸;一群鄙视的声音;夹杂着余罪的笑声;既jiān且贱;不过看他也不好意思;又加入到同伴搬运的行列里了。
不知道谁先发现了史清淮;隔着几车距离那样看着;似乎触动了这些已经脱了jing服兄弟的心弦一般;有人停下了;有人刚看到;脚步趔趄了下;差点把扛的东西扔了;有人凑上来;问着是谁……余罪兴冲冲跑出来了;也愣了;那位帅气的jing察;正冲着他笑。
“笑得比你还贱;余儿啊;这谁呀?”洋姜道;边说边扑了扑身上的灰;惹得其他人往一边推他;大毛好奇地问着:“余儿啊;是不是有下家了?炮灰不够;拉你凑数。”
老关的年纪稍大点;这个店是他主办的;看史清淮走上了;他jing示着余罪道着:“心里有谱没?怎么也得上个台阶啊;最少也得个副队长、副所长之类的。”
“哎对;大方点;组织没处女那么纯洁;想上你就得不要脸……”洋姜又道着;一于糙爷们嘿嘿乐了。
史清淮走到余罪面前时;伸着手问好;两人握握;他自我介绍着;一听是省厅来人;再一听专程找余罪来了;哦哟;昔ri的众兄弟推着他;去吧去吧;反正你也不好好于活;直留给了余罪和史清淮一个独处的时间。
史清淮回头看这热闹的场面;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随意地问了句:“余罪;这是你在反扒队时候的同事。”
“嗯;对;差不多都是;没什么于的;就倒腾起粮食来了。”余罪拍拍了身上沾的白灰;回答道
“他们……曾经都是……jing察?”史清淮看着这些搬运工;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那高个子的;关琦山;受过市局表彰;协jing的唯一的;于了八年;车上卸货的;大毛;反扒队于了六年;受过三次伤……进门那个;洋姜;在反扒队也于了四年多……”余罪介绍着;去ri已久;已经没有那种怨天忧人了。
不过史清淮心里那道堵却更厚了;他看这群曾经的同行;就即便身边这位在籍的jing察;他也无从评价高尚还是无耻;对于卑微到没有资格谈及理想和信仰的草根;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生存;是一种倔强的生存方式;那怕重新回到一无所有。
余罪;余罪……史清淮心里默念着这个法律名词;看了看身侧的人;他暗暗感慨着;以此为名的;何罪之有;未有此名的;余罪何其多也?
“我的来意就不多说了……其实我很荣幸能和你站到一起说话啊;不是谁也上得了刑侦论坛的。”史清淮转着话题;不无恭维地道。
“您别寒碜我;您在讲台上的时候;我还是学员呢。”余罪笑了笑。
“那这样;我也当过你的听众;扯平了……看来咱们有基础;那样的对话就简单多了;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拒绝这个计划吗?”史清淮关切地问。
“我没法答应啊;你要求的是高智商、高学历、高起点;我就没一项合格;进去那不让人笑话吗?再说了;我现在真不想接触刑jing这一块了。”余罪道;稍稍露了点难sè;他不确定面前是不是一个该抓住的机会。
人总是有点想法的;有想法也许就拧住了;再优秀的刑jing;毕竟还是个二十郎当的小伙;这一点许平秋看得很透彻;当他的拼命和努力连起码的肯定也得不到时;不可能没有怨气。
需要个台阶;或许把气泄出来的机会;而给他机会的人;绝对不能许平秋人;看来这一点很准确。史清淮暗笑了笑;正sè道着:“这不是普通的刑jing;不会让你们直接接触嫌疑人;更多是从动机、诱因、行为等方面;替外勤们指明方向;找到线索;所以;它的危险系数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高。”
“我知道。”余罪道。
“如果在待遇上担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是直接被总队要回去的;很快就可以转正……即便你不参加集训丨在总队将会有你的位置;你的情况有点特殊;可能没机会到其他jing种上;毕竟是走上刑侦论坛的人;真要把你放到所里查户口;难道你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史清淮笑道
这个赞扬听得余罪恬然一笑;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讪讪无语;像在思忖的什么。像等待了很久突然得到一个期待的东西时;又觉得有点惶恐。
说到这儿;连史清淮也觉得许平秋用心良苦了;他劝慰道着:“你不会还对许处有成见吧?”
“我;怎么可能;级别差太远了吧?”余罪笑道。
“你的事我知道点;不多……许处其实很关注你;你的事是他亲自办的;这个计划也是他首肯的;我们还真缺一位有大量实践经验的jing员;为什么不试试呢?”史清淮道;停下来了;看着余罪;把详细的资料给了余罪;等着他在路灯上翻阅。
“你的计划里有一个缺陷。”余罪片刻后正sè道。
“是吗;说来听听。”史清淮异样了。
“你没有考虑到人的因素;这样说吧;一个犯罪团伙里;如果是两个作案;默契度相对容易。三个人就难了;四个五个就难上加难了;所以稍大的点的团伙都是层叠式的;也就是说;主谋藏得最深;中间层稍浅;暴露在外的都是底层………你的想法很好;用各专业的jing英组成一个小组;凿穿犯罪组织的核心。是这样吗?”
余罪问;史清淮点头时;他反问出来了:“可是您只顾考虑对手;没考虑自身啊;既然都是各领域jing英;你指望他们服从谁?更别说;数个乃至更多的jing英;在行动中达成默契了。默契很重要;没这东西会要命的。”
余罪说得可是深有体会了;沪城抓捕;稍训练有素点都不会出那么大漏子了。
史清淮愣了下;这正是许平秋担心的事啊;却不料余罪说得和他如出一辙。这回他倒觉得是自己眼拙了;有这种眼光的人;身就比其他人高出一筹来了。
“还有;既然打击犯罪;那你首先得了解它;你不至于能找到各领域jing英里;有这种和犯罪打过交道的jing英吧?真有这种人;恐怕他自己就有问题。”余罪笑了;看着史清淮的书生意气;似乎能推测到这个计划流产的结果。
“很好;你说得很好;恰恰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否则就是方案;而不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