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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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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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

眨眼间,十几个人和张猛、熊剑飞站到了一起,接受着江晓原审视的眼光和后面同学们同情的眼光。一个个显然是打了架了,可显得凛然不已,就像要从容就义一般。

这一刻,连江晓原也愣了,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学生里能有这么多血xing和义气。可惜的是,用得不是正途,他摆摆手道着:“都带走,到风纪处每人写一封详细的事情经过和检查……其他人,今天可以离校了。”

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一百多名学习走了三分之一,那可怜兮兮、所剩不多的队伍,看得是如此地萧瑟,没人走,都目送着被风纪队带走的同学,好一阵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悲凉感觉。

奇怪的是,这个肇事队伍里居然没有发现余罪,江晓原暗道着这小子还是机灵,只要有事,肯定有他,可只要犯事,一定没他。

悲催的是,除了余罪,把参与打架的一网全兜住了,郑忠亮边走边看着一干难兄难弟,喃喃地道了句:

“我算的真准,今天果真要渡劫……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

 第22章精英出炉

风纪处就设在jing校器材仓库后面,专为犯错的学员准备,一行人进了双扇合开的大门,一层器材室,二层三层是干净得连桌椅也没有的房间,据说这里曾经是禁闭犯错学jing的地方,最长的关过一个禁闭,不过自从jing校教育体制改革,不诉诸类似体罚教育方式之后,这里就荒废了,偌大的两层楼,空落落地,顶多有几个房间有乒乓球台,平时用于业余娱乐,用时方便学员爬在上面写检查。

这一队参与打架的被风纪队扔进了一个带乒乓球台的大房间,老规矩,面壁站了一排,不许交头结耳,风纪队扔下他们,嘭声锁上门就走了。风纪的一走,队伍一下子哗声散了,倚墙的、一屁股坐地上的、靠着墙颓然而坐的,个个如遭雷击,蔫到极致了。

“不对呀,兄弟们……咱们都久经考验了,就进派出所也不至于被人兜了老底,可今天怎么了?都这么老实就进来啦?”董韶军最先发现不对了,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但凡这类事,就抓住也死不认账,何况根本就没抓住。

他一说,都愣了,有人反应过来了,李二冬一指张猛和熊剑飞生气地道着:“还不是这俩傻逼,人刚诈了一句,他们就站出来了。”

“我们傻逼,你跟着傻逼走,你是什么东西呀?”熊剑飞反问着。

问得大伙噗声一笑,李二冬好不糗的样子,不说了,骆家龙却是笑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十几个人扛,总比他们俩扛要轻点。”

都是未来的jing察,对于法不责众有比较透彻的理解,再严重,也不至于把十几个都开了吧,何况在他们看来,打得不算很重,鼠标担心地道着:“哎我说兄弟们,不会是打得那人中奖了吧?”

这意思是打到官富子弟身上了,一说这个,都有点心虚,汪慎修紧张地道着:“怕是要中奖,解冰找的人,肯定也差不到那儿?”

“不会是解冰那狗ri的吧?”张猛恶狠狠地道。

“要是他,出去老子非阉了他。”狗熊附合道。

讨论得渐渐热烈了,也渐渐接近最佳的合理结果了,今天发生的这个意外恐怕都是因为落选有点气,一气之下全部自投罗网了,在讨论到究竟会荣膺一个什么样的处分时,吴光宇发现不对了,小声道着:“余儿呢?妈的他带头的,怎么没他。”

“回家了,他说今天一听选拔,肯定郁闷得回家过不好年,还不如不听呢。”豆包道。

余罪不在,可把兄弟们给搞得更郁闷了,半晌顶缸的熊剑飞才憋了句:

“这个贱人……哪一回出事也能溜了,不能放过他啊。”

“对,有钱一块花,有处分一块背。”众人附合道。

…………………………………

…………………………………

楼上的不知道楼下开来了一辆别克jing车,车里许平秋正绕有兴致地听着这干学员的对话,江晓原却是脸上yin晴不定,不知道许平秋此举何意,虽然不准备追究,但却把自己推到台前唱白脸了,那群即便打了架的学员,在他看来,其中也不乏好苗子,真要背个处分,回到原籍怕是派出所都不收。

“许处,你不会诓我吧?我可按你说的做了,现在全系的学员,怕是要恨死我了。”江晓原难堪地道着。

jing校这个特殊的氛围里,过于强调团队和协作jing神久而久之有了并发症,老师护短、同学间同样护短,在这个特殊集体看来,只要没有打伤打残,打架根本不是个问题,现在小题大作一下子滞留了这么多学员,岂能不犯众怒。

“我帮你,怎么叫诓你,不按你的要求定名单了。”许平秋笑着道,掏着副驾上了备箱,看江晓原坐不住了,他笑着问:“你是怕我泄密,把他们打架的事捅出去?”

“那还用说,道理你比我明白,要真没点脾气,没点血xing,我都看着他们没劲,可要是因为这么点把他们都毁了,你让我怎么心安……年轻人嘛,谁能不犯点错。”江主任道着,不时紧张地看着许平秋。

“呵呵,附议,说得好……不过你怕我泄密,我也怕你泄密,签字!”许平秋递过两张纸来,一看是保密协议,把江晓原给吓了一跳,看着许平秋时,就见他严肃了,沉声道着:“别看我,以下我做的事都属于省厅机密,要是从你这儿泄了密,别怪我砍掉jing校的招聘名额啊……此事到现在为止仅限于你和我,还有另一个人知道,连王校长都不知道。”

“真招这么多特勤?”江晓原吓了一跳。

“不一定都招走,半年实习期,淘汰一部分。”许平秋道着,示意着江晓原签字,江主任此时倒拿不定主意了,手抖索着,又不确定地看着许平秋一眼,还是那句话:“老许,你确定?这群坏小子是我见过最难管的一拔,比你们那时候还难管……而且,要是特勤的话,得都经过他们家人的同意啊。”

“没听明白吗,要淘汰一部分的,其他事你别管,管好你的嘴就行了……怎么,我开他们你死活要保,我招他们,你又不放心了?”许平秋反问道,这一刺激,江晓原就在车厢里,签上了名字,递给了许平秋,如释负重地道:“这下好了,我轻松了。”

包袱扔出去了,当然轻松了。简直是轻松无比,江晓原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终于把烫手的热山芋扔出去了,还是一窝。

许平秋倒不怎么介意,收起了第一份协议,挟着公文包,叫着江主任一起上楼,看看那群被关的货sè。他边走边拿着房间里窃听传来的声音,此时话题已变,正讨论着过年吃什么,到谁家玩,比较有吸引力一个提议是,兄弟们组团去余罪家吃去,非把他吃得哭脸才成,要不兄弟这口气实在出不来。

嘭声门开,房间里已经恢复原样了,一个个面壁而立,显得老实乖巧,而且个个低着头,那样子像是已经认识到了错误的严重xing。

“听我口令,向后转。别耷拉着脑袋,听说你们对选拔有意见,我就回来了,谁不服气,站出来。”

许平秋道,虎着脸,众人一看那锃亮的jing衔,那威武的姿态,却是已经没有叫板的心劲了。

这是学生惯用的,无声的抵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就是不服。

许平秋看了几眼,知道这群刺头没那么好捋,他示意了江晓原一眼,江晓原迎着学员们责难的眼光咳了声道着:“别以为我冤枉好人了,你们打架被人录下来了,证据确凿,赖是赖不掉了;也别以为我是老好人,你们都有脾气,还不兴我有点脾气是不是?像你们这种情况,最轻也得背个记大过处分,严重者,要予以开除。”

这话狠了点,把学员刺激咬牙切齿了,不料江晓原话一转,笑了,笑道:“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没有权力处分你们了……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所有人,立正。”

几乎是下意识地整队列,一个变故让学员们的心跟着跳起来了,江晓原揭开谜底了,直道着:“**届一十三名学员,现在开始,划归省刑侦处直属指挥,面前这位就是你们新领导,不用怀疑,你们才是这次选拔胜出者,我代表全校向你们表示祝贺。”

哦哟,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把哥几个吓坏了,吓得鼠标直吸凉气,惊得豆包直抚小心肝,其他各位呢,喘着粗气,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都异样地看着江主任和许处长。

没处分,反倒比有处分更让受惯处分的人心惊胆战。

“离合格还有差距啊,这么兴奋。”许平秋和霭地笑道,他看上骆家龙时,骆家龙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道着:“是不太合格啊,也不能我们都合格吧?”

“那不一定,你叫骆家龙,中学时你在单片机上玩得不错,在电子爱好者中小有名气,对不对?”许平秋道了一句,说得骆家龙差点热泪盈眶,因为喜欢那玩意,没少挨父母训,此时看来,是自己最大的优势了。

许平秋笑了笑,拍拍这哥们的肩膀,看上了他身边的熊剑飞,这哥们自知长相实在在碍和谐,紧张了,不料许平秋却是很有兴趣似地问着:“你参加过北七省武林风散打锦标赛。”

“啊,对呀,没进决赛就被人打趴下了。”熊剑飞老实地道着,惹得众人一阵笑声。

“学了几天jing体拳就敢叫板专业散打的,有种。”许平秋赞了个,看着他身边傻呵呵笑着张猛,同样一竖大拇指道:“你更有种,听说只要学校打架,那回都少不了你凑热闹参与?”

张猛脸一糗,低头笑了,到了李二冬身边时,李二冬明白了,自报着家门道着:“我参加过暴风电子竞技队,我们队打cs在华东区排名第9位。”

“嗯,知道了,不过你的shè击成绩够呛,什么时候真枪也玩好了,再跟我吹。”许平秋略过了这位,李二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到了一脸迷糊、有点婴儿肥的鼠标和豆包跟前,这两人却是无比紧张,这两位是打枪脱靶、打架吃亏的主,实在找不出被选拔出的优势来,许平秋笑着打量一翻,异样地问道:“听说二位开盘,在我身上狠赚了一笔。”

鼠标呃声一噎,豆包一指他道着:“是他,不是我,我押您老赢的。”

“不错,赌起来赢多输少,应该有两把刷子,现在网赌比网购还凶,你们会有用武之地的。”许平秋又给了个振奋的评价,鼠标和豆包一下子兴奋了,可没想到毛病成了优势。

吴光宇有个长处在机械上,原因是他爹就是修车出身,从小在机油堆里长大的。而孙羿参加过卡丁车联赛,本身就有A本驾照,那是因为他爸就是客车司机的缘故,放假时常顶他爸班去开车去,每个人的优势和长处都被许平秋一句道破,让众人觉得好不讶然,到了董韶军面前时,这位痕迹检验专业的学员可不像先前几位那么拽了,不过许平秋也道出来了:“董韶军,你在交心得体会的时候,主题是嫌疑人的人权问题,你是痕迹检验的,怎么对罪犯的人权格外感兴趣。”

董韶军没想到自己的不和谐论调也被上级重视了,他立正,朗声道着:“我认为人在权利是平等的,即便是犯罪分子也应该享有他的人权,事实上,犯罪的滋生在很大程度上就来源人格和权利上的不平等,如果我们不能把心态和嫌疑人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当不好jing察。”

“很好,希望十年后,还能看到你的坚持。”许平秋淡淡一句,听不出褒贬,信步到了最后一个人面前,是汪慎修,这家伙是全系出名的小白脸,特别白,不过他可没有优势可言,许平秋盯着时,汪慎修紧张地道着:“许处,我没什么优势。”

“谁说的,长得这么帅,优势大了,风sāo无罪就是你吧?你们风sāo终于惊动省厅了。”许平秋笑着,众兄弟跟着嗤笑,把脸皮老厚的汉jiān,搞了个大红脸。

“好,同学们,我布置第一个任务是保密条例。你们将接受的任务和训练被列为省厅A级机要,规则是,谁要泄密,全体出局;第二个任务是,年后到五原机场集合,凭身份证领机票,时间、目的地和训练暂且保密……第三个任务嘛,就是回去过年,这是你们在正式穿上jing服前的最后一个chun节了,要强调的就是保密条例,江主任,给他们讲讲保密条例的重要xing。”

许平秋道着,在学员们兴奋的眼光里,讲了一通,很严格,家人亲戚朋友,包括和你在一块睡的妞都不能泄露,对于未知的事,这干血气方刚的小伙总是充满着好奇,个个听得热血沸腾。

就是啊,多像谍中谍那个牛逼团队,回头就能结伙去整谁去。

“最后还有件小事。”许平秋接着说完的江晓原问上了,异样地问着:“同学们不觉得这个团队应该有个灵魂人物吗?是不是缺了谁?”

“余罪。”不少人喷出来了。

“对呀?少了余儿没意思了。”有人嚷着。

“回家了呀,要不把他召来。”又有人道着。

许平秋看着众人的反应,到此时都搞不太明白,那个貌不其扬的余罪,何德何能,居然周边围着这么一干xing格各异的同道,他笑着道:“有点遗憾啊。看来聪明不是好处,错过了机会。”

众人背了一会儿保密条例,许是心情兴奋,肾上腺分秘过多的原因,就脑瓜不好使张猛和熊剑飞也很快倒背如流了,许平秋刚要走的时候,有两位贼头贼脑跟着出来。

“什么事?”许平秋一回头,看到是严德标和豆晓波。

“许处,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儿,他八点走的,这时候应该还在省城。”鼠标道着,不过有人问具体地址时,他却说不清了,只说可能能找到。现在是一个团体了,好商量,不一会儿,许平秋带着鼠标和豆包下楼,上了那辆jing车,直追余罪去了。

jing英就是jing英,果真待遇不同,剩下的一干学员,一直被隔离着,直到学员几乎全部离校后才回宿舍收拾东西,连上火车上长途汽车,都是jing车接送的,把哥几个给兴奋得,恨不得这个年不过了,直接去接受集训去…………

 第23章贱人贱路

jing车疾驰在滨河南路上,许平秋亲自驾的车,载的是豆晓波的严德标两人,快到高峰期了,路开始堵了,每过红绿灯,他都是下意识地看着表,从jing校出来行驶了四十分钟,愣是没有走完二十公里的行驶。

他心里有点焦急,对于那位姓余名罪的小家伙,他的兴趣是如此之大,就像某件大案发现了一个直指要害的线索一样,让他感觉到兴奋,他不时地揣度着,要是给这一群从不循规蹈矩的学员创造一个舞台,能放出多大的异彩还真值得他期待。

“晓波。”

“哎,许处,什么事?”

“你们这几个人相互都有外号,是不是?”

“呵呵,都同学瞎叫着玩呢。”

“那为什么叫你豆包呢?还有德标,怎么会称呼你鼠标?风马牛不相及嘛。”

等绿灯的功夫,许平秋开着玩笑问,豆晓波却是解释着,原先他爱吃包子,余罪就叫他包子,后来不知道谁把姓氏冠上了,称呼成豆包了。至于严德标,豆晓波从车后座凑上来,一捏严德标的脸蛋示意着:“瞧,大饼脸、腮边鼓,两头尖,多像个鼠标?”

许平秋一笑,严德标回头掐这货,两人面对一位大处长多少还有点拘束,没有太过,再说起其他人来,熊剑飞叫狗熊、骆家龙叫骆驼、张猛叫牲口、郑忠亮叫yin阳、汪慎修叫汉jiān、董韶军叫烧饼,个个都有那么点让人哑然失笑的来历,不是根据姓氏胡编,就是根据爱好瞎叫,惹得许平秋好一阵捧腹。

这时问题来了,许平秋问道:“哪余罪叫什么?”

“他没外号,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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