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们那条路上的?”马钢炉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他知道既然抓,就没有xing命之虞,说不定那路朋友缺钱了,想要点,这是最好的一个情况。如果是旧怨,那估计要麻烦点。
余罪掏着jing证,在他面前亮了亮,马钢炉一看是jing垩察,这倒放一百个心了,长舒了一口气道:“哦,是jing垩察兄弟啊,有什么事,我一定配合,你们那区的,我认识刑侦支队的领垩导,治安支队的领垩导也熟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眼珠乱转悠,在思忖着能有什么事,不料余罪摇头道着:“没事。”
“没事……没事为什么抓我啊?”马钢炉小心翼翼又问,他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抓捕上这些屁jing,还是不惹为妙。
“谁抓你了,给你开个玩笑,你自个走上来了……我们怎么敢抓马老板您呢?”余罪无辜地道,包括把枪递回给马鹏都手伸得行云流水,那里面子垩弹早被马鹏退膛了。
“哦……”马钢炉哭笑不得了,枪顶着,这都算开玩笑了,他更小心地问着:“几位,是那个部分的?真的,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兄弟我也是道上混过几天的,有什么小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真没事。”余罪强调道,苦口婆心地道着:“你看你这人,非要想有事,要么也行,那说说,你干什么事了?为什么jing垩察会找上门。”
“我没干什么事呀?”马钢炉道。
“这不就是了,没事。”余罪道。
哎哟,把马钢炉给气得呀,心给悬得呀,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态度对待这些来路不明的jing垩察,偏偏此时余罪手拿着手机把玩着,他眼神一凛,弱弱地道着:“喂喂,jing垩察同志……这好像是我的手机?
“你有证据吗?”余罪反问,很无赖的表情。
“我……”马钢炉一噎,又被气着了。
余罪翻看半晌,恍然大司悟,哦了声:“哦,确实是马老您的,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路边捡的,您刚路过,肯定是您丢的。”
伸手递上来了,马钢炉刚要接,余罪又抽走了,翻着短信问:“哎,马老?这个人是谁?怎么起名叫小心肝呢?”
“那个……那个,外面养了个,就是二nǎi。”马钢炉见问不相干的事,他倒不介意回答了。
不料这回答似乎让余罪很有兴趣似地念着短信:“炉哥,你怎么不回来呀?真讨厌……哈哈,我说马老,干这事您还成不?都多大年纪了,以我看呀,您包二nǎi,基本相当于花钱买绿帽戴,您满足不了人家那需求啊……”
马钢炉脸绿了,开车的马鹏笑了,就连那不苛言笑的缉毒jing眉间也带着笑意,这么个纠缠不清,快把马钢炉憋出火来,果不其然,马钢炉生气地一夺走手机,吼着道:“你们究竟是jing垩察还是绑匪?”
“你看你这人,真是jing垩察。”余罪强调道,换口吻了,客气地道:“别生气啊,马老,现在这jing垩察就这素质,您多担待点。”
“要是无缘无故抓我,我要告你们去。”马钢炉火气上来了。快被余罪气糊涂了。
“你看你这人,真不是抓你,你怎么不信呢?”余罪道。
“那停车,我要下车。”马钢炉命令的口吻道。
不料这一句余罪拉下脸了,一指熙攘的大街道着:“你眼瞎呀?没停车位,就这么开着跳下去?摔不死你呀?”
硬中有软、软中有硬,车开得不停,一直在市区转,而且两人挟着他,他心越来越虚,又过一会儿,车停车,又上来了个人,马钢炉一看眼直了,居然是那位在小区挡他司机的小伙,他和余罪换了座位,两个面无表情地挟着他,痞痞的余罪坐在中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就是不说一句话。
你越是不知道底线,那这种情况就会越紧张,他现在甚至这几个人是不是jing垩察,在他的心目里jing垩察虽然烂了点,可不至于到这么无耻之尤的程度上,他要说话,余罪马上动了,伸手阻挡着:“不要跟我绕弯子,你难道不烦呀?”
“我没绕,是你跟我绕,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马钢炉那火气,此时又被憋回去了。
“开个玩笑,上来说说话,聊聊天……您这么大年纪,得多和聊聊,免得得老年痴呆,什么也记不得了,对不对。”余罪道。
“我…记得,你想知道什么?”马钢炉不耐烦地道。
“我听说有人捅了个jing垩察,反扒队的,我又听说,您老经常给人拉皮条,找人办这事……所以呢?你别紧张,不是怀疑你,这事你说说,可能是谁干的呢?”余罪问。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门都不出。”马钢炉道。
“是吗?那你手机怎么有嫌疑人的短信?”余罪语速飞快地问。
“不可能,绝对没有。”马钢炉道。
“哦,这么肯定,我都没说嫌疑人是谁,你就知道一定没有?”余罪道。
这一句把马钢炉刺激一下下,他沉默片刻,笑了,这是jing垩察惯用的讹诈伎俩,可以忽略不计的,他正了正身子,很严肃地道着:“不管你们是谁,凭无端的怀疑和猜测就抓我,而且用的是这种手段,你们要真是jing垩察,有本事别放我,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你看你这人,都说几次了,不是抓你,你怎么就不信呢?”余罪强调道,好像软了。马钢炉火烧屁股地吼着:“拿枪逼着我上你的车,还不算抓我?”
哟,这事可严重了,不料余罪眼一翻,无赖地道:“你有证据吗?”
马钢炉一语结,又被气得哼声了,jing垩察要选角度,恐怕监控也奈何不了人家。
余罪撇了撇嘴,向马老头竖了竖中指骂着:“就即便拿枪也不一定就是逼你呀?那你长个jj,我讹你是强jiān犯,你服不服?现在法制社会,不能凭你嘴说,对不对?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哎哟,好好,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服,我心服口服,行了吧。”马钢炉苦着脸道,他知道嘴上恐怕斗不过这个凭空出来的奇葩了,干脆闭嘴,一言不发了。
马鹏听得后面两人的对话,知道余罪惯用的无耻今天碰到铁板上了,这号老江湖可不好对付,再有情绪也见势很明,没点真格的东西,你吓不住他。余罪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手拍拍了马鹏的肩膀,马鹏开车掉头,车停到公垩安小区门口,余罪下车了,不知去向。
车上少了一个最能说的,剩下的几人都不说话了,一个开车如飞,两人面无表情,让马钢炉感觉气氛越来越凝重,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像要出什么大垩事,在车驶向高速,速度提起来时,他那颗心,跟着提得更高了…………
第60章血证如山
余罪数月来第一次,穿上了jing垩服,他站在镜子里,奇怪地看着,镜子里那个仿佛根本不认识的自己。
藏青sè的jing垩服,即便长相差强人意,也给他本人增辉不少,特别是肩上熠熠生辉的肩章,让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无比爱惜,轻轻地抚了抚,反扒队大多数时候必须穿便装,尽管这身jing垩服很少上身,他心里好觉得它还是蒙尘已久了,在穿上时,他眼睛里似乎看到了那个人渣遍地的监狱,又想起了在派垩出所、在看守所,他作为一个嫌疑人所遭受到的待遇,即便他知道现实如此,即便最终的结果很不错,可对于经受过的人,想起来总也有一种痛楚的感觉。
当你的人格和尊严被践踏在别人脚下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屈辱的。
可当拥有了这个身份,这身jing垩服,依然被践踏着的时候,那种感觉不仅仅是屈辱能够形容的。
那是一种能让人心里流血的屈辱,余罪一直觉得自己淡定了、圆滑了,可此时他才知道,想真正的淡定,必须把自己变得漠然,想真正的圆滑,就必须变得冷血,变得对一切视而不见。或许放在别人身上他觉得自己能做到,可放到了朝夕相处的兄弟的身上,他却一点也做不到了,他觉得,仿佛是他亲自cāo刀,伤了二冬一样,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整好了衣服,从容地拉开了门,鼠标和大毛站在门口,也是整装待发,尽管大毛还穿着“协jing”臂章的制服,那表情是如此的庄重和肃穆,他似乎是以一种仰视的表情在看着余罪,小声问道:“余儿,我们可能根本办不到。”
“是啊,余儿,我们根本办不到。”鼠标也说道,从来没有这样显得有气无力,他整个人都萎靡,尽管脑袋上那砖挨得并不重。
三个人是反扒队仅存的硕果了,余罪平静地问着:“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吧?反扒队没被通知解职的,就剩我和鼠标了。”大毛道。
“是啊,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鼠标道。
“总得试试,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我觉得我会被这口气噎死的。”余罪道,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主
看了看表,快到午时了,他前头走着,后面的两位从医院偷跑出来的,义无反顾的跟着,电话上商量是要去直接找贾原青讯问,没证没据,谁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可两人根本不在乎,那怕就拍黑砖敲闷棍捅上几刀也他不在乎。
三个人下了楼,乘的是平时舍不得开的那辆大排量jing车,余罪从容地驾着车,驶离了这个遍是jing垩察和jing垩察家属的小区,出小区门的时候,他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踩油门,车绝尘而去。
过了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当这个jing垩察。离开的时候,他如是想着。
嘎然一声,那辆载着马钢炉已经跑了两个小时,根本没目标的商务车终于停下来了,马鹏看了看手机,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慢条斯理地装起手机,回头看被挟制的马钢炉。
不得不承认,最难对付的还是江湖人,余罪没有拿下来,马鹏根本没有试着去尝试,他知道这种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不管是你jing神还是上的打击,都要比常人多,所以他们比常人要更悍勇一些,更何况,这个垂垂老矣的老流氓,未必经得起折腾。
此时马钢炉越来越笃定了,他知道jing垩察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会换上了一副可笑的、可怜的、可亲的面孔,就为了换你你信息,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是为了什么。
当然,既然已经知道,那他就不准备让jing垩察如愿了。
慢慢地睁开眼,从闭目养神的作态中省过来,他发现有点意外,三位jing垩察,还是面无表情的卖相,开车的那位,正直勾勾盯着他,他笑了笑道:“jing官同志,是不是该放我了?我就一行将就木的糟老头,活不了几年了,你们不至于和我过不去吧?”
潜台词上老子要死你们手里,你们就有好看的了。
“和你过不去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你知道我们找你为什么?那你觉得这件事会那么简单了结吗?”马鹏道,对于袭jing的嫌疑人,那是jing垩察的公敌。
“不管你们怎么了结,和我无关,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当然,前提是你们放我……如果不放,那就请便。”马钢炉很光棍地道,直接拒绝了。
“放,再过二十分钟,我亲自把你送回家…前提是你愿意回家。”马鹏看到一辆jing车,看到了下车的三个人了,他知道计划开始了,他补充道着:“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推测有人要摊上大垩事,而且这个人,和你有关,你难道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马钢炉淡淡地道,不过他看马鹏时,被那双隼眼惊了下,对方很笃定,不再看他。他稍显紧张地朝车后窗看,瞬间眼睛睁大了,有辆现代索纳塔公车泊在酒店门口,是他很熟悉的一个车号,而这里,也是杏花区政垩府的定点招待单位,难道……
他暗暗吁了口气,按捺着心跳,把事情往最坏处打算,也想不出,一个堂堂的副区长,曾经是区房改办风云一时的人物,会摊上什么大垩事。当然,除此之外,他根本不关心。
马鹏心里同样没有底,余罪说能拿到证据,而且是能震慑到了马钢炉的证据,到现在为止,马鹏还没有明白,余罪要拿的,究竟是什么证据………
笃…笃…笃敲门声起,里面的人喊进来,门恍然而开,三身鲜明的jing垩服的、三个稚嫩的脸出现时,把在座已经喝得有点脸红的诸位惊得酒嗝连连,都瞪着牛眼看着,酒意醒了一半。
“你们……”一位秃脑肥脸的小官僚紧张地问,八成以为抓他来了。
“哦,不是反贪局的……”一位瘦个子,长吁了口气。
不是,那不怕了,有人拍桌子,瞪着眼道:“你们谁呀?穿身jing垩服吓唬人呀?那个派垩出所,真没素质
“去去,一边去,门从外面关上。”有人借酒壮胆了,jing垩察在他们眼里大多数时候形象不佳。
“服务员,这几个人怎么进来的。”有人发飚了。
在座的恐怕就主座的贾原青知道是谁,又是yin魂不散的反扒队找麻烦来了,果不其然,带头的那位进门,敬礼,客气地道着:“对不起,打扰各位酒兴了,我们有紧急案情询问贾原青副区长,其他无关人等,请马上回避一下。”
“嗨,你们说让回避就回避啊?”有一位嘟囊了句。
余罪严肃地道着:“根据我们调查,贾原青涉嫌买凶袭jing重要嫌疑人贾政询、马钢炉有关系,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坐下来听听嘛。”
余罪的话很冷,冷得让这个热闹的酒场瞬间冷了下来,今天是两位开发商邀请政垩府相关领垩导,袭jing那事早都听说了,私下里谁也知道这里能有点什么事,可没想到jing垩察真查上门来了,还是区委书记高瞻远瞩,摆摆手道:“好,例行公事嘛,我们应该配合……贾副区长,那我们先走一步。”
书记一说,下面的趿趿踏踏都起身离座,生怕自己沾上这烂事似的,贾原青不迭地陪着不是,余罪叫着鼠标和大毛恭送着各位领垩导,这表情和客气,还真不像有什么事了。
嘭声关上门时,喝得有点脸烧的贾原青气急败坏地指着余罪骂道:“我知道你是反扒队的,没完了是不是?你放心,我马上给你们支队长,你们局长打电话,反了天了你们,以为jing垩察想干嘛就干嘛,你把我家搅得鸡犬不宁,我没找你们,你们倒找上我了……咦,我的手机呢?”
这位领垩导口不择言,浑身乱摸,就是摸不着刚才还在兜里的手机,冷不丁他看余罪,余罪早坐到椅上了,拿着张餐巾纸垫着,手里正翻查着一部手机,那是他的手机,他伸手要抢时,余罪一扬手躲过了,冷冷地看着他问着:“果然是你,马钢炉一部双卡手机,你这也是一部双卡手机,那个一直和马钢炉联系的神秘号码,就在这部手机里……贾副区长,你太黑了点吧?连jing垩察也要往死里捅?”
幕后有一个电脑高手支撑,只要知道贾原青这个不示于外人的号码,一切就简单多了。骆家龙的传讯已经回传到余罪的手机上了。
于是余罪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查着,不用看也确认无误了。
贾原青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jing垩察这么损,直接偷走了他的手机,他一下子怔了。
“昨天中午通话,一定是商量如果把这件事摆平吧?”余罪问,贾原青像懵了。
“今天凌晨也有通话,一定是事情摆平了给你汇报吧?你这部手机上能说明问题的地方太多了啊。”余罪又问,那眼睛很毒,几乎要剜遍贾原青全身似的。
贾原青这时候才动了,他急不可耐地夺回了手机,在要出口不逊时,看到余罪手里也拿着一部手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笑了。不但没生气,而且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了。
现在想整领垩导的办法是千变万化,可领垩导也不是傻瓜对吧?要有证有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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