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刘队长要给人送回去,那边死活不好意思要,就说赠给反扒队了。”鼠标道。
“嘿,这小子行啊,打劫到刑jing队了……哎,他人呢?拣ri不如撞ri,中午一块吃饭,下午我接女朋友去。”骆家龙道,两人平时一听吃饭那是一蹦三尺高,不过今天好像不怎么兴奋,李二冬说了:“余儿中午请客,你要请呢,排到明天啊。”
“有什么喜事?余儿这铁公鸡什么时候肯拔毛了?”骆家龙问。
“老余来了,他去接人了。”鼠标道。
“谁是老余?”骆家龙奇怪地问。
“余儿他爹呗,老余比小余好玩,我二年级去他家,老余喝高了,跟我称兄道弟,嘎嘎。”鼠标jiān笑着道,惹得哥俩跟着乐呵,敢情是爹来看望儿子来,骆家龙思忖了片刻,附身道着:“要不一起去?……不用那么急着抄,有人问,你就说还在深刻地检讨之中,准备加深认识,深刻剖析,明天也不误,对不对。”
对呀,抄检查的李二冬一愣,觉得自己太过老实了,两人一念至此,起身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拉着骆家龙就跑,出了大门,又折回来跟值班的安置一句道:
“小何,队长回来问我们,就说我们回家闭门思过写检查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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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龙载着两人直驶西郊晋原高速路口,电话上联系余罪在这儿等着,一路上鼠标和李二冬对于骆家龙已经成为有车一族羡慕嫉妒恨了一番,骆家龙辨白这是借女友的车,于是话题更龌龊了,李二冬惊声道着,你丫真是多吃多占,jing察饭碗都端上了,还兼吃软饭,还让不让兄弟活了。
鼠标却是反着话题道着,不对不对,不要诬蔑老骆,白天女友的车是你的坐骑、晚上你是女友坐骑,对不对,老骆。
骆家龙被俩同学说得面红耳赤,不过那沉浸在幸福中的小样可不是假的,估计鼠标有点不幸言中了,车驶到高速路不远,哎哟,车嘎然一刹,话题逆转,全到余罪身上了。
只见得高速出口外,一辆A牌照的jing车前,站着一位jing服鲜明,身姿笔直的jing察,那样子比升国旗还肃穆,见惯了吊儿郎当的余罪,骆家龙那受得了这阵势,惊讶地问着其他人道:“介个……咋回事?我怎么感觉严重不习惯。”
回头时,才发现那俩也愕然一脸,同样不习惯,其实jing队里就内勤jing服不离身,刑jing除了重大活动和专门通知,一般不jing服上身,特别是反扒队的,有些人的jing服一年穿不得两三回,李二冬回头弱弱地问着鼠标道:“标哥,这是什么情况?”
“装逼呗,到他爹跟前装逼……”鼠标嘴里像嚼着黄莲,苦sè一脸道。
“哦,我懂了,他是想在父辈面前,留一个好形象。”骆家龙拉起了手刹,开了车门。下车的李二冬不屑地道着:“他爹应该知道生的什么品种呀?装逼骗别人行?连亲爹也哄?”
那两位俱是笑了,刚要上前,这个时候来得恰巧了,一辆刚进收费站的大货厢,似乎让余罪兴奋了,朝着大货挥着手奔上去了,骆家龙三人停下了,看着余罪挥着双臂奔向大货上下来的一位男子,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让三人老奇怪了,骆家龙笑着道:“看不出来啊,余儿还有天真烂漫的一面。”
“天真?一会儿就你知道谁更天真了。”鼠标笑着道。大货厢走了,那爷俩回头时,招着手上来了,哦哟,骆家龙突然发现问题了,老余又矮又锉,黑不溜秋五官往一块凑,长得像个小丑,比余罪的卖相还不如,他奇怪地回头看了看鼠标发表着评论道:“这是爷俩吗?怎么不像余罪他爸,倒像是鼠标他爹呀?”
吧唧,鼠标直接踹了骆家龙一脚,愤愤地道着:“我爸是村长,他爹是jiān商,不是一个阶层啊。”
几人笑着,聚到一起了,鼠标见过的,老余热情地揽了个,哎哟,小伙子胖了,过得不赖。瘦了干巴的李二冬,老余说了,哦哟,小伙子真jing神。余罪一介绍骆家龙,哦哟,小伙子,真俊呐。
鼠标和李二冬呲笑了,就是挺俊,骆家龙红着脸强调着:“余叔,应该是帅,帅哥的帅。”
“对,挺帅。”老余一手揽儿子,一手揽骆家龙,对比一下,兴奋地道着:“和我儿子一样帅。”
骆家龙眉sè一苦,要和余罪一样帅,还不就俊着呢,那俩却是鼓动着:“余叔,你什么眼神,他那有您儿子帅。”
“就是,这小白脸。”李二冬拧着骆家龙的脸蛋道。老余却是抱了一团,喜出望外地道着:“一般帅,哎,余儿,中午一块吃饭,都去……老爸请客,下午还得赶紧装车,趁黑天得回去,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路上不好走啊。”
“余叔,多住几天呗,这冷的天,赶什么夜路。”李二冬道。
“嗨哟,人不怕冷,就怕把水果冻坏了,拉一车呢,两三家凑的,就指着年节多卖俩钱呢……我跟你们说啊,这反季的水果啊,新鲜的就像十六七的大闺女,人见人爱;你一见风一受冻,青皮於sè就像老娘们样,不值钱啦……”老余得啵着说着,没注意到那三人已经笑得打颠了,余罪脸sè有点糗,赶紧地拦着道:“爸,走走,坐车吃饭去……你跟他们说,他们能懂?”
“哦,也是……那走。”老余跟着儿子,要叫其他人,三位觉得爷俩难得一见,都给留着空间呢,没几步又听老余说了:“儿啊,你单位真好,这就已经发上车了,还是jing车,省得爸给你买了……发不发房子呀,要发房那可省大发了。”
“干得好还发媳妇呢。”余罪哭笑不得地道了句,拽着老爸上车。
老余的嘴没闲着,惊了下又问着:“是不是啊,那得紧着谁先挑涅?”
门关上了,后面的话被锁在车里了,车下那仨,早笑得浑身乱颤了,这个天真老爸果然好玩,比余罪好玩多了。
不过到吃饭时间大家又发现了,连位天真老爸真是舐犊情深,大包小包里,装的都是儿子衣服,换季的冬衣都送来了,席间要喝酒,老爸也拦着说开车不让喝,众人也发现,在老爸面前余罪表现得特别乖巧,比乖孩子还乖,惹得余满塘感概万千地道着:
“哎哟,我现在都很佩服自己当年的眼光,啊,当年是倾家荡产送我儿子上jing校,看看……小苗长成大树了,我对你们说啊,你们不知道余儿以前多淘气,哦哟,把我愁得,愁得都快哭脸了……你看现在,天上差地上还得打个大窟窿……”
余罪羞赧的一笑,轻声细语道:“爸,再怎么说,人家当jing察了嘛,你老提以前干什么?”
噗,鼠标一侧头,喷饭了;骆家龙一抿嘴,噎住了;李二冬一不小心,被余罪的萌态刺激得咬舌头了。三个怪异的表情看着余罪,余罪剜了一圈,都不敢、或者不忍在老余面前说歪话了。
老余却是沉浸在望子成龙的喜悦中了,不让开车的喝,他可是和鼠标对碰了两瓶小二两,听得儿子这话,直拍自己锃亮的额头:“对对对,我儿子是jing察了,不能提以前……哎对了,小标,现在省城房价到多少了?”
“六七千吧。”鼠标应了声。
“这么贵?”老余皱眉头了。
“这还是郊区的价格。”余罪道。
“那市区得多少钱?”老余问。骆家龙拣着稍好的楼盘道:“得八千多。”
老余呃了一声,被吓了一跳似的,却不料儿子促狭似地接了句:“八千多是毛坯房,装修还得二十万。”
呃……老余又嗝了一下,那哥几个都笑了,没这么高,余罪好像故意吓唬老爸似的,余满塘发现了,不悦地回手就扇了儿子一巴掌道着:“故意吓唬你爸是不是?”
“没吓唬你呀,爸,要市中心的高档楼盘,确实到一万了,普通点的,住进去得一百万。”余罪道。
“一百万就一百万,只要你出息,爸给你买。”余满塘慷概了一句,那三位震惊了,不管是村长爸的鼠标,还是工薪爸妈的骆家龙,都被老余的豪气折服了,纷纷竖着大拇指,余罪虽然不咋地,老余这爹当得可是真心不错。老余被捧上天了,一得意,更豪爽地道着:“我听说了,现在城里是有房就有媳妇……大不了老子不娶老伴了,也不能让我儿子打光棍,只要你有合适的,结婚买房一起办。”
余罪脸一糗,骆家龙喷笑了,哥几个知道这是一对光棍父子,都笑得打颠,不过笑过之后,又被老余的光棍气质折服,各敬着老余。现在拼爹时代,有这么个爹,和别人也有得一拼嘛,福气呐。
眼看着喝了二三两,老余酒量不大话越大了,饭没吃完,舌头都有点大了,不过看样他最大的骄傲不是攒了多少钱,还是教出了个jing察儿子,饭间屡屡摸着儿子身上锃亮的jing服,然后凛然道着:“瞧瞧,我儿子就是拽,当年考名牌大学滴,现在搁家里坐着的多了,我儿子当年才考了三百多分,进补习班都得收高价……看看,现在比他们那个不强?”
余罪脸一糗,恬笑着恭维老爸道着:“爸,主要还是您有眼光,而且教育方式适当,否则我也不会成材对不?”
“哦,那倒是。”老余得意了,对儿子敬上来的一杯酒坦然受之。
这爷俩,愣是把骆家龙折腾的饭没吃几口,一口酒呛在鼻孔里才算罢了。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么个妖孽个儿子,要没个奇葩爹,就说不过去了,这不,吃完余罪扶着蹒跚的余满塘,告辞众人要到果品批发市场看老爸的果贩子同行,上车坐定,余罪得意地对副驾上老爸道着:“爸,我给你鸣jing报,开道咋样?”
“成,爸也当回领导,这么牛逼得招人恨呢啊。”老余郁红着脸,享受地道。
车果真鸣着jing报,绝尘而去,后面的哥仨没想到余罪真敢,噎了半天,话没出口,下巴掉了一地。
“这爷俩,我怎么看着像哥俩。”骆家龙笑着道。
“廿年父子赛兄弟,就搁这儿来的。”鼠标笑着道。
“我有这么个可了劲给我买房的爹,我可啥也不愁了。”李二冬却是不无羡慕地道。
三人坐到车上,许是颇有感触的缘故,听鼠标说着老余小余的轶事,还没走,电话来了,鼠标的电话,他一看号码,吓了一跳,是刘队长的,赶紧地嘘着让两人安静,对着电话扯谎道着:“刘队……啊,对,我去不了,老家来了一个人,我得接接去……不是您不让我们出勤吗?我们想着回来好好反思一下啊……”
这家伙,翘了班在找理由了,电话还没挂,李二冬的电话也来了,他拍门下车,对着的电话道着:“强哥,啥事……我在哪儿?输液,真的……不骗您,这两天西伯利亚寒流吹得多少感冒了,输液都得排队,比公交还挤……啊哟,我有点晕,一会儿再给您回电话……这信号怎么这么差。”
扣了电话,吱溜声钻进车里,李二冬狐疑地道着:“不会又有事了吧?老苟让我回去。”
“刘队怎么也让我回去,这都几天都不待搭理咱们。”鼠标也狐疑地道。
“不能回去,检查还没抄呢。”李二冬道。
“好像不是检查的事,我说我在深刻认识,认真检讨,老刘说不用写了,让咱们滚回去。”鼠标道愣着眼道,对于刘队长多少还是心存几分畏惧的。
“许是有什么统一行动了吧,我送你们回去。”骆家龙道,他喝了没几口,灌了半瓶矿泉水清口,估计没事,启动着车,一路朝坞城路反扒队来了………
第25章来不逢时
猎扒系列报道之五:消失在医院的魅影。
大副标题的报纸摆在刑侦支队孔庆业支队长的办公桌上,今天的报纸,他正饶有兴味地读着,读到兴处,大口呷口茶,旁边的孙天鸣已经续了三回水了,他都浑然无觉。
这个相比案情通知自然要糙了点,不过经过记者的妙笔,可比那些干巴巴的公文有意思多了,老跋毛大广被形容成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瘸贼,手下这帮贼众个个身怀绝技,否则你无法说明什么人就搞了那么多贼赃不是?几台车、成套的作案工具、挥霍剩下的现金以及老跋鞋里、腰带里藏的黄金,其实这本身就像一个传奇故事。
“干得真漂亮,这比你们搞个凶杀大案子还有正能量,一方面外树我们刑jing和形象,另一方面,也能唤起全社会正义感………好,写得好,干得也好,小孙啊,哟,咋还让你站着呢,坐坐……叫你来我有个想法啊。”孔支笑着道,看孙天鸣有点谦虚地坐下,他直说了,敲着报纸道着:“你说这个……真是反扒队整得?”
孙天鸣异样了下,知道支队长顾虑在何处了,(街)路面犯罪是个跨界责任,轻一点就是治安、重一点就是刑事,那个反扒队也是个边缘设置,名为刑jing,不过归治安支队统管,否则就不会大量使用协jing了,一念至此,孙天鸣很严肃地汇报道:“没错,确实是他们全程搞的,我们多少悬案忙着呢,肿瘤医院这拔贼搅得我们昏头胀脑,不得已把他们请来了……没想到,无意中请来尊真菩萨。”
“这个……”孔支队长踌蹰了片刻,马上改话题了,直道着:“这个也无所谓嘛,天下jing察一家人,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再怎么说也是你们三分局直属大队审下来的嘛。”
“不过主要嫌疑人,是他们审下来的。”孙天鸣插了句,又噎了支队长一下。支队长真愣了,愣着不服气地道着:“不能这都成全才了吧!?刘星星是个没地去的老人,不能修炼几年,成jing了吧?”
孙天鸣跟着支队长笑了笑,把大致情况讲了下,特别是抓人的时机的选择,审讯巧妙的抓点,让支队长眼睛又滞了几回。
人才呐,队伍里就缺这种什么脏烂事都敢接手的人才呐!敢这样审人,不是没有这种刑jing,而是没有这样天姿陪颖、自学成材的,此时孔支队长甚至不相信这是jing校能培养出来的人物。
“这样,小孙,我把我这个想法直接跟你说,征询一下成不成……”孔支队长真的下决心了,直道着:“我觉得这几个人放反扒队,屈才了,实在屈才了……你觉得呢?”
“有点。”孙天鸣点头道。
“对嘛。”支队长抚掌道,大遇知音之感,直劝着:“你出面,把他们借调到你们队……手续呢,我想想,随后办。”
“借调?”孙天鸣奇怪地道。
“本来可以直接调,谁知道有俩新人摊上点事,不好明调了,另一个叫什么余罪的,刘星星居然敢抗命了,不放人了……我一查三人的工作手序,哈哈,这三个人的手续居然还在市局人力资源部挂着,他没治了……这个余罪呀,好像先前在特jing后勤装备处呆过,应该有两把刷子,我觉得是个人才,咱们一线就缺这样的人才呐。”孔庆业支队长惜才道,看样是真可惜这样的人才埋没在反扒队。
何止两把刷子呀?孙天鸣队长想想这货曲里八拐的馊主意,暗道着了句,不过支队长的想法,他不敢忤逆,而且看领导高兴,把自己窝了好几天不敢说的要求提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道着:“孔支,这个事我去办……那个,就是有点小事,能不能……”
“直说,许可范围之内的,什么时候没满足你们了。”支队长道。
“能不能给我们匀辆车。”孙天鸣说出来了。
“车?上半年不刚配过办案车辆,又不够了。”支队长不悦了。
“不是队里不够,而是队办没车了。”孙天鸣道。
“你的车呢?嫌不好,想换。”支队长拉下脸了。
“不是,输了。”孙天鸣道,他决定直说,这个领导都有点恶趣味,心情不高兴了,文具都不给你批,一高兴了,经费全给你办。
“输了?谁敢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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