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这老头不是一般人,难道说,这又是一个高手?
我将老头推到炕上坐下,之后对老头说道,“大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握住我的手,然后躺在枕头上,眼睛微闭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出怪事,你走的时候,留下了你的日记在我的家里,我看完之后才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的考古队,你们的身后是那八个曾经庞大 的身影,我曾经是挂名在许家的许家管家,六年前这姑娘走了之后我才知道,她是许家的人,说起来,她是我的小主人,我不能再帮你们什么了,你们来这里的前两天,他们来过,应该是你的朋友,其中白家的小姑娘受了不轻的伤。孩子,”这时老爷子睁开眼睛,双手将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你帮我带话给白家的小姑娘,当年,是我对不起白家,我们的事情已经一笔勾销,如果她还恨我,这条老命,我给她两年。”
这些话我根本就听不懂,这是他们的恩怨,但是我还是答应了他我会将这些事情转告白晓月的。
我和老爷子寒暄了一阵子,得知这几年他专程为进入克拉玛依的人带路,尤其是进入母鸭江的人都是不缺钱的人,老爷子这几年积攒了不少的钱。
他给我拿了一千,让我当做回家的路费,我实在不好意思拿,但是手上确实没有回去的现金,老爷子也是很热情,不拿就不放我走。
最后我接了老大爷的钱然后将那堆紫玉留了三块在自己身上,其他的都送给了老爷子作为礼物。
老爷子开始还蒙了一下,坚持不要,说我此行就是为了那些东西的,我告诉他这些东西早就不完全了,只能想别的办法进入桑干河,我留了三颗是以防将来还用得到。
我们爷俩扯得正酣之时,这时smile许忽然咳嗽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负嘉欣
Smile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单淳,我们回去了吗?”。
我摇了摇头。
“哦”之后smile许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看向老爷子,老头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随smile许折腾吧。
我将smile许的脑袋放在腿上,然后将她身上盖了一层被子。
这时老爷子走到smile许的身边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道,“这许姑娘中的是洛图蛊,不算很高级的蛊术,应该在你的身边有不少人知道怎么完全去除蛊毒。”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老头说道,“大爷,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我怕她睡过去了,干这个事情的特别怕睡觉,一觉过去了,可能就完蛋了。”
老爷子笑了笑再次将烟袋抓起点了一锅,“没事,她是缺乏休息。”
我抱着smile许的脑袋靠在墙上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可以看出来了,当年二叔和五祖他们在这里应该安插了不少自己人的,这胡老爷子就是一个例子,在我看来,这里不光他自己是这个斗争的 一份子,附近一定还有其他人。
胡老爷子从我认识以来一直是个和蔼的老头,六年前我来这里的的时候,摔断了肋骨,老爷子足足伺候了我半个月,后来我走的时候,没有将那些东西带走,我还承诺老爷子半年后回去看它。但不就就发生了我在克拉玛依沙漠的那件事,白晓月一行继续在长河的附近探秘,而我则去了桑干河,因为我是他们当中工夫最好的,一个人行事比较安全自在,而且万一出了事不容易被一网打尽。
那一次可谓是八家族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在我们这一代人中,所有的年轻人几乎全都被抹掉了记忆,之后八家族联合了十二宗想要唤醒我们的记忆,因为我们掌握了在底下最丰富的资料,而且老一辈的人早已退出,我的叔叔一辈人既要保持家族的稳定还要同它们斗争,我们这好不容易起来的小辈,个个也都算是人中龙凤,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在这场斗争中,我的二叔单天阳以及姬平阳他们上一辈的人将工作的重心放在了救助我们这一代,所以才有了西太平山的那次活动,其实那次活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出那些尸魃真正的形成原理。但在西太平山中还是阴差阳错的出了些问题,于是,才有了二叔和苏小小的那场演戏,当然了,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我挨了一刀。
回想起这些事情,我觉得,这些年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我一直在浑浑噩噩中依靠别人的记忆行动和思考。这些年,我唯一亏欠的人,就是白晓月,六年中,她没有人祭拜,甚至都没有一个葬礼。
这时我又想到那个还活着的“白晓月”,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听老爷子说,几天前她们已经来过这里了,白晓月受了不轻的 伤。
胡老爷子只是坐在炕上盘着腿不住地吧嗒地烟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一个憨厚慈祥的老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至于他的身份我不想知道太多,对于现在的事情,我有自己起码的判断能力。
我靠在墙上不知不觉地也眯着了,毕竟都几天都没有合眼。
这是我出了广西之后第一个安稳觉,没有做梦,或者说没有做恶梦。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而且我已经是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个杯子,smile许依旧躺在我的大腿上。
我挣扎着起来,发现身上酸痛地厉害。
我悄悄地在smile许的脑袋下放了一个枕头,然后走出了门外。
胡老爷子正在扫院,看到我走出去,老爷子笑着将手里的扫把放立在墙边,对我笑着说道,“起来了?”
我冲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他的身边拿起扫把扫起了院子。
老爷子正要上来夺过去,我将他的手按住,“行了,大爷,你和我说说话,我想活动下。”
胡老爷子笑着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对我说到,“单小子,这次来了,就多住几日吧,我老头子估计也没几天可活的了,以后你来了这里,院子里就秋风扫叶了。”
我将一层雪扫到了一堆上,也笑着回答道,“别呀,您这身体这么硬朗,还要好几年活的呢,等我娶媳妇的时候,大爷去喝喜酒。”
老爷子忽然将烟锅头在石头上磕了几下,“小子,有中意的了吧。”
我看到老爷子申请突如其来的变化,心里先是一惊,也不知道这老爷子玩什么,然后内心不安地说道,“啊,是的,苏家的二千金,苏小小。”
老爷子看着天,像是在回想什么。我看着他接下来的反应,看看他能有什么反应。
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地对我说道,“不是里边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然后尴尬一笑,“不是,我爹和苏老伯在我和小小出生前就定了,”然后我继续拿起扫把继续说道,“怎么了老伯,你是不是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不对。”
老爷子忽然走到我的身边对我低声说道,“苏家的二小姐,不是叫苏羽欣吗,这小小姑娘。”
经老爷子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我也想到了这事,只是当时的事情紧急,处境危险,我给忘了,不过无论小小是什么身份,现在我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就算我们两家没有婚约,我也会喜欢上苏小小的,现在就算她不是苏家的人,我也认了,这辈子就是她了。而且苏洪临死前,还特意交代我,要好好对小小。我觉得就算苏小小是假的,这苏洪总不是吧。
“大爷,我倒是想起这事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的脑袋曾经受过伤,忘了这些了,小小对我挺好的,大爷你记得倒时候去参加我的婚礼就行了。”我笑着说道。
本来我以为胡老爷子会乐呵乐呵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老头子脸色一翻,抓着我的胳膊腕子然后将我拉到一边对我认真地说道,“孩子,你挺大爷一句,这个苏小小不是苏家的人,你千万不能娶她,这姑娘我见过,我猜她和几年前失踪的一个女子有莫大的关系,我怕,这会对你不利。”
我“啊”了一声,声音还不小,胡老爷子一把将我的嘴捂住,之后四下瞅了瞅对我低声说道,“你先别惊奇,六年前,也就是你们去桑干河前夕的时候,它们公布了一份在职人的名单,这些人我们都是老相识,打了好几年,这份名单中有一个叫姒维的女子,和你说的那个苏家的二小姐长得十分相像,这个叫苏小小的姑娘成人礼的时候,当时我们很多人都见过,看过那份名单的人很多,不少人都对这个苏小小姑娘有怀疑,我劝你,小心为上。”
我怔在原地楞楞地,苏小小是军方的人?开玩笑,要是的话,她早就拿我去蹲号子了,不会和我磨叽到现在的,而且以我对苏小小的 了解,她不像是那种城府特别深的人,而且,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是真的。
我笑着对胡老爷子点了点头,“放心吧,大爷,我这么大的人了,我有自己的分寸。”
胡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继续说话,他将我手中的扫把夺过去继续扫着院子。我也觉得刚刚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于是我走到胡老爷子的身边对他说道,“大爷,没事的,我调查下,这不光是是关系我的终身大事,也可能关乎整个八家族和十二宗的安慰,相信我。”
胡老爷子也笑着边扫地边说道,“是,你们都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能力去辨别事情的 真伪。”
我和老爷子拉了会儿家常,也就是今年下了多少雪,有没有修房子之类的话。说了一会儿我借口身子累,便进了家门。
我进去之后看见smile许正在扭捏地穿外套。
我以为她没看见,立刻闪了出去。
这时smile许对着堂地说道,“进来吧,看见你了。”
我满脸尴尬地走了进去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姑娘,昨天,我给你治病的时候,脱掉的,那个,我没有干别的。”
Smile许倒是没有计较这个问题,她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说吧,单淳,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了?”
我像个小学生般地站在炕沿上低着头说道,“啊”。
Smile许又看了我一眼,继续穿着衣服,边说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
我立刻来劲了,这可不是闹得,当年那事情也确实不怨我,六年前他们在去往桑干河增援我的路上,被人给半道黑了,我也确实没想到,他们跌跌撞撞地进了桑干河的地宫时,我留下的记号被“它们”给换了,所以,它们着了道,为此,smile许付出的不仅是六年的失忆,还有,她的处女之身。
别说smile许揍我一顿,就算是杀了我也是有可能的,她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自尊要面子,失身之痛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比命还重。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憋了半大天我才憋出一句,“随你处置吧。”
Smile许忽然脸色一凛,“你还是处男吗?”
我想了想,立刻意识到这姑娘的阴险,“立刻对她说道,不是,早就不是了,你要打要骂尽管放马过来,我知道,当年是我的疏忽,我也心里报疚,随你处置。”
忽然smile许咬着牙说道,“我要他 ,死。”
“谁?”
“高文渊。”
我立刻松了口气,“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之后smile许是沉默,过了一阵子才说了一个字,“哦”。
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一定意义上来说,她是个可怜人,姑娘家家的,别人在享受社会主义的美好建设成果的时候,早已甩了小康社会六条街的她还在墓室中打杀。她的失身之事和我确实有关系,我不能推卸责任。
“姑娘,你别这样,我确,确实不太靠谱那次,你还是惩罚我吧。”我低着头结巴着说道。
Smile许的厉害我领教过,她对我从来不手软,现在我看见她浑身骨头都软。
Smile许叹了口气,下地穿好鞋,走到我的面前,“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既然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也是那次,高文渊在我的身体中中下了蛊,他是中原蛊派耶律怀远的大弟子,他们想用我的身体作为培养基,不过幸好有你,将我的命拉了回来,这是斗争,是厮杀,我不怪你,只希望你以后做事靠谱些,像个大男人,别畏畏缩缩地,对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紫玉已经不完整了。”
我坐在炕上,不知道怎么说,那个方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做,那样换来的胜利,将会让我一生不安。
我抬起头看着smile许的脸,只说了句,“你去洗把脸吧。”
Smile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或许,这才是我能做的,她需要的 是关心,或许她已经知道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她和苏小小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孤苦伶仃。
这时胡老爷子走了进来,看到我和smile许不和谐的气愤顿时笑着说道,“孩子们,洗脸吧,锅里的水已经烧了一天了,看看你们的身上,全是泥水。”
我看了smile许一眼,示意她先去吧。
Smile许笑着对胡老爷子说道,“麻烦您了,大爷。”
可能smile许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胡老爷子,曾是她家的一员。
老爷子怔了一下,然后抹了下脸笑着说道,“啊,没什么的,年轻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不麻烦。”
第一百二十八章 晴天霹雳
我和smile许将身上的泥污洗掉之后,在胡老爷子家吃了口饭。那时我赫然发现smile许素颜的样子倒是比她平时戴着那张严肃的面具好看了很多。
我还夸了她几句,乌鸡变凤凰了,当然,她的习性还是那个习性,差点在胡老爷子面前和我开战。谁乌鸡呢,谁乌鸡呢!
我们一直在胡老爷子家呆了两天,直到smile许的身体完全没有了行动障碍,我才和胡老爷子告别。
老爷子没有儿女,一辈子孤独。
六年前我经过二叔的介绍来到了这里,老爷子对我也是十分的喜欢,照料有加,那次我在他家足足住了有半个多月才走,临走的时候老爷子还说等有时间回去看他。
六年后我又回到了这里,只是多了一个累赘的 smile许,很多话,我不能对他畅所欲言。
临走的时候,我骑上了老爷子的那匹大珏马,老爷子说这匹马就算送我了,他家的马圈里还有四匹这样的马,我知道老爷子平时养马,等小马长大了再卖老马,换取一些钱和基本的生活资料。
我将揣在我衣兜里的一千块钱揣好,然后将smile许一把接到了马背上我的身后。
老爷子一直送我到了镇口,然后对我说,等以后有时间来看他。我说一定。
其实,我感觉这个一定最大的含义就是不一定,因为,上次我兑现承诺就是六年后,这次,可能我再也回不来。
这次的克拉玛依活动,我算是彻底和它们决裂,它们也应该能够明白,我最起码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人,而且,这个大漩涡中,如果我还能坚持原则,我也会暴力也不合作。
我用腿一磕马肚子,便向着东方赶去。据说向着东方行走的人,是想让太阳永远不落,是追逐天地交隔的诗人。我也曾经有一个诗人的梦,我喜欢李煜的“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我也喜欢苏轼的“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个早晨十分的冷,尤其是在这个比热容较小沙漠地带,这里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
Smile许抓着我的衣服一直问我,在我和这个老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能对我如此地厚道。
我并不想说话,也不想去想这个件事情,因为我们的这次见面,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这个孤独的老者,经历了从我二叔到我的单家故事,他是个明白人,在这几十年中,他大部分心血都用在了浇灌这个时代,哪怕仅仅是一点点的贡献。
其实我一直很想对smile许说,她欠这个老者一声感谢和一个鞠躬,但是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smile许也是人,更何况是个姑娘,她也已经承受了太多了。
走到中午时分,大地气温回升,smile许脱掉了大衣,在我的背后不停地叫喊着爽,这天高地阔的草原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景象。
我笑着说,等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