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样光明正大了。
我举着枪走得很慢,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吓得我向后举起了枪,随后才发现是袁浩。
“怎么?”我小声问。
袁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示意我们仔细聆听。
一听之下我们就汗毛直立了,因为那个诡异的歌声又出现了。
每次这个歌声响起,都会出现可怕的现象,前两次是出现害人的水下怪物,那么这次会出现什么呢?希望只是这个声音就够了。
我最初听到这个声音昏倒在水中,一度以为是由于这个声音而起,但当第二次听后却没有任何反应时我就已经否定了这个猜想了,觉得这只是心理作用。
我告诉其他人不要担心,继续走即可,但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人已经开始恐惧了,原因也并不是想到我之前的状况,而是因为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前方传来的。
其实我很清楚这是心理作用,因为如果它是来自我们的后方或是其他地方,那也许并不会产生任何效果,因为心里首先会觉得它是威胁不到我们的,而且也不会去畏惧面对它,甚至不会有对未知的紧张感。但可怕之处就在于它在我们前方,是我们将要、必须要经过的地方。
前方的未知本就令我们不敢想象,如今这声音响起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回头笑笑说。
“为什么?”筱诗满头汗珠,很紧张的问我。
“因为听这声音我觉得前面会是国家歌剧院。”我打趣地说。
所有人只是冷笑了一下。我本想开个玩笑放松一下,但这样我才真正意识到,大家是真的恐惧了。
我示意大家继续走,却都没有动脚的,几个人直勾勾的呆在了那里,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但看眼神我才觉出,前面有东西。
“我靠!”我刚一回头就往后退了一步,我果然没有猜错,前面的墙上,后面人的手电光下,前面的墙上居然投射出一个人影!
前方的道路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带点角度的转折,挡住了那边的事物,只留下一个影子在对面的墙上,可怕的是那是个人影,而且是站立着的。
空气突然凝固了,我甚至能听见心在撞着胸膛的动静,以及那剧烈跳动带来的阵阵疼痛感。我一直以为我的胆很大,认为经受了考古的历练就不怕一切了,但当我真正面临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时我才恍然大悟——我只是没尿裤子而已。
这个诡异的影子对于我们无疑是如临大敌,我觉得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样,恐惧的是觉得它是活的,只因那个站姿就像是伏在墙角准备偷袭外来者的人,但我们不敢确定他是人,毕竟这里怎么会有活人呢。
“喂,你是谁?”我突然想起喊了一声,虽然自己也感觉到声音在颤抖,也没有敢放开声音。
依旧是一片死寂。
我看了看后边的人,又准备再问,却被小吴拦了下来。他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一愣,突然就看到他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过去看。
伸手一拦他也没拦得住,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吴举着枪走到了拐角的对面,一个转身用枪瞄准了那个黑影真身的位置,接着我就看他放下了枪,表情轻松了起来。
我们已经感觉到了没有什么危险,互相看了看就走了过去,但我刚一看到却又迅速退回了两步,因为我看到的是一具抱着墙面的尸体。
尸体本身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的脸,已经高度腐烂,但保持下了死前的表情——就像水中的尸体一样,双目外凸,面部极度扭曲,是极致的恐惧所致。
相似的还不止这些,他不仅与那些尸体表情相同,而且服装亦是相同,这说明这也是考古队的一员。
筱诗过来看到这具尸体便狂吐不止,的确,这样一具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无法直视的。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盯着这具尸体出了神,不只是在想象他死前所经历的痛苦,更令我战栗的,是我竟然看他有几分熟悉。虽然尸体高度腐烂得几乎成了一滩糊在墙上的烂泥,但从发型和面部肌肉来看,的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发型,不短不长,贴着面部,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会留这种发型,但我实在我敢下结论,因为如果我认可了,即意味着这次跟随而来的某个人将受到致命打击。
小吴左瞧右看,从尸体的右手里抠出一部手机,擦了擦上面的尸液,递给我看。看来他死前曾想要拨出电话。手机早已没了电,但碰巧的是这部手机是某年的大热机型,卖得很火,所以我们之中我和韩弇都是用得这一款手机,我的手机电量还充足,于是我把电池扣了下来,放到了这手机里,希望能够打开手机查看他最后的动态。
“嗡”的一声,手机打开了,我心里一阵狂喜。
果然,这个人的确是我所猜想的,王哥,王鸣的父亲。
我翻看着通话记录,看到大概在他死前的几分钟里,他最后播出的一个电话是标有“家”的标签的,而且拨通了,会话持续了三十多秒。看来他给家里通过电话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告别,如果王鸣知道了他爹打过电话告别,那么就复杂多了。
另外我还看到,在那几分钟里,还有一个在给家里打的电话之前拨了出去,而且号码没有备注,很纳闷究竟是拨给谁的,也没听说王哥又相亲了。我正皱着眉头想,手一不小心就拨了出去。
我慌忙之中就想要挂掉,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已经悄然消失的歌声在电话拨出去以后又响了起来!
难道说,那不是歌声?
☆、第九十一章 幻象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那个声音会是手机铃声,可是,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拨出的电话,如果呼叫人在那一刻也在这里面才有可能将手机丢在这里,或者除非有另一种情况——呼叫人是后来来的,但也有可能,他此刻也在这里,只不过生死就无法确定了。
我们几个惊讶的目光刚碰到一起,就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往前走。
我挂了那个电话又打了几遍,那个声音仍旧会响起,我们已经能够确定那就是手机铃声了,剩下的就是找到那个手机了。我持着手机,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声音越来越近,前面的路赫然出现了一个上升的楼梯,声音就是从上面传出来的,但似乎上面空间不小,铃声显得格外空旷,也怪不得刚才听到的会如此悠扬。
“上去?”我指了指上面,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下意识地降下声音来,可能是环境过于压抑的缘故吧。
几个人小声嘀咕了一下,回过头来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就开始向阶梯上走。上面漆黑一片。
手电的光居然还照不到头,这令我们很苦恼。不过那手机的确是在这里,一拨过去屏幕就会亮起,非常容易发现。我用手电照着手机所在的区域,并且用枪扫视着,示意小吴过去拿。
我接过手机,左翻来又翻去,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个手机上几乎是空的,而且样式也非常老了。
“这会是谁的手机……”我自言自语道,忍不住心中的怀疑,因为这手机的电量竟然还有一点,不可能是三年前考古队丢的,或者真像我猜想的那样,这期间还有人来到过?
他们几个可能也像我最初一样条件反射的以为是三年前的人留下的,指着这手机牌子大呼“诺鸡鸭果然名不虚传啊”。我苦笑,给他们说了我的猜想,并且说一块电池能坚持三年还是在这么潮湿的地方,他妈别说“诺鸡鸭”,就是“平底锅”也做不到啊。
“嗯,有道理。”袁浩听了我的猜想后说。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人再进来过?如果王哥三年前临死时拨通了这个电话,那么就说明那个人与王哥关系不一般,就极有可能是当时考古队里的人,但是这些人的现状你也知道……”小吴很无奈的说。
我同意小吴的说法,也想到了这种情况,但这件事本身意外太多,余地太大,猜想和推断起来是完全没有界限的,可能会是考古队之中逃出去并隐藏起来再次进入的人,还有可能是打破族规的苗人……甚至,还有可能是他的前妻。这些都有可能,但都无凭据。
“我提议先不要猜了,我们应该继续走,呆在这里思考人生讨论学术可不是长久之计。”一边坐着的伤势不轻的韩弇冷不丁的说了句话,看来他是忍受不了了。
“对对对,我们先走,要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毕竟王哥的死不会是偶然的。”我说。
话虽说了,但我却还不知道该怎么走,这个地方比刚才的过道要说亩嗔恕
小吴拿着手电开始照周围的环境,我就看到原来这里的确是不小,只不过与刚才走过的小吴拿着手电开始照周围的环境,我就看到原来这里的确是不小,只不过与刚才走过的直线过道走廊形成了一个极鲜明的对比,因为这里空间的大小看起来比较突兀,如果说不是因为地势的原因而故意形成的话,那就会意味着这里是刻意设计的机关。
如果不这样想,那的确没有其他可能了。上过一次当,总不会再跌到同一个坑里,俗话说得好,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个空间设计的没有任何扎眼的地方,四壁都是粗糙的青石,顶上还透着水,顺着青石壁向下流淌着,但幸好水势不严重,只是从墙根里就向远处流去了,由此可见,前面的地势要比我们所处的这一边还低一些。
顶子是铁定单人跳跃都碰不到的,只能单单的仰望,手电光照到上面光已经非常模糊,所以根本无法细致辨认有没有什么东西存在,只是光打在上面有种特殊的感觉,总感觉那里不是实心的,而是有点半透明又反光的感觉,就像是车窗贴膜。而且会觉得在里面有东西盯着我们,非常诡异。
我提醒自己,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们已经承受不住这种未知恐惧带来的崩溃感了。
没有过多的逗留,我们就继续走了。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手臂用力开始有抽痛感,用力张开手掌则手臂筋骨就像被电击了一下,会伴随有麻木的感觉。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越来越接近终点了。
但愿是后者。可是看这种发展趋势,我开始担心,我是否会在到达之前倒下?这是我未曾预料到的,尽管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却没有想到这种,恐怕这是只有心理变态才能想到的吧,因为它的残忍不需要解释。
我紧闭着嘴绷着嘴唇,即使里面的气温湿冷至极,嘴唇上方流下的汗液还是止不住的往嘴里淌,就像是在喝苏打水,而且还他妈是冰镇的。
光打在每一处,都会有一阵剧烈的心跳,但令人很不舒服的是,这里依旧是没有任何突出的物体的,走起来精神被这里的空旷拧巴得像一团乱麻,事实却具有强烈的催眠功效。我心说设计这里的人究竟有多变态,会这样一步一步逼近人的心灵,然后猝不及防的捅人一下,简直不是一般人呆的,估计我们要是呆长了迟早要逼出精神病。
韩弇说实在走不动了,冷汗也湿了全身,伤口浸得沙疼,我们只好就地坐下来休整。其实看到自己人受了伤好要跟着我们受罪,我心里比谁都难受,这一趟遭遇都是因我而起,不管怎样伤亡都该算在我身上,尽管我的思想负担已经达到了顶峰,也开始觉不出它的分量了,但我仍要承受,这或许是黔驴技穷,又或者是无可奈何。
我的打火机在刚才就掉在了水中,现在无奈只好用子弹点着了装备里的长燃短木。这种小木头的特点就是易燃,而且轻快,背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木头只有铅笔大小,是一种特殊的乔木,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变得非常干燥,再熏进易燃气体,燃烧起来就非常旺盛了,两三根就可以达到一堆普通木头的效果。最实用的是,它不怕潮湿,所以一经推出在全世界探险爱好者和军方之中受到强烈欢迎。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大家都各怀心事,除了韩弇再小憩,其他人都望着火堆出神,看着蓝红色的火焰冒得老高。不知道是不是在思念自己的家或是过往,甚至还可能有后悔吧。
我倒是在想着进了另一个洞里耿丽王鸣和韩庆祥,不知道他们现在境况如何,但是按我一开始就坚持的想法推断,我不认为他们会比我们轻松多少,甚至有可能凶多吉少了。但刚才遇到水怪时看韩庆祥那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钻进洞里的行为,我不得不感叹,人心不可面断啊,早年看起来憨厚的样子,如今不得不显现出了贪生怕死狡诈自私的一面。
一想到耿丽和王鸣,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但在这里大家都是队友,无论如何,祈祷他们能够逢凶化吉吧。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小吴和袁浩就把我拍醒了,我本来还想抱怨两句,没成想转瞬间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是非常的不对劲!
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快速拿出那个手机来看才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是手机铃声在响,首先是手机已经被我关了机,其次这个声音很轻,似乎不是近处发出来的,而且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让深知它的诡异性的人犹如闻风丧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惊愕的表情溢了出来。
“会不会还有一部手机掉在了这里?”小吴小声问我,是怕打扰了正在睡觉的筱诗和韩弇。
我走了两步摆了摆手,示意去远一点的地方谈。
“有这种可能,但几率很小,你想,如果是掉在这里的手机,那说明也是在后来进来的人掉的,但哪会有这么多进来的,而且进来就掉手机,那以后也别买手机了,直接进来捡。”我笑着说,“再说怎么可能手机铃声都设定的一样?这声音一般人可是欣赏不了啊。”
小吴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但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到是袁浩看来是有了想法,眼里放着光,说:“我觉得这是一种能够解读的现象,虽然很不寻常,但的确是科学能够解释的。”
我点了点头:“说说看。”
“这个地方的构造很特殊,首先是那个大裂缝,在下面紧贴着的好像不是一层泥沙这么简单,似乎是有种奇怪的物质,比水的密度稍大一些。”袁浩说。
小吴点了点头,“嗯,的确是这样,我听考古队的人说过,那里之所以能够盖上一层泥沙不被人发现底下的东西,并不是实打实的是一层岩石,因为若是那样,一两次从裂缝间进去就会永远的敞开了,所以这是一种很巧妙的设计,能够在短时间内再恢复成原状,就像从未发生过。”
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难以理解,于是问:“难道延时能够再生长出来?”
袁浩和小吴听我这么一问都显得很无奈,我自己也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无知和无聊。
“看来你进入的太早,在其中没有看到真正的过程。”小吴说,“其实我是想说,听考古队的人的意思,应该是说那裂缝底下有一层支撑面,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那层所谓的支撑面,因为那既不是岩石也不是土地,而是。”
“水?!”我和袁浩异口同声,更加不解了。
“对,没错,确实是水。乍一听我也不相信,但我近距离观察到,确实是这样的,打开那个口并没有岩石崩裂,而只是产生了强劲的漩涡。所以加上我的理解,事实应该是这样的。”
小吴拿出一根笔,用一端在地上划拉着,说:“其实这是一种特殊的力学,可能有好几处都有强烈的暗流向这边汇聚过来,这些暗流的力量都不小,冲击到一起因为排列得好形成了一个稳定结构,把上面这一层水面封锁了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压力特殊的面,是一般物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