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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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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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把诗句重复了一遍。
  老渔民的行为更加激动了,眼见他的眼里已经流出了眼泪,他过来把手搭在了我肩上,含满泪水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希望的感觉。
  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正想问,袁浩却走过来拍了拍我,“看周围。”
  我全体一颤,迅速望向周围,发现周围十几个渔民模样的壮汉正向我聚集而来。我头皮顿时就炸开了,他们一定以为我在欺负这个老渔民!这是要来保护他!
  “嘿,你们好,不要误会!我……”我第一反应的说,心里却同时在感叹,当地苗人也太他妈团结了。
  老渔民当然明白几个人的意思,连忙松开我到几个人那里用当地话咕咕唧唧的说了一大串话,声音依旧激动地发着抖。
  看到这架势我心里大概就有了底了,这不是危险的前兆,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或许要找一个人,而我说出那句诗,可能就让他们找到了线索,所以才会显得这么激动。
  他们嘀咕了很一阵子后,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胖男人推开围着的一群人,过来问我:“年轻人,见过那个图形?”
  我一听这话倒也敞亮,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看来他们是知道很多,于是我也没想很多,就直接说:“见过。”
  老渔民一听我这话笑了,看着那个壮汉说了几句话,看意思是在说“你看,没有错吧?”
  壮汉没有理老头,示意他打住,然后用一种逼问的眼神问我:“那么,你跟我说说那个图形像什么?”
  

  ☆、第八十章 长老的邀请

  
  此话一入我脑,就使我的大脑立即“嗡”地一下。虽然我已经有把握确定他们要找的应该就是我,而且我从钟山龙和我爹的信里了解到了很多秘密,几乎能够回答一切问题,但他突然这么一问,我却也问起了自己:像什么?对呀,那个图案像什么?我他妈还真没想过。
  一时间,我感到脑中的脑细胞迅速的归西,却实在想不出那个图案像什么。我说过,图案本身非常怪异,不仅是它的结构简单却无法描述,而且一看就会印在脑中,就像是一个打破遗忘曲线的东西,应该是可以设计出的。尽管它如此的鲜明特殊,但我仍不能够用语言或是想象来描述或者打比方。它是独一无二的。
  “到底是什么啊?”小筱诗压低了声音装作看向四周的问我。
  “这个……什么也不像啊……”我边说着就流下了汗,因为我很清楚不成功便成仁的道理,如果我说不出来可能就不是重新再来这么简单了,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我想起袁浩也看到过那个图案,便看向他想要求得些帮助,因为我觉得国外的教育一向重在培养学生的图形意识,不知道袁浩会不会联想到什么。但失望的是,袁浩跟我差不多,也对我摊了摊手。
  “我靠,麻烦了。”我在心底喊道。
  周围几个人都不耐烦了,为首的壮汉开始和老渔民议论起来,但都是带着笑容的,我心说还不如凶残点好,因为这样会让我想起笑面虎。
  我仍然思绪如飞,虽然依旧一无所获,我甚至想打开手机问度娘,但细想一下,我咋问,难道要搜索“钟山龙给我的图案像什么”?恐怕会被和谐。
  “年轻人,到底像什么啊?”那个老渔民笑着问我,我不理解这笑的含义。
  这一提醒更加剧了我的心跳,但我实在想不出怎样回答,便想要按自己的想法回答,然而在说出之前,心里却突然一阵灵光闪过。
  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既然当初设计这个图案是为了让人记住从而找到水底遗城的秘密的,那么特殊之处应该就像我体验的这样,容易记住,而且无法描述,虽然后者我不确定,但料想也应该是这么回事,因为他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如果找我这样的知识层面还举不出实例,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了,一种是只有山民能够见到的特殊事物,另一种就可能真的是无法描述了。
  我心想,死就死了,反正不说也糟糕,说了说不定还有余地。
  于是我说:“像什么?我不知道像什么,那个图案太怪了……”我显然有点底气不足。
  “哈哈哈哈!”
  突然,那个壮汉笑了起来,接着,全部的人都笑了起来,这种笑是如此的开朗,以至于我产生了错觉。
  “笑什么?”我问,以为他们是在嘲笑我或是我被揭穿。
  “年轻人,终于等到你了!”老渔民边笑着对我说,泪水还在眼中噙着,似乎还多了一些。
  我与筱诗袁浩对视一眼,全都是诧异的眼神。
  还未等我再问,那个壮汉就抢着说:“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谈。”
  我一时间被整懵了,脑子里眩晕得很,心说这就是真实答案?太狗血了!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迟疑,心想该不会是陷阱吧,把我们关到小屋里,然后再杀人灭迹?于是我迟迟没有挪步,迅速与他俩做眼神交流。
  “走啊,年轻人,你是害怕吗?这可都是关系到你我的大事啊!时间不多了。”那个壮汉走了两步见我没走回过头来对我说。
  我回头看了看筱诗和袁浩,向他们请示,见袁浩做出了一个走的动作,表情很自信,筱诗也作出无所谓的表情,只是用眼神指了指左边我们住的旅馆的方向。我向那边看去才发现原来耿丽和韩庆祥王鸣几个人已经借来了潜水服,正站在那边看着我们,眼神仿佛告诉我:跟他们去,有我们。
  我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里了,但希望不会是一开始。
  这样一下我心里有了底,就跟着往前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袁浩搞到了一把枪带在身上。
  顺着那条胡同走了很长一段路,已经快接近山脚下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跟我想象的一样,最大的秘密都在最深处。朱红色的大门一打开,里面郁郁葱葱各种各样的高大植物就让我震惊了,它们明显都经过精心的修剪,精致而有生命力。我绝对想不到,一个院子里竟然会种满这么多种植物,留下的空地极少。很多植物我都叫不上名,但看形状和颜色应该都是云南特有的热带植物,澄江县本不是真正的热带,能将这些植物养的有模有样,不难看出主人对植物的热爱达到了极致。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植株是通人性的,所以大多认为恶人养不活鲜花,我想,能把植物养成这样的人,难道说他会是善心无边?谁不希望呢。
  “年轻人,这边请。”壮汉对我做出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只身一人给我指着方向。
  他在前面开道,在堂屋右边有一个隐秘的小通道,或许本不有意隐藏,只是枝蔓遮挡了起来。走过小过道,我就发现原来后面还有一间屋子,目测比前面的几间屋都要大些,但外部的装饰却要逊色很多,只是原生的砖房。
  单独的一间屋子隐蔽在大门之后,不得不让人怀疑里面是否有什么秘密。我发现,只有壮汉进了来,其他人包括那个老渔民都在前面等待,看来老渔民虽然年纪大,地位却渺小。
  壮汉脚步轻了起来,慢慢靠近了木门,听了听,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长老,找到了,就在我旁边。”
  我可以听得出,壮汉的声音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看来他们找我很久了。而且最令我惊讶的是,壮汉竟然称呼里面的人为“长老”,这使我无所适从,虽然如今很多少数民族都有“长老”,也都没有了实权,但如果这件事和这个地位的人发生在我这个无名小卒身上,我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和一种被神秘感激发的未知压力。
  呆了一会儿,里面仍旧没有声音,壮汉刚想再问,门却突然“砰”的一声开了一条缝,立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冒出来,是一种很浓的香气,香到闻起来头脑发热,产生眩晕之感,仿佛闻上一下就要倾倒在此。我心中暗骂,这长老他妈的不会是个变态吧,怎么还放催情香烟?但随后我心里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这味道竟然让我有股熟悉之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有闻到过。
  “请。”壮汉示意让我进去。
  我刚要走,壮汉却一把将我拉住,我回过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心想莫非要反悔还是要动手?
  袁浩迅速挪了一下步,将手抄向了腰间,做出掏枪的动作。
  他见要产生误会,就立刻凑到我耳边,用不算低的声音说:“年轻人,你的朋友应该不知道这么多事吧……”
  我冷笑了一声,心说原来是提醒我自己进去,只是我暗笑他的确想多了,因为袁浩和筱诗本就没有想进去,不过他这多此一举倒是正中我下怀,正好让他看清楚了我们的实力。
  他松开了我,我扭头进去的瞬间就向袁浩使了个眼色,让他多小心一点。
  我推门而入,进去后故意留了一条缝,以防万一,却不料门又自动关上了,我愕然:难道门刚才也是这样自动开开的?一定有什么机关吧。
  我环顾一周,见没有人,心想难道这长老从后门跑出去上厕所了?于是我开始四处瞅着哪里有后门,结果刚看了一点就听到一个深沉的声音:“你好。”
  我吓得几乎要跳起来,立刻寻找声音的来源,刚一回头立刻就看到屋子的西侧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屋子的西边是拉上了一层跟墙的颜色差不多的轻纱,又因为刚才光线实在太暗,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
  “啊……你好……”我依旧有些惊慌失措,因为我看到在轻纱后面突出一个奇怪的影子,头上长着一个角,脸也像三角形一样。
  “我靠,该不会是个畸形人吧……”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心里就打起了颤。
  越靠近我才发现,那可能只是一种特殊的衣服和帽子,就像西藏喇嘛穿的一样。
  “请坐。”
  我方才听清了这个声音,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不是人声啊。声音不像老人,而是年轻人的声音,但却有着一种含了沙子的感觉,极其沙哑,我有点怀疑这是在放音质差的磁带。
  我心里被这声音打乱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轻纱前面,伸出手去就要撩起轻纱,不料里面那人却突然发出声音:“不……座位在你后面……请坐……”
  我心一紧,手就悬在了半空中。我听这声音,竟然有几分惊慌失措,显然是害怕我掀起轻纱看到他,我的疑心一下子更重了,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或是不想让我看到?我不禁开始重新审视和疑问,他真的是穿着奇怪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被谜团压久了,我突然有种强势掀开轻纱看个痛快的欲望,但理智还是让我控制住了,转而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竹制的凳子上。
  有了这点微弱的光,我才看清楚了屋内的全部景象,发现内部的装饰与外面看去截然不同,倒不是说镶金嵌银极尽奢华,而是装饰了很多苗族特色的事物,还有很多奇怪的画作,描绘的也无非是附近的山山水水,只是手法有点像印象派。
  我看到门正对着的墙壁时,突然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同时感觉到极其的不解和愤怒,因为在墙的中间,赫然挂着一件石质的雕刻品,而摸样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图案!
  我心里突然冒出数以千计个相同的动词,简直要躺倒在地上了!
  我死也不会想到,钟山龙用生命保住的秘密,我爹不到最后一刻不向我透露的秘密,他妈的竟然被这孙子挂在墙上晒着!怎么有种上厕所被直播的感觉!
  但是仔细观察下我发现,那个雕刻几乎是新的,应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难道是不久前才摆设上的?!
  “不要惊讶,把那个摘下来。”里面的长老又说话了。
  我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看不到我,后来一想才知道,那层轻纱可能就像车窗贴膜一样,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哦。”
  石雕挂的并不算高,我稍微踮了踮脚就勾了下来。拿在手里才发现,原来这个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应该是一种密度较小的石头,颜色发黑,凹进去的图案刷上了金漆,就是为了突出图形。
  “好了,请继续坐下吧。”他又说道,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是一个悲痛欲绝的人抑制着哭泣在说话一样。
  我坐了下去,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我的使者,我代表我的族人,向你请求帮助。”他说。
  我瞬间懵了,不知道他在瞎扯些什么。
  “使者?帮助?”我苦笑,心说我不会是远隔千里被选为下一个长老了吧。
  “对,不要怀疑,如果没有你来帮助我们,灾难就要将我们吞噬。”他的声音里终于透露出了一点感情色彩,却是恐惧与绝望。
  虽然他的意思很晦涩难懂,但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我爹的信中和钟山龙的叙述中都曾出现过的“灾难”两个字眼,虽然我爹没有指明,而钟山龙也没有肯定,但我却一直感觉到,他们都在避讳,避讳谈这个“灾难”的真实含义,即使我不确定他们是否指的同一个,但似乎讲出来,就会发生。
  “什么灾难……我先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是不是跟考古队有接触?”我想了想先问到了我的事,因为听他的气息和不停的咳嗽,似乎马上就要断气的感觉。
  “考古队……没错,是三年前……”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叙述了起来,里面穿插着连他们本族的事也讲了出来。
  

  ☆、第八十一章 山之阴面

  
  时间回溯到三年前,姑妈带领的考古队浩浩荡荡穿过青山叠嶂,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村子里。本来安详静谧的村子突然被这百来号人一搅,开始躁动和不安。
  他作为长老面对这种情况理应出面缓和,于是见了姑妈等人。似乎姑妈他们也无法找到那个城,正好想要向他求助。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原来,他们族的长老就是我所理解的那种神秘祭祀的继承人,而族人也拥护这个传统,也就是说,那个城是他们族人自己家的地方,一听姑妈提出是来找那个城,这种帮着外人盗自家的事,论谁也不可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地位最高的长老。
  正在双方就要起了冲突的时候,姑妈拿出了纸,画下了那个图案,并讲述了几十年前我们家发生的那些事,也正是我所知道的那些事。当然,单凭这些是不能令长老改变主意,最重要的是,姑妈讲出了这次考古的真正目的。
  我想,既然能让长老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那么一定是牵扯到更大的事件、甚至牵动他们本族利益的。因为我想到他一开始说的“灾难就要将我们吞噬”似乎印证了这些。
  使我感到很意外的是,这个长老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似乎在接替这个位置之前,被传授了一样。
  他开始从滇国始末给我讲起,我已经提到过,就不再赘述。可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占得比例仍很大,而且在我看来应该是有用的,于是我猜我爹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前面提到的几十年前从云南来到我家的老和尚和真正的梅区晋,身份都不普通,因为那个老和尚便是和这个长老同族的人,而且他竟然是那一代的长老!而梅区晋,就是老和尚准备传位的下一位长老。和尚,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掩饰手段,因为那时社会性质特殊,所有人被植入了新思想,抛弃了族中本有的传承文化,也就很少有人再知道滇国遗城的秘密,即使知道的人想要将它公诸于世,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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