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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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来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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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但是,我的大度是有限的,我不允许任何的无赖……”
“是的,是的,您说的完全对。”我急忙说:“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后的问题,摩西先生。”
“只能是最后的问题”他用食指敲敲桌子威胁说。
“不知道您注意没有,摩西夫人大概在什么时间曾经离开过餐厅?”
一阵可怕的沉默。摩西的脸铁青,睁圆了眼睛看我。“看来,您是大胆假设摩西夫人参与了谋杀案件?”他咬牙切齿地问,我向他连连摇头否认,但无济于事,“而且看来,您还斗胆敢认为摩西夫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得向您提交供词?或者,也许您认为这个案子不会不同摩西无关吧!先生?也许,您还要想象,这个案子还同什么独臂人,偷走我金表的人有关吧!不然,也许……”
我闭上眼睛。在后来的5分钟里,我一直听着他那没完没了的洼珠炮似的发问。我根本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我只是惋惜地想,达时候我已经是绝对不可能从摩西夫人那里了解到什么了。然而,结果是大出意料:库西忽然把话停住了。等我睁开眼睛,他又用一种不大自然的语气说:
“其实,您这种做法很可笑。对小人物可以耍点小聪明。对摩西也来这一套就荒唐了。当然,这同低级警官受文化和智力水平的限制有关。现在我决定接受您的道歉,也向您还礼。除此以外,考虑到这一切情况……我已经明白,您会让我的妻子安静,不对她提出不合适的问题。所以,我允许您当我的面对她提问题,不过提问不得超过两个,先生!不要再磨蹭了,请跟我来。”
我大喜过望地跟在他的后面。他敲开了摩西夫人的房门。摩西夫人以迷人的微笑迎接我们。老头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吻了她的手。我不知怎的想起了老板说过摩西用鞭子抽她的事。
“这位是探长,亲爱的。”摩西朝沙发上一倒。“您还记得探长吧?”
“怎么能把我们可爱的格列泼斯基先生忘掉呢?”她说,“请坐,探长,请多关照。这是一个迷人的夜晚,对吗?多么富有诗意?”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
“探长使我们深感荣幸,”摩西宣布,“他猜想我们了解奥拉弗被谋杀的情况。记得奥拉弗吗?现在他已被人杀害了。”
“是的,听说过这事。”摩西夫人说,“真可怕。亲爱的格列泼斯基,难道您真的认为我们会了解凶杀的真相吗?”
我对这一套把戏已经感到腻烦了。我想我真是碰上鬼了。
“夫人,”我冷冷地说,“根据调查断定,您昨天在9点半左右曾经离开过餐厅,您当然能证实这一点,是吧?”
库西老头在沙发上不高兴地正想说什么,但摩西夫人已抢在他的前面说下去:“对,我当然能证实这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这种说法呢?当时我有事需要离开餐厅,而且也离开了餐厅。”
“我有点明白了。”我继续说,“您从餐厅下楼去您的房间,而10点刚过您又回到了餐厅,是这样吧?”
“是的,当然是的。说实话,时间我不能完全肯定,因为我没有看表……但事情的经过肯定是这样。”
“我希望您能回忆一下,夫人,在离开餐厅以后和回到餐厅的路上,您碰到了谁没有?”
“是的……好像……”摩西夫人蹙起额头,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对,当然碰到人了?”她喊起来,“我回餐厅的时候,我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对……”
“在什么地方?”我急忙问。
“是……他们就站在楼梯口的左边。一个是我们的奥拉弗,一个是……不知道是小伙还是姑娘,这个人很可爱……这是什么人,摩西?”
“等一等,您能肯定他们是站在楼梯口的左边?”我说。
“完全能肯定。他们手拉手站在那里亲热地谈着。我,当然是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是她,孤独的布柳恩——我想。这个年轻人显然想到了有人在奥拉弗房间的前面见过他们,所以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编造,就只字不提,想蒙混过去。
“我是个女人,探长。”摩西夫人继续说,“我从来没有把周围的事混淆过。在别的情况下您是不会从我这里听到半句话的,然而现在,我觉得应该也必须完全对您坦率地说明……是不是这样,摩西?”
摩西在沙发上嘟哝了一句什么。
“而且……”摩西夫人又往下说,“这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下楼的时刻我碰到了一个矮小和可怜的人……”
“是欣库斯。”我小声说了一句。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哽塞在喉咙口。
“是的……欣库斯……大概是叫这个名字。您知道,探长,他有肺病。而这点大家从来都没有注意,是不是?”
“对不起,”我说,“您是在什么时间碰到他的?他是在什么时间离开大厅上楼的?”
“您这个警察应当明白,”摩西吼叫起来,“我妻子对您说得很清楚,她是在下楼时刻碰到欣库斯的。就是说这家伙是在上楼的途中迎面碰到我妻子的……”
“不必生气,摩西,”摩西夫人温存地说,“探长只不过想了解细节,大概,这对他很重要……是的,探长,他上楼时同我迎面碰上,而且明显是从大厅来的。他走的不急,看来是在考虑什么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我一眼。我们是擦肩而过,各走各的……”
“他穿什么衣服?”我问。
“可怕!一件可怕的大衣……叫什么来着……叫皮袄!皮袄上面湿漉漉的,有狗毛的气味……”
摩西大声说,“喂,探长,您问完了吧?”
“没有,还没有完全弄……”我慢腾腾地说,“还有一个问题……舞会结束之后,夫人,您大概回到房间就睡了,而且还睡得很熟,是不是?”
“睡得很熟……怎么对您说才……是这样,我打了一会盹,我感到兴奋,大概,我酒喝过了量……”
“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把您弄醒了?”我说,“因为我后来无意走进您房间的时候——这一点我要请您多多原谅——您并没有睡觉。”
“啊哈!您在说什么……我没有睡觉……是的,我确实没有睡觉,然而我不能告诉您,探长,有什么东西把我弄醒了。我有一种直感:今天我可不能睡得很熟,所以我决定看一会书……于是,您就看到了我正在读……其实,如果您想了解我在夜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可疑的声音,我就可以肯定地说,没有,我没有听到。”
“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我感到奇怪。
我觉得,她在用一种不知所措的眼光看着摩西。我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不放。
“我觉得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不能肯定地说:“您呢?摩西?”
“绝对没有。”摩西肯定地说,“如果不算那个乞丐唆使这些先生搞明谋的话……”
“你们当中甚至没有人听到过山崩?没听到过地裂?”
“什么山崩?”摩西夫人感到惊奇。
“不要激动,亲爱的。”摩西说,“这没有什么可怕的。离这里不远处发生了山崩,这事我以后再对您说……啊,是不是可以了,探长?现在,大概谈得差不多了吧?”
“是的,”我说,“谈得差不多了。”我站起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摩西完全像长毛大狗莱丽那样咆哮起来,然而摩西夫人赞许地对我点点头。
“请说吧,探长。”
“今天白天,午饭前不久,您上过屋顶的,摩西夫人……”
她笑了,打断我的话说:“没有,我没有上过屋顶。我从大厅上了二楼,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后来我走到了这个可怕的屋顶楼梯口,当我忽然看到面前的门和门牌时,我感到自己很蠢,我甚至都不明白我走到了什么地方……”
我很想问问她上二楼的原因。我认为她没有理由到二楼来,尽管也可以推测这同西蒙纳的风流韵事有关,但是我看了一下摩西老头,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摩西的膝盖上已经放了一条鞭子。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急忙把眼睛移开。
“谢谢您,夫人。”我小声说,“您提供的情况对调查很有帮助。”

由于一无所获,我感到极度疲念我抱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大厅,在老板的旁边坐下来休息。
那条鞭子还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我摇摇头,想把鞭子的影子起跑。是的,这条鞭子同我无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我感到眼睛一阵刺痛,好像掺入了砂子。大概,我得睡一下了,即使睡两个小时也行,我还要去调查陌生的独臂人,还要第二次调查布柳恩,第二次调查卡依莎,为此我需要有足够的精力,我应当睡一会。然而我又感到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旅馆里现在似乎有两个面貌相同的欣库斯,巴恩斯托克的孩子又对我隐瞒了真情。还有对摩西夫人的调查也不顺利——要么她睡得很死,但这样就很难解释她为什么会醒过来,又为什么要瞎说她几乎没有睡觉。要么她根本没有睡觉,但这样又很难解释她没有听到山崩和隔壁响声的原因。至于西蒙纳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压根儿不清楚。这个案子里的荒唐情节太多了。我的调查方法也许很不对头。我找的都是孱弱纤小的布柳恩,相貌猥琐、神经不正常的欣库斯,老酒鬼摩西……是的,问题并不在这里。问题是我要找到凶手。然而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这是一桩典型的闭门凶杀案件。可我连凶手从哪里进来和从哪里出去都没有弄清楚……唉,真倒霉!啊,咖啡,是不是要喝点咖啡了?
我望望老板。老板正专注地揿着计算器上的按钮,不时在大账本上写点什么。
“听我说,亚力克,”我说,“您的旅馆会不会藏着一个我们还不认识,但长相和欣库斯一样的人?”
老板抬起头来望着我。他问:“长相和欣库斯一样?这个人能是谁呢?”
“是的,这个人长相同欣库斯一模一样,亚力克。这个人此刻就住在您的旅馆里。他没有付过房钱。也许,他还会偷什么东西,您得考虑考虑,亚力克!”
老板真的在考虑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我只有一种感觉,彼得。您把问题搞错了。您老是调查哪些人在不在现场,您想收集罪证,寻找作案动机。而我觉得这些做法是白费劲,没有意义……”
“这就是您的感觉?”我苦恼地问。
老板站起来说:“您还显得嫩了一些,彼得。我希望您能老练起来。”
“您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老练过头了,所以我才会很快地栽跟斗。”
“别灰心。”老板安慰我,“您现在离老练还远着呢7有一天您老练了,我再对称说一件事。”
“现在您就说吧?”
“现在说没有意义。您不会理睬,也会忘记。等到有朝一日我的话对您是一把了解事件全部真相的钥匙的时候,我再对您说。”
“先生,”我卿映着,“我能够想象得出您会说的那些废话!”
老板宽容地笑笑,“你想不想听我说一段我们伟大的物理学家的奇闻?”
“那就说说看吧?”我说。
“我们的伟大物理学家爬到摩西夫人床上去了。他发现床上的活美女变成了不会呼吸的模特儿。是个木偶,彼得,一个冷冰冰的木偶。”



第十一章

老板得意洋洋地瞧着我。
“原来有这样的事儿。”我说,“请您说下去。我看得出来,您已经了解到些什么。别给我卖关子,把筒里的豆子全倒出来。”
老板说,“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我只能做点推测。”
“您从哪里知道西蒙纳的这个发现的?”
‘啊哈!这就是说我猜对了……”他坐下来,让自己的身子随意舒展着,“其实,这很容易从您傻头傻脑的样子看出来,彼得。”
“您听着,亚力克。”我说,“我不想隐瞒,我对您很感兴趣。”
“我对您也是如此。”他说。
“您住口。我对您很感兴趣。然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并不怀疑您是嫌疑犯,亚力克。我现在还没有任何怀疑您的根据。但是,在这个案件里,您不能认为自己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还没有怀疑过任何人。然而我现在需要,也应当了解哪些人涉嫌……”
“您可别乱来哟!”老板说。
“刚才我说了,要您住口。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您还要愚弄我,我就要怀疑您。这会给您带来不愉快的事,亚力克。我对这个案子完全没有经验,所以您可能碰上更多不愉快的事。您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经验的警察会给一个善良的公民带来多少不愉快的事!”
“好吧!那我就说说。这当然需要从头说起。也就是,我怎么知道西蒙纳先生跑进摩西夫人的卧室……”
“这就对啦!”我说,“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现实中也有这种现象。”老板说,“死人可能有着活人的表情,看上去完全是有思想有独立行动的活人。他们叫尸魔。严格地说,尸魔不是死人……”
“听我说,亚力克。”我打断他的话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道理很简单:您的这些话应当到小报记者面前去说。可我毫无兴趣!您答应告诉我有关摩西夫人和西蒙纳的事。那您就说吧?”
老板好一阵忧郁地望着我不出声。“是的,”他终于遗憾地说,“这点我应当想到。您还不老练……6天前,敝旅馆有幸接待了摩西先生和他的夫人,接着就发生了下面同我本人有关的事。我把大家的护照登记好之后,就去摩西夫人的房间归还护照。我敲了门,但有点不安,因为找还没有得到允许就推门进去了。我看到屋子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照理当是摩西夫人,然而她不是。她是一个同真人一样大小的木偶美人,非常像摩西夫人。我可以向您提供好几个具体的细节:例如姿态不自然,呆板,两只眼睛呆滞无神,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等等。但这一切依我看都无关紧要。任何正常人都会同我一样,在几秒钟之内可以判明这是模特儿还是木偶。而我正是有这几秒钟机会的。但后来我的肩膀给人抓住了,并被推到了外面走廊上。这个人就是摩西先生。”
“是木偶……”我思考地说。
“是尸魔。”老板亲切地纠正我。
“木偶……”我反复地说,没有注意老板的表情,“摩西先生带来多少行李?”
“几只普通的箱子。”老板说,“还有一只大铁皮箱子,很重。他雇了4个搬运工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进屋去。他们让我把门框全拆开了……”
“这也没有什么,”我想了—下说,“归根到底,这都是摩西的私事。我听过—个百万富翁在旅行中到处携带全套夜壶的事……摩西喜欢有一个同真人一样大小的妻子模特儿……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他有的是钞票,不这样钱就花不完……更何况他发现了我们的西蒙纳对他的妻子图谋不轨,就来个掉包计……他妈的,也许做这个木偶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种事的!至于摩西夫人的行为……”我想到了西蒙纳的处境,改口说:“愿上帝保佑她,她不过是开了一场招人喜欢的玩笑。”
“得,您已经把什么都说到了,我就不必再啰嗦啦!”老板悼悼地说。
他的表情使我不快。我们有好一阵互相对视着。说到底他还是同情我的人,但他为什么要用那些胡话来干扰我的神经?如果说他的目的是把我弄糊涂,那他就落空了,因为这种做法只会使他的处境更糟。他不应该成为别人过份注意的目标。
“是这样,”我说,“您妨碍我的工作了,亚力克。请您坐在这里,我去一下壁炉间。我需要好好地思想。”
“现在已经是5点差一刻了。”老板提因我。
“那又怎样?今天反正睡不成了。我的意思是说,亚力克,我好像感到事情还没有完。所以请您留在大厅里做个准备。”
“这么说,命中注定该来的人还是要来的。”老板说。

我走进壁炉间,用火勾拨了拨炭火。心像这么一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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