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那儿便是刘泽浚等人所蹲守的地方,宁贝莲就在那里!”
尚武淡淡望了一眼,那是几件平房,上面被积雪覆盖,难以望到究竟。距离此地也就百米开外,尚武点了点头刚刚要带着众人前往,突然闻到一丝血腥味儿!
尚武心中生出警觉,当下竟然停住脚步,只见他猛地一把扯住刚刚想要撤退的那人,一把掐住他的嗓眼,恶狠狠地说道:“混账,竟然敢骗我,我杀了你这个狗杂种!”
第二十一章 大战前夕
这汉子脑海中刚刚闪过一丝不好的念想,关键部位便已经被尚武制服。尚武苦修武功二十余年,一双手掌早已练得百毒不侵。尤其是指尖的坚硬程度更是惊人。这汉子终究是肉身之躯,如何能抵挡得住尚武一指之力!
汉子此时呼吸已经相当困难,身体因为长时间缺氧而导致了痉挛的迹象。尚武身边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人长相普通,但是一只鹰钩鼻倒是极具造型。他名叫周文,出声劝道:“武哥,我看这人不像是奸细,可别杀错了人,到时候老板在张先生跟前不好交代!”
尚武哼了一声,指上力道非但没有丝毫的减少,相反力气更大了些许,只听他冷冷说道:“我向来看好你,这才将你留在身边,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么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实在是让我失望了些!”
尚武可是陶若虚身边的大红人,又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即便是韩鹏对他也是客客气气,更不用说这些比韩鹏低了数十个档次的小弟了!周文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说道:“愿闻武哥的教诲!”
“你看这人一整个畏畏缩缩的性格,张先生是怎么个人物?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重用这种卑鄙小人?这首先就与逻辑不符!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军人,可实际上你看他有半点军人的模样吗?更尤为主要的则是张先生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手下说,为老板做事会得到丰厚的薪酬?这是张先生的为人吗?这人眼中布满了贪婪的神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显然是街头市井无疑!”
周文当真未曾想到尚武对于细节的把握竟然如此透彻,经过这么一小件事情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的猫腻。当下心中甚是汗颜,额头上不自禁地生出一圈缜密的汗水。
周文此时急着表达出自己对尚武的忠诚,顿时狠狠一脚踹在那人腰间,咔嚓一声脆响,想来腰间的肋骨断裂了几根。这人刚刚想要大声呼叫,尚武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嘴角,甚至连鼻孔都给拧了个结实。那人吃痛,却又无法宣泄心中的痛楚,眼中生出一丝浓浓的骇异,仿若是见到死神一般的,心里有着万千恐惧。
尚武一把捂住这人脸庞之后,手腕一沉,顿时将此人摁在雪地上。只见他抡起一双巨大的铁拳,对着那人太阳穴便狠狠砸了上去。少说砸了有七八下的时候方才停歇。而此时这人的额头早已一片血肉模糊,伤口破绽,鲜红的血肉在血液的混淆下裸露在外,与洁白无暇的皑皑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时间倒是让人看得胆颤心惊。众人各个不敢吭声,生怕惹怒了嗜血的尚武一般,一任他在这人身上尽情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将此人折磨个半死,在确定他已经昏迷之后,尚武一把捧起厚厚的积雪,对着那人伤口便是一顿猛灌。一丝清凉自伤口处蔓延而开,迅速侵袭此人全身。这人此时已经无法再次发出大的声响,只是躺在雪地上发出无力的呻吟。
尚武冷冷瞪视此人一眼,雪光映照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此人的下巴上。刀剑割破喉管外的肌肤,一丝殷红的血液划过刀尖,滴落在此人的肌肤上,有着别样的清凉。
那人吃痛想要嘶喊,尚武刀尖一顶,那人显然明白了些什么,当下连忙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想活很容易,并且我会让你活得比以前更好,但是想死的话恐怕就有些难度了!我这个人向来只喜欢折磨人,看着别人在自己的鞭笞下流露出恐惧和无助,那种神色往往比我干女人还要来得爽快!所以,如果你不和我好好合作的话,你是死不了的,当然即便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见此人点了点头,尚武哼了一声,问道:“说,你叫什么,究竟为何要装作是张先生的手下,是何人唆使的你?”
“我叫张兵,以前因为偷窃进去过,习惯了以前的生活,现在一直还干着老本行!我对天发誓,自己真的不认识你们,更不用说是想要陷害你们了!这一切都是别人唆使的!他叫什么名字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描绘出他的长相。他有着很重的络腮胡子,眼睛不是很大,个头有一米八左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整个人倒是很有气质!国字脸,嗯,还有些酒糟鼻。就是这么多了!”
尚武对于刘泽浚的了解完全是从张焘那里所得到的资料,在自己的脑海中也仅仅只是存留一个大致的轮廓罢了。此时听闻此人这般描绘,心中倒是生出一丝疑问。记忆中的刘泽浚完全不是这种模样啊!虽然不是奶油小生,但是也绝对没有络腮须。一时间尚武倒是犯起了难!
周文见尚武陷入沉思,咳嗽一声,进言道:“武哥,您看是不是是刘泽浚身边的哪位手下?我觉得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亲自出马!”
尚武嗯了一声,心底一惊认同了周文的想法。“他当时具体怎么和你说的?我要你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重新描述一遍,否则我担保你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当时我正在五环蹲点,这人自称姓董,说要和我做一笔生意,报酬是给我两千块,只要我伪装一个人就成!现在正是漫天风雪的时候,行人很少,想要弄点场头并不容易,我一听有这等好事当下就给答应了!然后他就将我带到这里,让我在此等候,说只要见到人影就只管说让他们到那几间平房找人。还要我自称是张上校的手下!”
张兵的话并未有太多的破绽,在生死面前也不像是在撒谎,不过当尚武听完他的话后,整个人瞬间便已经惊呆了!
现在至于究竟是谁去找张兵做的这个托儿已经不重要了,关键的一点是刘泽浚竟然对己方的一举一动做出了详细的部署。简直可谓是了如指掌,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这边出了奸细。
按照张焘的说法,刘泽浚不过是因为表叔的倒塌,失去了军职,心中对陶若虚甚是怨恨罢了!他撑死不过是个过了气的小军官,如何能有在张焘身边安插眼线的能耐?倘若这个张兵所说的属实,那么可以十分肯定的一点则是,自己一方一举一动都在刘泽浚的掌握之中。
自从跟了陶若虚,尚武真正参加战斗的机会并不是很多,至于这种费尽心思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一时间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期待,不过这其中又参杂着诸多的愁绪。他心中总觉得有些堵得慌,以为自己仿佛是钻入了某一个死胡同!
可是这种莫名的恐慌很快便已经被尚武给否决了,他心中实在太期待这场大战,一时间竟是让期待之情淹没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尚武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手下,说道:“通知其他二组的兄弟现在火速往这边靠拢。三组四组的兄弟保持在我们正前方,一旦我们遇袭的话,可以确保在瞬间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尚武排兵布阵之后,淡淡看了张兵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寒意让人心头不禁微微一颤。周文观察能力倒是不错,瞬间便理会尚武的意思,竟是抽出怀中的三棱军刺,准对对着张兵的胸口扎去!
白光闪现,然而就在三棱军刺准备刺入张兵心房的时候,尚武却是一把抓住周文的手腕。他环顾四周,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本质上来说,张兵并没有错,犯不着和这种人一般计较!打晕了便是!”说完尚武挥了挥手中的匕首说道:“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他们应该在那几间平房的东南方向二十米处,也就那几间平房的斜对面三层小楼里!”
周文甚是聪颖,当下连忙顺着尚武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仅仅瞬间便点了点头,惊叫道:“不错,我看八成是在对面!那几间小平房地势低洼,一旦我们深入之后,如果在四周的建筑物内对此发动攻击实在是小菜一碟!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我们所要面临的后果将会难以估计!而对面三层小楼距离那里最尤为靠近,完全在手枪的射程之内!这也是他们埋伏的最佳地点。武哥,今天跟着您,当真让我学会了不少东西!”
尚武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相反心头倒是多了一份凝重,不过他已经没有后路可选,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向对方发起猛烈的进攻!哪怕明知道对面是枪林弹雨,也只能是在所不惜!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第二小队的二十来人也已赶到了尚武的跟前。这一队的负责人名叫鲁恒,尚武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我们公司人员赶到北京以来的第一战斗,如论如何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一会儿我带领手下率先冲进去,你们断后,倘若我十分钟之内未曾出来你便带着兄弟回去,顺便向老板说一声,我尚武无能,辜负他的厚望了!”
鲁恒不知尚武为何会在此时说这种言辞,在他的意识中,这场战斗完全是可以完胜的。当下被那种兄弟之情所感染,就要伸手去拉,想要和他换个出场秩序,让自己当先锋。然而尚武脚下一滑,整个人已经行到三五人之外。而他的身边则只是跟了不到二十人的兄弟。
这二十来人伫立在皑皑雪地之中,风漫灌而开,倒是别有一番沧桑之感!
第二十二章 尚武叛变
尚武转身就走,模样甚是坚决,丝毫不曾给鲁恒丁点儿劝说的余地。他手下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兵向来贵精不贵多。看着身后自己二十余兄弟,尚武心头不禁诸多感慨。这群人虽然并非是自己一步一步带出来的,可是这一个多月来却一直同吃同住,尽心为陶若虚做事。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一丝默契!
今晚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尚武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宁贝莲与陶若虚之间的关系,他更清楚陶若虚的为人,他此生在意的并不是很多,唯一值得让自己梦牵魂绕的也绝非是权势与金钱,而是女人!想到自己最尤为敬重的老板的女人此时依旧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生死未卜,尚武的肩膀上便有着千斤压力,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尚武越是往前走去,心中越是觉得发闷,那种茫然之情充斥心头让自己一根根神经都随之紧绷而起。尚武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对身边的周文说道:“我总觉得今晚不对劲儿,鲁恒为人太过直爽,他倒算是一员猛将,但是在谋略方面实在有所欠缺。倘若是我一人倒也罢了,只是还带有这么多的兄弟,我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你现在立刻赶到鲁恒身边,如果我遇到紧急情况也好赶来支援我!记住,倘若我们二十人进去没有一点声响的话,那便表示有诈,你一定要多多运用智谋,不可武力夺取!”
周文心里闪过一丝感动,当下站在尚武的跟前,虽然满脸老大不情愿,却也只能重重点了点头。不过,身为七尺男儿的周文,眼角却是多了一抹淡淡的晶莹。
尚武当下不再多说,众人猫着腰身,一溜烟地赶到三层小红楼的楼梯口。尚武抽出手中的沙漠之鹰,示意众人最后查看下自己手中的枪械是否出现故障。当确定万事俱备之后,他再次叮嘱道:“既然我们选择了做这一行,那就要无条件服从规矩!别忘了,我们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我不希望任何人做任何掉链子的事情,更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成为逃兵,否则休要怪我尚武不讲同门情谊!冲进去后,大家看我眼神行事,切莫不可冲动!”
楼层之间装有老式防盗门,锁头已经破旧,众目睽睽之下尚武竟是生生运用指头将生锈的门锁拧断,只见他脑袋一偏,众人连忙鱼贯而入。
这里已经相当破旧,其中并没有像众人所想象的分布着些许废旧的机器。相反竟是依次排列着众多不到二十平方的小房间。尚武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很可能这里是以前某家企业的职工宿舍。
想到这,尚武非但没有一丝的松懈,相反整个人的神经更加绷紧了。他仿佛是长了透视眼一般,竟是能分明地感觉到就在这一间一间小房子里绝对有所埋伏。一瞬间,尚武抬手示意众人随时做好开枪的准备。
尚武双手持枪,单身一人,蹑手蹑脚地朝着深处行去,他走得很缓,众人不知他为何会做出如此小心的模样。当下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甚至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砰的一声,一阵声响在空荡的大厅里缓缓传来,众人皆是一愣,心脏也不由得蹦跶到了嗓眼里,一个个皆是端起自己手中的枪支对准了尚武所在的方向。原本这群人皆是经过训练的好手,虽然说实战经验并不是很多,但是也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般紧张的模样。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环境因素。
这大厅实在是太过空荡了些,尤其是四周一片昏黑,只有淡淡的雪光映照其中,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以及昏黑的地方,若说心中不紧张,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阵声响持续的时间很长,在空荡的大厅里来来回回,鼓荡了足足十余秒钟方才停歇。而此时众人也随着舒了一口长气。原来这声源不过是尚武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废弃的易拉罐所导致的撞击声而已!
尚武作为现场的大哥,也同样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个半死,待到确定自己是不小心踢到了易拉罐的时候方才安定下来。猛地,尚武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丝危险的信号,这废弃的工业园是在建国后不久停用的。那时候人们生活水平极差,哪里会有易拉罐的出现?
就在这一丝不好的信号刚刚传递到尚武的脑海中的时候,只听一声嗤嗤的声响,刚才被自己所踢中的铁罐竟然冒出了缕缕青烟。尚武经验十分老道,连忙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大家赶紧趴下,这他娘的是烟雾弹!”
倏地,四周原本封闭的窗户瞬间打开,窗外阵阵狂风肆虐而来,直直扑向众人的眼中。众人只觉得眼中像是被一阵火花擦过一般,十分疼痛难耐。眼睛被极度撕裂,胀痛之下竟是流出一颗颗大滴大滴的泪花。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场中竟然生出如此变故,怎能不动乱军心。当下一群人竟是纷纷捂住自己的眼角,哪里还顾得上警惕四周。枪械与兵刃丢得满地都是,尚武最先心生警觉,率先趴到在地面上紧紧闭上双眼,因此受伤也是最轻。
只见他抽出军刺,猛地刺向自己的衣角,噗嗤一声撕裂了一块布条系在了自己的眼中。事实上,尚武所带来的手下还算是好的,换做是寻常人,那丝胀痛与苦楚怕是早已将自己折磨的失去思维,四下逃窜而开。尚武见大事已去,此时再也不敢留恋,怒吼一声:“大家打起精神,不要胡乱开枪,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楼下冲刺!”
尚武话音刚落,整个人猛地站直身体,脚下点地,仿若是飞箭一般穿梭而开。然而就在他身形腾起,尚在半空之中的时候,只听那道已经废弃的大铁门咣当一声竟是被人重重合拢了。他心中生出警觉,连忙问道:“谁?为何挡我去路?”
那人嘿嘿一声冷笑,“我是谁?我是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尚武是吧?我听说过你,以前是打黑拳的,现在跟在陶若虚屁股后面,甘愿做一条跟屁虫!尚先生,我没有说错你吧?”
尚武哼了一声,“刘泽浚?看来你果然是有心机的人,真是未曾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老子不过是用一颗催泪弹而已,却也算不上是卑鄙,最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