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痛惜和纵容,信任和张开的保护色。
她的眼眶泛红,把她轻轻地抱在胸前,摸着她的头说:“傻瓜,你不告诉别人伤口在哪,别人又怎么帮你疗伤呢?还有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一个人的人吗?别的不说,就是因为是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毫不犹豫地把旗帜往你这边倒,全力支持你。”
可能是因为凌宣辞的声音太过温柔,带着歉意与怜惜,也可能是心里的苦涩太过于沉重,夏凝音听在心里,顿时这几天压在心头的苦楚全部涌上心头,一声压抑了几天的心酸哽咽声,尖锐的从鼻孔中低声溢出,眼眶终于落下了泪水。
夏凝音大声地哭出来,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泪珠像流水一样流个不停。
被司嵌寒夺去了第一次她强忍下委屈,她假装倔强没有哭;为了夏父,独自将责任揽上身,将自己卖给司嵌寒时只是红了眼眶;司嵌寒将她压在墙上,将一命呜呼时,她也没有哭;昨天她浑身伤,痛得晕过去,她也只是咬咬牙,将眼泪逼了回去,忍住了。
今天却因为凌宣辞的那带着怜惜的语气跟眼神,那种相信保护的目光,她再也压不住汹涌的苦涩和委屈,像在漂浮不定的大海找到了浮木,安心而肆意的真正的哭了出来。
夏凝音这一哭,吓坏了凌宣辞,凌宣辞手足无措的揉揉她柔软的头发,柔声哀求道:“小音,没事了,别哭,你不说我就不问了,不哭了,好不好。”
夏凝音却充耳不闻,哭得更凶了,扁着嘴唇,把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哇!唔呜——”,将头轻轻的靠在凌宣辞的肩膀上连续不断地哭着。
凌宣辞鼻头也开始泛酸了,他从来没见过她哭过,就算以前在学校时被同班的同学歧视是没有妈妈的孩子,说她是害死她妈妈的扫把星,她也就站在那淡淡的笑着,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可见最近她受的委屈有多大。
他静静的望着靠在自己肩膀的夏凝音,没有在说什么,抬手轻轻地揽住她起伏的肩膀。
哭声渐止,夏凝音哭累了,也哭够了,眼睛肿得像核桃,自凌宣辞肩上抬起头,衬衣湿了大半,黏黏腻的模糊一片,非常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呃!”笑声突兀的止住,笑得太激动了,扯动了伤口,夏凝音低吸一口凉气。
凌宣辞没好气的笑了,也不客气的说:“。”
夏凝音闭嘴,看着凌宣辞皱巴巴的白色衬衫,嘴角抽搐,却不敢笑出来,只是她转动的大眼泄露了她的幸灾落祸,眨眨眼,嫌弃的看着他衣服上液渍。
凌宣辞顺着她的视线,没有错过她她眼里那抹嫌弃,瞪了她一眼,无奈的说:“也不看是谁害的。”
“宣辞!”夏凝音正经的看着他,“对不起,骗了你,还有,谢谢。”说完俏皮的眨眨眼,哪有对不起的成分。
“傻瓜!”凌宣辞笑了,嘴角扬起一股完美的弧度,低声的骂道,知道夏凝音心情已经雨过天晴了。
沉默了老半天,凌宣辞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直到看到她快合上的眼睛才慢慢的起身,“我先回去工作了,有空回来看你的,有什么事记得叫护士。
凌宣辞为她盖好被子就走了,走出房门,凌宣辞靠在门边,苦涩的眼睛合上又静静张开,最后一篇明净,透过门的玻璃窗处,看了眼夏凝音,叹口气,转身离开。
凌宣辞走后,夏凝音躺在床上不久就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 找她玩玩
夏凝音迷糊的醒来,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桌子,司嵌寒正背对着她坐着,依稀能听到敲键盘的声音,他逆着光线坐在窗前,腰杆笔直,大量的日光渗入他墨色光泽的发间,黑亮得眩人眼眸。
夏凝音睨视着司嵌寒,这个目中无人的死男人来这干嘛?还嫌伤她不够是吧?别以为是她的金主就可是不顾她的生死,随便的对她为所欲为,太过分了!
见到他,夏凝音的怒火瞬间升起,像火山爆发一样,全数涌出来,大眼更是闪烁着火焰,直想彻底的将司嵌寒烧毁尽贻。
眼睛像矛头一样直接刺向司嵌寒,冷声说:“你来这里干嘛?”
因为是趴在床上,夏凝音的声音高低不一,语气很弱,但依旧能听出话语中的不欢迎。
司嵌寒闻言挑了下眼睑,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说话,这么不欢迎他啊?不想看到他啊?可是他很想她呢。
她怎么这么笨啊,他来这肯定是看她啦,啧,这女人不是受伤了吗?这么激动干嘛?再这么下去,伤口可就裂开了,痛的可是她自己啊,虽然他是不怎么在意她疼痛与否,可是他在意她出院的时间啊,因为好戏就快要开演了。
“喂,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给我出去!”夏凝音看到他就气,没有听到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怒吼。
还在跟他闹别扭啊?他是不会跟她道歉的,他有没有错,要错错的也是她,事情的起因也是她,谁叫她平白无故的就动他的冰箱,不过她的气势很好,他很喜欢,而且他可以想象到她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全力喊的表情,那个他更喜欢,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别怪他太坏心眼了,谁叫她背着他三番四次的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呢,他已经有言在先了,是她不肯听而已,他有什么办法是不是?
果然,他来这里的决定是对的,你看,被她这一逗,现在心情不是好多了吗?唔,以后心情不佳的时候多找她玩玩呗,因为他发现,她该死的适合当他的专属小丑呢。
电脑屏幕上显示一堆复杂的数据库,司嵌寒却嘴角翘了起来,脑袋里尽是那些捉弄人的思想。
最后一份内容,按了保存,才慵懒的站起来,一手插进库口袋,一手整理了下衣服,慢条斯理的走向她。
夏凝音小嘴紧抿,撇过脸不看他,该死的,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不好看的时候啊。
司嵌寒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看不出情绪,挑眉道:“挺生猛的,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伤得不够重。”
夏凝音没被他的风凉话气到,将她伤成这样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盛气凌人摸样,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还是他的心是黑的?
她没心情理会像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大眼瞪着他,再一次说:“出去!”
“你不饿?”司嵌寒当没听到她的话,一屁股坐在她床边的桌子前,装了碗鸡汤递给她。
夏凝音闻而不应,肚子已经闹空城计了,她宁愿饿肚子也不要看到他那张让人抓狂的脸,扭过头,背对司嵌寒,继续趴着睡觉,压根儿不想理他,跟他执拗下去,吃亏的只是处于弱势的自己而已,况且她不稀罕他的假仁假义。
赶他不走,她把他当空气总行了吧。
第六十七章 并不陌生
哎,真任性呢,竟然撇过脸不看他,她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直率的表现啊?她不知道她的直率对他有最大的诱惑力吗?
她不是不想看到他吗?他偏不如她所愿,不过他难得拉下脸伺候她,她却不赏个脸,他记得面对凌宣辞的时候她并不是被这副嘴脸,她笑得很开心呢。
想到这,司嵌寒冷笑一下,闻着香气四溢的粥,想必因为是他带来的她才不喜欢吧,如果是凌宣辞可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她可真会挑对象啊。
顿时,司嵌寒没了好心情,放下碗,冷着声音道:“我要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不接受是你家的事。”
“我没有叫你做什么,既然你觉得不爽就不要来呗,我夏凝音不稀罕!只是碰了你的冰箱而已,用得着弄伤我吗?”夏凝音也来了气,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委婉。
司嵌寒听到冰箱两字脸色立即冷了,开玩笑的心情完全消失了。
看在她伤的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他本想不跟她计较,现在她却漠视他的冰箱,他最重要的身外物,司嵌寒强行咽下肚子的气再次在喉咙翻滚,从鼻子喷出一口气,一点也不顾及夏凝音是伤员,冷声讽刺道:“你气什么?你有这下场是你咎由自取!我说了不许碰我的冰箱,是你自己硬不听。”
夏凝音真的搞不懂司嵌寒,只是一台普通的冰箱而已,小气吧啦的碰一下都不行,至于吗?既然这么宝贝干嘛摆在厨房里跟人看啊,买个保险柜,寄给保险公司不就好了吗?
“又不是动了你的金卡,只是一台冰箱而已,用得着如此宝贝吗?大不了我陪你一台新的!”
司嵌寒眉眼里盛满不悦,浓密有致的眉头皱的越发紧,听到她如此贬低他的冰箱,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他看着夏凝音眼神毫无温度,“夏凝音,是你不知好歹,怨不了我,我再强调一次,无论如何,我的冰箱你绝对不能碰!听懂了没!”
夏凝音将他盛怒的话当耳边风,别以为凶巴巴的就能吓到她,她夏凝音不吃这一套,她慢慢地侧身,将脸转过另一边,压根儿不理想司嵌寒。
司嵌寒回想起来发觉他太纵容她了,从来没有女人能用这语气跟他说话还能好好地活着,除了钱雅思外。
司嵌寒精明的眼神阴寒的看着她的后脑,放下狠话:“这一次你不知情我可以忍让,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若有下次,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夏凝音身体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身体彻底僵住了,瞬间手心冰冷冒了薄薄的一层冷汗,湿了小手抓着的被角,不可置信的转过头。
阴寒彻骨的眼神冷酷的盯着她,手腕紧握,这一个表情她并不陌生,她见过一次,所以她能肯定,他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吓唬她这么简单。
转眼间司嵌寒脸色更加阴沉得可怕,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东西一样,幽深的眸子透出凌厉的光芒,鹰隼般犀利的眼眸,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眼神太过恐怖,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不寒而栗,夏凝音无意识的缩缩身体,心里有些害怕。
第六十八章 捉摸不透
转眼间司嵌寒脸色更加阴沉得可怕,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东西一样,幽深的眸子透出凌厉的光芒,鹰隼般犀利的眼眸,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眼神太过恐怖,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不寒而栗,夏凝音无意识的缩缩身体,心里有些害怕。
她怎么也忘不了他掐住她脖子时的那幕,那是司嵌寒的目光跟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是多了抹残狠,现在少了残狠,却多了抹令人打心底发寒的毛骨悚然的杀意。
夏凝音这一刻发现可能她错了,不,是错了,她当时无论如何就不应该答应跟她签合同,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司嵌寒的,他们可以坐在一起谈判、可以同一桌子吃饭、可以互相耍嘴皮子,说明司嵌寒还算是友善的,但那只是假象,真正的司嵌寒她根本琢磨不透!
他的心情就像夏日里的天空,变化无常,时雨时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她根本不知道,又或许那些都不是真正的他。
正如之前会感觉他骄傲自大,却不觉得会蛮不讲理,现在的司嵌寒阴寒的令人觉得恐怖,像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任何道理他根本不会听的进去。
她对他没有一点的了解,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竟然能让他的怒火瞬间飙升,不知为什么,此刻她竟然能从他的眼睛看到他隐藏得深邃的痛苦!还有那苦苦的她不明所以的挣扎。
吞吞口水,心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胀痛起来,可能是害怕吧,她鼻头忽然变酸了,看着司嵌寒的眼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溢上了怜悯。
夏凝音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他。
司嵌寒见到她眼里的怜悯,眼睛眯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她有多懂他,竟然用这种眼光来看他,他司嵌寒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该死的怜悯,好可笑,他竟然被一个他买来的女人怜悯,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他站起来坐在病床上,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手掌慢慢的往下移至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擦着她细嫩的几乎,将警告的含义演绎得出神入化。
顿时手掌停住移动,嘴角绽放出干净的笑容,脸上却面无表情,阴冷的眼睛像莅临的撒旦紧紧地揪住她的视线,和那干净的笑容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恐怖,他维持着那笑容问:“嗯?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司嵌寒的声音很轻,轻得不真实,也很冷,犹如寒冰入骨,冰封着夏凝音的心脏。
夏凝音点点头,不敢乱动,更不敢出声,虽然此刻她窒息得想尖叫!
“很好,乖女孩!”司嵌寒显然很满意她的的反应,自顾自的拍拍她的脸,声音温柔的让人觉得诡异,“我说过,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得牢牢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看来我的话你不怎么爱听。”
“没,没有,你之前没跟我说你的冰箱不能碰,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夏凝音吐吐口水,狂怒中的狮子她不敢惹,发了疯又暴怒的狮王她更加害怕,而且,她忽然不想跟他扛下去了,无关害怕,只是不想,可能是觉得有点累了吧。
第六十九章 觉得好笑(vs上架公告)
司嵌寒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眼神瞟向远方,陷入回忆中,身体一动不动,突然唇畔带着淡淡的苦涩的笑意,笑了出来,捏住她下巴的手骤然用力,想要捏碎她般,厌恶之情迅速爬上他眼底,“我对你和颜悦色,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了染坊,忘记自己的的本分,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夏凝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眼睛看着他转过来的脸,才一会儿而已,像受到重大的刺激一样,他眼睛忽然有种失去了控制,就像盛怒的狮子失去控制,狂野中带着毁灭。
此刻,夏凝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唤醒他,因为与其说他的眼神可怕倒不如说太沉痛了,连她看到也不自觉的想。。。。。。哭。
夏凝音喉痛收紧疼痛的厉害,呼吸困难,她勉强镇定着自己,顺着他的话说:“司总,对不起,下次绝对会注意自己的身份。”
“最好记住你的话!你只是我司嵌寒一时兴起买回来给我暖床的情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司嵌寒的话说的难听,说得绝情,想要发泄般,将情绪发泄在夏凝音身上。
他忽地回过神来,有些错愕的松开了手,只是他不清楚也没多想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听的,他不清楚……
如果不是依稀的看到她那惊慌恐惧又心痛的眼神,他恐怕早已失手杀了她,又一次失去了理智,距离上一次是多久了?差不多三年了吧。。。。。。
不过,心痛?司嵌寒冷哼一声,可能吗?
他松开手时夏凝音咳了几下,也松了口气,心脏收缩,握着被子的手加紧,下垂的眼睑掩盖住眼底的委屈,没有反驳,他的话纵然难听却也是实话。
司嵌寒并不想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可是堆积在心底已久的苦楚,像找到了站起来,身体有些颤抖,连他工作的文件都没收拾,就走了出去。
夏凝音抬头看着关上的门,久久不能回神。
司嵌寒走出医院,踩紧油门,高贵的汽车像野兽般发出呜鸣声,像离玄之箭般飞速离开停车场,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八年前的记忆如水般向他涌来,想要淹没司嵌寒般,司嵌寒失去理智的继续加速,一路上差点撞上人好几次。
车子在一处偏僻寂静的公路道边停下来,这条公路来往的人不多,偶尔有一两辆汽车经过,很安静。
司嵌寒呆呆的坐在车里不发一言,抓住方向盆的大手握紧,骨节发白。
将脑袋搁置方向盆处,时间一秒,两秒,慢慢地流淌,他还是静静地趴着不动,直到手机铃声响了,司嵌寒才慢慢的冷着脸,没有任何问候的接起电话。
“寒?在哪?”电话里传来了一好听的女子的声音,疑惑的问。
“雅思。”司嵌寒轻唤女子的名字,语气中有点落寞,没有回答钱雅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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