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瑞昌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就黑了下来。他根本就没夸孟缺,孟缺自作多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了一句如此讽刺意味极浓的话。
比残疾人好一点点而已?
照这么说来,王瑞昌岂不是比残疾人还要残疾?
“操!老子早看你不爽了。”
王瑞昌脸色一狰狞,蓦然挥出一拳就往孟缺脸上砸了过去。按照他的脾气,本来早就想将孟缺碎尸万段的,但他大哥王瑞安却是再三地叮嘱他要他不得冲动鲁莽。得把孟缺的命先留着,等他回来之后,由他亲自来取。
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自然是老婆被人撬,头顶戴绿帽。身在美国的王瑞安,老早做梦都想弄死孟缺。
王瑞昌此次来找孟缺的麻烦,其意不在弄死孟缺,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以平今日不快之心。
“啪!”
迅如惊雷一般的重拳,在王瑞昌含怒出手之下,猛砸孟缺的脸面。却在将要靠近孟缺鼻子的时候,一只满是油腻的手掌横空出现,堪堪地将那个拳头给挡了下来。
王瑞昌略为惊讶,“嗬”了一声,右腿携带着劲风呼啸着就往孟缺的裤裆踢了过去。这厮竟敢调戏他的嫂子,那就先把他的命根子给灭了。
“咔嚓”一声脆响。
王瑞昌的右腿成功地踢入了孟缺的双腿之间,可刚要接触到他身体要害的时候,孟缺的双腿猛然一夹紧,扭身一跪,竟是直接照着王瑞昌的右腿膝盖就狠压了下去。
那一声脆响不是爆米花的声音,恰是王瑞昌右腿膝盖骨骨折的声音。
孟缺下手果断而狠辣,一点也没给他表演的机会,得到了下手的机会,他就果断地下狠手、下死手,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王瑞昌惨叫了一声,他确实没料到孟缺这厮居然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一出手竟是比他还黑。
“你找死!”
“你才找死!”
王瑞昌怒骂了一声,刚想重叠双手,似乎要捏成什么印诀。孟缺看得分明,飞起一脚就踢在他的手腕上,踢得他整条手臂都麻痹了。
王氏家族的人不比慕容氏家族、钱氏家族的人,他们的身体条件比正常人只好了那么一点点,而比起慕容氏、钱氏,便就要相差甚大了。
没有修炼过护体法诀的王氏族人,被孟缺这么一个近身高手突然发难,想不遭殃也难。
所幸孟缺不想杀人,要不然,直接一个出其不意的突攻,以千芒指可以轻松地洞穿王瑞昌的心脏。
“就凭你这两下子身手,来我这里是想班门弄斧么?”
孟缺纵到王瑞昌的背后,反拧住他的一条手臂,只要随便一发力,便可将之扭成脱臼。
王瑞昌咧嘴龇牙,痛得冷汗直冒。他想用王氏绝学来灭了孟缺,可惜被孟缺发现得早,没给他结印的时间。这会儿,右手被制住了,更没办法反抗了。
令他惊奇的是孟缺这厮力气奇大,扣住他手臂的五根手指头就跟铁箍一样,无论他如何用力使劲,就是摆脱不掉。
而且,也不知道孟缺这厮是碰巧的还是故意的,他的擒拿手法很是奇异,右手抓住了王瑞昌的脉门附近的“列缺穴”、“阳池穴”,左手扣在王瑞昌的腋下附近的“曲池穴”、“尺泽穴”,这四个重脉穴一旦被捏住,王瑞昌体内的龙血之力根本没办法输送到这条手臂上来。
王瑞昌丢脸丢到了家,堂堂一个王氏家族的后裔,居然被一个“普通人”弄得如此狼狈。赛车赛不过人家,打架也打不过人家,这事要是宣扬出去,只怕会被同族之人笑掉大牙。
仰天咆哮了一声,王瑞昌翻身而起,他的右手虽被制住,可是左腿以及左手却仍是自由的。登时左腿蹬地,欲来个反踢,踢爆孟缺的脑袋。
“还敢来?我让你跳!”孟缺面色一狠,手上劲里一发。旋即“咯吱”一声摩擦剧响,王瑞昌的肩膀果断脱臼。
废了右手,孟缺又迅速地抓起王瑞昌的左手,不给他发飙的机会,面色一狠,又是将之扭断。
“我跟你拼了!”
王瑞昌眼睛一红,顿时愤怒地就像是一头疯狗,扑将起来,手不能用,就直接用头撞向孟缺。
孟缺身法敏捷,轻松避开,一式回马脚,精准无比地踢中王瑞昌的腹部,将他从门口踢得滑成一条直接,飞到了电梯门口。
“小子,功夫不到家就少出来丢人现眼。不得不说,你的拳法不行,腿法更不行。”孟缺一副牛掰哄哄的模样,为了不让王瑞昌怀疑自己的身份,他继续扯道:“我给你个建议,要学功夫别去什么跆拳道馆,那狗屁高丽棒子的腿法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要学真功夫多练练散打,以你现在这个水平,估计练个十年八年,差不多应该可以做我的对手了。”
王瑞昌气得肺都快炸了,昏头的那一刹那,他几乎连自爆的念头都有过。可是稍微一冷静,他就忍住了那个疯狂的念头。自爆可不是开玩笑的,自爆法诀一旦催动,那是完全没办法可以停止下来的。
而且,为了对付这么一个普通人而使用自爆法诀,这传出去只怕更会为人耻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他先记下,等双手以及右腿膝盖恢复了之后再来找回颜面。
走廊中,孟缺说完话,轻蔑地扫了王瑞昌一眼,随即转身进屋,哐地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王瑞昌忍着剧痛,面目狰狞地靠在电梯旁边的墙上,双眼恶毒地瞪着孟缺家门口,良久良久。自始至终他也没怀疑孟缺的身份,只猜测他是一个武功高手。
因为在此之前,那位带他来找孟缺的小混混杀马特男早就说过上次黑虎帮也派了很多人来教训孟缺,结果不但没教训得逞,反而被反教训了一顿,最后还全被送进了警察局。
王瑞昌起初听到这事,没太过在意,只当做黑虎帮的人都是废物不顶用。直到他亲自尝到了孟缺的厉害,他才知道这厮的确是有几把刷子。
那么敏捷的反应手段、那么狠辣而果断的身手,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尖端特种部队里出来的杀人机器一样,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是狠毒诡辣。
“姓洛的,下次我要将你四肢都砍下来,剁碎了喂狗!”
……
孟缺愉快地在厨房炒着菜,想起王瑞昌那副狼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地会发笑。那家伙也太逊了一点,也不知道他哥哥王瑞安与他相比,又是如何呢?
“能够娶到王雪怡那样的女人,王瑞安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孟缺喃喃自语。
据王瑞昌说王瑞安很快就要回沈阳市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等到与他一见面,便是什么都知道了。
而到时候,王瑞安绝对是会主动来找孟缺,而非是孟缺去找他。因为孟缺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说,方才还扭断了他弟弟的两只手、一条腿,这般仇恨无异血海。换作是任何人,恐怕都不会轻易罢休,更何况他们是王氏子弟。
没杀掉王瑞昌,孟缺觉得有点可惜,但并不后悔。因为这个时候杀人,实在是有些不明智。将王瑞昌打成残废,以他的傲气肯定不会自己把糗事说出去。而若他死了,那么王氏家族里的一些老家伙肯定会全力追查下来。到时候,情况可就乱糟糟了。
孟缺此来东北,目的不是搅乱王氏家族,而是为了打探第四张藏宝图的下落。能避免的麻烦尽量先避免,等到第四张藏宝图一到手,届时想杀谁都没问题。
想到这里,孟缺悠悠一声长叹:“唉唉,想借王大美女的关系接触到王氏高层之人,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多久?”
第0960章 尤物
原以为王瑞安的纨绔弟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报仇,可没想到,他这一去不回,就如从东土大唐而来,至西天极乐世界拜佛求经的唐长老——绝尘而去,再也没在出现过。
对此,孟缺微微感觉有些诧异。隐忍和退让并非是像王瑞昌这类纨绔子弟所拥有的能耐,他之所以不来,一定是有着某种特定的原因。
孟缺谨慎地堤防着任何可能性的突发事件,在这王氏家族的地盘上,他可不敢随便大意,要不然小命怎么玩完的都不知道。
次日,在清晨之时,孟缺想要开车出去邂逅一下王大美女,却是忽尔发现一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她的门前。
玛莎拉蒂是王瑞昌的车,只不过这次开车的人却不是王瑞昌,是个中年干练的女人。她鞍前马后事情做得一丝不苟,接王雪怡女儿去上学,然后又将王雪怡送至回家门口。
孟缺一路旁观,都没什么机会去跟王大美女打招呼。
下午时,快到潇潇放学的时间,那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提前三十分钟来到玫瑰路王雪怡家门口的马路上静静等候着。待王雪怡一出来,立即载上她,便去往学校接潇潇去了。
有两次,孟缺的车与她们擦身而过,却没能引起王雪怡的注意,她的情绪貌似很低落,美丽的容颜也颇是憔悴了好多,大有那等在季节里容颜如莲花的开落的感觉。
王雪怡没发现自己,孟缺也没故意给她提示,只把自己当成了一阵风,一闪即过。
那个为王雪怡开车的中年女人,连续两次在孟缺与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敏锐的双眼就像是来自大西北雪天气候当中的狼的眸子一样,冷冷地斜睨着孟缺,眼神充满敌意。
就凭她那两个充满了敌意、充满了仇恨的敏锐眼神,孟缺大概地猜测到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虽然在她的身上没有半点龙血之力在波动,可是此女一旦发起难来,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特意请的女保镖么?这是专门为了隔离我罢?”
孟缺心中苦笑,意嘘长叹。
“也许,我也该低调地消失一段时间了。”
……
第二日、第三日,情况照旧,一点都没有变化。在第三日孟缺最后一次见到王雪怡的时候,他发现她憔悴的容颜更加地苍白、疲倦,汪汪水眸当中,不再有以往的那份矜持、灵动、迷意柔情。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没打电话问她,因为这种时期真的不大方便再联系她,毕竟她是个有夫之妇。而且眼下也并非是最佳时机。
第三日的下午,灰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纷纷小雪来。雪很小,小到就像是在下雨。
孟缺没开车,徒步走在大街上,他已经决定好了先暂时消失一段时间,等到王大美女真正想念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方才是再次现身的时候。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下雪了,注意多添衣服,我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王大美女,再见了。”
迎着纷纷小雪打落在身上、头发上,白茸茸的,风雪夜归人,孟缺并非是归人,而是离人。他没有回家,而是朝着一条他并不认为熟悉的道路,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着。
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所编辑的信息,孟缺缓缓地来到了一家“米兰咖啡屋”,点了一杯“摩卡”,在咖啡厅轻柔蓝调的爵士节拍之中,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信息发送完毕,孟缺立即将手机改成飞行模式。
刻意制造出来的气氛,永远是最有灵性的。眼下这般情况,开机等候,明显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以王大美女的个性,想必她看到信息之后必然会打电话给孟缺,然后问一声起码地“去哪里?”或者“再见”。
而“去哪里”和“再见”,也往往是离别时分,最伤人虐心词句。说不如不说,与其听到对方一句心平气和的“再见”,倒不如让对方既惦记又气恨自己。
醉人蓝调渐渐从高亢落入低吟,孟缺的心情流离在浮躁间,沉淀着如咖啡豆一般一入水就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苦涩。
“即便不想对她动情,可是连续这么多天的接触,已经是有点让我难以忘记那位传统矜持的淑雅御姐了。唉,看着她日渐憔悴,真是令人既心疼又担心。”
在孟缺的眼里,任何的美女都是一盆值得细心呵护的娇嫩花朵。花儿只有在主人倾注所有的爱心与关怀之下,它才会越长越好,等到花开的季节便会奉献出自己最美的那一面。
无疑,如今的王雪怡是个既缺乏营养又缺乏水润的一株珍贵盆栽。
像她这样的盆栽,理应生活在一个肯细心照顾她的花匠圆工的手中,欢快而自由地每天都呼吸在灿烂而温暖的阳光之下。
断然不是生活在别墅大宅那等空寂冷漠的荒芜空间。
“好女人啊,王瑞安真的不配拥有她。”
原味咖啡不加奶,不加糖,任由入嘴的那一抹苦涩渐渐地在舌尖上蔓延而开。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直到过去十分钟后。孟缺才把电话恢复到正常通讯状态,看着消息提示,在这飞行模式的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有着四个未接电话,以及两条短信。
未接电话以及短信的署名人,不出孟缺的所料都是王雪怡。
四个电话是连着打的,两条短信,第一条自第二条发出去之间,相隔五分钟。第一条的内容是:“你要去哪里?是要办什么事吗?”;第二条的内容是:“你还会再回来吗?”
看着短信,孟缺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
沈阳市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成功着陆。这架飞机的起飞点是美国旧金山,第一个走出机舱的是一个龄似中年的粗犷男人。
他有着一张典型的东北人的脸,下颚上留着一撮小胡须,西装革履,胸口的口袋之上别着一只璀璨夺目的钻石黄金笔。此男走步大去如风,无怒之中也凭空生出几分霸气。
他才出机舱门,随即一个头染金色长发的女人,拎着一个酒红色的公事包跑动着小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老板,你走这么急干什么呀?”金色长发女人胸大臀翘,柳腰一束,堪入双手之握,端的是一枚床上必备尤物。她穿的是职业女性套装,裁减得体的手工将她那妙曼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小跑间,此尤物朱红色的小嘴微微张吐,水润多汁的舌头狡猾而巧妙地时而轻抵齿尖,时而微舔嘴唇。顾盼间,妙目生辉,仿佛装载着整个星空所有的星辰。
此尤物,美是美,可是美丽之中多有妖气,且妖气之中更兼俗粉之气。与传统而矜持的王雪怡相比,几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对立面。
“你只管去准备明天要签的合同就OK了,今晚不必跟着我。”走在前方的男人,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步子走得更是疾了。
“哎哟喂,老板,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尤物跺了跺高根脚,饱满的胸前,两只大号玉兔调皮地蹦跳着,两个凸点在机场路灯的照耀下尤为明显。敢情这妞,居然连内衣都没穿。
她鼻子高翘,眼若狐眸,这般显著的外貌特征显然不是中国汉族一类。倒像是中外结合的产物——混血女。
听着尤物撒娇,那名粗犷冷漠男,猛然顿住了脚步,冷冷地回过了头来,扫了尤物女一眼,字字如刀,冷冽而锋寒,道:“我再说一遍,你只管去弄明天要签订的合同,今天晚上不必跟着我,明白?”
许是真的感觉到了老板的杀气,尤物女本来还想再多加卖弄的风骚赶紧收敛了起来,点了点头,抱着公文包站立一旁,听话极了。
“哼!”
男人甩袖而去,穿过候机室,刚从出口出来。外面早就有着数十号人在等待着他。
且见着那些等待他的人,多半是些流里流气、地痞模样的男人。其为首的一个,是一戴了顶鸭舌帽,身穿一套耐克运动装的中年男人。
远远看到西装男从旅客出口出来,鸭舌帽男人立即拍了拍手,带着若干手下就迎了上去。
“安哥,好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威武了!”鸭舌帽男人撑起了一脸灿烂得如菊花一般的笑容,说着话,双臂一张却是想给对方来个大拥抱。
而刚从出口出来的西装男,却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径直所向,直往机场外面而去。当与鸭舌帽男擦身而过时,他声音如刀一般,问道:“严舫,你给我的视频,除我之外,可否给过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