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山傀也随之开启了全部的龙血之力,全身亦为翠绿之色。
相比较之下,两人招式虽然大致相同,但是风格却是迥异。慕容高温的招式,狂暴霸气,专道横行,屡屡出手,周遭墙壁均为遭到毁坏。而慕容山傀的招式,平实而简朴,虽然不够华丽,但是实用度非常之高。
两人一交上手,打得难分难舍。谁也未见上风,只是且战且走,巷子里面的两面墙壁,或是碎屑纷飞,或是破洞穿墙。剧烈的声响,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一些过路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来,惊呆呆地看着巷子里的变化,不了解的人,甚至都怀疑这里是在拍电影。
慕容山傀很是反感被路人围观,转身一纵,就朝着巷子深处去了。慕容高温哼了一声,猛地回头,狠狠地瞪着那些围观的路人,骂道:“无聊之辈,看什么看?”说罢,一脚踢翻地上的石板,石板纷纷飞去,吓得路人哄散而开。
随即,慕容高温追着慕容山傀远远去了。
路人再看时,长长的巷子当中已然是不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渐渐地,两人直到来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修筑工地,方才停了下来。慕容山傀沉声道:“二长老,你能否相信我一次?”
慕容高温冷冷一哼,也不回答,一出手就朝慕容山傀的心口抓了去。
慕容山傀一退再退,连让了三招,继续道:“二长老,我请你相信我一次。”
慕容高温一连出招,皆无奏效,心情极是不佳,斥呵道:“还要废话什么?”一话说完,他跳身而起,双手在空中交换了十多种掌势。
慕容山傀看得分明,一眼就认出了这一招的名堂——叠浪掌?立即再退半步,旋即也跳身而起,其动作跟慕容高温一模一样,当变换了十多种掌势之后,两人双掌砰然撞到了一起。
同样的一招,同样的《巨灵神功》第八层的实力,一经撞到一起,金芒暗吐,脆色横空。两人一触即分,各是向后倒退了十余步。
慕容高温低眉沉色,似笑非笑,道:“好小子,居然将‘巨灵降世’练到了这般程度,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慕容山傀谦虚道:“比起二长老,我还是要颇逊一筹。”
慕容高温哼道:“虚伪个什么?赞你,你担着便是了。”
慕容山傀叹了一气,道:“二长老,我实在是不想跟你打,你且信我一次行不行?”
“不行。”慕容高温一语喝断,刚烈的语气完全是没半分商量的余地,道:“你杀人的事,乃是多人亲眼所见,你还要如何辩驳?”
慕容山傀道:“我杀的只是外族人而已,并非是本族之人,慕容山涣绝对不是我杀的,我慕容山傀虽然不算正人君子,但也并非是小人。二长老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不识我本性?”
“识人识面不识心,老夫虽是长者,但你也不必给老夫戴高帽子,说实在的,老夫并不熟知你。”慕容高温冷冷说道。
慕容山傀再度叹气,道:“那就请二长老宽限我几日时间可行?”
“你有何目的?”
“晚辈认为,当前的一切都是误会,要解开这个误会,那就必须找到慕容山安。只要找到他,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哼,找到慕容山安?”慕容高温语气一变,冷笑道:“依我看,你是在拖延时间吧?你明知道山安失踪了,才说要找到他才能真相大白,如若一辈子找不到他,那是不是我要宽限你一辈子?”
慕容山傀略一沉吟,道:“罢了,那就请二长老宽限我三天时间如何?”
慕容高温杀气爆增,掌势再变,第二掌已然是蓄好了劲,几步飞踏而来,道:“没门,今日不收了你性命,我绝不离开。”
“唉!”慕容山傀只得也蓄好掌势,弓步一趋,第二掌再次相对。
巨灵降世掌,连续有三掌,且是一掌重过一掌。当两人第二掌相合,地颤楼摇,修筑工地上石灰、水泥末儿纷纷四散,小面积形成了一片白色的雾霾。
当两人再次被彼此掌力震开之后,慕容山傀喉咙一甜,一道血箭忍不住地从喉咙当中飙射了出来。
至此,上下方分。二长老的实力果然是要强他几分,巨灵降世第一掌,尚且见不到差别,第二掌便是差别大了。
慕容山傀轻轻地甩了一下手,只觉得两条手臂酸麻肿胀,一阵刺骨疼痛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十分难受。
二长老慕容高温终于见到招式奏效,笑了一下,蓄劲又发,喝道:“逆子,拿命来。”
慕容山傀身形微晃,嘴中含血紧咬牙关,见得二长老飞扑了过来,他躲无可躲。只得也跟着蓄劲,硬接这第三掌。
二长老慕容高温见他不识深浅,鄙夷一笑,双掌聚集了十二分的劲力,澎湃而去,排山倒海。慕容山傀双目紧闭,亦使上了所有的龙血力量,倾集双掌,直挺挺地迎将去了。
“砰……”
第三掌相触,慕容山傀惨叫一声,身体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击得向后远飞而去,落入了一堆乱石钢筋之中。
只因他是后背接触地面,地面上钢筋尖头甚是多杂,他身不由己地倒了下来,无巧无不巧,偏是有一根锋利的钢筋锥在他落身下来的时候,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脑后致命死穴——“风府穴”。
当钢筋插入进去,慕容山傀面上的肌肉阵阵痉挛,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珠子几乎就要从眼眶当中突涨出来。
渐渐地,他的嘴角流出一股股的血液来,随即,鼻子、眼睛、耳朵,也跟着流出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可怖至极。
慕容高温不知他是如何情况,厉声喝道:“还不起来?想躺在地上装死不成?老夫很清楚这一掌的威力,顶多只能让你重伤,并不能让你致命,起来吧。”
慕容山傀口中血流如注,无法抑制,眼下半句话也难以说得出来,嘴巴微微张动,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最终只吐出了三个字来——“我……冤枉……”
二长老慕容高温看得惊奇,觉得不太对劲,几步走近了过去,看着慕容山傀狼狈的模样,忽地将他一抓而起。
这时,陡觉慕容山傀的脑后鲜血、白浆一齐长流迸出。本来尚还有着一丝生命气息的他,被二长老慕容高温这么一抓,彻底地告别了人间,瞳孔一阵涣散,气息立即断绝。
“慕容山傀,你给我醒来,少跟我装死。将《巨灵神功》练到了第八层的你,岂会这么容易就会死的?滚起来!”抓着慕容山傀奋力地摇了摇,二长老大声喝道。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慕容山傀一死,再无半点反应。二长老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听了听他的心跳,发觉此二者皆是停止了。顿时,将慕容山傀翻了个身,这才见到他的风府穴上出现了一个大拇指粗细的血洞。谓然一叹,苦笑道:“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风府穴是慕容氏的死穴,无论功力多么高超,死穴终究是死穴,只要遭到外力重击,必将陨命丧身。
二长老慕容高温静站了一会儿,从地上拣起几个水泥袋子,将慕容山傀的尸体给包裹了起来,然后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一般往慕容水寨方向去了。
第0625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费了几小时,二长老慕容高温扛着慕容山傀的尸体终于是来到了慕容水寨。他划了一条船,破浪行舟,去到中心,忽见偌大个水寨被夷为了平地。
顿时大惊,面色一变,喃喃自语道:“什么情况,居然变成了这样?”
他离开慕容水寨,才短短两天时间而已,水寨当中高手如云,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化成了一片废墟了呢?
慕容高温百思不得其解,他一步跳到了废墟上观察了一阵,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部老式的手机来。说实在的,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很不习惯用手机这玩意。这东西揣在兜里,一年之中,也未用过十次。
这下子拿起最老款的绿屏手机,拨打了一个慕容高严的电话。电话嘟嘟嘟地响了十多下,好在是接通了。
两人一番交谈,慕容高温愈发地震惊。忙问道:“是谁,是哪个畜生干的?”
慕容高严叹了一声,道:“暂时还不知道。”
“王八蛋,背后搞鬼的那厮若是被揪出来,我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慕容高温愤怒地说道。
慕容高严缓缓道:“二弟,水寨既已被毁,就别再追究太多了。当务之急乃是要先找到狻猊,水寨什么的,毁了一个,我们可以建造第二个。但是狻猊神兽乃是天下唯一一只,一旦被钱氏族人或者是王氏族人给抓去了,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损失!”
慕容高温盛怒难熄,喘息了好久,方才稍稍缓了过来,道:“也罢,兄长说得对,先找狻猊才是紧要之事。”
“嗯。”慕容高严点点头,忽地问道:“对了,二弟,山傀之事,你办得如何?可有带他回来?”
一提到慕容山傀,慕容高温的心情总算稍稍好了一些,毕竟慕容山傀惨死在他的手中,如今说将起来,面上颇觉有光,冷笑道:“回是回来了,只不过此慕容山傀已经非彼慕容山傀了。”
大长老怪道:“什么意思?”
慕容高温笑道:“此慕容山傀乃是已经死掉的慕容山傀,并不是活着的慕容山傀,那小子顽固得就如茅坑里的石头,我一失手便就将他给弄死了。”
“你……”大长老扼腕一叹,道:“二弟,你也太鲁莽了一点啊,此事虽然是贞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但是其中尚有疑点,你怎么就直接把他给杀了呢?”
慕容高温嘿嘿笑道:“死都死了,还说那么许多干什么?近来,我们慕容家族破事太多,其中缘由多出于慕容山傀这家伙,他这一死也算是干脆了。”
大长老也跟着苦笑一声,既然慕容山傀死都死了,那么多说也无意义。反正他们三大长老都偏袒慕容山安一些,慕容山傀既是慕容山安的对头,现在慕容山傀死了,倒也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慕容家族或可长久宁静平稳下去了。
“罢了,既然你已经把他的尸体带了回来,那么就直接水葬吧。山傀之死,不可向外言传,不然恐生再乱。”
“兄长放心,我明白的。”
慕容高温挂了电话,便回跳上船,将船上的慕容山傀的尸体拎了起来,对着大湖中心就扔了过去。
搞定了这些琐事,慕容高温再次回到了水寨废墟之上,摇头长叹。这方水寨乃是先祖修筑而成的,经历了上百岁月,如今就这么在两天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毁了,实难让身为慕容家族三大长老之一的慕容高温心情平稳。
在废墟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忽然,慕容高温在一块木梁下面,看到了一小块白色的布条。这布条乃为纯棉布条,看起来像是从T恤上撕下来的。
慕容高温眉头一皱,吸声道:“奇怪了,这白色的布条是从何而来?”家族子弟,向来不穿白色,这是规定,守在水寨当中的族员,更是有着统一的族服,其色乃为墨绿色、黑色。
这儿无端端出现了白色的布条,极有可能是说明了是外来人员所留下的。而且,也甚有可能是毁灭了慕容水寨的人留下的。
一想到这里,慕容高温紧紧纂着那一小块布条,咬牙切齿道:“不管你是谁,只要我找到了你,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毕,他径自朝淀山湖的西南方向搜索而去,打算先找到狻猊,然后借助狻猊天下无双的嗅觉寻到毁掉水寨的始作俑者。
话分两头,却说另一边,慕容绝本来答应了慕容山傀帮他拖住慕容三老一阵,可惜,慕容绝千寻万找,也没能碰上慕容三老当中的任何一个。
机缘巧合之下,他反而发现了慕容子夜的踪迹的一些端倪。
自从慕容绝从外地回到了上海市听到了慕容子夜失踪之后,他就将寻回慕容子夜定做首要目标。查寻当中,他千思万想,觉得如果慕容子夜没有死,那么就定是被人给藏起来了。
眼下慕容山安也失踪了,若说慕容子夜是慕容山安绑架的,那慕容山安也犯不着将自己也藏起来啊?他起码也要自己亲自现身,然后以慕容子夜作为要挟。
现在这样的情况,慕容子夜失踪了,慕容山安也失踪了。从常理来判断,慕容子夜极有可能是被另外他人绑架,或是谋杀。
慕容绝暂且将之当作是活的,所以,便是选了三个嫌疑最大方。第一方,是慕容山傀。为什么怀疑他呢?因为慕容子夜虽然是他的侄子,但是他却一心想要为兄、弟二人报仇,说不定就会使出这样的苦肉计,从而出师有名,可公然向慕容山安复仇;
第二方,是慕容山安,虽然他也失踪了,但是值得被怀疑的几率还是不小;
第三方,是骚年会。骚年会如今是整个上海市第一大行会,它的建立在悄悄然间,它的发展更是在短短几个月间。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完全吞并了青帮、洪门,现今更是把势力扩展到了周边几个省,说起来,若是能够在上海市把一个人藏得可以逃过任何人的视线,除了骚年会和慕容家族,再也无人、无势力能做到这一点。
基于这三大怀疑,慕容绝机缘巧合之下,跟着一票骚年会的小弟,去到了一个名叫“醉仙楼”的酒店。他跟踪而去,便就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住下了。
经过多方的打探,他发现这个富丽堂皇的酒店,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骚年会的总部。他本是想先调查慕容山傀和慕容山安这两人,但是碰巧来到了骚年会的总部,便来之安之。
今天一个上午,慕容绝都是在醉仙楼酒店的前厅度过的,他戴着一副大墨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和一杆烟枪。酒店里不许吸烟,所以,他只能空含着烟嘴,一遍又一遍地装作看报纸,实则是在盯着这里的每一个进店之人。
渐渐地,到了下午5点钟的时候,他发现了酒店里来了两个青年男子。这两个青年男子的样貌儿各有特色,一人黝黑猥琐,另一人光头发亮。两人一入酒店,就像是回到家一样,一溜烟地直接是上楼去了。
慕容绝觉得这二人有些可疑,便继续在大厅里面守着,这一守,一直守到了晚上七点。那两个青年男子也终于是各自下得了楼来,他们二人说说笑笑,边走边说。所说之话,时常会挂有“子夜”二字,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之小,但是慕容绝是何等修为?方圆十丈之内,就算是掉落一根针,他都能清楚地辨认出方位。
一开始听到他们两个谈及子夜,慕容绝没作任何反应,而是静观其变,听他们继续说。说着说着,他们二人忽地又提及到了“慕容”二字。这下子,慕容绝万分肯定了,这两位青年一定知道慕容子夜的下落。
就在那两位青年男子将要跨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他终于将看了不下一百遍的报纸扔在了地上,手中眼杆无火自燃,白烟袅袅升起,冷冷喝道:“前面两位年轻人,请留步。”
第0626章 露馅了
“前面两位年轻人,请留步。”慕容绝起身喊了一声,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地跟了上去。
刚刚走到门口边的两人,正是与孟缺一起回来的大猩猩和唐琅。孟缺自然是回海天大酒店了,而唐琅和大猩猩一般都住在醉仙楼,所以他们一回来,便是上楼洗澡换衣服。
衣服一换好,孟缺说请他们今天晚上一起吃大餐,便有说有笑一起下了楼。正待要出门去赴约,陡听这么一声喊。两人纷纷回转过了头来,看着一脸痞气的慕容绝。
慕容绝连吸了两口烟,嘴里袅袅飘飘,淡淡地问道:“适才听你二人谈及慕容家族和慕容子夜,莫非你二人认识慕容子夜?”
大猩猩眉头一蹙,心中惊道:“方才我跟唐琅说话极是小声,他居然还能够听得到?”
要知道刚才慕容绝所坐的地方,离电梯出口恐怕得有七八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听到那么细微的声音?
唐琅惊疑地看着慕容绝,先是打量了一番,问道:“大叔,敢问贵姓?”
慕容绝戴着一副大墨镜,本来的容貌遮盖了一大半,微微笑道:“鄙人姓木,木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