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悔不当初。痛心疾首的样子。捧起杯子喝口茶,对可爱十分抱歉的笑笑。
可爱道,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我不是常笑,我天生多疑,哈哈。
想起常笑地重伤不醒,她就无法做到释怀。
想到如今金银器低三下四来求她,她突然觉得一切惬意起来。外面的阳光从窗玻璃外落进来,落在桌子上,包厢一角地绿色盆栽也青翠葱笼得可爱。
银器为难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冤家宜解不宜结,让我和张美丽离婚,和李冰雅复婚?我想你还不知道吗,冰雅已经找到自已的幸福了,她有了新的男朋友,把我彻底的忘记了,所以就算我想复婚,人家也不同意啊?
他装作可怜的摇摇头,然后一脸苦笑地看着可爱。
可爱一征,倒是没想到李冰雅有了新地爱情。
当下问道,你找过李冰雅。
恩。银器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我来找你,想请你原谅我是完全不可能的,想着请冰雅出面,也许你看在她面上,会同意。昨天给她打的电话,只是没想到,她不肯帮我。
可爱哈哈一笑,说道,她不帮你是应该地,很像她的为人啊,哈哈,她已经把你彻底踢出她的人生啦,你明白吗?
银器苦笑,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一会说道,所以,可小姐,请你看在我这么诚恳的份上,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把那份合同还给我吧,反正那份合同你们拿了也没用。
可爱淡淡看他一眼,手中把玩着白色茶杯,慢慢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自始至终如此嚣张不诚恳呢。
不诚恳?我现在就很诚恳。
呵呵,那份合同仅仅只是因为是你想念你父亲的信物吗?
是的。
那你眼神为何如此紧张?你这种性格的人,会为了一份信物在你恨不得杀之痛快的仇人面前点头哈腰吗,哈哈,金银器,你忘了我说的,我天生多疑,而且特别不相信男人,特别是你这种坏男人。
这个————
如果只是一份普通的合同,你会马上来找我吗?而且,我已经看了,那上面,高价买这么一台华而不实的机器,用着政府的钱,这里面有很多古怪。你们金家肯定贪污受贿了。这事————
猫淡淡看银器一眼,一字一句狠狠道,我会一直调查下去!
银器脸上变白,一会急道,这世上谁不贪,哪个在位的不贪的?比我们家贪得多的海得去了,你为什么独独为难我们?
他急忙说出,一说出,看着可爱的神情,立马知道说错了。
果然,可爱哈哈一笑,说道,这你就是承认了。
她看着四周,阳光继续从外面晒进来,金色的,一小方一小方的,在她的指间跳跃。她慢慢伸缩着自已地手指。看那阳光就这样时动时静地,明明暗暗的在她的指间捉着迷藏,心情好到极点。
茶室地板是那种磨石透时地板,如今她低头细看
现下面是一片水池,养着红的白的各式小金鱼。
阳光仿佛也透过地板落到水池里,看到那一尾一尾小鱼儿在欢快的游动着。
可小姐,男人谁不三妻四妾,有谁结了婚就必定会白头到老的,我父亲年事已高。你又何必这样为难我们?
呵呵,银器,我们小三敢死队,本来就是对付小三,保卫爱情的。这世上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种没有责任和道德心的坏男女,才会小三二奶横行。社会伦理败坏。问我为什么为难你,不如问你自已做了什么?
呵呵。这世上这么多小三二奶负心汉,你对付得过来吗?
对付一个少一个,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
为什么别人不像你这样,你是在管闲事,真不明白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这样吧。你把那份合同给我。我给你二十万。
他别无办法,想用金钱打动她。
可爱看他一眼,不由哈哈大笑。一会道,你有二十万还是去付房子首付吧,哈哈,当初要是想到现在,估计就不会让你那个三老婆去骚扰李冰雅,两个宁愿乖乖存钱买房子吧。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可小姐,何必为难我们,请再考虑一下,如果嫌钱少,我可以再加。
行了,金银器,我是不会要你地臭钱的,我也不需要钱,而且你要明白,一个人不是做错了事,用钱用权势就可以掩盖,就可以置公理和道德不顾的。金先生,你有今天,你们金家有今天,都是你和张美三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你以为作了恶虚情假意的道个歉就没事了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世上是有天理的。
她站起来,对他道。这件事你不要说了,你们等着惩罚吧。就是我不计较你对常笑和马麟的伤害,别人也不放过你们地,这世上不只我们小三敢死队看不惯你们,这世上但凡有良心的人,但凡希望家庭幸福,夫妻恩爱,儿女健康成长地人,都是小三敢死队。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俯首看着那张依然困惑不解的脸,突然觉得说下去没意思,心想,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呢,做错了事不会真心实意的检讨,不会良心不安,却只是因为事发了危及到自已了,才想着利用金钱权势来掩盖,一个大错特错却从来不觉得自已错了的人。
我走了,你们等着吧。
她转身走出去。
走廊里是一排玻璃墙,阳光落进来,一方一方地整齐落在地上,她就在那阳光下快乐地走着。
却听到一声,可小姐?
她没有停。
可小姐,我给你跪下了。
是声嘶力竭到绝望的声音
然后听到扑通一声。
可爱回过头来,银器已经重重跪在面前。
他在阳光的阴影里缩在那里,像一个瘦弱老迈地虾公,耻辱和焦急让他抬不起头来,心中被无望一次次鞭打,越发的沉重。
请求你放过我们。
可爱淡淡一笑,说道,我不会原谅你,你来求我,不如求你前妻,也许有用得多。
她走出去。
等一下!
又是银器的声音。
猫回过头来,看到银器已经站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忏悔的神色,变得铁青。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猫倒是笑了,看他一眼,说道,那你说我们是谁。
你,还有你们小三敢死队,都是妖精!
猫哈哈一笑,说道,对,是妖精,你还不怕?
银器淡淡一笑道,你们是人我倒不好办了,是妖精,呵呵,我现在认识一个除妖师,我本来不想惊动他的。就是上次那个对付你那个穿白衣的朋友的。
可爱面色一变,直接就窜过去,一把抠住银器的胸口。
素手一飞,就是两巴掌。
打得银器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既然知道是妖精,那就杀了你,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银器还在挣扎,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这茶室外面都是人,你敢吗?
可爱嘿嘿一笑,手上用力,淡淡说道,我倒不是不敢,我们是妖精,还怕你们人间杀人偿命的法律不成。不过,我不想转移注意力,我昨天一不小心,在网上发了个帖,说你们家涉嫌贪污,哎呀,立马好多人注意,很多人在挖掘你们家的资料呢,哈哈,死算什么,让你亲眼看着你们家出事,经济破产,家族灭亡,铛鎯入狱才是最过瘾的,不是吗?
你————
可爱一把放开手,银器倒退几步,怒目瞪着可爱。
我怎么,再歹毒也比不过你们两口子啊。而且如果你老爸没做违法的事,也不怕大家检举。金银器,如果你想自救,就诚心忏悔吧,什么时候让我看到你诚心忏悔的一面,说不定我还会饶过你!
她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第七十六章常笑的愿望
(七十六)
可爱回家来,马上就去房间里探望常笑。看 小 说;到 牛 逼 。nbtxt。
甜甜坐在床头,看到猫回来了,便站起来。
他怎么样?
猫轻声的问。
甜甜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猫心中酸楚,刚才对付金银器的痛快瞬间消失,现在看到常笑这样子,真恨不得当时一口一口把银器咬死。
甜,你回吧,我来照顾他。谢谢你。
好的,你自已也多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
猫点点头,表示她知道的。甜甜便笑笑,走出房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可爱和睡着的常笑。
他依然昏迷不醒,苍白着个脸,睡在床上。
可爱在灯光下静静的看着他,想起他说的话,这世上有三种东西越压抑越明显,不由温柔的笑起来,然而看到他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又心中发疼。
虽然用法力护住了他的魂魄,可是他说完了那些话后,就一直昏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而她知道,对于护魂来说,如果拖得越久,他迟迟不苏醒,油尽灯枯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已经是许多年不曾受这么重的伤了。
这些年,他活在她身边,正常的工作生活,与普通人无异。
她差点忘记,他是一个重生的人。
可爱叹口气,坐在他旁边。看他的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不由拾起他的手,想塞回到被子里面去。可是手指触到他手心的微凉的温度,却再也不愿松开。
仿佛一松开就很会失去似地。唯有紧握着。她才能牢牢抓住他吧,不失去。
她就这样握着他地手,陪着他。
周围一切这么安静,让她止不住回忆。
认识常笑的时候,大概是一九二一年吧,那个时候的他,脸上总是带着笑,很老实善良的样子。
没想到,却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是的,民国时期。有钱人家的常大少。
只怪她太不关心他呢,想起那天他说的话,他从小和母亲过活,家庭不完整,从小到大,看到的就是母亲抑郁寡欢的样子。所以。对所有地女人都特别好,因为知道女人过得不容易。
可爱坐在那里。在灯光下静静的细想从前。
久远的回忆慢慢浸染开来,仿佛一张沾了水的水墨山水画,往事慢慢舒展开来,虽然模糊,却枝脉全在。是一种模糊后的清晰。
记忆中的片断连贯起来。
他有一阵子时间。地确在打理他父亲的商铺,后来,他死了。也是停留在他父亲地店面旁边,看着老父在灯下算着账。一直舍不得离去。
可爱找到他的时候,对他说,你都死了,为什么不去投胎?
他说,他答应过他母亲,要照顾好他父亲。
可爱才能够以帮他重生诱惑他,受他照顾一直生活下来。
原来是有这样的内情。
想着那些日子,他每天在布铺,皮货铺,米店忙活,可是只要一回来,还是要给她做饭吃。
再后来,他父亲死了,他父亲不知道一直照顾他的是他的亲生儿子,无奈之下,把所有地财关都给了姨太太地两个儿子。而他,却被做为一个下人伙计,被姨太太的两个儿子赶出家门。看 小 说;到 牛 逼 。nbtxt。
常笑什么也没得到。
猫猫当时替他抱不平,对他道,你不恨你父亲吗,你应该一开始就恨他,是他花心,让你妈妈孤苦悲伤一生,后来,也是他,不念着你的好,遗嘱上没有给你留一星半点地东西。你父亲真是个冷酷的东西,可笑你,为了照顾他,宁愿为了他复活。
他却只是憨厚的笑笑,说道,这样正好,我一个魂魄,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笑笑,你不会恨吗?
恨?为什么要恨一个人?生命短暂,应该好好的爱惜自已,何必把自已的时间精力拿来恨一个让自已不愉快的人呢。不,我从来不恨。
他的父亲死后,他与她仍旧生活在这个大城市。
时事变迁,日本鬼子来了,抗日战争打起来了,然后又是共产党和国民党的内战,解放战争,然后新中国建起来了,然后又是文革,直到现在。
世事浮云苍狗,变化无穷,沧海桑田,只有他和她,依旧朝夕相处,形影相伴。
外面的乱世,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变化。
她一直害怕他想走,因为他父亲已经过世,他们俩之间的约定自动失效,那一阵子,因为害怕他离开,她总是装病,装不开心,装受伤。
目的无非是留住他,继续让他照顾她。
而他呢,总是温和的笑着,十年如一日的对她细心照顾。
猫猫,吃鱼
。
猫猫,外面太阳好,晒太阳去。
猫猫,不要挨炉子太近,小心被烤熟了。
猫猫,你以前是人吗?你看我们两个都不是人,却活在人类世界里。不过,幸好有你。
他后来就不走了,再也不提要离开的事。
有一天,她打杀小三受了伤回来,手臂上一道伤,他给她包扎,才知道她一直瞒着他偷偷做的是这样凶险的事。
他总是劝她不要打小三,不要去恨,可是她不听,他便只是微微笑着,不再说话。她组建小三敢死队,把他纳为队员,他明显是不愿意的,可是却也不有反抗。
后来就领养初心了。
时间过得真快,将近百年,她竟然到现在,才稍微了解了他。
想到这里,不由一阵愧疚,想起银器的为人,不由觉得常笑真是不错的好男人。
可是他这么好,却被银器伤了。
心中越想越气,沉默在那里。
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在她握着的他的那只手上。
正在胡思乱想时。却听到微弱地一声,猫猫?
她一愣,抬起头来,原来是常笑醒了。不由惊喜,对他道,
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地。
他微微点点头。
可爱满心欢喜,去厨房里热了小米粥,自已就站在煤气旁边,看着那泡软膨胀的小米粒在水中欢快的沸腾着。整个人也禁不住微微含了笑。
直到水泡冒出来,煤气炉发出嗞嗞的声音,她才慌忙的关了煤气,用碗盛了,拿进房来,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常笑慢慢喝着。一会摇摇头道,我饱了。
可爱道。再多吃一点,能吃就好,有力气。
常笑道,一会再吃吧,你放着。我想跟你说一些话。
说话?
恩。
看他认真眼神。她只是把碗放下,对他道,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
常笑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又救了我。
可爱道,是我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常笑道,没事的,只要不是你受伤,我受再多的伤也无所谓。
这一番经历,在常笑心里也是崭新的,他舍命去救猫猫的时候,才知道她在他心中多么重要。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心中占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看着她笑,穿着黑衣地细瘦苍白的女子,在灯光下,因着黄色光晕的缘故,没有了平时的凌厉,变得温柔。
床头柜上的那盏油灯彻底的亮了,欢快地火苗摇摆着,仿佛在为他们跳着祝福的舞蹈。
光线瞬间明亮起来,两个人静静地相对,火光下的两张脸都是劫后重生的欣喜。
猫猫?
恩?
他的嘴角牵了牵,欲言又止,沉默起来,心里的想法不敢说出。有时候太喜欢一个人,长年维持着一种淡漠地关系,要是突然热烈表白起来,别说对方,估计是连自已都不会相信地。
猫,我最近总是想起过去。
恩,你跟我多讲一点,我以前没心情听,是我不对,我现在想听。
她对他温柔微笑着,他醒了,实在是太好,没有什么比这件事能够让她开心的。这世上,百岁相看的能几个?
既使从前,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可是相处百年,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呵呵,不要老怪自已,是我不想说,可是我现在想跟你说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父亲从他二太太那里回来地情景。他那时生了重病,生意上的事要一切倚仗我,你说他回来,是对我母亲有了感情,两口子要破镜重圆,也是不太可能的,老夫老妻,一辈子都错过了,他从前怎样对她,现在也不过如此罢了,可是我母亲,却很知足,她只要他肯回到她身边,让她照顾就心满意足了。父亲回来,家里住进来一个病人,按理说,应该很阴沉才对,可是相反的却显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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