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做到关键的时候,夏天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或许是潜意识里一直等着某个电话。
夏天嘴唇哆嗦着,拿出电话就想挂断。
“接电话。”身后的命令宛如恶魔的狞笑,打破她的所有坚持,将骄傲和自尊踩入云泥之下。
夏天要哭了。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和大头贴闪烁在眼前,而自己的身体里还可耻的容纳着那个男人的掠夺——
“如果你不接,我来接怎样?”郭琨抽送了两下,握着她的小手滑下接通键。
周明讷讷的声音带着愧疚,闯进这个私密的空间:“对不起夏夏,今天你过生日我还惹你生气……”
夏天的眼泪掉下来,模糊了窗外鲜艳的霓虹彩灯。从耳垂到脖颈,传来那个男人细密微疼的噬咬,胸口是他恣意的拈弄,酥麻又刺痛。
“没事……唔……我没生气……”夏天努力压住声音的哽咽和沙哑,不想周明听出异样。
“生日快乐,夏夏……我会努力工作赚钱,不让你那么辛苦……”
无耻偷听的某人猛的加快了冲刺的频率,一下下深捣到底,又狠又准的让夏天几乎发了狂,小巧的脚趾一起向着勾缩起来,原本清冽的大眼朦胧的失了焦距。
“说啊,继续。”郭琨的气声虚虚的传入她耳朵,夏天被绚烂的极致击中,眼前瞬间白光营野,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想不了,手中的电话悄然滑落,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郭琨也跟着同时到达巅峰,浓冽的情绪几乎化不开,滚烫的种子悉数冲进了她的身体消匿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4
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是眨眼即过。
前一天晚上郭琨还缠着她做足了全套,等到早上起床,夏天忐忑不安的提出一个月之约时,再也想不到郭琨竟然爽快的点头应允了。
狂喜击中夏天,小丫头几乎是带着感激涕零的目光望着郭琨,差点就没骨气的说出谢谢这样丢人的字眼。
郭琨看着她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像个真正可亲的大哥哥:“以后有事可以到公司找我,给你的费用财务已经打入你的账户,另外,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夏天的掌心被塞入一个信封,隔着微凉的纸帛,里面是一指长的条状物。
“小夏天这一个月的服务我很满意,这是我送你和你男朋友的结婚礼物。房契和相关的文件都在房子里面,地址在信封里。”郭琨的拇指沿着她的眉毛滑过,最终松手退后两步,笑意帅气迷人:“这一个月,夏天真是长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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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才去查过病房,坐在护士站里面呆呆的,连喝水都忘记了。
天知道那天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失手将那个信封摔到郭琨的脸上。
真是绝佳的恩赐不是吗?五万的现金买了她一个月,居然还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新房赠送。
莫大的讽刺呵。他说什么?他说,那是送给她和她男朋友的结婚礼物。
夏天心中苦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一切都结束了,那个噩梦再也不会出现。只是现在的她还能轻装上阵重新开始吗?
强硬如狼的掠夺,然后是无情冷漠的撤离,到底是混黑社会的人,将女人如衣服诠释的淋漓尽致。
“夏天,你去806B床看看,那个老头指名要你去吸痰饲药。”
“来了。”夏天振作一下精神站起身,戴上口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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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春天来临的时候,夏天再也想不到,她跟郭琨还有再见面的这么一天。
那天夜里下了瓢泼大雨,刚好轮到她值夜班。
半夜的时候,交警大队送来了一个车祸重伤昏迷的患者。
这名叫萧战的男子身上多处受伤骨折,生命体征极其不稳的送进急救室,副院长亲自赶来操刀,一直到天亮才出来。
然后又在ICU重症监护室观察了好几天,直到来了一个奇怪的转院胃疾女病患,这个人才奇迹般的稳定下来转入普病区。
萧战住的那间病房刚好归夏天管,去了几次都看到那个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女人坐在床沿痴痴的看着昏迷的萧战,眼中有着化不开的爱恋和心事一般。
夏天不由得心生羡慕。这样的爱情,想必是轰轰烈烈凄美婉转至死不渝的吧~
看到别人的幸福,夏天不免由此及彼的想到自己。再怎么心下黯然都是咎由自取,她一点都不怨恨周明的离开。
是第三天的时候,她循例去查房,在萧战那间病房门口,正面碰上了刚出来的郭琨,避无可避。
即使戴着一个大口罩,郭琨还是一下就认出了她,斯文俊秀的脸上浅笑晏晏:“夏天?这么巧。”
挡在口罩里面的脸色想必一下子难看到爆。夏天垂下眼睑,头一次无比感激口罩的存在:“郭先生好。”
郭琨绅士的让开一步:“你忙,有空请你吃饭。”
那个挺拔的身影离开,夏天足足站了五分钟,这才恢复丁点的生机推门而入。
转天就是三八妇女节。
医院里女性多,想要放假基本不可能,好在领导向来体恤下属,每年这个节日都会发放一些东西以作犒劳。去年是三百块的超市购物卡,不知道今年又会发放什么。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有快递员捧着一大束纯白的海芋走进护士站:“夏天小姐在吗?请签收。”
夏天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我的?”
快递员是个敦厚的小伙子,笑呵呵的点头:“是啊,快来签字,祝女天使们节日快乐哈~”
护士站里面几个姑娘都被逗笑了,嘻嘻哈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夏天的追求者吧,是哪个帅哥啊?带来给我们瞧瞧。”
“海芋花代表纯洁幸福清秀纯净之爱,倒是非常般配我们的夏天小姑娘呢。”
夏天给说的红了脸,快速的签了字道谢,接过一大捧的海芋花开始找卡片。
会是谁呢?哪有人三八节送鲜花的?何况这段时间自己身边连半个男人都没有,雄性生物都要死绝了。难不成是前几天护士长安排相亲那个程序猿?
不可能,那个男人木讷到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怎么也做不出来这么骚包的送花行为。
骚包?夏天没找到卡片,心思却被触动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难道——
手机恰逢其会的响了起来,那个已经被删除姓名记录却怎么都忘不掉的熟悉号码闪烁在眼前。夏天忐忑的心一下狂跳起来。
“送你的花喜欢吗?”温和的声音单刀直入:“节日快乐。晚上一起吃饭?”
夏天深吸一口气,想都不想的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那边轻笑一声,也不坚持:“那就改天,希望下次我的运势好一点。”
手机里传来忙音,夏天茫然的垂下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郭琨还要有所纠葛的样子?他们不是结束了吗?他亲口答应的,再无瓜葛。
心情糟到了极点。还没到下班,夏天就去跟护士长请了假,决定回去出租屋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绷紧的神经。
自从跟周明分手,她就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单室间,一室一厅只有不到二十个平方,对她来说不过是个休憩睡觉的地方,无所谓简陋或是局促。
至于那套一百二十平的大房子,连信封带钥匙被她摔到床底下,估计灰尘都落了半尺厚了。
回到房间蒙头大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透了。
夏天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去找水喝,一杯凉水下肚,昏沉的头脑终于醒透了,肚子也趁机跟着起义造反,咕噜噜的叫嚣着饥饿。
看了眼时钟,晚上八点一刻。
夏天把头发束起扎了个简单的马尾,从衣橱里随便翻出一件浅灰色的大衣套上。到楼下那家拉面馆解决晚餐还是去吃砂锅?
一路踢踏着从七楼走下,大刺刺堵在单元门洞处的黑色宾利却惊住了她。脚下被粘的死死的,呼吸不稳。
“这么巧。”驾驶室那侧车门打开,暮色蔼蔼中,除了熟稔的声音和依稀的轮廓,只有他指间闪烁的猩红,明灭间一缕轻烟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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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到邋遢的穿着让夏天的不自在越来越重,几乎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
而坐在对面优雅进餐的男子安之若素,完全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妥。
侍者过来轻声询问甜点的选择,夏天窘迫的摇头说吃饱了。
天知道。郭琨绝对是故意的!
看她穿着球鞋板裤卫衣,外面罩了一件呢子大衣的蠢样子才会想到拖她来吃什么见鬼的西餐吧……
侍者依旧和风细雨的小声解释,套餐都是开胃菜头盘甜点等等都是按例先后端上的,就是说,那份甜点不是问你要不要,而是问你要哪种~
夏天真想把脑袋埋到蛤蜊汤里面去,或者干脆把叉子扔到郭琨脸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她没那个胆量。
“给她一份焦糖洋梨酒蛋糕,外加一份马卡龙。”郭琨放下手中的刀叉,端起雪莉酒喝了一口:“还是啤酒更好喝。”
夏天低着头腹诽,明明自己是个土包子,非要去装什么进口货。
“最近过的怎么样?”郭琨的语气像是老朋友的轻松聊天:“看你好像比半年前瘦了。”
夏天强作镇定:“还行,工作挺忙的,瘦是因为我在减肥。”
郭坤失笑:“减肥?你这副小排骨身板——sorry~”看着夏天望过来羞愤的目光,郭琨连忙刹车,可是依旧忍俊不禁,眉清目秀的男子脸上一直挂着清浅愉快的笑意。
夏天绷不住了,决定快刀斩乱麻:“郭琨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说好了再无瓜葛的吗?”
郭琨的表情满是纯白无辜:“我没什么意思,夏天你是不是误会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暴走的冲动,夏天努力让自己看过去成熟冷静:“大家都是成年人,玩这种文字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郭琨你放过我吧,别拿对待朋友那一套糊弄我,我跟你折腾不起,你就行行好高抬贵手不行吗?”
郭琨看着她,眼底一丝丝浮起酒意的迷离之色:“夏天我也不怕跟你挑明了说,过了这半年我才发现,你的身体还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就是那种非你不可的感觉,你说怎么办?”
所有的心惊肉跳都有了答案,夏天只觉得心一直沉一直沉,想都不想的站起身冷了脸:“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郭先生再见。”
望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小小背影,郭琨一点都不急,看着侍者端上来的甜点,心情极好的品尝了一口:“这种味道还真是让人着迷,一吃就恨不得是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5
“琨哥,”小个子哭丧着脸,心虚的头都不敢抬:“夏小姐不肯签收鲜花怎么办?”
“不收就不收吧。”郭琨将香烟按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送我去医院。”
小个子松口气,又犯了话多的老毛病:“琨哥,不就是个妞嘛,非要装什么贞洁烈女,哪天下了夜班咱哥几个直接给请到车上去,让琨哥做个尽兴。又不是没做过……”
是啊,又不是没做过。
郭琨出神的想,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你不懂。女人嘛,哄哄就心软,这个丫头纯的很,像我中学时候喜欢的那个校花。”郭琨靠坐在椅背上摇落车窗:“去给我买一拎啤酒,庆祝萧哥明天出院。”
和萧战在病房把啤酒喝了个精光,郭琨倒是惦记着他伤势还没好,自己抢了大半的酒,只给了萧战两罐。
萧战取笑他是不是栽在纯情小护士手里了,郭琨也不反驳,倒是揶揄他们算是难兄难弟半斤八两。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
郭琨出门的时候,看着那个单薄的女人靠坐在病房门口玩手机。想起她那天差点被绑架却依旧惦记萧战的执拗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起了一把邪火。
“嫂子,有点事情我先走了,没让萧哥喝多,就两罐。”
带着小个子和另外一个小弟往外走,刚巧在走廊上碰到端着搪瓷盘满是针剂的夏天。
郭琨喝酒上脸,双颊微红的挡在夏天面前不给她过去。
夏天气的要命,偏偏就不看他,一根筋的想绕过去各自为政。
郭琨喝了酒,又被她这样的忽视搞得心烦,伸手就抢过她手中的托盘转身递给小个子:“你们两个把这个送去护士站,滚远点,我有话跟夏小姐说。”
“我跟你没话说。”夏天眼看着空旷的走廊又要剩下他们两个,那些不好的记忆鲜活回笼,想都不想的妄图挽留那两个男子,哪怕他们也是郭琨的手下。
郭琨阴着脸,一步步逼近夏天。
夏天下意识的就要转身跑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陡然压在旁边的廊柱上,粗粝的岩粒磨疼了她的肌肤,愤怒委屈一窝蜂的袭来:“郭琨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了不想再跟你打交道了!”
郭琨贪恋的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粉色唇瓣,骨子里那些美好疯狂的记忆涌上来,是想要就此溺毙其间的疯狂。
低了头吻住她的粉唇,郭琨略显粗暴的分开她的贝齿,辗转吮吸着她的甜美,身体里的理智失了控,想要索取更多。
夏天不停的挣扎着,一张俏脸涨到通红。气喘吁吁的深吻以郭琨的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告结,下一秒却见夏天想都不想的扬起素手,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两个人都呆住了。
慌乱后怕种种情绪袭来,夏天瑟缩着不知如何是好,那声对不起惯例屈从于他的淫威,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生生让她压在了嗓子眼。
“我的小夏天长脾气了呢。”郭琨轻柔的说着,一只大手掳住她的双腕扣在她头顶的廊柱上,不顾她的挣扎,另外一只大手撩起了她的护士服下摆。
夏天要被吓哭了,什么骨气都顾不得的伏了低:“对不起,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这样才乖。”郭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窗户,转为拉着夏天向外走去。
“我在上班,郭琨。”夏天想挣扎又不敢,生怕激怒了他落个凄惨的下场。
郭琨这种混不吝的主儿才不管她上班还是休息,那股混着啤酒的邪火越烧越盛,几乎破体而出:“谁敢说你我就弄死她,这样可以吗?”
……………………………………………………
那天晚上到底夏天还是没被拖走,因为一个从十楼掉下送来的急诊病患救了她。
除了忙碌再忙碌,夏天压根不敢去想,郭琨下一次出现她是不是就没这么好命能逃脱的了了。
不是没想过,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要么干脆的辞职回老家。
只是好不容易才进的这家医院,夏天舍不得,而且老家那边只是个小县城,如果回去,这辈子差不多也就看到头了。
这样犹豫着,一个礼拜就过去了。
郭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然没到医院来找她。这让夏天多少松口气,心里又存了侥幸的念头。或许他是厌了吧,一时兴起捉弄自己一下,过后有了新鲜的女人也就放过自己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鸵鸟心态真是害死人。
六点下班的时候,夏天才出医院大门,一辆黑色奥迪就挡在了面前,黑衣黑裤的男子礼貌客气:“夏小姐,我是小齐,琨哥让我来接您回去。”
夏天怒极反笑。回去?回哪儿去?
“抱歉,我跟你们琨哥不熟。”夏天冷着脸:“你们再这么骚扰我就不客气了,招来警察或者保安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小齐不为所动:“夏小姐您有火气尽管发,发完了咱再走,等见着琨哥——”
“烦死了!”夏天抓狂:“我跟你们红河会有毛线关系啊,老是这么死缠着我不放!这社会也是有法制管理的好不好!”
门口进出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开始往这边看,小齐微微发了窘:“夏小姐,我们只是听令做事的。”
夏天仗着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作恶,想都不想的拒绝:“对不起,我无意为难,你们请回吧。我不管你们跟郭琨怎么说,反正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去的!”说完也不管那个小齐,错身就迈开大步往前走,哪儿热闹人多就往哪儿走,存心呕死他们。
商场也逛了,快餐也吃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