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她没那个寻求刺激的癖好……
萧战也固执的不肯放手,非要迫的她点头同意才罢休。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那种倔强的少年,青葱稚嫩又无比的执拗。看的沛锦又好笑又头疼,莫名的还夹杂着些许的心软。
两人僵持间,沛锦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双目光齐刷刷的望过去,沛锦本能的心头一紧,伸手就要去接。
“不要接。”萧战拉着她,没用什么力气就达到了目的:“去洗澡。”
“萧战。”沛锦不知他猜到什么还是单纯的犯拧,偷眼看过去也是一脸的平静瞧不出端倪:“可能有事情找我……”
“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吗?”萧战难得如此带着些许傲娇意味:“苏沛锦?”
这个电话很明显不能接了。沛锦很明智的举手投降:“我不接,我去浴室。”
于是苏沛锦前脚才进淋浴房,萧战同学后脚就堂而皇之的跟了进去。
倒是不至于真的就在里面把她就地正法了,可是萧战东一下西一下的胡闹撩拨,借着冲水的机会不规矩的上下其手,让怕痒的沛锦笑的软了腿,又是笑又是躲的,大脑一时缺氧导致眼前阵阵白光营野。
最后还是没骨气的被人抱着出的浴室。
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黑屏,沛锦只瞄了一眼就放弃了查看的打算。
萧战好似也忘记了刚刚破坏气氛的来电,拿了吹风机一点点耐心的帮她吹干湿湿的长发,镜子中映照出琴瑟和鸣般的一对男女,最起码在表面上看,是那么的登对又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起的都很迟。
一来假日本就是睡懒觉的最佳时机,二来嘛,不言而喻,萧战无视某人微弱的抗议,吃干抹净到心满意足才罢休。
沛锦醒来的时候,睡在身侧的萧战还没醒。
那么强硬冷漠的一个男子,睡姿却是极差。双手双脚宣告所有权一样的紧紧缠住沛锦的身体,身体半弓着,虾米样的形状,脑袋搁在她的肩窝,硬硬的头发戳的沛锦肌肤又痒又疼。
连睡着了都怕她跑了?
稍稍拉开少许的距离,沛锦也不急于起身,就那么安静的注视着这个深深走入她生命中的男子。
他的眉毛很重,即使睡着也能看出眉心隐隐的川字。那是常年重压下累积出的习惯。是呵,他的表情实在少的可怜,总是拧着眉头不苟言笑的样子。浓密的睫毛有微微的卷翘,让沛锦出神的想到幼儿时期自己那个爱不释手的布娃娃。还是爸爸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托人从俄罗斯带回来的,被小小的她视若珍宝。只是都毁在了那场大火里……
他的鼻梁高而挺直,嘴唇削薄,这样的面相在命格里说的是寡言少情,属于不宜托付终身的那类男人。可是人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控制?说给就给说结就结的收放自如?
沛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鬓角。发丝很硬,脾气倔强的男人。可这是她深爱且无悔的那一个……
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恨就有多不想走到尽头结束的时刻……
如果有一天,这一切的谎言欺骗处心积虑都将被戳破,有他陪着一起沉沦的地狱是不是会有着丁点足够暖心的温度?
男子的眼睑微微动了动,是要醒转的征兆。
沛锦缓缓收回手指,表情调整的恰到好处,眼中并无一丝的脆弱迷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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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三天的小长假转眼就到了落下帷幕的时候。
萧战本不打算赶夜路,计划是第四天早上再回去。可是从吃过午饭,两人的好运势就像到了头,接二连三的出岔子,最后不得不收拾了东西提前离开。
先是吃过午饭在院子里散散步消化了下积食,后来听着马场那边传来的阵阵欢笑声,沛锦也不由心痒,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央求萧战带着她去骑马。
萧战自然应允,本就是出来放松休闲,只要高兴,出去接触一下人气也好。
结果就那么背运。
一路牵着手,认真的听着萧战介绍什么马种温顺易驯,一边往游客中心走去准备办手续挑选马匹。还没等走到半途,偌大个马场居然冤家路窄的碰到了宇胜集团的殷莫离。当然还有他身边笑面如花的桑虞儿。
萧战没理会对方的想法,却管不了人家自发自觉的过来搭讪。
殷莫离很骚包的穿了一身标准的黑白色骑马装,雌雄莫辩的漂亮面孔上多了一丝勃勃的英气,倒是压下了他那苍白似鬼的些许邪魅。
“呵,这么巧,竟然碰到了夔集团的萧总。”殷莫离拿着黑色的帽子走过来,半长的褐色发丝被微风吹得少许凌乱,半挡住了狭长的双眼。
站在他身边亦步亦随的桑虞儿就好琢磨多了。
看见萧战的那一刻,桑虞儿的目光就粘过来再没移开片刻,其间的爱恨交织痴迷疼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沛锦垂下了眼睑,不动声色的站在萧战身后。
萧战的声音带着敷衍的成分:“客气,幸会。”
殷莫离像是不知道看人眼色这几个字怎么写,继续笑意殷殷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晚上一起?”
“没兴趣。”萧战不想跟他周旋,已是板上钉钉的手下败将,又是那么招人反感的性格,他的耐心半点都欠奉。
阴柔的男子笑的暧昧:“萧总身边这位美女倒是面善,让我想想……”
沛锦给他这么一激,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应酬一下:“殷总你好。”
“我想起来了,”殷莫离故作惊诧的表情着实倒人胃口:“上次在那个什么酒会,司徒云护之如命的那个美人,叫……苏沛锦对吧。”
萧战阴了脸。他本就护短,对待外人不会有什么客气。可是被他认定的人,就算是犯了错也轮不到不相干的人说长道短:“殷莫离你说话自重。”
气氛一下变得微妙,剑拔弩张的绷出负真空的窒息感。
殷莫离哈哈一笑,竟是不以为忤的样子:“萧总真是见外,就算我看上了这个小美人,也得尊重你的意思不是?要不,”他居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刺刺开口,提出的要求半点不觉龌龊:“晚上交换一下玩玩?”
就算是殷莫离故意要激怒他的话语,很显然的也距离成功不远了。
沛锦挨着他的身体陡然感受到绷起的僵硬,心下叫糟,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萧战的身体接收到沛锦的抚慰,奇迹般的一点点放松下来,沉沉的声音不受干扰:“走吧。”这句话是说给沛锦听的,很明显,他已经不屑于再理会眼前这个变态又偏执的男人。
身后依旧是殷莫离不死心的哼笑:“以前又不是没换过……你不满意玩腻了的老面孔,大不了我给你换个新鲜的……”
萧战伸手揽过沛锦细瘦的肩膀,力度之大几乎捏碎她的骨骼。
“萧战……”
“没事。”萧战低下头,抿的直直的薄唇透着决绝:“以后离这个疯子远点,知道吗?”
沛锦哽了一下,乖乖点头:“知道了。”
身后渐渐拉远距离的殷莫离浅笑晏晏,无辜的像是圣洁的天使,不大的声音只落进身边桑虞儿的耳中。
“好戏才刚刚开场,我会让你乖乖回来交换的。呵呵,苏沛锦,到时候再一次被同一个人卖上两次,不知道你要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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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与来的时候全然不同,沉闷而压抑。
窗外阴云渐起,暮色四合,笔直绵延的路途遥远的一直通到天边。就这样开下去,让人有着融入虚空的错觉。
下午的骑马被殷莫离那么一搅合,自然没了兴致。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萧战接了个电话,对方还没说两句,沛锦就眼尖的发现他变了脸色。
回到小洞天,萧战一直在打电话。沛锦知趣的开始收拾随身物品,没有刻意偷听却也拢了个八九不离十。
怕是那位神秘的郑先生出事了。
萧战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冷治中,言简意赅的直接下指令。
安排瞿铭出国避风头。立刻,马上。
所谓的偷得浮生半日闲,说的也就是如此吧。
他和她的浮生三日,不算圆满,带着遗憾的匆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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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后上班第一天,夔集团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总裁助理瞿铭被临海市反贪局请去喝茶的信息传遍了公司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全然不知所谓。有政治触角敏感的已经嗅到了这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没人敢说,却心知肚明怕是跟大老板脱不了干系。
萧战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冷治中进进出出的脸色发白,千年冰封的模样终于开了裂缝,却是更往难看走的苦瓜表情。
瞿铭没走成,因为冷治中迟了一步。
瞿铭在家被堵了个正着,派去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满面恐慌的漂亮女子徒劳的挣扎着,被押上了警车。
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网上铺天盖地的言论抢人眼球,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临海市著名的八卦论坛几乎因为拥堵而直接造成崩盘瘫痪,点击量在明显的推手恶意操作下节节飙升,几乎惊动网络警察。
虽然后来不知道是政府的强硬插手还是萧战想了对付的方法,那几个盖楼几十页的论坛和话题都被封了。可是造势已成,夔集团涉嫌性贿赂政府官员的丑闻几乎是核弹效应的,在临海市的老百姓之间口舌秒传开来。
萧战办公室灯火通明直到后半夜,沛锦进去添茶的时候,差点被滔天的烟气熏个跟头。
跟他在一起这些日子,他在沛锦面前已是尽量克制抽烟的数量。以至于只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沛锦几乎忘记了,萧战是个烟瘾极重的人。
萧战倒是要她回去休息,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沛锦又怎肯独善其身?
偌大的二十七楼只剩下萧战和她,颇有些相依为命唇齿相依的错觉。
冷治中一下班就出了门到处活动找关系,当务之急无论如何不能让萧战也被扯进去。若是进了反贪局的大门,就算是配合调查,也足够引起股市震荡的。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沛锦实在撑不住,伏在桌子上小寐了片刻。
似梦似醒间,萧战走出来,轻手轻脚的帮她盖上自己的外套。
沛锦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可是胳膊枕麻了睁开惺忪的睡眼时,身上传来的暖意和鼻息间涌进的淡淡烟草味,无一不告诉她,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鼻子酸酸的,沛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纤长的手指牢牢的抓着沾染了他身上味道的衣服,一时间心乱如麻。
幸好,上班时间到了。
这一波蓄意为之的攻击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后果。
虽然冷治中的危机公关极为出色,可是毕竟补救总在事情发生之后,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记者又咄咄逼人,即使走上层路线压下了一部分,依旧会有不入流的小媒体以标题党的形式发布出各种噱头,以博得大众的关注和销量的高涨。
直接后果就是夔集团的股票下跌了两个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任由这股声潮发展下去随波逐流,那就不仅仅是两个点的事情了,甚至夔集团在海外的投资都有可能血本无归,惨遭滑铁卢。
萧战除了第一天的勃然大怒,很快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常态。
旁人不知道,沛锦却明白这绝对不是轻敌或不重视,与此相反,萧战这个样子怕是压在了心上,这件事不管如何,势必难以善了。那个幕后隐身操作的人很快就会被萧战揪到台前,横加鞭挞。
瞿铭毕竟不是傻瓜,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跟郑先生摆出一副点头之交的架势,只跟闻讯的官员交代,一起吃过一顿饭,仅此而已。
毕竟是配合调查,没有确凿的证据,反贪局的人也不能拿瞿铭怎么样,可是有人不甘心放过瞿铭身后那个大老板,硬是关照下来多羁押了二十四小时,直至夔集团的法律顾问肖律师以强硬的手段过来要人,这一出闹剧才不得不划上一个句号。
目前刑法攸关性贿赂虽然众说纷纭,但并未白纸黑字的入罪刑法,是以单以这一条想要扳倒郑先生,实在单薄到好笑。只是那幕后之人既然已经出手,断然不会犯下这么无知又幼稚的愚蠢错误,瞿铭出来容易,可是郑先生却迟迟没有动静。什么说法都有,最严重的一种是说被指定地点指定时间的双规了。
沛锦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隐约的猜到郑先生是省里一个分管经贸的大官,经常在省财经频道露面。牵一发而动全身,郑先生一日不出来,萧战的警报就一天无法解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很快就到了春节。
夔集团今年没有往日闲散喜庆的氛围,惯常的年底酒会也被取消,但是各个员工的红包年终奖,萧战还是毫不吝啬的循例照常,各公司高管报上来的数目大略扫一眼,笔头一动就签了。
这样的行为多少也安抚了那些惴惴不安的员工们——夔集团还是那个临海令所有人艳慕称赞的金字招牌第一块。
随着临近大年三十,各个分公司及管理部门纷纷按部就班的上报了各种报表后,提前一周基本就进入了半休息状态。唯有冷治中和萧战,愈发忙碌不堪,电话手机天天不离手的打到发烫。冷治中整日里来公司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都是一头扎进总裁办公室,然后转身又是出了门不见踪迹。
沛锦有天晚上倒是开玩笑的提起过。
萧战当时情绪也还好,只说冷治中有着多年的交情,社交能力也强,这才过来顶了司徒云的缺。
沛锦似真似假的又提了一次。本想着司徒云离开了,她多少能为公司为萧战分忧少许,不成想萧战倒是真没瞧上她这两把刷子。
萧战给她的话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说不想她太辛苦,别无其他。
这一话题也就顺势收了尾,两人心有灵犀的再无提及。
让沛锦始料未及的是瞿铭的一通电话。
夔集团的人事总监洛克直接给瞿铭开了婉转客气的辞退书,财务上也多付了三个月的薪水作为辞退的补偿。
瞿铭是聪明姑娘,经过反贪局这件事,虽然有惊无险的出来了,总是惊吓不轻。明白这趟浑水不是她能够一探深浅的,本就萌生了退意。如今公司倒是解了她的难题,主动提出辞退,还给了优渥的赔偿。瞿铭也就顺势而为,爽快的办理了离职手续,决定北上去闯荡一番。
和沛锦朋友一场,奈何现在还是敏感时期,不必要的惜别也只能作罢。
沛锦接了电话有好久的恍惚和沉闷。瞿铭哽咽的真挚情感透过电话依旧听的分明。她是那么真心实意看重这份友情,即使当初沛锦曾提醒过——
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记得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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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八的时候,集团上下都放了假,只有二十七楼一切如常,两个小丫头虽然颇有微词,可是也不敢造次,毕竟低气压一直持续,其他人不知道,她们如此靠近风暴中心,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沛锦桌上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都是找萧战的。
想必里面的两条专线和手机都打爆了。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歇了下来,沛锦才坐下喝口水,正准备去餐厅打饭,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你好,夔集团总经办。”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旋即传来熟悉的轻笑:“苏沛锦,是我。”
竟是司徒云,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呼贺中校更合适。
在小洞天的时候,她和萧战闲聊倒是问过这件事。萧战也没说太多,说是前段时间XX军区那次大型军演出了重大事故,死伤人数超过警戒线,被上面强行压了下来。
沛锦也聪明,心里打个滚不难猜出这其中的关键。
怕是那个真正的贺霆笙已经不在了。
“稍等,萧总正在接电话。”沛锦看了眼分机线路的红灯,客气的口吻。
司徒云不知道是因为不方便还是改了性子,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暧昧不清:“你跟他说,马上给我回个电话。”
沛锦应了一声,终究还是迟疑着压低了声音:“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