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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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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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钟滴滴答答的,很快就到了将近十点。
这个时间对于夜猫子是才刚刚开始的节奏,可是沛锦自认有颗暮年的心,早睡早起是她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
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沛锦打个哈欠关掉台灯躺下。
明天是周末,她要记得去超市买点必需品回来,萧战这个专制的脾气,连她要回家去拿点东西都不准——
房门传来细微的开锁声。沛锦一惊,慌乱的坐起重新打开台灯,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定定的看着正在旋转的门把手。
门开处,萧战线条分明的面容映入眼帘,一半隐在黑暗中,带着些神秘的味道。
糟糕,她忘记他会有房门钥匙了。
煞风景是她专长。于是简洁的问话对答神一样的展开——
“有事?”
“嗯。”
“我要休息了。”
“嗯。”
“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不。”
“萧战你到底要干嘛?”
“饿了。”
抗拒无果,某人被吃的很透彻,里里外外掘地三尺。
身体的欢愉来的那么强烈,沛锦在黑暗中犹如离了水的鱼,徒劳的扑腾着却越陷越深。
萧战对她身体的操控熟练自如,不过只是最初的排斥挣扎,很短的时间后,沛锦就是那个缴械投降的俘虏,在萧战节节进逼之下,城池失守一败涂地。
两人的身体无比契合,如同天生如此,又像是生命里短缺的那半个圆,一经寻到严丝缝合,从此密不可分……
萧战忍的久了,这一放开就有些顾忌不周,忘记了沛锦身子刚刚痊愈,痴缠着一晚上不肯罢休,足足做了四五次,沛锦在他怀里微泣着求饶,这才依依不舍的抽身而出。
一晌贪欢的结果,某位刚刚还大言不惭早睡早起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就是十二点半,连午饭的点都过了。
沛锦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懂,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下意识的想要坐起。
这样一动,身子的酸麻不适席卷着记忆回笼,倒是让她嘤咛一声重新倒了下去。同一时刻,萧战刚好推门而入,清清爽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沛锦困窘万分,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的将被子一直拉到下巴,遮蔽了个严严实实。
萧战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俊不禁:“不早了,起来吃东西吧。”
其实他真的只是好心,单纯的因为她的胃饿不得。可是听在沛锦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像是在笑话她的迟起和提醒昨夜的疯狂。
想要佯装镇定的表情慢慢被攻陷,绯红的颜色一路攀爬,攻城略地,从脸颊到鬓角到耳朵再到脖颈,烧到最后,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感觉像是新出笼的大包子……
萧战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性感:“起不来我抱你去餐厅还是拿来床上吃?”
两个人之间,化冰的势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下来,什么在悄然建立。是亲密无间十指相扣的从容?还是勿需言说尽可意会的相知?
“萧战,”沛锦低低的开口:“你当我是什么?”虽然事后这种话问起来极度愚蠢,可是她不得不问。
萧战伸手宠溺的顺下她的秀发,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沛锦,我当你是我的宝贝。”想要一生护在羽翼之下的宝贝,不仅仅是女人。
沛锦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这答案是不是出乎她的意料。亮亮的眸子带着一点不解,微启的唇瓣毫不设防,若隐若现的露出星点的贝齿,那副样子,带着致命的诱惑。一如罂粟,美丽又危险,吸食会上瘾,戒断很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中午的时候,瞿铭早早打了招呼,非要到楼下新开的粤菜馆请客吃饭。
沛锦用脚趾头都猜得到,那个爱好八卦的家伙此举的用心在哪里,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十一点半,借着送文件的机会进去跟萧战请假,毫无意外的被大方批准,连打饭这样的事也不再刁难,直接吩咐章宏安排人送上来就行。
拎了包等电梯的功夫,沛锦无意的转头,看向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
司徒云,已经有好久没出现了。
最起码在这段时间她上班的时候,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
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滋味。即使知道他一直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常事,可是这么久,足有一个礼拜还多——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瞿铭看到她,满脸写着兴奋,就差摇着一柄小红旗呐喊声声,昭告全天下她的意图所在。
看着那张不饰伪装青春洋溢的笑脸。蓦地就软了沛锦的心思。
一开始她确实以为不过是各取所需,那么对待功利心过重的女人,她本就不会负担什么利用的愧疚,只是现在看来,除了那点不值一哂的小八卦,瞿铭倒是真没什么借她上位的念头。
“这么迟,又被萧总拖岗?”瞿铭笑的精灵鬼怪,就差挤眉弄眼了。
沛锦坐到她对面,拿起桌上热腾腾的湿毛巾擦手:“是你早退。”
瞿铭吐吐舌头,只化了淡妆的小脸上不见妖娆,倒是显出几分社会新鲜人的清纯:“千万别告状呀,我可全指望这个月的奖金了。”
两个人都忍俊不禁笑成一团。
侍者拿着菜单过来询问点餐。
沛锦知道瞿铭家境不好,也没打算今天让她请客。随便点了三四样清淡的菜肴,要了一壶菊普。
粤菜馆的生意不太好,大中午的,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只稀稀落落的坐了三两桌客人,看过去有些惨淡。
不过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就比如瞿铭可以问话问的肆无忌惮:“说来听听嘛,你们,嘿嘿,到哪步了?住到一起了?”
沛锦给她这样直白的问话弄的难以招架,心中也不习惯八卦这种个人隐私,只是被话语不期然带出那日早晨的旖旎温馨,脸上慢慢涂了胭脂。
瞿铭看的更兴奋了,半个身子都趴到了桌子上:“说嘛,我不会传到员工餐厅那里去的。”
沛锦给她的承诺说的哭笑不得:“瞿铭,你快变成小八婆了。”
“八婆就八婆,有什么了不起。”瞿铭笑嘻嘻的不以为然。她的这一面,除了在面对沛锦的时候,无人看得见。这么多年来的孤独,唯有沛锦的靠近让她感到温暖。
侍者过来上菜,速度很快。
沛锦夹了一根菜心放到面前的小碗里,稍稍敛了笑意:“有些人现在对你好,不代表会一直这样待你好。瞿铭,你只要记住这个就行了。”
“切~”瞿铭不解沛锦的慎重和悲观:“不是我说你,大家都看的出来大老板对你的好,你怎么就那么往坏处想?按照你的理论,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你也会对我不好?”
看着瞿铭明显是说笑话的表情,沛锦镇定的喝口茶:“对。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记得这种可能。”
瞿铭笑的直不起腰,捂着肚子没形象的歪靠在椅背上:“哎呀不行了,被你害死了……岔气了……”
阳光从窗子洒进来,照耀的瞿铭卷发上跳跃出暗金的色泽。
沛锦手机响。看了一眼,无来电显示。
电话响了好几声,沛锦抓在手心正要出去接,笑出眼泪的瞿铭抢先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看着瞿铭窈窕的背影走远,沛锦深吸口气接通了电话。
那边很安静,听不出在哪里。
“锦儿,”男子醇和的声音像毒药:“在干嘛?”
这还是第一次,他用这么接近正常的问候语开头。沛锦若无其事的放下茶杯:“和同事在楼下吃饭。”
“哦,”那边长长的应了一声:“有些日子不见,锦儿倒是长的愈发漂亮了。”
这种称赞出自那个男人之口,无论如何都让沛锦生不出一星半点的感激之情。握紧冰冷的手指语气淡漠:“先生有安排吗?”
“有。”男人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也没在意她的小小逾越:“第一件任务,”他那边顿了顿,诚心吊人胃口一般:“把司徒云勾上你的床。”
沛锦脸色一下子白了:“先生,我和萧战的关系还不稳定。”
“你太不了解他也太不了解男人了。”男子笑的轻柔,却听的人发寒:“或者说,司徒云本身就对你有染指之意?我看他待你,倒是保护性十足呢。”
不自觉将呼吸放到最轻,沛锦垂下眼睑:“没有。他更忠心于萧战。”
“错。”男人懒懒的打个哈欠:“不管怎样,我要你一个月内把司徒云踢出夔集团。有问题吗?”
“可是,”沛锦嗓子发干喉咙发苦:“司徒云很少出现……”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借口很差劲,不可能瞒得过那个男人毒蛇般敏锐的感觉。
“当然不在。他这几天可是在忙着起你的底。呵,锦儿不乖了哦,”男人呵呵的笑,声音降了温,毫不留情的撕开沛锦心底最深的伤口:“还是你妄想谈场惊天动地的无聊恋爱?你忘记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忘记了你过去夔集团接近萧战是什么目的?你忘记了你在手术台上受了那么多的罪才蜕变成今日的模样?还是你终究忘记了,”对方轻蔑的哼了一声:“你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每一个不带疑问的问句都像是一柄尖锐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沛锦最软最疼的心窝,无法抵抗。
“知道了先生,我会尽力。”
沛锦的屈服让男人重新愉悦起来:“还是我的锦儿最听话。那个司徒云很有意思,几天了,我居然查不到他的背景,看来他身后的水还挺深呢……”
沛锦握着手机不吭声,定定的看着眼前那盘碧绿的菜心。
“好了,你的可爱小伙伴已经回来了,要不要跟我挥手告别?”男人最后漫不经心的投下一枚炸弹。
沛锦直觉的侧脸向窗外看。
马路对面,一辆静静停泊的兰博基尼闪烁着幽蓝的金属光泽,车窗半落,有几缕褐色的发丝俏皮的飞出窗外。
白嫩的小手挥在眼前,瞿铭打趣的开口:“回神啦~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查岗?不至于吧,啧啧……”
瞿铭后面说了什么沛锦已经听不进去了。
“对不起,瞿铭,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伸手招来侍者:“买单。”
“哎哎,”瞿铭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你没事吧~说好了这顿我请的。”
“没事。”沛锦的笑容标准到可做礼仪示范,只是没有温度:“你也说了,萧总对我好。他的卡,随便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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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沛锦很罕见的接到萧战的内线通知,今晚有个应酬,要她陪同一起去。
挂了电话,沛锦沉沉了一下午的心情慢慢转好。
这是他要重用自己的先兆?应酬一事,除了那次章宏不在而自己傻乎乎的去顶包,萧战从不曾主动提起过。
地产公司的小徐将一叠子厚厚的报告书送上来,暂时打断了她的思路。
无意瞄了一眼,沛锦立刻被首页的标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是关于临海省市政府为了扶持新区建设而迁址CBD那个最大项目的前期调研报告。这件事在临海的房地产圈及商业圈造成的影响是轰动性的。家家都卯足了劲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哪怕是和别家一起分得一杯羹,也是不可预想的巨额利益。据传,宇胜集团这次下了血本要在招标中夺魁,而这样咸鱼翻身的机会,虎视眈眈的对手众多,其中威胁最大的,就是稳坐临海地产头把交椅的夔集团。
沛锦不动声色的翻看了几页。报告做的很详细严谨,里面的数据都有据可查,做到精密准确。萧战的要求一向很高,罗副总被扔过几回报告并责令重做后,很快摸准了大老板的脾胃,报告做的详实缜密。
不过是前期调查报告,比起堪称绝密档案的标书,沛锦相信即使被萧战看到她翻阅,也不会有什么责怪。
很快合上报告书,沛锦抬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左上角那个正对着自己的摄像头,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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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饭局,夔集团这边是萧战、财务的赵总监,分管地产的罗副总,沛锦和瞿铭,总计五人。对方是临海投资银行的甘行长,五十多岁大腹便便一个老头,沛锦一看他那副身形及表情,潜意识里的阴影就泛了起来,微笑得体的表情也立马冷了下来。
瞿铭被安排坐在甘行长身边,她倒是个玲珑人,整顿饭巧笑倩兮的连连敬酒,把甘行长哄的开怀大笑。几杯酒下肚,一开始的道貌岸然全然不见,言语间隐见轻浮。
萧战一直浅淡的应对着,偶尔说上几句,酒喝的倒不是很多。因为对甘行长的敬酒,都让瞿铭和罗副总猴精的揽去了。
吃吃谈谈,一顿饭局结束,已是九点多的光景,贷款的事情基本已经十拿九稳。
沛锦感慨,中国人有多少生意都是这样在饭桌和酒杯间谈成的。
出大门的时候,看得出甘行长色眼迷离意犹未尽,萧战倒是想带着沛锦回去,让罗副总和赵总监陪着甘行长再换场子。可是甘行长坚决不同意,借着不知是真是假的酒意非要说一个都不能少。
结果一众人等齐齐转去了金鹏二号会所。
金鹏二号是临海出了名的销金窟,男人们醉死温柔乡的地方。甘行长这大手一挥的指定,小刀子还真是嗖嗖的快。
沛锦心里暗想,有两个女人同行,这甘行长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爱好。
事实再一次证明她是对的。
在包间里,甘行长肆无忌惮的左拥右抱,博爱之心还不忘同行的瞿铭,一起合唱的时候,咸猪手一直搂着瞿铭纤细的腰肢,摸摸索索的令人作呕。
沛锦一直表现的很冷淡,甘行长也识趣不去骚扰她。何况像萧战这样喜欢清粥小菜特殊的癖好,出来找乐子的男人还真没几个。
直到最终结束散场,返程的路上,沛锦才搞明白萧战叫上她的用意,却是差点气歪了鼻子。
“英国一流学院毕业?社会学学士?辅修过商学院?你的外交能力连瞿铭都不如,以后就老实待在我身边做做后勤工作算了。”
沛锦咬牙握拳。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男子的背挺的很直,带着一种肃穆的仪式感。
从苏沛锦的角度看过去,斜后方四十五度角,浓墨黑亮的头发就像是他这个人。根根分明硬硬的戳手,不善妥协不易讨好的臭脾气。耳廓分明饱满,半侧的位置更形突出那挺直的鼻梁,在相术上说,属于福泽深厚大富大贵之人。
四周极为安静,愈发衬得这里萧瑟肃穆,紧扣墓园的主题思想。
萧战挺括的大衣下摆被寒风吹的向上翘起,刚好露出墓碑上被他遮住那张小小的照片。
十七八岁娇艳盛放的女孩子,笑容明朗的能晃花人的眼。正是无忧无虑青葱水嫩的花样年华。
仝惜颜。那么好听的名字,那么正好的年纪。却是一脚踏出了时间之外沉睡不醒。
空气很闷,闷的沛锦深呼吸都没用,胸口沉沉的,目光无处安放。
铅灰色的墓碑,黑色的名字,小小的照片,还有那一束怒放正好的红玫瑰。
萧战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肃立的站着。十几分钟后,转了身淡淡的开口:“走吧。”
沛锦默不作声,跟着转身离开。
这样一个祭奠的日子,天气很应景的暗沉无边,不仅是萧战的心情不佳,苏沛锦也是一早起来就情绪低落。
直到上了车,冷透的身子依旧好半天没缓过来。
萧战也不急着开车,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方向盘上,沉默,却看不出到底有多少的哀伤。
沛锦吐口气,转过头望着车窗外。那远远的一束火红,在这黑白灰沉睡的世界里,分外的扎眼。
“仝小姐,喜欢红玫瑰?”沛锦的声音很轻,因为没有回头相询的样子,更像是呓语。
萧战沉默了半晌:“不。她更喜欢蓝色妖姬。”
“呵……”沛锦意味不明的轻笑,心头却像坠了铅块。是的,蓝色妖姬够金贵够分量够显出女孩的骄傲。
两人各怀心思,倒是都静默了下来。
沛锦的手机响。滑开屏幕,一条短信自动跳出。
宝贝,生日快乐。
短信发件人不详,却是加了音频。密闭的车厢内,电子乐的生日快乐曲子欢快的播放着。
“你生日?”萧战略带诧异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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