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在自家的餐桌上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心情还是不可抑制的变好了,她扶起筷子夹了一口自己最喜欢吃的饭菜,满口都是熟悉而喜欢的味道。
唐乐乐也不多说,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待会儿吃晚饭出去晒点太阳,你就回去睡睡,孕妇要休息好才行。”她偶尔才给自己夹点菜吃,“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我等下吃完饭就给她打电话……”无忧夹菜的动作顿住了,“当初如果我的态度坚决点她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唐乐乐慢斯条理的喝着汤,“你是因为这件事情跟顾睿吵架的?”
“嗯……如果不是他为了对付杜家他也不会要让杜景年出来,”无忧咬着筷子,“而且,我觉得他也不怎么喜欢我,也许一开始结婚就太草率了,我需要时间想想以后怎么办。”
唐乐乐淡淡的道,“除非杜家在京城倒台,否则你朋友迟早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杜景年那样的人我见多了,他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杜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你能保护她一时,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杜景年就算不出来,只要杜家的势力还在,他就算是蹲在监狱里也照样能向你朋友下手,杜家能教出这样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家教你也能想到。”
无忧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菜,“那这一次呢?”
唐乐乐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看现在的局势,顾睿野心勃勃的等着杜家垮台,加上杜景年惹出来的丑闻,除非杜家能找到更大的后台和靠山,他们家很难再翻身了。”
更大的后台和靠山,在京城甚至整个z国,他们基本不可能能找到更大的靠山了。
无忧闷闷的道,“妈你说的好像他没做错似的。”
唐乐乐微微的叹息,“有人受到了伤害,自然就有人要负责,”她眯着眼睛正色,淡淡的笑,“顾睿他是商人,他这样做无可厚非,他到底是顾泽的儿子,不可能多仁慈的,只不过人年轻免不了自负,你跟他生气就生气好了,毕竟算是他的失误。”
无忧哦了一声,才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妈,当初爸爸亲自开口要把杜景年放出来……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嗯,你爸他没跟我说,但是我大概能猜到,”唐乐乐夹了一筷子的排骨放在自己的碗里,“那段时间顾睿和那个杜明珠整天上新闻到处都是花边新闻你爸他可生气了——”
睨了无忧一眼,唐乐乐阴阴柔柔的轻笑,“他整天上花边新闻,大概就是专门为了气你,否则跟女人暧昧也必要弄得那样张扬,尤其他若是不想,也没有人敢整天爆他的私生活。”
“嗯,”无忧想了想,“那段时间刚好……出来录像带的事情吧——他看着我就讨厌。”
“无忧,你现在真的想跟他离婚吗?”唐乐乐一边问一边仔细的端详她的脸庞神色的变化。
无忧盯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没有开口说话。
“当初我同意你跟顾睿结婚,是因为一来你喜欢他而且怀孕了流掉孩子对你的身体不好,二来,因为顾睿之前那么多年跟小诺在一起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觉得他不会对你不好。”唐乐乐又给无忧舀了点汤,“只是两个人过日子,冷暖自知,最清楚的还是当事人,既然你们吵架了,那你暂时就不要想这么多,看他怎么做吧。”
唐乐乐的手臂伸过桌子摸了摸无忧的头发,“乖,我明天陪你去看你的朋友,别想太多了,孕妇要保持好好的心情。”
……
杜氏企业的写字楼。
窗明几净的总经理办公室。
杜明珠靠在办公桌上,望着窗外日渐下落的夕阳出神,身旁的秘书焦急的站着,“总经理,怎么办,几乎所有的银行都找过了,没有人敢贷款给我们,如果再没有办法找到资金源……”
有顾家在压着,加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谁敢冒着同时得罪顾家和战家的风险而帮他们。
再这样下去,整个公司都会被顾睿架空。
杜明珠闭着眼睛,不断的思索,到底该怎么办?还有什么人能帮她,还有谁有能力帮她?
秘书忐忑而踟蹰的道,“不如……我们去求求顾氏少董吧,毕竟,您和他这段时间的关系挺好,也许还会找到转机。”
“他不会的,”杜明珠冷冷的笑,“他花了这么多心思算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现在放我们一马,现在找他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她闭上眼睛,指尖用力的没入掌心,直到溢出粘稠的血意。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杜明珠蓦然的睁开,忽然直起身子转身走到电脑面前,十指敲打着键盘,敲下搜索,一个叫不出什么花名的图腾标志出现在的屏幕上。
“您找这个干什么?”秘书一边问一遍看向屏幕,一排搜索出来的答案出现在眼前。
搜索引擎所有的条目都只有一个关键字。
里昂家族。
权冠整个欧洲大陆的百年神秘家族。
杜明珠看着搜出来的答案,眯着眼睛开始认真地思索,“几个月前有人打电话给我,交给我一盒录像带要我给顾睿——那个男人的袖扣上刻着这图腾,我当时觉得很眼熟。”
她那时候没有注意,只觉得很漂亮很特别。
“里昂家族的人曾经跟您联系过?”
杜明珠没有回答,拿出手机找到很久之前存下的号码,手一摁,拨通,止不住的细细密密的颤抖,她睁着眼睛看向窗外逐渐落下去的夕阳,“我是杜明珠,请问您是……布鲁先生吗?”
电话那边回应的是一串流利而地道的意大利语,“哦,原来是杜小姐,你找我们有事吗?”
杜明珠咬着拳头,“我想知道上次要我把录像带交给顾睿的……究竟是谁的意思?”
“这个杜小姐似乎逾矩了,”男人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杜明珠只能做最快速的思考,赌上一把,“我想您在找我之前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也听说这段世家杜家和顾的家新闻,那盒录像带的内容我看过一点,我想无论是谁——目的都很明确,是不大希望顾睿和战无忧的婚姻能好好维持下去的。”
男人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笑着。
杜明珠再度猜测,“能在战家和顾家之前找到那盒录像带,又敢这样做的人……不是很多,布鲁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如果您的上司是这样的目的,我想我们有合作的余地。”
“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打算和顾家或者是战家作对,很抱歉杜小姐,我们没有合作的余地。”
杜明珠咬牙,察觉到对方已经要挂电话了,不禁脱口而出,“布鲁先生,我想跟您的上司谈谈,人跟人之间——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种。”
电话那边的男人顿了一会儿,立即了然了她的意思,“杜小姐的确是美貌过人,只是可惜,我们大公子——不好女色。”
电话在瞬间被挂断了。
大公子?
……
无忧第二天在唐乐乐的陪伴下去医院看白雪,在电梯的时候,唐乐乐想了想,“无忧,你先去病房看她,我去找她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无忧点点头,自己进了电梯。
白雪的病房在六楼,电梯的门才打开,她正准备抬脚出去,抬眸就看到刚好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496。 坑深496米战无忧,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无忧站在那里没有动,缓了好几秒才将视线离开,正准备从他的身侧走开,前面的走廊忽然一个人急急的冲了过来,她连忙想着要闪开,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动,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就把她的人带出来了。
顾睿低头看着怔怔的女人,“怎么一个人?”
“我妈妈去找医生了。”无忧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淡淡的笑,“我先走了。”
顾睿今天没有穿西装,一身浅色系的休闲,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儒雅,淡然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深沉的眸光焦距很集中,单手插进裤袋,“我送你过去。”
无忧挽唇微笑,“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顾睿看着女人安然疏淡的笑脸,瞳眸一缩,没有再开口说话,却在她抬脚往前走的时候也转身无声无息的跟在她的身后。
“顾睿,我一个人真的没关系,你有事就先走吧。”
回应她的是男人淡漠的嗓音,“这家医院不是你开的,我可以走。”言则,他就只是顺路而已。
他这样说,无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任由他在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走到病房的门口,她伸手想要叩门,好几次手伸出去手都僵在半空中。
顾睿在后面看着她挽着的发,一丝不苟的温婉和美好,他原本是半倚在墙上看着她的动作,见状就走过去手臂从她的头顶直接叩响了病房的门。
无忧被吓了一跳,回头咬唇瞪着他,顾睿被她瞪得心里一动,长腿往前走了一步,坚硬的胸膛就贴上了女人挺得笔直的背脊,看上去就好像她靠在他的怀里。
无忧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面前的门就已经开了,大铁看着面前的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无忧你来了?”他看着身后的男人,“咦?顾睿你不是说去换药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睿从上方看着女人温婉淡然的脸庞,淡淡的道,“我陪她过来。”
恰好无忧微笑着解释,“我们刚好碰上了。”
大铁挠挠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吵架了吗?
原本靠在高高的垫枕上看书的女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也跟着出声,语调轻快,“无忧!”
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女孩朝她笑,苍白虚弱的眉目弯出笑容的弧度,无忧的手指攥了攥,还是几步走了过去。
她今天特意选了一件特别宽松的衣服,虽然因为差不多五个月的身孕而无法掩饰,但是也没有那样明显了,白雪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顾睿说那天你晕倒了,无忧,你没事吧?”
无忧的唇动了动,手指抚上她消瘦的脸庞,低低的道,“我没事,”她的指尖缓缓的动着,眸底沁出不明显的湿意,她的嗓音很低柔,“包子,对不起,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
白雪微微一怔,才忽然明白过来些什么,她拉着无忧的手朝那边高大而魁梧的男人笑道,“今天的太阳好像不错的样子,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大铁,你去给我弄个轮椅过来。”
她的腿虽然伤得不重,但是现在要下床走路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大铁连忙应声说好,然后就出去了。
包子摇摇无忧的手,拧眉道,“无忧,顾睿他好像还没有换药的,你要不要先陪他去把药换了?我听大铁说他受的是枪伤,万一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等下你再来陪我说说话吧。”
他肩膀上那一枪就是她亲手开的……无忧正准备开口jujué,包子拉着她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道,“你们再怎么吵架生气你也不能晾着他的伤口不管,我看了报纸他好像跟杜明珠也没什么,男人么,只要没有出轨没有对你恶劣没有在外面杀人放火其他的都没什么,何况你们孩子都有了,乖,你先陪他去换药,其他的以后再说。”
包子这么说,无忧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勉强的点头,“那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白雪笑笑,“恩恩,我等你们。”
无忧走到顾睿的面前,“走吧,我先陪你去换药。”
顾睿一直倚在门口,黑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脸,直到她走过来开口说话,他才嗯了一声。
走出去,顺便把门也带上。
电梯里,无忧先走了进去,她站在角落里,眼睛平静的看着前方,电梯的门才合上,男人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就将她笼罩住了。
顾睿低着头,深邃的眸锁住她平淡温婉的小脸,嗓音暗沉低哑,“战无忧,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无忧抬头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了,“顾睿,你已经习惯我了吗?习惯到没有我躺在你的身边你就睡不好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无忧靠在电梯里的墙上,五官酿出迷醉的笑意,“以前我爸爸从一座古城给我带了一面镜子回来,是文物,年代古老又很精致漂亮设计很别致,我特别喜欢,一直用一直用用了差不多十年zuoyou,可是有一天,镜子被我不小心砸碎了,我哭得很伤心,我哥哥看我实在难过,他就专门去了那座古城给我找了另外一面镜子回来,嗯,也是文物,瞧着吧也挺好看的,可是我怎么都觉得还是以前那一块更漂亮,开始用的时候很勉强,用了差不多一年zuoyou觉得其实不比第一块差,于是我越来越喜欢了,可是有一天,这块镜子也被我不小心砸碎了——”
她抬眸看着男人英俊而愈发冷沉的容颜,笑容带出浑然天生的恍惚的妩媚,“顾睿,你说,我会伤心多久,然后用多久的时间接受第三面镜子?”
顾睿看着她烟雾迷蒙的笑意,心头撩起了好几分不一样的情绪,他低头靠了过来,薄唇离她的肌肤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你想告诉我什么,嗯?”
她脸上淌着的笑意逐渐的淡化下去,“我对你而言,不过是第二面镜子而已,”她漆黑的眸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视线,“怎么办呢,不知是我不够爱你,还是如今的我太年轻,我跟其他贪心的女人没什么不一样,这样的婚姻,我没有信心再继续下去了。”
顾睿的干净而儒雅的眉梢挑出缕缕的笑意,“顾太太,你这话的意思如果我没有领略错的话,你在抱怨我不够爱你。”
“是啊,你不够爱我,所以我的朋友才会受伤,你不够爱我,这段时间我才会过得这样兵荒马乱,”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她轻轻的笑着,“你大约不知道吧,是因为这个孩子,因为医生总是在嘱咐我孕妇不能情绪起伏太大,要补充营养,所以我看上去才没有那么糟糕。”
她喃喃的道,“是我把婚姻想的太简单了。”
顾睿低头就吻在她的唇上,没有深入甚至没有摩擦,就只是这样亲昵的吻着,交缠着彼此的呼吸和气息。
他没有说话,无忧也没有推开他jujué这样的亲近,只是睁着眼睛淡淡的笑,“顾睿,在你的心里你一直都有这样的梗吧?就像是妻子被强暴过了,也许丈夫jingguo激烈的思想斗争接受她并且继续爱她,可是在往后的几十年里,有时候一吵架,这样的伤疤一旦被翻出来,就是最锥心刺骨的疼。”
她闭着眼睛,“所以包子才不敢接受大铁啊,在你的心里,其实也一直轻视我,是这样吧?”
她静静的看着他,“顾睿,我们就这样吧。”
顾睿掐着她的下巴,低低的笑,鼻息和她的呼吸混在一起,“你看,你说了这么多全都在论证我没怎么爱你,可是你的结论就只有一个,无非就是腻了我想跟我离婚而已。”
“啧啧,”男人的薄唇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你当初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不会爱你,现在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你也想甩了我,你当我顾睿是抹布了你玩完了就想甩?”
无忧咬唇,她说了这么多到他这里几句话全都给堵死了,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玩完了他想甩。
她一下就无话可说。
电梯门开了,无忧刚想推开他想出去,手就被男人握住了,顾睿脸色仍旧不怎么好,“不是要陪我去换药吗,走吧。”
他凝眸不满的看着她咬唇的动作,手指再度掐了上来,重重的亲了一口,“你再咬你自己,我就当是在邀请我吻你。”
顾睿刚刚牵着她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唐乐乐,她一眼就看到自己女儿被男人强行牵在手里满脸不甘愿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的模样。
唐乐乐站着没有动,顾睿率先发现了她,牵着小女人走了过去,温和的眉目干净清冽,彬彬有礼,“妈。”
无忧这才醒悟过来,手又拿不出来,只能落在一边被他牵着,“妈妈,你跟医生谈过了吗?”
“嗯,”唐乐乐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的笑,“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497。 坑深497米:我不喜欢别人脱我的衣服无忧连忙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