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肯承认,那些都是他做的了吗?
温蔓很平淡的道,“你不会的。”
“哦?”他饶有兴趣的道,“为什么不会?”她
“因为你是商人啊,”她抬起自己的脸,对上他微暗的视线,“我人已经回来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对郁家兄妹怎么样,你什么都得不到,而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这么明显的利益得失,他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乱来,这个男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从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温蔓被他搂着走进了一家很有名的海底捞,才走进去就立即有服务生来引路,“请问两位吗?”
“嗯。”顾泽瞟都没有瞟,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想坐哪里?”
却撞见女人的原本不怎么在意巡视的视线徒然的僵住了,他不不动声色,顺着方向轻易的就找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郁景司和郁笑笑,两人安静的吃东西,并没有交谈。
正准备收回视线,灵敏的女孩已经看了够来,她的神情明显一僵,然后跟坐在她对面的郁景司说了什么。
郁景司淡淡的目光看了过来,而后朝着女人露出笑容。
温蔓挽起唇,而后才若无其事的开口,“顾总想换个地方吗?”
顾泽捏着她的腰肢,低低的笑,“顾太太难道想跟他们拼桌?”
“我不介意。”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便一下收紧了,却还是出乎温蔓意料十分温存的道,“你想的话,我陪你。”
温蔓想,他总该不会看见郁笑笑在那里所以才舍不得吧?毕竟那样年轻纯情又对他一片痴心的女孩向来很对他的胃口。
顾泽搂着走过去,微微的笑绅士而礼貌,“介意一起坐吗?”
坑深350米
郁景司看了温蔓一眼,无声的扯开笑容,“顾总在征求意见的话,我还真不太想。”
他对这种无聊的事情真的兴致不大,平白的耽误他的食欲罢了。
“哥你说什么呢?”郁笑笑着急的打断他的话,急急的道,“蔓蔓姐,顾……顾总,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坐吧。”
因为海底捞必须插电,所以服务生把两桌拼成了一桌。
不等顾泽说什么,温蔓已经率先坐了下来了,顾泽挂着一脸温和斯文的笑容,就在温蔓的身侧坐下。
他本来应该坐在她的对面,这样显得很怪异。
温蔓淡淡的扫了一眼紧紧咬唇低头扒饭的郁笑笑,一句话都没说,顾泽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
男人熟练地点菜,温蔓撑着下巴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食物,郁景司很熟练的调料,煮着。
郁笑笑咬着筷子看着没有交流的两个人,小声的道,“顾……顾先生,你点东西不用问蔓蔓姐吃什么吗?”
郁景司抬头,犀利的眸光扫了她一眼,语气却很平常,“贵安盛夫妻结婚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
温蔓始终撑着下巴没有动,睁着静静的眸瞧着沸腾的锅里的汤,是她对顾泽的爱好了如指掌,至于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她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想想忽然觉得她是出来吃饭的,吃不饱饿的不会是其他人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伸手把顾泽正准备递给服务生的菜单抢先拿了过来,连带着笔也拿了过来,笔尖才顿在纸上。
顾泽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拿起刚刚送上来的碗碟,动作优雅利落的一把撕扯开包裹的塑料。
温蔓抬眸,手里的笔始终没有落下,看着男人的看似专注的侧脸,他在拿着她的调料盘给她调味道。
他动作很熟练,辣椒,香菜,香油,蟹酱……
郁景司眼角的余光也跟着对了一下,他跟温蔓吃过一次,记性极好,清楚的记得她当初调了一些什么料。
尤其顾泽甚至调得更加的精致,比例恰当。
调完料,他才侧脸靠过去看着女人手里的菜单,“还想吃什么吗?还是我点的太多你担心吃不完。”
温蔓把菜单递给了等在一边的服务生,“是啊,你点了很多。”
她知道顾泽记性很好甚至过目不忘,但是他们没有一起出来吃过,他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郁笑笑怔怔的看着男人自然的动作,他们的对话都彰显着一种只有对对方了如指掌的夫妻才会有的默契。
她正拿着勺子泡着丸子的手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竟然无意识的伸手去用手捞里面的丸子。
温蔓眼尖,想也不想的起身就去阻止,顾泽还没来得及把她的身子拽回来就听到女人痛极了的惊叫声——“啊。”
滚烫的汤汁,温蔓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这种汤的温度很高,郁景司脸色微变,起身就想去拉她,但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袖角,只听到椅子的脚重重摩擦地板的声音,然后温蔓整个人都被带进了顾泽的怀里。
那两张椅子甚至一起倒在了地上。
顾泽的脸色极其的骇人,拉着她的身子就往一边的通道走,另一桌正在点菜的服务生被他吼得差点掉了魂,“水龙头在哪里?”
“洗手间吗?”
“我问你哪里有冷水?!”顾泽显然脾气很差,但是在公众场合这么肆无忌惮的吼人还是第一次。
服务生磕磕盼盼的道,“往左边走,再拐弯尽头就是洗手间。”
温蔓整个人的神经都被那样滚烫的触感灼伤了,除了痛得抽气她没有其他的感觉。
直到冰凉的水流从烫得她痛极的手指上流过,才稍微的缓解了一点,但是那股疼痛还是清晰得让人无法忍耐。
温蔓的手肘趴在洗脸池的旁边,手指被他握在手里,如果她抬头的话也许可以看见镜子里阴沉的脸和不满心疼的眸。
温蔓没有看到,但是跟上来的郁景司和郁笑笑看得很清楚。
“疼不疼?”
“没事。”温蔓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顾泽抱着她拥入怀着,十分温柔的额安慰道,“等凉水冲够了,我就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郁笑笑颤颤巍巍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对不起,蔓蔓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一时间走神了,没想到会连累蔓蔓姐的手被烫伤。
不过,她看着顾泽心疼的眼,恍惚的想,如果是她被烫伤了,他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疼?
顾泽听到声音回过头,冷厉而骇人的目光一点都不似她平时看到的那般儒雅温和,“不是故意的?你脑子有洞把手往里面放?她的手用来弹琴什么损伤都没受过你伤了你拿什么赔给我?”
拿什么赔给他……这分明就是她的手。
温蔓在他的怀里也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能无力的说了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人家了。”
郁笑笑失魂落魄,除了看到他还能有其他的原因么?明知道人家的少女心碎成渣渣了他还有兴致在郁景司的面前扮演甜蜜。
这男人狠心简直就是他的性格。
郁景司拧着眉头,他自然是看不得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训斥,但是温蔓因为她走神伤了手顾泽发脾气旁人不好插口。
“烫的疼吗?”郁景司压低声音问道,说完也知道那是废话,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很疼了。
顾泽在车上就心情不爽,女人被莫名其妙的烫伤他更是看谁都不爽,逮着谁就泄火,“你还想听她说不疼吗?她疼成这样你看不到?”
温蔓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女人能不疼?她最怕的就是疼,受不得冷受不得热最受不得疼。
语气很不好,火药味很浓。
郁景司被抢白,也一时间无言。
他那一身伪装的绅士风度去哪里了?
大概冲了十分钟左右,那股剧烈的痛意终于过去了一点,顾泽才把水龙头拧了,手指的红彤彤的,幸好没有起泡或者伤到皮肤。
顾泽把女人捞进怀里,“我带你去医院。”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兄妹就要离开。
郁景司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温蔓的身上,她还是蹙着眉头,但是看上去已经好多了。
“不用去医院。”温蔓的脚步停下,看着自己还有些发红的手指,”不是很严重。”
只是那瞬间痛的太厉害了,也没有怎么样。
顾泽冷冷的训斥,“不去医院你还想怎么样?准备把手指报废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没什么事了,温蔓另一只手摸摸肚子,“我饿了想吃饭,等下回去的时候买支烫伤膏就好了,”
“去医院检查完就回家,我吩咐佣人重新准备晚饭。”
“我今天想吃海底捞。”
“温蔓,”顾泽动了脾气,他本来就不是脾气多好的男人,“你别在这时候给我闹脾气,你想吃我让人在家里开一家够你每天吃!”
温蔓看了眼郁笑笑,眼眸微转,“跟手疼比起来,我现在更饿。”
顾泽冷冷的眸光不满的瞪着她,他妈的这辈子最讨厌倔强耍性格的女人了。
郁景司敛起眸底的神色,也跟着淡淡的出声,“既然她饿了,顾先生,你就先陪蔓蔓吃东西吧,她是当事人,更清楚想要什么。”
这话里莫名有什么其他的以为,顾泽眸微眯,冷冷一哼,“郁警官,麻烦你去给我妻子买支烫伤膏,我陪她吃东西。”
郁笑笑呐呐的道,“我去吧。”
顾泽没跟她说话,只是搂着温蔓就往原来的位置上走去,温蔓连忙道,“谢谢,麻烦了。”
“无妨,本来就是笑笑的错。”
回到座位上,郁笑笑还是没有跟郁景司一起出去,而是小心的跟着顾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刚好,服务商已经把食材和汤底已经准备好了,汤也沸腾得差不多了,刚好下锅。
郁笑笑愧疚又殷勤,刚坐下就朝温蔓道,“蔓蔓姐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还没等温蔓回答,顾泽深冷的视线就扫了过去,“不用你。”
三个字,惜字如金,温蔓甚至都觉得奇怪,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女人多么热情熟络的模样,但是在她的想象力,他对所有的女人应该都是绅士而儒雅的。
她想自己动手,但是刚才用的是右手去拦郁笑笑,左手很不方便,还没抬手就被顾泽一手拍了下去。
他的脸色很不好,较之于车上更加的差劲。
她不好奇,所有也没开口问,“吃肉吧,我很饿。”
于是顾泽依言替她涮肉,他穿的西装已经脱下扔在车上,但是一丝不苟的衬衫还是显得他在这样的地方很违和。
可是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吃火锅的人。
她淡淡的想,大约是陪哪一个新欢来的。
他涮她就吃,顾泽为她做这些她骨子里都挡不住受宠若惊的感觉,如果不是郁家兄妹在的话。
涮好后,她笨拙的拿着勺子努力的夹东西吃,结果三块肉掉了两块,郁笑笑在一旁一直看着他们。
“筷子放下,”顾泽瞥她一眼,道。
坑深351米:嫁人要嫁灰太狼
温蔓看了一眼自己碗里圆滚滚的丸子,“我没拿筷子。”
她拿的是勺子。
顾泽伸手把她手里的勺子二话不说的夺了过来,郁笑笑看见俩忙道,“我来涮吧,顾先生你要喂蔓蔓姐吃东西。”
温蔓俩忙试图把勺子夺过来,“我自己可以,多吃几口就习惯了。”
她不不喜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而且纯属顾泽为了秀给郁家兄妹看的。
“你能保证一点都不掉就自己吃,”顾泽也没搭理郁笑笑的话,神奇而自然的拿着勺子慢斯条理的勾着一直鹌鹑蛋喂到她的唇边,然后右手继续涮肉。
他已经送到嘴边,她自然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拂逆他的意思,只能低头吃了下去,看了眼在沸腾的汤水中变红变熟的肉类。
郁笑笑被男人忽视很尴尬,温蔓扯开话题,“你小时候学过杂技吗?还是左撇子强行纠正?”
两只手都这么灵活,她以前还真的没有注意过他这项神奇的技能。
顾泽侧脸瞥了一眼锅里的肉,看熟的差不多了就捞了出来扔到了碗里,黑眸不悦的看她一眼,耍杂技的……她还能想到更难听的吗?
勺子放下,一块蘸了辣酱的肉被筷子夹了出来,温蔓自然而然的低头去吃,顾泽的眼中掠过笑意,筷子的方向一转,夹着的肉就落到了男人的嘴中。
温蔓抬头就看到他朝她淡淡的笑,“我工作了一天也饿。”
她抿唇,半响才道,“我吃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吃吧。”然后朝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郁笑笑道,“笑笑,麻烦帮我倒杯水。”
郁笑笑才像恍然回过神一般,连忙手忙脚乱的去倒水,温蔓眸底倒映女孩忐忑而小心的动作,闭了闭眼,接过她递过来的水。
正喝着,郁景司拿着一贯烫伤膏回来了,顾泽看着面容深沉寡淡唯有眼中透出些关切,他挂着微笑伸手接过药膏,极有风度的道谢,“麻烦郁二少了。”
郁景司不在意的回道,“应该的。”
顾泽重新低头,用纸巾擦拭了唇和手指,“把手伸出来。”
女人没有多想什么就递了过来,郁景司没有坐下,看了眼温蔓的手指,就居高临下的朝慢吞吞的吃着东西的女孩道,“吃完了就走吧,你晚上不是跟朋友约好去看电影吗?时间差不多了。”
郁笑笑两秒钟才缓过来,“哦……好,”放下筷子,草草的擦了擦嘴唇,然后就站了起来,眼神飘忽的厉害,“那蔓蔓姐,顾先生……我和哥哥先走了。”
顾泽低头专心涂药,淡淡的嗯了一声。
温蔓抬起脸,笑容温婉安静,话是朝着郁景司说的,“谢谢你帮我买的药,给你们添麻烦了。”
如果不是遇上她和顾泽,他们还在好端端的吃饭。
郁景司的眼神极有穿透力,低低的嗓音深沉有力,“应该是我说谢谢,我们走了,有机会再见。”
有机会再见,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泽正在擦药膏的动作微不可绝的顿了一下,下一秒就继续之前的东西为她的伤口擦药。
她的目光没有追随着离开的两人,但却盯着窗外出神。
顾泽极其不喜欢她这般模样,静静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想谁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过于糟糕,在过于的十年里,她的眼里和心里始终都只有他。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发呆。
温蔓只感觉到一股熟悉却本能排斥的气息靠近,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她就已经条件反射的侧开了脸蛋,本该落在唇上的吻错落在她的脸上。
顾泽的眼睛如火在烧,他们本来就坐得很近,“他在谢你什么?”男人呢的唇是贴着她的肌肤说的,暧昧又带着丝丝入扣的危险,“谢你为了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回到我的身边么?”
这双眸里有蓝色的火焰在簇簇的跳跃着,温蔓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没有闪躲,她温温淡淡的道,“谢我陪你秀恩爱啊,让他妹妹对你死心。”
顾泽没有料到她的答案是这样的,怔愣了一会儿,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会想让我对她好一点。”
他的女人一贯说不上多好,但是也不算很差,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不过是因为郁笑笑失魂落魄结果害得他的女人被烫了手。
温蔓沉默了一会儿,“让她对你死心,那就是最好的。”
只不过,年轻而炙热的心……大约没这么容易熄灭。
郁笑笑看顾泽的眼神,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爱恋。
郁景司买的药膏清清凉凉的效果很好,那股灼伤的疼痛已经消散了一大半了。
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回来,低头吹了吹,而后静静的道,“我饱了你自己吃吧,吃完就回去。”
她明明就坐在他的身边,但是偏偏又生出一股遥不可及的错觉。
顾泽敛下眸中冰冷的神色,继续优雅的吃东西。
无妨,时间还很长,他们之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的,有的是漫漫的一辈子,她的人已经回来了,心也会回来的。
只是他不会想到,时间二字,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生命里最无力而绝望的存在。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司机驾车,顾泽和温蔓坐在车子的后座。
女人发呆般的看着窗外的红灯绿酒,喧哗而热闹的世俗,人行道上有牵着手在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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