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不是我做的。”男人滴着冷汗,似乎对温莉的热情有点不适应。
与此同时,一个头上包着头巾,一脸严肃的爷爷从另一房间进来,“是我做的。”
于是老爷爷开始检查爱德华的机械铠,并提出了太重的问题,然而精通于机械铠的爷爷却不愿意收温莉为徒。
紧接着好心相劝的爱德华被一句“水蚤”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险些灵魂都飞出九霄云外。
既不热爱机械铠也不装备机械铠的谭雅就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得格外开怀。
最后的最后,温莉的求徒计划无继而终,阿尔冯斯无奈的托着灵魂出窍的哥哥离开,谭雅和温莉以及帕尼娅在房间里喝茶。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却没有大到影响人们谈话的地步,温莉和谭雅手捧着热茶,与帕尼娅闲着无事谈话。
“唉唉……一下雨连接处就发痛呢。”帕尼娅按着机械铠,有些抱怨的说道。
温莉对着茶吹了口气,疑惑着问,“帕尼娅为什么装机械铠呢?”
意料之外的,帕尼娅没有露出悲伤的神情,显得很成熟,“发生了火车事故,双亲都死去了,而我失去了双腿无依无靠的又不能走路……但是,再次用双腿站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非常感谢多米尼克先生。”
“就算用一生的时间,我也想要报恩。”帕尼娅一脸向往的靠近温莉,又有些失落的这样补充道,“虽然他一次都没有收我的钱。”
“所以才要当扒手……”温莉显得很生气,气愤的抓住了帕尼娅的机械铠,“这双腿是多米尼克先生诚心诚意替你装上的,那你也必须要诚心诚意回报他才行!不要当扒手,好好站起来工作!用你那双腿!……那样的话,多米尼克先生也会很高兴的。”
帕尼娅愣了几秒,但依旧理解了温莉的意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嗯!我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多米尼克先生!哦对了,要把这个还给他们才行,给。”
“……”看到仿佛一个世纪未见的银怀表,谭雅脸色有些臭的接了过去,“……勉勉强强不…不和你计较了。”
帕尼娅按下手中剩下怀表的按钮,但意外的是翻盖并没有打开,“唉?坏掉了吗?”
谭雅稍稍碰了下银怀表,便知晓了其中的意思,“炼金术阿,用炼金术封住了。”
“唉?”帕尼娅做惊讶状。
“嘿嘿……一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温莉身后的背景变得一片阴暗,十指间夹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让我来看看有什么~”
“……好、好恐怖。”头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温莉,把谭雅吓了一跳。
“……”
谭雅看着温莉把银怀表放到桌子上,准备拆卸,倏地想起了什么,箭步冲上去,把银怀表夺了下来。
“……等一下!”谭雅把银怀表放在身后,把自己的银怀表塞到温莉手上,“拿错了!这个是我的混蛋!不许看!”
“哈?”温莉接过谭雅递过来的银怀表,方才阴森的表情又出现在了温莉的脸上,“这样阿……”
v,“给我看一下下嘛~谭雅……里面放了什么?”
“不、不要!阿!不要抢阿混蛋温莉,”谭雅护着银怀表,一直躲到温莉作罢才松了一口气。
……全是爱德华的错!岂可修!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帮着那家伙阿!
我可没有在银怀表里藏东西的嗜好……
嘛,算了,反正就这一次而已,下次才不会帮那家伙呢。
谭雅手里抓着爱德华的银怀表,却没有用炼金术将其打开的意思,离开房间准备去透透气,然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谭雅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飞奔而来的爱德华和阿尔冯斯——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也很恐慌。
“干什么阿,爱德。”谭雅看着爱德华的表情,却完全没有被他感染。
“马…马……”爱德华因为惊慌,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马?”谭雅联想到在大草原上飞奔的某种生物,却依旧不能理解爱德华所要表达的意思,“所以说你到底说什么阿……阿,对了你的银……”
而爱德华像是忘记了自己国家炼金术师的身份,对银怀表三个字置若未闻。
“……马上要生了!萨特拉太太!”终于说出来的爱德华松了一口气。
全场沉寂两秒。
谭雅凭借着刚才对那个大肚子阿姨的印象,很快反应过来了,于是谭雅变得和爱德华一样慌了。
“找找、找温莉,不,送医院……不不,外面的雨太大了阿混蛋!”谭雅抓狂。
对于生小孩这种事一窍不通的爱德华和谭雅找到了温莉,而温莉则找到了多米尼克先生。
“这么大的雨没办法送医院,我去镇上叫医生来。”多米尼克爷爷留下这句话就披上袍子骑马飞奔而去。
之后众人就全部围到了萨特拉太太的床周围。谭雅缩在角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萨特拉太太的神情,内心的恐慌在脸上一览无余。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阿混蛋!
和她同样表情的是除了阿尔冯斯和萨特拉太太以外的所有人。
面对一个即将诞生的脆弱的新生命,他们都对那份生命有着太多的期待,这份期待致使他们对于现在这种危险的情形在内心形成了绝对性的恐慌与无所适从。
萨特拉太太的表情很痛苦,“……要生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于是包括谭雅爱德在内的一窝子人开始无所适从的乱窜。
冷静下来的是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温莉,她的眼神变得坚定,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只能我们自己来了!……接生。”
“唉?!!”
“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个孩子接生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连着两天不能回复留言真是麻烦……
而且一跟剧情就感觉完全是温莉和爱德的专场,虽然我挺喜欢温莉但这样下去谭雅少女你好危险TAT
不过表示溟夜君你的文也很久木有更新嘛完全木有资格说我懒唷哇卡卡~~(自豪状)
还有很有爱但名字完全不会读的ひてんのママ同学~v
人设人设人设~~交出来呗~
孩子
“爱德华,阿尔冯斯!”温莉无比坚定的下命令,“去烧热水。”
“帕尼娅,去把干净的毛巾找来!”
最后,“那个,有没有酒精和棉花之类的消毒用品……”
“仓库里好像有……”
“我去拿!”唯一没有接到命令的谭雅自觉地冲了出去。
一开始的细雨早就变成了狂风大雨,尽管谭雅并不喜湿,但也没有墨迹的去找一把伞,而是冒着雨就冲向了仓库的方向。
“岂可修岂可修岂可修,这次可不要迷路阿混蛋……”即使不知道是否走错了路,但谭雅从未这样打心底痛恨自己的这一份坏习惯。
万幸,谭雅找到了仓库,找到了酒精和棉花。然而这并不是无从解释的,我们可以理所当然的理解为,当新生命诞生的时候,再怎么样的危机都聊胜于无。
因为命运阿,是对生命情有独钟的生物,无论何时何地,她都站在正确的,爱的一方。
没有坏东西是属于命运的,因为错误可以由人类更正,而爱却永不磨灭,恰恰符合永不磨灭这个词意思的,命运,是不能更改的。
脚踩在水洼上溅起不少的水花,又滴落在水洼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漪,像是众人对那个未出生孩子的期盼与焦急,一层层交织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牵制。
谭雅猛地跨进门,也不顾自己是湿漉漉的衣服是否会滴湿地板,弄脏房间,“……找到了!”
“给我!”温莉立刻做出判断,收到命令的谭雅立刻递过去。
“那……我现在……”谭雅看着很痛苦的萨特拉太太,脸色有些发白。
谭雅除了受伤被治疗以外,可以说是对医疗一窍不通,更不用说接生这种事情了,她可以说是连孕妇都都没见过。
就像人们对未知的生物会有恐惧感一样,谭雅现在对于孕妇这种生物……很担心,也很害怕。
“留下来帮忙。”温莉一面安慰萨特拉太太,一面这样说着。
“唉?但是我很笨手笨脚……”谭雅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帮忙烧水……”
“没有时间犹豫了!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而缩手缩脚的!”温莉更加的握紧了拳,碧蓝色的眼眸里也是说不出的慌乱,却没有表现在肢体上。
……谭雅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帮忙的。”
然后谭雅和萨特拉先生问了同样的问题,然后同样被吼了,“就是很痛阿!要不你来生阿!”
谭雅被吓了一身冷汗。
“岂可修!!这个婴儿怎么这么大牌啊!!”
即使过程很慌乱,但在温莉的安排下终于平安的将孩子生了下来,甚至连医生都称赞温莉的处理很到位,产后不会带来任何不良影响。
“阿,好可爱……”爱德华和阿尔冯斯一起称赞道。
谭雅细细盯了婴儿一会,却并没有觉得很好看,但依旧打心底的喜欢这个新生命,“因为是活的、有生命的麽。”
……吃了一记爆栗,始作俑者是爱德华,而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点隐忍的抽搐着嘴角这样解释道,“不要把这么抽象的语句用在可爱的婴儿身上……”
然而自己挨了揍却只因为这个理由的谭雅不干了,她在内心极限的表示绝对要揍回去。有句话说得好,心动不如行动,谭雅遵循着这一项广告词铁则,昂起头满不在乎的踹了爱德华某个腹部以下两腿中间的部位。
“我的言论才不用你管阿,总之我也是很喜欢小孩子就是了嘛!”
……斯巴达、斯巴达,阿尔冯斯在内心为自己的哥哥流泪。
在拉休巴雷的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温莉最后在拉休巴雷的小镇上打工磨练技艺,爱德华一行则前往达布利斯拜访爱德华的师傅伊兹米。
火车上,谭雅一如既往的进入了颓然状态,但这次意外的没有一拳把自己打晕,而是把爱德华的银怀表还给了爱德华。
“阿!国家炼金术师的银怀表……差点就忘记了。”爱德华他接过银怀表,并且发现银怀表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后更是松了一口气。
谭雅看了眼一脸轻松的爱德,又看了看窗外移动的景色,于是反射性的去找呕吐袋,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不舒服起来。
这次去找爱德华的师傅伊兹米什么的好像是问贤者之石的事情吧……谭雅迷迷糊糊的想着,在维亚莫萨的时候,明明和爱德华说了贤者之石的事情,但是回到中央之后却没有问我来着。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阿。
尽管内心在考虑着非常正经的事情,但无奈于交通工具的伟大神力,谭雅只得把思想半路停住,并额外赏了自己一拳。
※
达布利斯,一个恬静而温馨的小镇,一间普普通通的民房前,除了谭雅外的二人全部都带着恐惧看着面前的屋子。
“……怎么办,忽然有点不想进去……”爱德华的眼睛里甚至能看见泪花,然后和哥哥一样深知师傅是个怎么样的人的阿尔冯斯用一种‘我理解’的眼神含泪看了一眼自家哥哥。
相应的,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门内。
“阿,就是那个呀,爱德华你的师父好庞大。”谭雅有些好奇的想着门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
爱德华僵硬着摇了摇头,“……不,不是……师傅的话……呃还要更加的……”
门开了,一个拿着刀的胖大叔走了出来,身上围着的围裙还沾着点点的血迹。然后爱德华立刻噤声,停下了对自家师傅的负面评价。
胖大叔看见爱德华和阿尔冯斯,立刻露出了很和蔼的笑容,“喔,爱德和阿尔阿,都有好好的成长呢!”
爱德华和阿尔冯斯都被摸了摸脑袋,自从变成铠甲后就没有被这样摸过头的阿尔冯斯的脸上更是仿佛带着点点红晕。
“阿,你是……”憨厚的叔叔指了指鼓着嘴在一旁旁观的谭雅。
爱德华在遇见熟人的情况下很难得的咧着嘴笑嘻嘻的做了个介绍,“谭雅·里斯科,也是国家炼金术师。”
“阿,欢迎欢迎。”又是很和蔼的笑了笑,这下用他的大手摸了摸谭雅的脑袋。
“不,欢迎什么的倒、倒是不至于……”谭雅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
对那些一上来就很温和待人的家伙完全不能应付……到底为什么阿混蛋……
“伊兹米,爱德和阿尔冯斯来了,能起来吗?”大叔朝里面一个比较昏暗的房间问道。
于是一个女声回答道,“嗯,没问题,今天状况不错。”
当然,如果谭雅知道了这个伊兹米究竟是何等人物之后大概就不会对其形容成‘一个女声’了,应该会直接改成‘一个恶魔’之类的词汇。
这下是一个比较瘦弱但身材很好的女性走了出来……无视一副狰狞的表情的话……
“听说你成了军队的走狗,啊?!爱德华!”伊兹米用很霸气但很恐怖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爱德华就这样被踹飞了出去,一直穿过一条街撞到建筑物才停下来。
“哦,阿尔冯斯阿,好久不见了长高了不少阿……”伊兹米的语调不知为何温和了下来。
“嗯嗯,”毫不知情的阿尔冯斯立马贴了上去,“老师也好久……”
谭雅看着伊兹米伸出的手,反射性的就对阿尔冯斯喊,“喂!等等阿尔冯斯……”
话音刚落,阿尔冯斯就被甩到了地上。
……慢了一拍,谭雅无奈的捂住了额头。想当年想当年,她也经常这样被类似的方式骗到然后被马罗猛揍一通,而理由不外乎就是没浇花没好好练习擅自改炼成阵或者不小心拆了房子的哪一部分……之类的。
伊兹米把阿尔冯斯扔到地上,拍拍手颇为自傲的说了句,“还是太天真了……阿,你是?”
“谭雅。”谭雅只报了个名字,并在内心把这家伙和马罗划等号,准备小心对待,免得挨揍。
“喔~好像是那个最年轻的国家炼金术师的名字阿……”伊兹米想了想这样说道,谭雅的虚荣心被小小的满足了,在内心和事实的催动下她一本正经的表示肯定。
……然后被揍了。理由是她讨厌军队的走狗。
“岂可修!!你个暴力狂附身的欧巴桑!!不要拉着我死矮子我要揍她!”头上顶着个鲜红的大包的谭雅像是进入了暴虐状态似的眼睛鲜红,身后阿尔冯斯和爱德华一脸惊恐的拽着她的手防止她扑向自家的师傅——倒不是担心强悍的师傅,只是谭雅冲上去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再被揍。
“嘛谭雅你想想你在外面殴打民众的话毕露多可是会生气的……”爱德看着完全像头蛮牛只顾向前冲的谭雅不得不搬出了她的现任顶头上司。
然后效果很明显,谭雅立刻石化不动,然后冷静下来乖乖不动了。
“真是容易冲动的小鬼。”伊兹米刚说完这句话,就从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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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很会画画的ひてんのママ同学的谭雅~黑发的萌妹纸是很可爱的碧天~
另外……为什么文里有描写的通常都带有短发但人人都画得长发阿混蛋TAT
师父
“贤者之石吗……”伊兹米靠在椅子上,看着一脸严肃的爱德,慎重的思索了下,才缓缓的说道,“我不是了解的很清楚,因为不太感兴趣,但以前中央似乎有几个炼金术师研究过。”
“是谁?!”爱德华像是看到了希望,一下子没了方才的镇静,“他还在中央吗?”
“好像是叫霍恩海姆的……还有一个隐退了很久的前炼金术师,没记错的话是叫马罗吧。”伊兹米伸手摸了摸下巴,“另外,十几年年前‘雷霆之炼金术师’的毕露多似乎也研究过一段时间”
爱德华、阿尔冯斯,以及谭雅,无一例外的僵直了身体,随着伊兹米的话说出后,之前刹那间迸发出的喜悦已经烟消云散了。
三个炼金术师,一个是阿尔冯斯与爱德华的父亲,另两个分别是谭雅的前任监护人和现任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