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赤司再也没有流露出这种外泄的气场。两人又默契的看了眼那对双胞胎，顺便在心里替他们默哀了一下，因为他们的做法惹恼了赤司。
比赛刚一开始，帝光就遥遥领先，紫原和青峰的双眼在赤司身上就没有离开过。在赤司的统率下，以及黄濑和绿间的配合，对方到现在为止一球都没有拿到手。哪怕是身为双子，有着心灵感应的他们，也无法拿到一球。
整个观众席上的人都寂静无声，看着赛场中心上演的这种单方面的屠杀。
‘强，很强。’坐在板凳上的青峰沉寂已久的热情重新被点燃了，全身上下的血液和细胞都蠢蠢欲动，叫嚣着他想要和赤司比试一番。他知道赤司很强，却没想到赤司会强到这种地步，甚至比他还要强。青峰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低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很想跟你打一场比赛啊，赤司。”
紫原没有说话，反而垂下了眼眸。赤司所带来的气势跟他们一对一的时候一样，赤司很强，超出他想象中的强。他不止一次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挑战赤司，他可以和青峰或者绿间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做对手，唯独赤司他不再想与之为敌。除了赤司是他绝对赢不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赤司，就像喜欢美味棒一样的喜欢，甚至比美味棒多了一点。
不光是青峰他们感受到了，就连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赤司身上那种威严凛冽的气场。
震撼。真田此时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他再一次被这支队伍所震撼到了。前几次赤司的能力并没有显现出来，或者是说赤司的刻意为之，没有人知道赤司强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再加上有其他人的存在，相比其他几人，赤司的光芒倒是比其他人暗淡了一些。现在看来，赤司才是他们之中成长最完全的一个。
有了赤司那出众的领导能力，这一场赛事简直堪称完美。如果忽略掉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方球员的话。
‘球场上绝对的帝王。’这个称号从真田的脑海中冒了出来。这种队伍已经不需要监督这样的存在了，他真的不敢想象。假以时日，这种队伍将是怎样强大的一种存在。
黑子也震惊的看着比赛，好像他们本就该是这样，在赛场上散发出各自耀眼的光芒，吸引着每个人的视线，整个赛场在赤司的操控下简直固若金汤。可是当黑子的目光触及到比分扳的显示，和对方球员那不甘，怨恨甚至流露出害怕的表情的时候，黑子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苦痛的表情。这样的球队，这样眼中只有胜利的球队，根本不是以前那个球队，他们真的回不到以前了。
‘为什么要打出这样的比赛？胜利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黑子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才会造成现在这样一种局面。
看着帝光这一场比赛的荻原成浩久久不能收回自己的视线，面对这样的帝光，他们根本就毫无胜算可言。无论是发挥着团体实力的帝光也好，还是注重个人能力的帝光也好，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实力的差距他们谁都无法越过去，那些人是真正的天才。
“即使这样，我也要尝试一下。”荻原成浩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想尝试一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那种地步。
因为黑子没有出场，再加上赤司那无形中所散发的气场，赛事直到最后结束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帝光也顺利的到了最后的决赛。
在对上明洸的时候，首先出场的是紫原、青峰以及黑子，外加替补的几人。对方也做好也整装待发的准备，似乎之前的那场比赛结果并未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留在板凳上稍作休整的赤司，想起了以前那个时候，荻原成浩因为黑子受伤，去医务室找黑子所说的那一番话。自己当时也希望他们能奋战到底，对他来说，任何一个对手都值得去拼尽全力。
只是他当时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都会说这种要享受比赛，有些东西比胜负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这种一昧的取得胜利这种话。然后又说着，输掉比赛当然会不甘心，会难过，但如果为了下一次的取胜不断努力，这样赢得了比赛就会开心。
这种说法不也是把胜利作为目标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别人那么努力吗？成长之后的青峰几人或许没有之前那么努力，但成长之前的青峰他们，哪个不是完成着比其他学校高出一倍的训练量。
他们不了解他们的努力，也不理解他们的痛苦，就像黑子一样，只会在输掉比赛后说着那些漂亮的话，为自己找借口。他们和帝光的实力悬殊过大，结果早就在比赛开始那一刻就注定了。
因为之前那场比赛对青峰的影响，青峰更是全力以赴的发挥着自己的特长，速度无人能及，篮下的紫原也形成了一个禁区，对方投的球几乎全被紫原盖掉了，再加之黑子的传球，明洸陷入了苦战，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样子，根本赢不了。
黑子的体力只能维持一节的比赛，有没有黑子在场，比赛都按照着既定的走势向前。在最后一节比赛的时候，明洸的人基本都失去了战意，他们面对帝光无异于以肉搏狮。而帝光在最后一节比赛的时候，首发阵容的五人全部上场。
看着这种一面倒的比赛结果，再看看自己好朋友罗出的那种表情，黑子更是心痛的无以复加。每个人都全力以赴的进行攻击，坐在板凳上的黑子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个结果。
‘我是说过要全力以赴的打比赛，也说过荻原君不希望放水，但是…但是并不是这种结果啊。’
黑子混混噩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赤司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做出这种事情。还有青峰绿间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就不能享受般的，快乐的打篮球，为什么要把篮球变成这种让人痛苦的存在。
想到这里，黑子抬头看了眼赤司。他心底埋藏了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包括和他关系最好的青峰。他最敬仰最喜欢的就是赤司了，那个温柔的对待他们的赤司，那个说话时带着浅笑的赤司，那个会关心他们的赤司。可是现在的赤司，他根本就不认识，好几次在面对他时候就像是在赛场一样，让他感到冰冷，这一次更是绝望。
哨声终止的那一刻，比赛停止了。比分板上显示的是121∶0，帝光再一次取得了冠军，达成了史上的第一个‘三连霸’是的战绩。黑子看着比赛结束后难过不已的荻原成浩，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这样的胜利究竟是为了什么？’黑子绝望地在心里呐喊，没有人一个人告诉他答案。而唯一一个告诉过他答案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告诉他了。
第70章 chapter 70
chapter 70
黑子想再一次问问赤司他们，这样的打法，这样的篮球就是快乐的吗。只是刚刚下定决心，他又犹豫了，赛场上恢复了昔日热情的青峰他不是没有看到。可是看到那种一面倒的结果，他矛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好友荻原。
回到休息室中，黄濑、青峰看着坐在椅子上，头埋在在胸前看起来十分悲伤的黑子，忍不住担心：
“小黑子，你不要紧吧？”
“哲，你怎么了？”
青峰和黄濑这种关心的话语并未传达给还没有从那种比赛结果中回过神来的黑子。青峰和黄濑有点不知所措，绿间和紫原也担心的看着黑子，不知该怎么开口。赤司瞥了眼黑子，也是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小黑子，我们不是赢得了比赛吗？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黄濑担心不已。黄濑记得去年拿到全中会冠军的时候，黑子表现的是异常激动。这次不仅拿到了冠军，更是达成了三连霸，黑子不但没有表现出那种高兴的神色，反而看起来这么痛苦。
‘赢了…比赛…高兴…’在这三个字的刺激下，黑子回过了神，抬起了一直埋的深深地脸，声音低的近乎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像是在问他们，也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你们要三番五次打出那种比赛？为什么你们就不能享受打比赛？”黑子忍不住喊了出来。
黄濑愣了一下，他本来想要安慰黑子，却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结果。黄濑不自然的抓了抓头发，才艰难的开口说道：“他们跟我们的实力相差太多了，无论怎样打最后不都是我们赢吗？”
青峰刚开始听到黑子那种质问的语气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听到黑子说为什么不能享受比赛，青峰心里就蹿出了无名的怒火：“为什么比较强的那边就不能享受比赛啊，我看是弱到毫无还手之力的他们才不好吧，我还想要他们跟我道歉呢。”
想起那群弱到不行的球员，青峰的怒火就烧个不停。一开始他也是尽情的享受着每一场比赛，可是渐渐地，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其他人却是像之前那样原地踏步，甚至比之前还弱，这让他怎么享受般的去打比赛。
“还是说你想要的是在那种实力差之下，输赢双方都拼劲全力得到双方都满意结果的比赛？那种比赛到底怎样才能打出来啊？”青峰摸着脑袋，想不出黑子所说的那种打法。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不是什么所谓的胜利，而是没有与之相抗衡的对手，就这么简单。
“这根本就不一样！”黑子再次朝着他们大声的喊出来。“那种…那种打法太过残忍了，你们难道还要剥夺别人热爱篮球的心情吗？”黑子脑海眼前充斥的满是比赛结束时荻原哭泣的脸庞，又一次质问出声。
黄濑和青峰此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赤司却轻笑出口，语气是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犹如万古寒冰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任何人质疑。
“不一样？太残忍？剥夺别人热爱篮球的心情？呵~我之前早告诉过你了，因为帝光的理念就是胜利。如果你觉得这个理念有错误的话，可以向监督或者是理事长提出来，我无权阻止。”
“我们跟其他学校的球队相比，战力的差距是压倒性的，这一点大家都看的出来。无论是拼尽全力也好，还是在比赛过程中附加一些条件也好，比赛结果都是不会被改变的。这些事情你应该都明白，但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话？”
“我…我…”黑子想要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却苦于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现在他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反驳赤司的充足理由。
其余几人都没有出声，静静的听着赤司所说出的这番话，对于这种现状，他们都是认同的。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是在替你的那个好朋友有所不甘吧？是因为那个比分结果让你们都无法接受吧。”赤司看了眼黑子的反应，不出所料，黑子在听到这句话时身体抖了一下，抬起头看赤司的眼里除了之前的痛苦外，还有被说中心事的恐慌。
“既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想证明你的心中的理念、想法是对的，那就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了，也不要因为自己无法接受这种现状就来质问别人。我之前不也说过吗，想要证明你的想法、你的理念是正确的，就找到你理想中的光和适合你的球队吧，然后来打败我。”
赤司压下来他在第二次开口说话时，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再次开口的声音因为带着丝沙哑，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但那种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离赤司最近的绿间和紫原在赤司声音起变化时，注意力就转到了赤司身上。尽管赤司表现的异常镇定，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但两人还是看到了赤司过于苍白的脸上，因太过疼痛而带上的一丝不自然。
而在赤司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赤司身上。适合的队伍和光，打败他，青峰几人除了惊讶还有不解。而赤司却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用说，紫原也感觉到了赤司心中的那种悲伤，紫原像小孩子一样嘟着嘴。“不要！我不要和小赤打比赛。”说完，紫原也垂下了自己的头。谁都可以做他比赛的对手，唯独赤司不可以。
“对啊，小赤司，你在说什么光和队伍啊？大家…”大家不应该是在一起的吗？可是当他看见赤司勾起的嘴角，以及有些自嘲的笑容，黄濑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胸中有种让他说不出的苦闷。
“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那我索性就说完吧。本来是想等到毕业那一天再说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赤司忍受着心中那翻江倒海的痛苦，替几人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我之前也说过，我们的力量太过强大，在外面根本没有与我们相匹敌的对手，而且在全员都觉醒的情况下，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追求步调的一致。所以在这种内部饱满，外部却是零的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就是打破现在这个格局。换句话说真正的对手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我们内部，也就是说大家在高中后会成为彼此的对手。”
“你们也没有想过高中还会在同一所高校吧？”赤司扫视了一番若有所思的众人，接着又说道：“因为你们也不想打像现在这样的比赛，我知道你们也厌恶着‘奇迹的世代’这个称号，不想被外界所给的这个称号给束缚住。”
“现在无论我们怎么打，结果都是必赢。这种无聊的比赛不仅不能使人尽兴，反而会让人麻木到最后迷失本性。但是如果我们作为彼此的对手存在的话，就不会存在现在这种问题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理念都是需要实践来证明的，对吗？”
“赤司，就算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过无情了吧？绿间推了推眼镜，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难道这三年的相处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吗？你就没有一点留恋的吗？’哪怕自己内心再怎么认同赤司的说话，但这样简简单单就把他们这三年的点滴所否定了吗？
‘我们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绿间很想问赤司这个问题，但碍于他别扭的性格，这种问题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必说了，这是既定的事实。不仅是黑子，你们也会找到适合你们的球队。只要等到毕业后，我们彼此就会成为敌人。”
“不要！我是不会做赤仔的敌人。”紫原听到赤司那句话后的反应尤为激烈。
“敦，这是命令。”赤司沉声说道，眼睛一直看着紫原。
“嘛，小赤司这么说是没错啊，但是也不用这么严肃啊。我们也只是偶尔分开了而已，再说去其它高校又不是不联系了，对吧，小紫原？”看到气氛一直这么僵持不下，黄濑出来打着圆场，用自己热情试图缓解这种气氛。
经过黄濑这么一说，紫原虽然有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但还是默认了。因为这是赤司给他的命令，他必须听从。
“啊，这样最好了，不仅哲的问题解决了，而且我们现在的这种境况也解决了。说实话，赤司，我倒蛮想跟你打的。”从赤司说完那段话后，第一个赞同的就是把篮球当成自己一部分的青峰。他可没忘记之前和镰田西那场比赛，赤司带给他的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想起，他都觉得自己满腔的热情会喷薄而出，全身上下都是兴奋，那是强者对强者所产生的吸引力。
“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只要尽我的人事，投好我的三分球就足够了。”绿间最终也同意了赤司的决定。
“相信你已经决定去哪所学校了。”赤司再次看向黑子，肯定的说。“就像这样所说的，你们挑选出适合自己的球队，在高中的赛场上来证明自己。”
有了赤司的这番话，黑子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