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刺客?可他是如何进来的?”闻人小声应道:“还好没人知道夷则已育有一女。”
“咱们两这样……”无异悄悄跟闻人策划了下进去擒贼的方案,然后便蹑手蹑脚的潜入到夷则的房内。
“还不束手就擒!说,谁派你来的?!”无异大喝一声便将毫无防备的那人反手擒住。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不然,休怪我枪下无情!”闻人也在正面用枪横在了那人的胸口。
“你们……”僵持了许久那人才开口说话。
“你……”闻人赶紧将手中的枪收回。
“夷则,是你?”无异松开手。
闻人掏出火折子将烛台点燃,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夷则——你!”闻人看到眼前的夷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一段日子不见,夷则清瘦了许多,下颌冒出了黑黑胡茬,头发也是零乱的。更让人惊讶的是,他满身浓郁的酒味。如此形貌,让闻人更增添了份担心。
“夷则,这是你吗?”无异看着他,也惊讶万分,“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一身脏兮兮,可不大像你的作风。”
“无异!”闻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暗示无异少说几句。
“乐兄,这般形貌,可不是也算得上非同寻常?难道在下回来正惊扰了乐兄的好事?!”夷则似笑非笑的说着,可神情里却分明透着股寒意,这让闻人感到不安。
“我……”无异上下打量下自己,发现只穿条裤子,别的均是赤裸裸,“我这还是让你女儿给弄的,啊——嚏——”
“无异,你这个呆瓜!少说两句不行吗?”闻人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夷则,有没有吃东西,我去热点粥?要不先去看看露儿?”
“不必。”夷则面无表情的说道。
“夷则,阮妹妹怎么没有跟你一道回来?”闻人终于问道最想知道,而又最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阿阮……阿阮……”夷则似乎说不下去,沉默良久,屋内一片死寂:“她……她……走了。”
“走了?”闻人自语着,感觉像是跌进了冰窟窿了一般的寒冷:“怎会这么快……还会……再回来吗?”
“不知……”坐在桌边的夷则一头栽在桌上不再言语。
“夷则,夷则……”无异和闻人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难不成是喝醉了?什么叫走了?难道变回露草了?”无异问道。
“呆瓜,快过来帮忙!”闻人招呼无异将夷则抱到床上,替他脱了衣服鞋袜。
清晨,刺目的雪光将屋子照的通亮,醉酒后醒来的夷则觉得头还是很痛,可无奈怎么也睡不着了。侧身,望见阿阮的枕头就在身边。这锦帐,这红被,曾留下多少他们的柔情蜜意,可如今却成了孤床冷帐。起身,打开衣橱的抽屉,拿出成亲时的结发锦囊,久久的凝视。还好,还有这个。夷则将它放入胸口。
午间练剑完毕,夷则便回到房内喝酒,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接连好几日过去了,夷则便是这样度日,既不与人交谈,也不怎么吃东西,只是练剑,喝酒,睡觉,连女儿都不曾抱一下。
一月过去了,夷则早已瘦脱了形。
这天练完剑,夷则回房打算喝酒,进门一愣,却发现闻人抱着露儿正坐在里面。
四下寻找却发现连一坛也没有了,怒气一下子冲上眉梢,倔强的准备出门。
“你去哪?!”闻人质问道。
“买酒!”
“你,站住——”无异突然走到门口拉住夷则的去路。
“让开!”夷则的眼中寒气森然。
“今日,你若是再这般酗酒度日,我和无异这便丢下露儿,不管不问,离开桃源仙居。”屋内传来闻人的声音。
“伊呀呀呀……喔……呀呀……”里面同时传来露儿牙牙学语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充满了期待。那稚嫩的声音让夷则心中那根脆弱的弦猛烈的一震。是的,这些日子的沉沦,让他早已忘了他跟阿阮还有个女儿!
“我……”夷则回头,女儿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他看。已经过了百日的露儿,头上长出了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小巧的嘴巴,像极了阿阮。
“夷则,这孩子可是阮妹妹用命换来的,你不打算要了吗?”闻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我……”
“夷则,你可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阮妹妹要是知道该有多难过!”无异走上前去拍了怕夷则的肩膀:“你的痛,我们又怎能不知道?”
“我……会改。”夷则走到闻人身边,双手接过露儿。或许是亲缘关系吧,露儿看着夷则一直是笑,笑的那么纯洁。当被抱进夷则的怀里时,露儿便一头扎了进去,亲昵的小脸紧紧的贴着夷则的胸膛。
“露儿,是爹爹不好……露儿……”夷则眼睛微闭,抱着露儿轻轻的说着。露儿的小手不停的抓着夷则的衣衿,似乎在埋怨他这么久都不理她。
“露儿极具灵性呢。”闻人看着这样的场景感动的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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