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我要做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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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我要做首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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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露出一个小小的欣喜的笑容,然后认认真真地道:“堂哥一路顺风,平平安安。”
  “好。”林瑜将靠着他的肩膀开始打呵欠发困的小东西交个奶嬷嬷,正色与黛玉又拜别一次,方在贾敏的殷殷嘱咐中大步离开。
  等林瑜到金陵时,已经是□□妥当了,刘嬷嬷亲带了人在码头上迎着。身后小轿马车一应齐全,更有围帐等物,从码头上直接拉到车马边上。
  林瑜站住了脚,看着这阵势,问道:“这是姑娘家出行才用的吧?”
  刘嬷嬷一板一眼地道:“话是如此,只是人各百样,这里到底太乱了一些。如今公子渐渐大了,还是谨慎一些方好,等考完了,就不怕了。”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您长得太招人了些。
  林瑜脚步不停顿地往马车一钻。
  离着秋闱不过数十日,林瑜一直窝在宅子里头。辛宗平和林珩都知道他来了,也只叫人递了信来,不敢前来打扰。更何况,他们两个这一回也下场,不过比起势在必得的辛宗平,林珩不过略试一试,书院里的先生也说若有运,或可名在孙山。
  撞上了固然是好事,撞不上也是该当。
  比起其他来赶考的学子,林瑜的日子可谓是舒服多了。哪怕考试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不论是有过前几次经验的白术、还是经历了多的刘嬷嬷,悄没声得就都打理好了。
  不过,不同于之前的县试、府试及院试,这三试虽分好几场,却是当天考完当天回家,第二天再继续。秋闱却是三日一场,一共三场。初八进场,直到差不多九天都待在一个小小的号间,若是倒霉被分到五谷轮回之所边上,对娇弱的士子来说,基本上算得上是三年后再来的意思了。
  “老身真是再没见过比大爷身子更康健的了。”刘嬷嬷将手边的外袍拎起来挂好,这是为后日进场准备的单衣。为了防止舞弊,所有士子一律不得穿夹衣,但是单衣都是可以多穿几层。不过林瑜嫌弃累赘,从来里外两层了事,反正也不会着凉。
  一开始刘嬷嬷还不知道,不过在看习惯了林瑜在自己院里大冬天都赤脚踩木屐的时候,要不是她天天服侍着,亲眼看着,她都得怀疑他是不是服用了寒食散。
  “也是好事。”林瑜道,乡试的时候秋高气爽的,是以也叫秋闱。只要老天爷给脸,考试的那几日不落雨,乡试比起春闱实在要好太多。春闱哪怕沾着一个春字呢,实则倒春寒的时候寒冷不让冬日,这对不能穿夹棉衣裳的考生来说就煎熬了。那时候,便是林瑜也要披上大毛的斗篷,不能太过特立独行。
  又问都预备齐了不成。
  刘嬷嬷就将准备好的一个篮子递来,掀开上面的罩布,一一指给他看。这大概是林瑜用过的最素的东西了,平日里哪怕素净呢,他身上的衣裳暗处总有些绣纹。这罩布都是青色毫无纹样的,只有布匹本身的祥云纹理。
  “您爱洁,幸而穿得简便,老奴就备下了轻纱里衣九件、外袍三套、纱袜九双,给您用油纸包好了搁在最底下。”她指着那个比起数量来简直娇小的包裹与他看,见他点头。又道:“这包裹里头,还有个小包,放着巾帕若干,您看着用。老奴有一句,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这些衣物穿过便可扔了,只是科场什么鬼都有,您还是原样带回来,免得叫人捡了去做成诬陷的把柄就不美了。”
  林瑜眉头一挑,道:“竟还有这样的事?”他没想过这个,只不过他本不是穿一件扔一件的人。
  “为了举人的名头,什么人没有呢。”刘嬷嬷冷笑一声道,“便是没有,给考官一个奢靡不知物力维艰的印象也不好。”
  “这罩布可当抹布用的,免得污了卷子。”刘嬷嬷搬出里头一个黑色的小瓮,道,“蜡烛虽好,只怕进场检查的时候就叫抄捡的兵士给掰断了,也容易有作弊之嫌。”说着又拿起一盏油灯来,突然想起一个要紧的问题,“您可会用火石?”
  林瑜沉默了一下:“火石?”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不都该是火折子吗?他还真没见过。
  刘嬷嬷想了想,道:“算了,带些银角子,到里头买一个火折子就行了。”因着火折子是一个两指来长的竹管里头塞着草纸制的,所以士子为了避讳,并不会自己带这个。家境贫寒的,打个火石又不是什么难事。家境富裕的,便买贡院里头备好的火折子,经过层层检查,保证无字的那种。
  “居然还有人把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了。”林瑜笑道,想了想,将那个黑色的小瓮也拿了出来,道,“罢了,天一黑我便睡了,要真晚上做卷子,那这一场考不考也没甚么区别了。”
  刘嬷嬷见他这般说,也笑了,道:“大爷心里有数最好不过。”又一一点着驱蚊虫的药粉,祛毒的梅花点舌丹,与他知道。
  “最要紧的是吃食,不过这个肉松我瞧着倒好,顶饿,压实了也不大占地方。”说着,叹道,“您要是会做饭,老奴再给您带上个小炉子,热腾腾的比什么都强。”
  “罢哟,快别叫他学这个,上次差点没把炉子都给烧了。”白术捧着一个盒子走来,道,“紧赶慢赶的,总算制出来了,您瞧瞧?”
  林瑜接过打开,里头正是他前头给了方法,叫大厨制的压缩饼干。还以为这一回秋闱他是用不上了,没成想居然成了。他拈起一块,掰下一点用手指捻了捻试一试松紧,又亲口尝了尝味道,道:“这样就行了,能放多久?”
  白术回道:“半个月不成问题。”
  “这就行了。”他撩开手,白术忙捧了水盆来叫他清洗,又拿了香皂,几遍过后,林瑜方拿巾帕拭干,道,“有多的,给辛宗平和珩二哥送了去。”
  白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本还要备上的切好片的人参之类的,因着林瑜用不上,干脆全都没有准备。省下来的空间,给刘嬷嬷塞上了好些个香囊,生怕考场上的气味腌臜,熏着了自家大爷。
  如此忙碌一日,第二天便是进场的时候。
  虽然各地少年天才的传闻屡见不鲜,但真出现在身边的时候,人们往往还是很好奇的。特别是林瑜独个儿嫩生生的往一群青中年乃至于老年人里头一站,瞧着就是一股朝气。
  众人忍不住侧目以待,不过见林瑜白衣玉冠冷静自持,一看就是个大家公子的样子,便有些不敢上前搭话。
  辛宗平还在马车里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人群中心格外显眼的林瑜,只是离得还远一些,大声招呼着实不雅,便等到考过去之后,忙忙地拉了林珩走过去。
  他一瞧便皱眉道:“怎么自己拿着考篮呢,小厮没跟着来?”便是小厮不在,那么些长随护卫呢?
  林瑜不大在意地瞅了眼臂弯里的篮子道:“我没带他来,就这么点分量我还是拎得动的。”说着谢绝了辛宗平想接过去的好意。
  他倒知道他是好意,就是众目睽睽之下,何必授人以柄。
  “那两个是西山书院的?”人群里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可不是,那马车上的绣的纹样就是了。”
  “那边上的小生呢,这也太小了些。”
  “不知道,没见过,长得倒是好,不应该没名气啊!”
  “咱文人自然以文名见长,哪里有看好不好看的?”这是听了话不满的。
  就有人笑道:“说起来你们就知道了,那便是江南林郎,得了小三元的。”
  “原来是他,听闻他容貌皎皎不让明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站在一起的三人听了,林珩便笑道:“瑜哥儿美名我们可是在西山书院都听说了。”
  林瑜叹一声道:“这又是什么好听的不成?”
  这些人说是读书人,也太不讲究,讲小话讲得当事人都听见了,算什么呢?
  辛宗平则捻了林瑜身上的薄衫,道:“怎么就穿这么些,太单薄了一些。”这万一考试时秋凉了,着了风寒可没地方哭去。
  林瑜摇头道:“我打小不怕冷,也没为这个得过风寒,宗平只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考场那边就叫肃静。
  一一排队,检查过后,进了考场。
  正式排号之前,正副六位主副考官高堂安坐,见地下的秀才们在吏目的扬声下拜过,由主考官略略训示两句,这才算是走完了前头的流程。
  众考生在兵士的带领下逐一进入号房内,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开始正式考试了。
  林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阴暗潮湿的号房,叹了口气,好歹没有被安排到臭号边上,而且他是一排第一个,只有右边有人,已经很好了。虽然排在第一个的话外头的兵士以及巡视的考官、吏目总是第一个就看到他,不过若是上辈子的林瑜少不得不大习惯。这辈子的话,他都能坦荡荡的叫白术她们沐浴更衣,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所以,反而无所谓。这样的位置说出去也只会叫人羡慕,阴冷什么的就不必计较了,国库穷嘛!这一点在场的还真是没有人能比看过一整年的盐政账册的林瑜更明白的了。
  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收拾了一下自己要住整整九天的地方,撒过驱蚊虫的药粉之后,林瑜将一个香囊放在榻上,枕着一包的衣物,和衣而卧。
  第二天卯时初他准点睁开眼睛,在兵士们惊异的眼神中叫了水略略洗漱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事可以做。其他的考生们都还没有醒,那些兵士就忍不住都看向他这个异类。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也没什么意思,林瑜干脆坐在案板后合上双目,在外人眼里是闭目眼神,实则用意念在空间里头翻书看。
  话说,他这算不算作弊?
  云板响起,考生们逐渐醒来,原本鸦雀无声的考场声音渐起。
  负责发放考卷的就是巷头的两个兵士,他们一个推着小车,一个负责将卷好的考卷分法到各考生的案板上。
  那齐达正是大清早给林瑜打水的那一位,见他依旧端坐在案板之后,秀美的小脸上双目微阖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轻轻敲敲他的案板,也省得他真的睡了过去,错过了考试的时间,这一回白遭了罪。
  还没等他的食指敲下去,就见刚才还毫无动静的林瑜突然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毫无睡意。
  林瑜低头看看面前曲起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就收了回去。瞬间明白了什么的他抬头冲那个好心的兵士笑了笑。
  齐达楞了一下,猛地涨红了脸。幸好在场的考生一双双招子盯着考卷还来不及,哪里会抬头看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红了一张糙脸的样子。
  他心里嘀咕一声,也就过去了。
  第一场第一日大约是最好过的,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五谷轮回都在一个小小的号房之中,难免有一些味道已经传了出来。
  林瑜叹一口气,真是直到这时候才真正地开始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被娇养的厉害了。在府里的时候,便是如厕的地方都常年摆着香,与现在一比可真是云泥之别。
  他翻出考篮里头,特地制成指节大小,三角状的熏香,抓了一把扔在手炉里头。薄荷清冽的香味传了出来,稍稍驱散了些许味道。
  这回要是鲤奴那个小家伙在的话肯定不会再叫他香香,要改叫臭臭了。
  三日之后,第一场考试结束。收了卷,众考生纷纷出来走动走动,也有专人来进号房清理。
  林瑜按着头白着脸,站在巷口,心道自己真实太天真了。
  却见辛宗平看见他,欣喜地走了过来,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远远的隔着四五步就站住了脚。
  林瑜便要抬脚走过去,辛宗平忙摆手道:“快别过来,仔细熏着你。”
  林瑜听了哭笑不得道:“你还道我身上好闻不成?”他自己都不敢抬袖子闻身上的味道,或许也已经闻不出来了。这些天他每日都是成把的香撒下去,鼻子都快叫熏怀了。
  若是可以,他还真想提前交卷,也省得在里头遭罪。
  边上有兵士听见了,不免咕哝一句,还真是娇气公子哥,像是香不值钱一般点着,飘得他们外边都闻到了,倒说身上难闻。
  被一边的总旗听见了,照着后脑勺拍了一下。那兵士回头,见齐总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忙缩了脖子不出声了。
  九天很快就过去,贡院大门开启的时候,林瑜就再也按耐不住,收拾了东西,和一同出来的辛宗平招呼了一下,找到自家马车就先回去了。
  他恨不能狠狠地在浴房里泡上个三天。
  等回到了府上,刘嬷嬷见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也不惊讶,她早料到了,要不然也不能备下那么多的香来。忙忙地迎了他去后院的汤池边上,先匆匆的沐浴了几遍,直到林瑜自己感觉神经没那么紧绷了,这才慢悠悠地浸入不小的温泉之中。
  白术见他靠在池边,苍白的小脸上眉头微松的样子,心疼地紧。忙端了水来,跪坐在林瑜的边上,递将过去,道:“是白水,刘嬷嬷道您这时候大约什么有味道的都不想用。”
  林瑜原本推拒的手将小巧的杯子接过来,道:“还是刘嬷嬷知道。”慢慢的饮尽了,将杯子递还给白术。
  乡试给林瑜带来的摧残比林瑜想象之中的可是大多了,他原本自持自己身强力壮,应是无碍的,哪里知道,这完完全全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辛宗平递了帖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瑜懒懒地靠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的样子。
  他顿了一下,笑道:“怎么,还没能缓过来?”
  林瑜心道已经失礼了,干脆也不起来了,唤白术上茶来,然后道:“我现在还觉得自己的鼻子里全是那股香料的味道。”
  “你也点得太浓了一些。”辛宗平想起在路过林瑜号房时闻到的那股味道,忍不住笑道,“是薄荷吧,还算清冽的香,怎么就这般受不了。”
  “你要是点了九天,你也受不了。”林瑜叹一声,然后道,“是有什么事?先说好,若是什么文会之类的,快别找我,便是八抬轿子抬我我也不走。”他这两天要好好的清一清脑子,直到鼻端没有任何若隐若现的味道之前,任何鱼龙混杂人比较多的地方他一概不去。
  “放心,凡是书院里头的请我都替你回绝了。”辛宗平含笑摇头,然后道,“只是有一人的邀请,不知你愿不愿意赏脸。”
  林瑜微眯了星目,一折胳膊垫在脑袋底下,问道:“谁?”
  “我祖父。”
  林瑜一端茶盏,道:“好。”
  见他端茶送客,目的达到的辛宗平起身告辞。
  隔天。
  “这里倒是好。”林瑜跟着辛宗平,入目可及都是幽绿的翠竹,鼻端是草木特有的清香。他虽独爱白梅,但大约是文人的通病,看见这一大片的竹园少有不喜欢的。
  “这是书院后山,这竹园都是我祖父亲手培植的,等闲不让进。”辛宗平笑着说道,然后冲着林瑜眨了眨眼睛,“尤其冬笋出得特别好,我和我祖父都爱这个,回头我挖了,给你送去。”
  林瑜一听就笑了,他常说自己就是个大俗人,只不过这般相信的人偏偏不多。如今听了宗平这话,就格外合心意一些,道:“那感情好,我带了好些醉仙酿来,一会子叫人给你送来。”突然想起曾经在醉仙楼时,说过的关于醉生梦死的那番话,打趣道,“这酒还喝吧?”
  辛宗平大笑,道:“戒了什么都戒不了您的醉仙酿啊!”
  打后山的小道直接进了辛翰林这个书院院长的居室,林瑜就看见一个道袍鹤氅,白发上簪着木质长簪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还缺一柄拂尘就像是得道高人了,林瑜心想。
  老人家看见林瑜的时候,好像有点吓坏了,一时都没有缓过神来。林瑜挑眉看向陪坐一边的辛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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