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花宫?”古桥又戳了戳濑户,对笑得一脸傻兮兮的花宫表示不忍直视。
“你要理解,老大憋屈很久了。”濑户一脸同情,他们的队长啊,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却遇到了这么一个天生的克星,让他恨得咬牙的同时又爱得疯狂。
“诶?那真是恭喜恭喜。”紫原天生慵懒的嗓音慢吞吞地道了声恭喜,就不再说话了,一时间有些冷场。
“好了,敦,我们也该走了。”赤司见一群人已无话可说,又知道那一对刚确定身份的男女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主动提出离开。
“好,小赤。”紫原表示无所谓。
冰室对雾崎第一众人微笑,声线温柔,真诚地说道:“东京都的比赛应该会很激烈吧,雾崎第一要加油啊,期待在全国大赛上见面。”
“哼,那是当然的。”花宫冷哼,对紫原的坏印象直接让无辜的冰室也受到了牵连。冰室耸耸肩,好脾气地点点头,随着赤司和紫原离开了。
“接下来……呃……”速水有些纠结,此刻俨然已经成了花宫带队,她这个组长似乎名存实亡了。果然,组长什么的一开始就不该接手啊。
“你们等等,我和清水有话要说。”说完,也不管周围一群人异样的眼光,直接牵了清水的手走到不远处的花坛边,站定。
“呃……”虽然刚才并不是冲动,可是真的只有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又觉得尴尬无比。
“我……不是在做梦?”
“咳……”收回前话,尴尬什么的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清水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男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这番傻样,这真的是那个肆意乖张随心所欲的花宫?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刚才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清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男人,似乎哪里零件坏掉了。
“嘿嘿~”花宫手一伸,仅仅扣住对方的小蛮腰,唔,虽然是练武的,但比想象中的要细,手感不错啊。再听到眼前这清丽可人这声惊呼,更是心情激荡。还好还好,对方有了准备,没有把自己当路边的色狼一样拳打脚踢,这番乖巧的模样还是值得表扬的。
看着清水明亮又充满水润的眸子,花宫挑眉一笑,迅速一个俯身,在对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随后鼻尖碰鼻尖,低沉中略带嘶哑的嗓音带着戏谑的意味,轻声说道,“现在饶了你,回了东京再好好‘交流交流’。”
轰!这话真是赤♂裸♀裸的调情!饶是一向自制力强的清水也撑不下去了,整个人红得跟苹果似的,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头,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充满调笑的脸,突然深刻怀疑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别是误入狼窝了啊。看着清水鼓成包子一样的小脸,花宫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得格外畅快,他终于还是成了赢家,抱得美人归啊!
两人回归大部队的时候,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众人调戏的目光,花宫更是一只手紧紧牵着清水的手,宣示着所有权。濑户摇了摇头,竟然在心底暗暗泛起酸意,以花宫的执着,WC结束以后肯定会经常往诚凛跑,今后他们这个小团体岂不是少了一个主心骨。
古桥则扬了扬手机,平常那没有焦点的眼中此刻泛着莫名的光,笑道:“山崎和原说了,要求爆情侣照。”
花宫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调笑的对象,当下抬眼,目光锐利:“照片没有,明天回去后的训练menu倒是有一份。”说完,也不管古桥的表情,自己牵着名正言顺的女友朝车站走去。
古桥在背后暗暗竖中指,速水几个也乐呵呵地笑,只有柳泽,满心苦闷,亦步亦趋跟在众人身后,开始后悔当初答应速水加入这个本不该属于她的小团体。
“本能寺吗?不知道有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历史沉淀感呢。”清水抽出原本同花宫十指交握的手,换了个前后互握的握法,她更喜欢这样的姿势。
花宫随便她去,侧过头说道:“你刚才也说了,这个本能寺不是历史上的本能寺,地址都不一样,既然是后天人为,自然少了那份历史氤氲。”
“那也不完全是这样。”赶上来的安室表示不赞同,“虽然是后天修造,作为京都名胜已经这么多年,驻足的文人墨客何其多,早就染上了该有的厚实之感。”
“不管怎么说,过去看了就知道了。”速水挽着安室的手臂,加入了话题。
都是相识,清水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意思,除却某个满脸委屈苦涩的女生,总的来说,这样的氛围,其实挺不错。嗯,不愧是自己松了口的男人,交的朋友基本还是对她胃口的。偷眼看了看紧贴着的大男孩,心底浮起甜蜜,清水独自偷笑。
嗯,这样真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终于在一起了!撒花!
PS,大家有木有发现文案里添加了背景歌曲捏~是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看到梦以后》,演唱者是已经解散的组合gar crow【真心好喜欢他们的歌,尤其是为柯南演唱的曲子首首精品啊~翻滚求评论!
PPS,小紫成绩比小桃还好什么的,当初官方给出成绩排名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呢,不过再看到街头篮球时紫原能把美味棒抛到裁判抛起的篮球上时就相信了——这货抛物线这块绝对学得超好!
下章预告:本能寺前的成王败寇论
☆、第四〇章
“比想象中的要有感觉啊。”说这话的时候,清水已经跟着花宫小组将本能寺转了一圈。此刻他们已经出了本能寺,站在外边某块宽阔的空地上,一边吃着花宫他们自带的零食和饮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哪怕地址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安室一边说一边斜眼看向花宫,刚才就数这几个男生看得最兴奋,一边逛一边聊着当时的历史。
“说起来,我们球队的日向队长很喜欢收集战国武将的手办呢。”清水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咦?是吗?”男生们顿时来了兴致,不得不说这是很多男生共通的爱好。
“日向最喜欢哪个?”问话的是古桥。
“嗯,我想想。”清水歪了歪脑袋,这模样看在花宫眼里像调皮的小猫,俏皮又可爱,“好像是奥州的独眼龙伊达政宗。”
“原来日向喜欢政宗啊。”古桥若有所思。
濑户回头望了望本能寺的大门,说道:“据说政宗也很遗憾,若是早生二十年,或许也能成就信长般的霸业。”
“他也不错了,战国三英杰,除了信长,另外两个他都侍奉过了,临死还能受到德川家光的礼遇。”清水笑。
“要是能做人上人,谁会甘愿做下臣。”古桥不置可否。
“生不逢时,当如是。”安室感慨。
看着几个人聊得火热,柳泽实在忍不住了。虽然作为一个艺术女,她对打打杀杀的战国时期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书本上还是有学过这些历史知识。其实相对战国时期,她反而对幕府末年明治维新那段时期更加了解,毕竟新选组和维新倒幕派的斗争也经常作为影视和动漫题材在媒体上上演,外加近年腐女这种奇特生物的崛起,更为那段时期的人物美化做出了贡献。此刻看着三男三女聊着她不熟悉的话题,心下好不懊恼。她不喜欢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明明自己才是小组中名正言顺的一员,却眼睁睁看着外人插了进来,还如此地自然。
“所以说啊,为了让日向队长平时就适应比赛的压力,只要他投失一个球,他的宝贝手办们就会被相田前辈毁坏一个。”不知不觉,他们的话题又转回到了日向顺平身上。
“这女人真狠。”濑户摇了摇头,他总算是明白绰号为“关键球射手”的日向那傲视群雄的精准三分命中率是怎么来的了。单论命中率,日向绝对在全国排得上前五甚至更高,最难缠的是关键球的命中率还能如此之高,这在紧张的比赛中可是大杀器。
清水撇撇嘴:“那也是日向前辈自己同意的,否则谁能动他那些宝贝啊,他会拼命的。”
说完,一瞬间大家没有回话,吃东西的吃东西,喝水的喝水。花宫只是安静地站着,没有参与谈话,如今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待在一处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只是一瞬,柳泽却忍不住了,她不想自己再做个被无视的透明人。
“话说啊,织田信长还真是可怜。”
“嗯?”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六人的目光,终于,她不再是没人理睬的小透明了。虽然柳泽对这段历史了解一般,但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她见众人都注视着她,才开口说道:“如果没有明智光秀的背叛,已经接近统一大业的信长也不会死在本能寺,说不定日本历史就会改写了。”
“……”清水扶额。这真是废话啊,说了也等于没说。不仅清水这么想,其他五人也几乎都是这么想的。织田信长魂断本能寺确实让人唏嘘,而日本人对这位历史人物也是充满了敬佩与尊敬,要知道信长可被评为“日本人最喜欢的历史人物”啊。
“所以呢?”清水反问。
“所以……”柳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感慨一番,为这位历史人物悲叹一下么?“所以他命不该绝啊。”柳泽顿了顿,努力组织语言,“光秀也真是的,背叛了信长有什么好处,虽然逼得信长自杀,可是没过几天自己也死了,根本没得到什么好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嗯,所以?”清水继续问。
“呃……”没有所以了,柳泽完全搞不清楚清水的反应,从刚才在本能寺内的行为来看,清水对这个历史人物也是很尊崇的,难道就没有感到一点点的可惜?
“所以光秀太卑鄙了,如果不是他,信长就不会死,最后一统日本的或许就是织田家了。”
“卑鄙?”清水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
“难道不是吗?”柳泽诧异地看着清水,很不喜欢那笑声,仿佛自己被嘲笑了一般,赌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他偷袭本能寺,而且事前不告诉部下目标是信长,信长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被自己的人伤害,最终走投无路而自杀呀。”
清水明白过来了,眉眼弯弯地看了看其他人,见没有插话的欲望,便自己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柳泽前辈,战场上没有卑鄙之说。”
“可是……”柳泽急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清水打断了。
“信长固然可怜可惜,但这就是他的命数。从古到今,被逼上绝路却逃出生天最后卷土重来的不是没有人在,信长却只能自杀,这是他命定的,只能说明他到底与那个位置无缘。用人唯贤,被自己的部下背叛他自己也有责任。至于光秀,谈不上什么卑鄙,那个时代谁都想当英雄,只不过信长得不到的,他更加得不到罢了,他杀了信长,是他赢了,最后还是败给了一统日本的秀吉军,是他没本事,仅此而已。”
柳泽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速水在一旁插话了:“成王败寇而已。如果明智光秀能撑住,至少在信长之后没有死得那么快,那么又是另一番说辞了。历史历史,向来都是胜者主宰。你觉得光秀卑鄙,信长命不该绝,但丰臣秀吉和后来的德川家康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没有本能寺之变,最后天下也未必能落到信长手中。清水说得对,那个年代不存在什么卑鄙,一切只看结果,谁活下来了,谁就是正义。”
“就算光秀那时候抵挡住了秀吉军,活了下来,也没人会支持他。别忘了,很多将领可是打着讨伐乱臣贼子的名头和他对抗的。偷袭算什么?有本事正面和信长打一场啊。”柳泽很不服气,感情在清水他们眼里信长死就死了,一点不可怜的?
“那又如何?”清水耸耸肩,“你说的这些本来就不成立,改朝换代,历来起兵造反居多,一旦称雄,谁还管从前是什么身份。卑鄙又如何?偷袭又如何?速水前辈也说了,胜败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信长死了,天下没他的份。”
眼见柳泽还要再说什么,清水也不耐烦了,直接指了指花宫:“柳泽前辈,在说这些话之前,先想想你身边这三位,在他们的字典里就不存在‘卑鄙’二字。别忘了,雾崎第一篮球部的名声在高中篮球界可是很糟糕的,就同你说的一样,手段卑鄙的人得不到人心,即使他们赢了,得到的也只是骂名。可是那又如何?该赢的还是赢了,并不会因为骂的人多了就改变结果,雾崎第一照样是东京都的种子球队,他们照样打进了东京四强,大会也从来没有因为输家的抗议而改变裁判结果,该属于他们的胜利依然是属于他们的,最终不过是这帮卑鄙的家伙躲在一旁看着输家们气得跳脚而独自偷着乐罢了。”
一席话,说得柳泽哑口无言。身为花宫粉丝团的一员,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雾崎第一篮球部的臭名声。之前因为全身心扑在花宫身上,所以即使每次看比赛时周遭能听到不绝于耳的谩骂声,她依然同那些花宫粉丝们一样认为是旁人的嫉妒或是对手输不起。凭心而论,她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坦然地接受雾崎第一的胜利,谁会希望自家球队赢得比赛的时候收到的不是观众的掌声而是讽刺呢。而且靠犯规和伤人取得的胜利,确实是有够卑鄙的。
“那么你呢?你就能接受花宫君他们的做法?好像你是诚凛篮球部的经理吧?你明知道花宫君打球的风格,甚至明知道你们球队有人因此受伤,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坦然处之?”柳泽已经把话题上升到清水和花宫的关系上了。她憋了一路了,她想不通花宫为什么会看上这个根本没什么姿色的女生,就算她气质好一点,可论相貌实在是太过平常,何况两支球队还是死对头。
终于忍不住了么,真是难为这姑娘忍了这么几个小时。清水在心中暗暗吐槽。
“我从来都不认同雾崎第一的做法,但是我接受他们胜利的结果。何况,他们的手段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小手段终究只是小手段,雾崎第一至今还没赢过我们诚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柳泽冷哼,“夏天的时候是花宫前辈受了伤,没出场,你们诚凛才拿到全国大赛的出赛权的。别忘了前两年两队比分就只差几分。”
“不明白的是你啊,柳泽前辈。”清水已经无奈了,这个女人因为得不到花宫就要处处同她反驳么?“雾崎第一不仅败在我的手上,还败得十分彻底,虽然只是一场练习赛。”
是这样吗?柳泽忍不住回头看向花宫,眼中充满疑惑。她不可能每场练习赛都去围观,春天时候诚凛完胜的那场她就不清楚。花宫没理她,倒是古桥好心告诉了她当时的情形,柳泽这才知道清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球队经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经理的范畴,赶上教练了。
清水轻叹,还是继续说道:“无论是战争,还是比赛,胜者说了算,败者哪怕再有正义,死了或者输了,也对结果于事无补。后人或许会缅怀那些失败的英雄,可是历史却是跟着胜者走,人都死了,就算被人称颂又如何,身后名远不如眼前的利益,这就是所谓的人类。”
顿了顿,润了一下嗓子,清水又说:“战争如此,体育竞技更是如此。记录上只会显示胜利者的名字,失败者无论输得有多冤,别说一年两年,或许一个月两个月就被人遗忘在脑后了。就拿篮球来说,东京都的大会记录上只会显示历年来打进循环赛的四强的名字,其他学校只有默默无闻的份。雾崎第一卑鄙吗?手段确实挺卑鄙的。但是花宫前辈们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理念不同就只能用实力说话,谁赢了谁正确。事实证明,我们诚凛赢了,所以犯规的小手段终究撑不住大场面。”
“知道么?我们球队的黑子同学曾经跟我讲过他在帝光时期遇到的一场争论,是得分后卫绿间同学和小前锋黄濑同学引起的一场纠纷,争论的焦点是三分和灌篮哪个更有价值,而黑子同学同黄濑同学一样认为灌篮的价值大于三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