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千载弦歌,芳华如梦[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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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千载弦歌,芳华如梦[古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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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鲜艳吐翠,压下了天边云彩的眼神,却比不得那个银红披肩女子颊边的一片晕红。那个女子欢快的笑着,奔到他儿子的面前:“阿虎戴着虎头帽真好看。”
  中年人好像被什么捶打了一样——眼神呆滞。
  当他还是个戴着虎头帽,穿着肚兜儿四处晃的孩子的时候,有一个姐姐摸着他的头说:“阿虎戴着虎头帽真好看。”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呢?
  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到底是多少年,他已经记不清了。
  太多的岁月流逝,以至于他记不清那个姐姐的面目——纵容她风华绝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然而此刻,当这个女儿的手抚上孩子的头,记忆深处的那个绝丽身影,终于一寸寸聚合,成为眼前这个女子。
  “你……”阿虎舔了舔嘴唇:“你怎么一点儿都没有老?”
  女子歪了歪头:“你认识我?”
  “认识——”阿虎舔了舔唇:“巽芳姐姐——”
  巽芳睁大了眼睛。
  阿虎苦笑:“我才是阿虎。”
  阿虎家有三间瓦房,一间卧室一间厅堂一间厨房,他把孩子丢给老婆。泡了粗茶在厅堂,和巽芳互叙契阔。
  “乍一看你儿子,和你当年一模一样。”巽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把你儿子错认成你了。”
  阿虎苦笑:“都四十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还是那个样子?”
  “也是。”巽芳喝了一点茶,“时光流水,我都不大记时间了。”
  “姐姐你……”阿虎的声音有点迟钝,“是仙人吧?”
  “诶 ?”巽芳睁大了眼睛,“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妖怪。”
  “姐姐两次来,都穿着银红的衣服,漂亮的像仙女一样。而且眼睛又那么清澈……”阿虎憨憨的笑,“不是仙女是什么?”
  “你怎么不猜我是妖怪呢?”巽芳反问。
  “怎么会?”阿虎道,“姐姐一点都不像妖怪。”
  “是吗?”巽芳听了便甜甜的笑,“被这么夸奖,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笑了一阵,阿虎问:“姐姐还在找那个人吗?”
  “还在找。”巽芳说,唇角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是清寂。
  “找了那么多年,姐姐还不死心吗?”阿虎叹了一口气。
  “只要我还活着。”苦茶抿在嘴里,巽芳说,“都会继续找的。”
  阿虎听了,心里忍不住一酸,想说什么,巽芳已经截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还是会找的,不管你觉得我可怜也好,犯傻也好,我总是不会停下的。”
  阿虎觉得满嘴苦涩:“那么姐姐留下来吃顿晚饭吧。”
  “不了。”巽芳睃一眼门口围着的村人,说:“我马上走。”
  四十年前村里来过一个绝艳的女人,村子不大,这件事儿就像传说一样传开了。到了现在,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容貌还一点儿都没有改变,现在认识她的村人很少,但并不是没有。她想阿虎是不会泄漏她的身份的,但不保证别人不会,还是及早走的好——巽芳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裙子,走出阿虎的家。
  走到桃花谷口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原来距离上次来桃花谷,已经四十年了。
  “公主——”有人在喊。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神态里全是天真。
  “砚台——”巽芳回头,看到了熟人,“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着温靳表哥的吗?”
  “总算是找到您了。”砚台喜气洋洋的说:“公子要成亲了,叫我出来找您呢!”
  “表哥要成亲?”巽芳乍惊乍喜,惊的是温靳磊落多年,为何现在起了结亲的意思?喜的是现在终于有人照顾他,温靳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但是很快,令一层忧虑浮上心头。
  巽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新娘是谁?”
  砚台也似乎是愣了一下,苦笑说:“不是巽蒹公主。”
  巽芳亦是苦笑,自蓬莱灭国二百余年,她当日告诉父王母后蓬莱有灭国危险,父王把此事放在心头,寻大祭司占卜,果有不祥之兆。故而在灭国前转移了大部分蓬莱人,国主国后不愿离开蓬莱,葬于天灾之中。而他们的五个儿女无法劝动父母,只有含泪泣别。灭国后,在巽艿的带领下,蓬莱人另择岛屿栖身,虽不比从前,倒也安定。后来,巽葭嫁给一位蓬莱人,夫妻举案齐眉,倒也和乐。巽蒹则不然,离开蓬莱人栖身的岛屿。漂泊千山万水,如同她的两位姐姐一样,不过她应该是幸运一点的,因为巽芝的爱人已经死去,而白衣驸马不知所踪,万水千山,她的两个姐姐两百余年,总是孤枕而眠,凄风冷雨,滋味自知。
  而温靳还是在的,虽然还是四海漂泊,但隔几年总会回来看看剩下的蓬莱亲人。巽蒹便背着个包袱去找他了。
  两百余年,蓬莱人谁人不知,巽蒹公主,对公子温靳一片痴情。
  但如今,与温靳结缡的人,并不是巽蒹。
  巽芳想起了那个执拗的女孩,骨子里的那种执拗,与巽芳是相似的。
  巽芳悠悠一声叹息:“巽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滚回来更文啦,丫丫丫,其实我是个懒人,我可以断更吗?555……

  ☆、问君一语

  南方的一个无人小岛上,桃花层层障目,桃花深处,阡陌交通,老叟垂髫,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恍若世外桃源——这便是蓬莱人新的居所。
  岛上处挂满了红绸和灯笼,人人喜气洋洋——这个岛上很久都没有喜事了,这场婚礼让他们的脸上又挂上了欢乐的神采。
  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的弃船登岸,有人认出了她,上去打招呼:“巽蒹公主——”
  巽蒹说一声:“蓬莱已经不在了,我不是公主。”就匆匆的跑了。
  后面有人在议论:“巽蒹公主也是可怜。”
  “可不是吗?她喜欢了温靳这么多年。”
  “你说温靳怎么不喜欢巽蒹公主呢?”
  “我瞧着也怪,公主可比新娘子漂亮的多了。”
  “这可说不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嘻嘻,千里姻缘一线牵。”
  而这些议论巽蒹是听不见了,或许她听见了,但是没有空理。
  她只朝着一个方向奔跑——那个地方,有温靳。
  温靳站在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草地后面是一幢竹楼,明天,他就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他的眉眼温和,恍如当年。
  巽蒹看见了他,便不跑了。
  温靳也看见了她,温和的说:“巽蒹。”
  “温靳表哥。”巽蒹神色复杂。
  “你怎么了?”温靳开口。
  “听说你要成亲。”巽蒹默了一默,开口说。
  看着这个明媚倔强的女孩子,温靳忽然觉得有些苦涩:“是的。”
  “为什么?”巽蒹看着他,不解。
  “人总是要成亲的。”温靳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耐心的解释。
  “可是你不喜欢她——”巽蒹神色灼灼,执拗的说。
  “巽蒹,你还太小。”温靳说。
  “我不小了。”巽蒹咬着唇,“我今年两百五十六岁了。”
  “巽蒹,原来你已经这么大了。”温靳的神色有些恍惚:“我耽误你了。”
  “不——”巽蒹摇头,“是我自愿的。”
  “巽蒹——”温靳尝试着和她交流,“人总是要成亲的。”
  “但是你喜欢的是巽芳姐姐啊——”巽蒹尖声道,有些失态:“你怎么能和不喜欢的人成亲呢?”
  “我该怎么说呢——”和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交流,总是有些苦恼的,“我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再过一百多年,我就要步入中年了。”
  巽蒹蹙着眉,不说话。
  “我不可能永远等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温靳苦笑,“我还有父母,总是要成亲的,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巽蒹是一个执拗的孩子,永远都是——温靳想,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理解自己。
  事实也是这样,巽蒹不理解。她看着温靳,很认真的问:“为什么你不能一直等着你爱的人,就算她不爱你,但是只要你爱她,这也够了。”
  “你——”温靳无言,巽蒹的话非常孩子气,但是看着她执拗的表情,看着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温靳就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巽蒹并不是骄横,也并不是偏执。
  支撑她这么多年的,是最纯净的心灵,和最真挚的执着。
  “温靳表哥,为什么你要成亲呢?”巽蒹喃喃的问。
  “人总是要向现实妥协的啊——”温靳的语气里,居然带上了一份颓唐。
  “为什么要妥协?”巽蒹反问,眼睛里的神光逼人,“你喜欢大姐二姐,但你不喜欢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没关系啊,世上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喜欢我。既然我喜欢你,那么,我就喜欢着你好了,就算你不喜欢我。那也没关系……我想,也许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如果有那一天……不,即使没有,也不要紧的。”
  “对不起——”温靳歉然的道:“我无法给予你那样的感情。”
  “我知道,但是,温靳哥哥,为什么你要放弃你的喜欢呢?”巽蒹几乎是语气咄咄逼人的问。
  “这就是妥协啊……”温靳看着巽蒹,“你太执着了,所以无法接受妥协。”
  “我的确是无法接受,我永远无法去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巽蒹眼睛里的光——着急、不解、执着、希望……这些神采都一一随风散去,看着温靳的时候,眼神一片平静,在这平静之中,温靳似乎看见了深深的蔑视。
  “巽蒹,你太纯粹了。”温靳涩声道,“也许你应该如巽葭一样,学会着去接受,像巽葭一样,和夫君举案齐眉,不好吗?”
  “即使是陌生人,一起举案齐眉也不要紧吗?”巽蒹反问。
  温靳说不出话来。
  “你不再是我的温靳哥哥了。”巽蒹甩袖离去。在她转身的时候,她似乎看见了,两百多年的执念,两百多年的心殇,一一随风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开始虐巽蒹妹纸了,其实巽蒹和巽芳一样,只是太过执着,如果能像巽芝或者巽葭一样,选取温和些的方式,她们也许便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楚。

  ☆、逢魔时刻

  狠话甩完,巽蒹很有个性的连婚礼都没参加。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四个姐妹的性格。
  这事儿要搁在其他三个姐妹上,虽然我追了那么久的男人放了我鸽子,但是咱还是要有风度的。婚礼还是该参加的,祝福还是该给的。眼泪什么的,忍忍就过了。
  但是巽蒹妹纸有个性,一个话都没留,甩个头发就走了。
  老娘都这么不爽了还要给你参加婚礼!
  做梦!
  祝福什么的,不怕我诅咒死你!
  好在蓬莱人知道巽蒹妹纸艰辛的倒追历史,大家都表示理解。
  虽然表示理解,但是婚礼前一天,是没有船只出海的。
  但是当天巽蒹就出了海,一个领路的都没带。她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赶来参加婚礼的巽芳。但是事实说明,从小到大,巽蒹妹纸的运气就没有好过。
  一个人驾了片小舟,一个人划桨出了海。
  得,半路还遇上大雾!
  巽蒹咬咬牙,果然回船头煮鱼汤。
  当年长琴的鱼汤煮的很好,连御厨都比不上。巽蒹琢磨着自己应该贤良淑德一点,也好让温靳看到她的优点。于是不耻下问跟长琴学了做鱼汤,在受伤无数次之后,她的鱼汤终于能望长琴的项背了。
  生火、剖鱼、加料……巽蒹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真是堪堪典范,要是巽芳见了,估计会羞愧致死。
  巽蒹又估摸着鱼汤还要再煮一会儿,于是先回了船舱睡觉。
  一觉醒来,就发现有人在船头喝鱼汤。
  如果巽芳在场,肯定会眼泪汪汪上去抱人大腿:“鱼汤,我的鱼汤,你不能喝。”
  但巽蒹明显是比巽芳有常识的。
  立刻判断出时间地点任务场合:
  瀚海飘荡、大雾迷离,这周围除了她的船连只鸟都没有——这人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谁?”巽蒹睥睨的看他,手指掐了诀,随时准备动手。
  “瀚海有缘人。”那个人舀了一勺子鱼汤。
  “既然是有缘人,干什么不把脸转过来。”
  “也好。”那个人转过头去,没有露出脸,他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我之前见过你二姐,至于你,和你算是第一次见面。”
  “呵——”巽蒹讥诮的说,在她身上是看不见丝毫典雅温柔的,“见过我二姐又怎样,你到底是谁?大白天装神弄鬼。”
  “也许我是神。”面具男子笑笑说,声音里似乎有嘲讽,“也许你也可以称呼我为魔。”
  “神?魔?”巽蒹觉得有些可笑,神魔是哪里都看的见的吗?但是,这种环境下,她却有点相信了。
  “不要离岛。”面具男人说,“现在回去,你就不会碰到你的劫数。”
  “劫数?”巽蒹挑起眉,“你还真当自己是神是魔?”
  “事实如此。”面具男人喝了口鱼汤。
  巽蒹睥睨的说:“笑话!”
  “不然你以为你二姐为什么能够预知蓬莱天灾?”面具男人望她一眼。
  “难道是你?”巽蒹心里一悸。
  “是啊!”面具男人说,“我跟你二姐打过一个赌。”
  巽蒹神色复杂:“什么赌?”
  “若人生重来,她是否可以逆转与她夫君的结局。”面具男人淡淡道,“她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什么重来?什么结局?”巽蒹蹙眉,“我听不懂。”
  “天机不可泄露。”面具男人仰头说。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巽蒹皱眉说。
  “因为你啊!”面具男人自然而然的说。
  “我?”巽蒹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认识你。”
  “你将遭遇你人生最大的劫数。”面具男人淡淡道,“如果你执意前行,你会遭遇和你二姐一样的结局。”
  “我二姐有什么结局?我又有什么结局?”巽蒹凝着他问。
  “她的结局早已注定。”面具男人略有萧瑟说。
  “她不是和你打了赌吗?”
  “就算赢了我又怎样?”面具男人讥诮是说,又看了眼巽蒹,“而你的结局,还可以改变。”
  “要我留在蓬莱?”巽蒹挑眉问。
  面具男人点头。
  “笑话!”巽蒹凌蔑看他,“就算是劫数又怎样?我从来不信命。”
  “我就知道。”面具男人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巽蒹动一动嘴唇,想要再问,面具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白雾茫茫的瀚海之上,传来飘渺的声音:“今日之事,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我对你说过的话,你不能与第三人言说。”
作者有话要说:  致有个性的巽蒹妹妹

  ☆、兹尔百年

  宁易到达竹屋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他有点踌躇,和仲然定的是五月之约,但是他已经迟了三天。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宁易便询:“仲然兄,你在吗?”
  空山有青鸟飞过,他一推,两扇竹门便向两边退开,他走了进去,里面木床小几,摆设十分整齐。房间里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小几上搁了一把琴。
  宁易自言道:“仲然兄是个风雅之人,尤其爱琴,果然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搁下这把琴。”投眼过去,那把琴桐木冰弦,玉轸徽池,是一把古琴。
  宁易也是一个爱琴之人,少年士子,琴棋书画,本来就是擅长之事。他的一手琴律师从大家,扬州府无人能及,他也颇得意了一阵。但直到听到仲然抚琴,他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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