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无论如何就是要睡在里面,那样比较暖和。
迎面供奉着的不知道是哪一尊神仙,卿卿四周扫视了一番,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看着她问道:“一起睡?”
“不要。”
卿卿拔出匕首,露出虎牙看向小女孩。
“……好吧。”
迫于卿卿的淫/威,小女孩和她挤在了一堆稻草上。
“你是哪儿来的?”
“长沙。”
“为什么来这里?是来谋生计的嘛?”
“……不是。”卿卿觉得为了保持自己的英明形象,绝对不能和她说自己是因为迷路才会到这里的,那样绝对会被嘲笑。“你叫什么名字?”
“双乐。”
“墙角的那个死人脸有名字吗?”
双乐挣脱她的怀抱,向墙角那边看看,然后重新躺会稻草堆上,问道:“陈皮哥哥?”
“陈皮?噗——为什么会叫橘子皮这样的名字。”
双乐做了个“嘘”的手势,道:“他很擅长杀人的。”
“是吗?”
“你也会杀人?”
“杀人没试过,不过我杀过死人。”
双乐嘲笑地说道:“死人都已经死了,怎么杀?”
卿卿给了她一个白眼,翻个身不想理她,但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过来,问道:“这附近有洗澡的地方吗?”
“有啊。只要有钱就可以去。”
卿卿摸了摸下巴。
毕竟咱也是识过字的人,不能对不起老师啊。
卿卿在镇上找了个誊抄药方的活,别的不说,至少能让她去洗个澡,攒够了钱,说不定还能买个去长沙的船票。
然而洗完澡,卿卿就意识到了一个小问题。
原本被因为太脏而并不显眼的皮肤在洗白白之后变得明显起来,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明显暴露了自己的身体曲线,这样被人们视/奸的感觉并不好。
卿卿郁闷地走出澡堂,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个人正是那个死人脸,他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过路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处。
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卿卿回到药铺,继续誊抄着药方。
没办法,暂时还没发攒到换新衣服的钱。
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过这种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药铺老板一直用一种想要潜规则卿卿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那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在店铺即将关门的时候,那个老板果然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
“啧。”卿卿吐了口痰,从柜台里掏出所有钱,向门外走去。临走之前,她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睁大眼睛被匕首直插心脏的老板,转身离开了。
她不过干了几天,真正认识她的人并不多,所以药店老板被杀这个案件的调查始终是无果的,最后也便不了了之了。
“来,双乐,给你点赏钱。”卿卿笑嘻嘻地扔给她两个大洋。
双乐伸手接住,道:“那你打算回长沙了?”
说起这个,卿卿有些郁闷地撑着下巴,道:“船家们都说因为江上有黄葵,不愿意送我呢。可是坐马车又太贵了,这点钱绝对不够坐到长沙。”
“那是因为你太奢侈了吧。”双乐给了她一个白眼。
“小孩子这样是不可爱的哦。”
“滚,你才是小孩子。”
卿卿“啧啧”两声。
“那你想好办法了吗?”
“没办法啊,要赶在过年前回去就好了。”
“河水马上就要冻住了吧?”
“是啊。”
双乐看向她,露出一个笑容:“那为什么不杀掉那些黄葵?那样不就有船家愿意载你去长沙了?”
卿卿撑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最终她说道:“你和黄葵有仇?”
双乐敛起笑容。“不共戴天。”
“好吧。”卿卿笑眯眯地说道:“我考虑一下。”
与双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是搬舵,双乐的父母早死,双乐的姐姐堕入风尘就是为了养活妹妹,最后却被送到了搬舵这个变/态的手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连尸体都没找到。
搬舵这种人,确实死有余辜。
卿卿决定先向其他黄葵打听一番,第一个找到的便是一个叫做水香的女人。毕竟同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卿卿相信自己能找到搬舵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剩下的cp几乎是要撞车了,心好塞QWQ
嘛,就这样吧。
好喜欢皮皮哦嘤嘤嘤QWQ
大家初三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千世界三千夜'二'
“还挺浪漫的……”卿卿心里嘀咕着。
不过大冬天这样四处四面通风的洗澡,真的不会冻死吗?
好白……啧啧啧……
那啥也挺大的……
口口口流氓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
流氓→卿卿←流氓
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流氓口口口
卿卿摸摸下巴,正准备去问个究竟,死人脸忽然登场了。
卿卿:花擦!
看到他手里的菠萝刀,卿卿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走了出去。
陈皮微微挑眉,又来了一个?
“你认识搬舵吗?”卿卿单刀直入。
水香有些惊讶,随后楚楚可怜地说道:“这位姐姐,你先让这位小哥哥把刀拿开。我好害怕啊……”
卿卿看向死人脸,见他一脸凶样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让步,只能笑着说道:“你告诉他他想要的消息,他自然会放下刀的。”
水香看了她一眼,对着死人脸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地说道:“小哥哥,你和水香进来,水香告诉你嘛~”
看着死人脸紧紧盯着人家的胸部就知道他一定会跟过去的。
果然……
“啧……”
同样都是女人,你竟然还玩性别歧视?!
卿卿很不满意,卿卿很生气。
看着两个人影影绰绰的身影,卿卿拔出了匕首,直直地走向水香。
“你……”水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卿卿嘿嘿一笑,道:“你顾了小哥哥的心情,怎么不管管小姐姐呢?”
她一刀划向水香的脸,死人脸的九爪勾勾向她的脸,反而是水香向后一倒,拿出盒子里的□□指着两人。
“嗤……”卿卿啐了一口,将之前买的铁弹子打出去,打得水香的手腕生疼,本能地扔下了枪,卿卿将匕首甩出去,插/进她的锁骨,趁着她喊疼的时间勒住了她的脖子。“小妹妹,说吧。搬舵在哪儿?”
“我……我……搬舵那个变/态,狡猾得很,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祈真真微微挑眉,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妹妹当真漂亮,正好,姐姐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好看吗?”
水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可她再也没有机会发出声音了——卿卿的银梳已经钉入了她的脑子,在她乌黑的发间闪着银光。
“若不是遇到了你,我可不想把它给别人用。”
卿卿拔出匕首,又将银梳重新拿出来,在水香的胸脯上擦了几下,这才重新收好。她正准备离开,九爪勾突然破空而来,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早就死在死人脸手里了。
“死人脸,你干什么!”卿卿警惕地看着他,随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想找女人去窑子啊,刚才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这个女人吃抹干净扔水里了。还真是狼心狗肺,不懂知恩图报。”
陈皮怒视着她,正准备用九爪勾了解了她,突然听到卿卿一声尖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卿卿已经消失不见,迎接他的只有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而来的黄葵。
陈皮:“……妈的!”
卿卿回到了乞丐庙,双乐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没找到。”
“什么?”
“都怪那个死人脸,半路杀出来,搞得我都没心情了,所以就回来了。”卿卿看出双乐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接着说道:“那个死人脸似乎也在找黄葵中的某个人,临走前我把追兵都给他留下来了,想必死人脸大杀黄葵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了,到时候跟着死人脸,一定有肉吃。”
“……”
卿卿看着自己的衣服上沾满了河中的脏东西,撇撇嘴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赶紧的湖之类的,我去洗一下。你不用去了,现在外面挺冷的。”
双乐颔首。
陈皮怒气冲冲地走在回庙的路上,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剐了卿卿。他忽然听到了一种莫名的水声,与以往的流水声完全不同。就着月光,他隔着树林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女人。陈皮又想起被卿卿杀掉的水香,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紧紧盯着那个身影。月光打在她的身上,衬着她的身体戴了一层光晕,让人目不转睛。
“呼,这下干净多了……”那个身影走上岸,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这才开始穿衣服。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陈皮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看了很久,颇有些气血上涌,忍不住后退一步。
“谁?!”卿卿听到响动,立刻掏出匕首,紧紧盯着陈皮的方向。
眼见着卿卿就要走过来,陈皮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拔腿就跑。
他竟然有点亏心。
“我该不会被看光了吧?”卿卿搓搓胳膊,慢慢走回了庙里。
“要是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就完了。”
双乐揶揄地看着她。“正常人不都是‘只能以身相许’吗?你怎么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
墙角里闭着眼的陈皮身体微微一抖。谁娶她绝对会家宅不宁的!
“谁要嫁给一个偷看女人洗澡的猥琐小人!那个人肯定是个变/态!”
谁是变/态!
陈皮瞪她一眼,继而闭目养神。
“好啦,说不定不是人,野猫野狗也有可能啊。”双乐安慰道。
你才不是人!
陈皮瞪了双乐一眼,翻个身决定睡觉,原本想要追杀卿卿的心思也因为今晚的意外导致的“负罪感”冲没了,大脑里剩下的只有今夜的旖旎风光。
双乐:“我总刚才感觉有人瞪我……”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套路~(:з っ )っ
赶作业中的我如此勤奋,你们难道不想在评论里夸夸我吗嘤嘤嘤QAQ
☆、三千世界三千夜'三'
陈皮一大早就出去了,卿卿也不得不一大早起来,跟在他身后。
她有预感,很快就能见到搬舵了。
“喂,你跟在我身后究竟想干什么?”
卿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说道:“看来你脑子不大好使啊!”
陈皮眯起眼,道:“你再说一遍!”
“你昨天杀了那么多黄葵,黄葵的人会轻易放过你吗?跟着你自然能找到搬舵那个变/态。”
“啧。”想到昨天被她利用,陈皮颇有些不爽,还未说什么,一个账房打扮的人走过来说道:“这位可是陈皮小爷?”
陈皮看向他,觉得机遇来了。
三人站在角落里谈话。
“这位姑娘就是杀死水香的人吧?”
卿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哦?你们头儿想找我兴师问罪?”
“不不不,搬舵先生听说姑娘智勇双全,特意让我来招揽姑娘了!还特意在百草坪摆了宴席宴请您。”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卿卿挑眉看向他。
“这个……搬舵先生特意让我给您和陈小爷带一身新衣服……”
陈皮不耐烦地眯起眼,一刀致命,那账房先生被捅倒在地,瞪大了眼睛,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竟然找一个账房先生来和你这么暴戾的人谈话,看来那个搬舵很讨厌这个账房先生咯。”卿卿似乎完全不介意,坐在那里翻着搬舵送过来的东西,还拿出那件衣服比划了比划。“怎么样,好看吗?”
陈皮翻了个白眼,“丑!”
“没品味。”卿卿哼了一声,将衣服放回去。“搬舵的人头给我,其他的你解决,怎么样?”
陈皮来了劲,道:“凭什么让给你?咱们各凭本事!”
“哼,你以为我怕你啊!”卿卿冷哼一声。
陈皮和卿卿并行,一同走到酒楼门口,卿卿还不忘对他比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多管闲事,陈皮只是白了她一眼,径自走了进去,卿卿撇撇嘴,也跟了进去。
坐在包间里的不止搬舵一人,还有一个老鸨和一个男人,卿卿环视一周,不管陈皮,径自坐在了搬舵对面。
“就是姑娘杀死了水香?”搬舵看到她,似乎来了兴趣,问道。
卿卿抿唇一笑,“正是。”
陈皮见她那假惺惺的样子,颇有些嫌恶地“啧”了一声,掏出了腰间的九爪勾,直直地冲向搬舵的面门。
卿卿也顾不得装模作样,用银梳替搬舵拦了下来,兵刃相接,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卿卿道:“他的人头我要定了!你休想!”
“我呸!”
搬舵自觉不妙,看着二人吵了起来,决定先下手为强,掏出手/枪打向陈皮。
陈皮冷哼一声,微微侧身避开子弹,拿出菠萝刀攻向搬舵。
其他几人见这阵势,纷纷溜之大吉了。
卿卿见势不妙,也冲着搬舵过去,舒拳为掌,一掌劈向陈皮的手腕,力道之大——震麻了陈皮的胳膊,握着菠萝刀的手也因此松开,陈皮只得赤手空拳对上搬舵,卿卿则是立刻拾起了陈皮菠萝刀,绕到搬舵身后,右手擒着他的左臂,一脚踩在他的背后,将他压在了饭桌上,沾了一脸的汤汤水水,她右手用菠萝刀刺向搬舵的右眼。
搬舵失去了一只眼睛,惨叫一声,握着枪的手也不听使唤,胡乱开枪,险些打中之前被卿卿一掌打开的陈皮,子弹蹭着他的头发嵌进了墙里。
卿卿冷笑一声,拔出菠萝刀,随手砍断他握着枪的右手,冷笑道:“你用右手玩女人,那我就砍掉你的右手。”她话音刚落,松开了搬舵,又将搬舵的另一只手砍断,道:“左手玩女人,我就砍断你的左手。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色心不死,挖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女人,削了你的鼻子,就不必再闻女人的味道。”她一句又一句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惨叫,搬舵就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她剐了。
饶是陈皮见惯了死人,也被这个场景恶心到了,撇过头不愿意再看。
卿卿呸了一口,将他的头砍了下来,撞进盛酒的坛子里,也不顾自己溅了一身血红色的酒,提着两个酒坛径直向外走。
陈皮也知道双乐姐姐的事情,本来也有此意,不过只是想杀了搬舵而已,可不打算像卿卿这样凶狠。
双乐点着火,火上架着锅。卿卿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她要做些好吃的,说是要庆祝,还特意给了她一些钱,好让她买些吃的回来。
突然,大门被人推开,卿卿提着两个酒坛,递给双乐一个。双乐有些疑惑,见卿卿微微颔首,禁不住颤抖着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两个血淋淋的洞注视着她,吓得她险些把手中的酒坛扔出去。双乐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搬舵的项上人头,她开心地走出去,大概是告慰姐姐的亡魂去了。
卿卿一个人缓缓坐在火堆前烤着火,闻着锅里的香气。
其实帮助双乐也不仅仅是因为黄葵当道,也是因为双乐的痛苦,与她姐姐的悲剧,这就足够让她杀了搬舵。
黄葵她自然不愁,陈皮收了钱,自然要为人办事,至于办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了。
“怎么样?事情办完了?”
双乐哽咽地点点头。
卿卿喝了一大口酒,道:“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让双乐难堪,她接着说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双乐微微一愣,有些脸红地摇摇头,“不用了……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不能再连累你了。”
卿卿也不强求,道:“我知道了。”她将小酒坛递给双乐,道:“喝一口暖和一些。”
双乐喝了一大口,眼泪呛了出来,面色更是酡红。
卿卿有些好笑,拿回酒坛,笑着说道:“慢点喝。”
门再次被打开,陈皮走进来,还带着一身的凉气。
卿卿把酒坛扔给陈皮,道:“庆祝一下?”
陈皮喝了一口,将酒坛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她。
卿卿撇撇嘴,扔给他一个锦袋,里面放着一百文,道:“把黄葵头子替我杀了呗?”
陈皮攥紧了锦袋,特别想说一句这钱他不挣了,可最后他没有,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这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