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水溶的脸颊,仿佛调戏一样儿,水溶没反应过来,还闭着眼睛,嘴里只是说:“武儿……”
武曌又听他这么喊,就把手从他脸颊上挪过来,伸手捏住水溶的鼻子,笑着说:“陛下喊的是谁?不知是哪个武儿?”
水溶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些憋气,差点子给憋死,“啪!”一声,突然伸手,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握住武曌的手腕。
武曌吓了一跳,刚要挣扎,水溶已经一拉,将武曌一把搂在怀里,幸亏水溶在下面儿垫着,不然武曌真怕伤了身子。
水溶搂着武曌,身子滚烫,烫的武曌脸皮有些发烧,也是热得慌,推了他两把。
水溶没睁开眼睛,只是喃喃的说:“武儿……嗯?你的手又便小了?也变细了……”
武曌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心想你刚才抓的是紫鹃和雪雁的手,怎么可能一样儿?
水溶搂着武曌,反复亲吻着武曌的脸颊额头,嘴里一直说着:“武儿……武儿……”
武曌真是不行,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说:“好了好了,你睡罢,这个醉鬼。”
那面子紫鹃和雪雁把热水和醒酒汤端来,赶紧放在一边儿,武曌便说:“下去罢。”
小丫头赶紧退下去,还不忘了关上殿门。
武曌挣扎了半天,水溶这才放开她,不过嘴里还说着:“武儿……别走,你去哪里……”
武曌没好气的说:“我去找比你好看的男子。”
也不知道水溶到底真的醉了,还是没醉,这会子竟然腾地就睁开了眼睛,武曌本就在开顽笑,突然见他睁眼,吓了一大跳,水溶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死死箍住武曌的手臂,说:“不许去,朕不让你去……朕是皇上,朕是最好看的。”
武曌起初听前面,还以为怎么的,结果听到后来,确定水溶是醉的,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忍不住,肚子都给笑疼了。
水溶就是不松手,武曌笑着说:“好好好,溶溶是最好看的,行了么?”
水溶这才松了手,又躺了回去,把被子一抱,还使劲的亲吻,嘴里说着:“武儿……”
武曌见他使劲亲吻被子,实在没眼看,一边亲还一边摸,顿时感觉头疼欲裂,赶紧湿了帕子,给水溶擦擦身上的臭汗,然后把他的衣裳解了,又除去发冠,让这醉鬼赶紧躺下睡了。
水溶迷迷糊糊的让武曌除掉他的衣裳,伸手就搂住了武曌,说:“武儿今日如此主动?”
武曌眼皮一跳,说:“皇上醉了,快些休息罢。”
水溶却没听见似的,还笑的一脸迷人温柔,说:“朕也替武儿退衣裳。”
他说着,伸手就去扒,武曌头疼欲裂,怕他碰到自己,连忙说:“轻些儿。”
水溶一听,顿时扬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嘴角一挑,在武曌耳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武儿只管放心,朕有分寸,保证轻轻的,让你舒服。”
武曌登时更是头疼,她现在有身子,绝不想和水溶着醉鬼做那档子事儿,万一没个分寸就晚了。
水溶缠着武曌,因着被武曌拒绝了,还好生委屈,没一会子竟然折腾吐了,武曌赶紧把丫头叫进来收拾,又喂了水溶喝醒酒汤,这才稍微老实了一些。
水溶躺在榻上,说是老实,不过酒气还没有醒过来,拉着武曌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说:“武儿,朕头疼……难受。”
武曌听他说难受,便说:“叫太医过来瞧瞧?”
水溶却“撒娇”,偏不让太医过来,武曌十分无奈,只好按着水溶的额头,说:“这样子,好些了么?”
水溶眯着眼睛,说:“好些……”
因着武曌给他按摩着额头,水溶也折腾够了,似乎想睡了,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沙哑,仿佛说梦话一样儿,小声的说:“只要武儿在身边,就好……”
武曌听到这里,不由笑了一声,说:“醉成这样儿,还知道说情话儿?皇上真不是一般呢。”
水溶这会子闹够了,已经睡下了,并没有再回答武曌,武曌看着水溶的醉颜,又想到水溶方才的醉话,不由得嘴角有些上翘,矮身在水溶嘴唇上轻轻一吻。
水溶睡到半途,“嗯?”了一声,武曌就在他耳边笑着说:“皇上这小模样儿,当真讨人怜。”
水溶被夸奖了,只可惜他没听见,还沉沉的睡着。
武曌闹到快天亮才歇下来,迷迷糊糊的就依偎在水溶怀里,昨日睡得太晚,这会子还睡的香,根本没醒过来。
水溶眼睛被阳光一照,顿时就醒了,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里昏昏沉沉,和宿醉的感觉还有些不太一样,他稍微一动,感觉怀里有人,当即心里“咯噔”一声。
他昨日里送武曌回了寝宫,又折返宴席,根本没有喝几口酒,不知怎么的,却突然醉的不省人事,只隐约记得有人扶着自己回寝宫,后来便不记得了。
水溶心里一沉,觉得可能是糟了人算计,还以为自己昨日做了什么,低头一看,就见武曌依偎在自己怀里,蹙着眉头,似乎是水溶动作太大,吵到了武曌。
水溶看到武曌,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放轻了动作,以免吵了武曌休息,武曌“嗯”了一声,还伸手搂住了水溶的腰,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继续睡下。
水溶将武曌在自己怀里撒娇,那模样当真可爱极了,他可不曾记得自己还跟武曌“撒娇”来着,那模样当真辣眼睛极了,也就是水溶的模样儿不错,换做其他人,可能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紫鹃和雪雁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看了看,见皇上醒了,这才稍微放松下来,轻声说:“皇上,您可醒了!”
水溶见紫鹃和雪雁的眼神不太对劲儿,看着自己,就仿佛看负心汉似的,说:“昨日……朕怎么回的寝宫?”
紫鹃小声说:“皇上不记得了?是那个叫舞儿的宫女扶着您,也不知要去哪里,正好路过了寝宫,被娘娘给瞧见了,皇上您还亲昵的管那宫女叫舞儿,娘娘可都听见了。”
水溶一听,这才大约有些印象,他可没有喊那宫女,喊得是“武儿”,自然是武曌本人了,他那时候醉的厉害,不是很清醒。
雪雁说:“娘娘可是照顾了您一晚上,天亮了才闭眼的。”
水溶一听,又看到武曌眼底下有些乌青,当即十分心疼,说:“你们先退下罢。”
武曌一觉睡到了下午,这会子才醒了,肚子里很饿,直给饿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见水溶还躺在自己身边儿,搂着自己。
武曌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这动作可把水溶逗笑了,探身过来,亲了亲武曌的嘴唇,说:“武儿,醒了?”
武曌这才醒过来,一听他喊武儿,真是心里没来由的一股冷气,面上笑眯眯的说:“皇上,您可就醒了?到底认得我是哪个武儿了么?”
水溶听她戏谑自己,连忙搂住武曌,说:“什么哪个武儿,朕的武儿就你一个人。”
武曌笑着说:“昨日里皇上还和那舞女亲亲蜜蜜的呢。”
水溶听了,眯着眼睛打谅武曌,随即说:“吃味儿了?”
武曌淡笑一声,说:“不敢。”
水溶一听,反而欢心起来,说:“真的吃味儿了?”
武曌见他这么欢心,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水溶赶紧过来,打起千百叠的温柔,说:“好武儿,朕昨儿个着了道,并非有意的,你便心疼朕一个。”
武曌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心里纳罕,便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说:“着了什么道?”
水溶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并没有多喝几杯酒,酒也都是宫女斟的,罗水国的人根本没碰到,若说有什么奇怪的,那便是那舞女了,舞女过来敬酒,水溶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便觉得有些头晕乏力,仿佛喝多了酒一般。
武曌听了,冷笑说:“谁让皇上中了美人儿计呢?”
水溶说:“在朕心中,只有武儿能入目,旁的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美人儿呢?”
武曌不听他花言巧语,说:“皇上,如今罗水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摆明了想要送皇上一个美人儿,就讨了采薇岛,皇上也知道采薇岛的重要性,盼望皇上以大局为重,若想要美人儿,天底下什么样儿的……”
什么样儿的没有?
只是武曌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溶突然凑过来,含住了嘴唇,武曌没想到他突然发疯,想要推开,只是水溶吻得霸道,武曌也好些日子没与他亲近了,顿时有些身子发软,水溶仿佛已经拿捏到她的软肋了。
武曌被吻得气喘吁吁,水溶说:“武儿教训的是,朕已经知错了,下次不再这么鲁莽,武儿原谅朕一个,可好?”
武曌见他说的诚恳,毕竟水溶是皇上,若是不给面子也不好,只是她方才心里一时气愤,也不知自己怎么的,或是怀孕的缘故,真的比平日里沉不住气,竟然如此易怒,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了。
武曌咳嗽了一声,说:“皇上言重了,是我失言,请皇上责罚。”
水溶亲吻着武曌的额头,说:“武儿担心朕,又深明大义,朕欢心还来不及,怎会责罚你?该当奖赏你才是。”
他说着,眯着眼睛笑,说:“那就奖赏武儿……亲朕一下。”
武曌顿时很生无奈,又想起水溶昨日里的“撒娇”,看来他们醉酒之后,也是半斤八两,所差无多,谁也不能笑话谁了。
武曌想了想,突然放软了声音,有些撒娇的对水溶说:“皇上,反正那舞女已经送到了宫中,可不可以请皇上恩典,将那舞女赐给我,我身边儿正好缺个人手。”
水溶一听,眼皮一跳,武曌的声音软软的,可柔弱的,每次这样儿,水溶都知道武曌“没安好心”,不知又要算计什么。
他虽然不在乎那个舞女,可是舞女乃是罗水国进贡来的,这会子武曌又有身孕,水溶实在不放心把这个一个细作放在武曌身边儿。
武曌却晃着水溶的手臂撒娇,说:“好么,皇上?”
说实在的,水溶一瞬间鸡皮疙瘩差点掉下来,不过由不得说不,武曌撒娇真是有功底的,那声音又软又甜,险些酥到水溶骨子里,虽然已经不是大早晨了,不过这么一听,还是稍微有了点反应。
水溶很是尴尬,咳嗽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反应,说:“既然武儿爱见,那就送与你罢了,只是一点子,好生顽就罢了,别伤了自己。”
武曌当即一笑,说:“谢皇上恩典。”
武曌这一笑,虽然水溶并没有六宫粉黛,但是也能感觉到那种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倾城倾国,搞得水溶那尴尬的反应没压下去,反而更冲上来了,连忙咳嗽一声,说:“昨儿个你没歇息好,再躺一下。”
第132章 绝配
那舞女很快就到武曌这边来报道了,羸弱的跪倒在地上,声音打飐儿,好一个我见犹怜,说:“拜见皇后娘娘。”
武曌笑了笑,从美人榻上直起身子来,抬手撩起舞女的下巴,舞女瑟瑟发抖的抬起头来,低声说:“娘娘,奴婢……”
武曌笑着说:“怎么了,这是?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武曌这么一说,又“啧”了一声,笑着说:“就你这姿色,本宫怕牙碜,下不得口。”
舞女显然被武曌给气着了,单薄的胸口起伏了两下,但是不敢表露出来,低眉顺眼的说:“娘娘说的正是呢,舞儿姿色粗陋,怎么能和娘娘这般国色天香比较呢?”
武曌松开手,那舞女扬的下巴都酸了,可算是解脱了,那面儿正好水溶回来了,要陪着武曌用午膳。
舞女当即眼睛一转,立刻扑倒在上,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不责罚舞儿。”
舞女装作很柔弱的样子,似乎想让水溶知道武曌欺负她,只是水溶根本不在意,听到她自称“舞儿”反而心里头不太痛快,怕武曌误会了。
水溶走过去,坐在武曌身边儿,说:“一会子用膳了,饿了么?”
武曌这般温声软语,那舞女羡慕的不得了,武曌则是笑着说:“皇上,这舞女似是罗江国的第一美人儿呢,不如一会子用膳,就让她来起舞助兴,可好?”
水溶看了武曌一眼,武曌撒娇的摇着水溶手臂,水溶也没有办法,就说:“听你的。”
很快就命人摆膳,舞女的一技之长可就是跳舞,自然高兴坏了,就准备一会子用膳的时候,博得皇上欢心。
舞女还在暗中嘲讽着武曌,就这点子手段,做什么皇后,若不是因着皇上没有后宫,这恩宠怎么能集在她一个人身上?
武曌见舞女一脸不屑的笑容,能不知她怎么想的,这些宫斗的小戏码,都是武曌早年玩剩下的,不值什么,如今重拾旧业,只觉得有趣儿,排揎排揎自己的烦闷罢了。
水溶与武曌坐下来,很快音乐声起,舞女开始翩翩起舞,踏着莲步,犹如花间蝴蝶,翩然又妩媚,透露着一股风流暧昧的气息。
水溶看着有些食不下咽,武曌则是很欢心似的,还给水溶夹了一些菜,水溶当即很欢心,武曌给他夹什么,他全都吃的一干二净。
今儿个午膳有一些虾子和海鲜,水溶就亲自给武曌拨虾子壳,说:“别食太多,你现在身子弱,这虾子有些个寒了。”
武曌点了点头,吃起虾子来特别的斯文,旁边太监宫女想要帮着武曌剥虾子,但是皇上竟然都拒绝了,反而亲自帮武曌剥,两个人吃的很是欢心。
那面子舞女卖力的跳着,又跳又扭的,武曌用膳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那舞女身子单薄,也没多少力气,结果跳得已经快要脱力了,满头大汗,脸上的妆容竟然都花了,被汗水冲的乱七八糟。
水溶一见,有些纳罕,毕竟他是个男子,也不懂得这些涂脂抹粉的,给武曌弄些粉黛,武曌都很是嫌弃,武曌也不怎么喜欢涂太多,毕竟她身子弱皮肤白,不加胭脂显得冰清玉洁犹如仙子,加了胭脂粉面如花,因此没必要太修饰,最近她又怀着孕,身子懒,也不怎么拾掇。
因此水溶哪知道,一个女子妆容花了,竟然这般可怕,险些成了罗刹。
那舞女还在卖力的跳着,毕竟武曌没让她停下来,一会子武曌终于用完了膳,就让人端上来瓜果茶点,今儿水溶没事儿做,正好陪陪她。
武曌笑着说:“别停呀,继续跳。”
舞女险些晕过去,扛着疲惫继续跳,已经不是什么优雅妩媚的舞姿了,看起来十分诡异,仿佛是个跳大神儿的。
舞女不只是疲惫,体力跟不上,而且她肚子里还饿,方才水溶和武曌吃东西,还都是山珍海味,那头里舞女却一直跳一直跳,闻着香味一直跳,这会子早就饿得不行,武曌又开始吃瓜果点心,喝着香茶等等。
舞女又跳了一会子,已经成了群魔乱舞,终于禁不住,“咕咚”一声就然倒在地上,也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摔倒,简直就是一块大石头砸在地上,险些吓着武曌。
武曌没好气的说:“这就不行了?拖下去。”
几个太监赶紧跑过来,把舞女拖下去,免得坏了皇后和皇上的雅兴。
水溶看着那满脸花的舞女被拖下去,笑了笑,刮了一下武曌的鼻尖儿,亲自给她剥了一个水果,喂给武曌,说:“就属你最坏。”
武曌笑着说:“就当是皇上夸奖我了?”
水溶见她面容狡黠,又透着一股灵动,怎么能不爱见,笑着说:“可不是?”
紫鹃和雪雁站在旁边,默默的端着瓜果,心里想着,一个犯坏,一个纵容,也当真是绝配了。
这日罗水国的王子又来觐见,水溶就让他到御花园里做,摆了各种瓜果。
武曌也陪在水溶身侧,一同来的还有一等侍卫冯清轩,那面儿陪坐忠顺亲王,还有贾芸、郑长铭等等。
罗水国的王子前来觐见,十分恭敬的拜见,水溶笑着说:“起罢,不必如此客套。”
罗水国的王子这才站起来,然后入座,笑着说:“谢陛下。”
众人很快便开席了,说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罗水国的风土人情等等,水溶故意避开采薇岛的事儿,还有武曌在一边儿搅合着,罗水国的王子根本找不到机会。
罗水国的王子提了两次,都给避开了,只能作罢,又拱手说:“陛下,外臣有个不情之请。”
水溶一笑,说:“哦?不情之请?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