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身体力行地在告诉你他不容置喙的性别。
你看到、乱先是用口腔内的津液把整只手全都润湿了一遍,才将其探入裙底。
先是缓慢至厮地侵入,故意含有折磨意味的撩挑。急促、低喘的声音,带有浓重的少年期酸涩,才让你首次真的有了对方确实身为男性的感觉。
花开得疯狂而激张,瞬间撕裂在梵高的画里,无法调和的流血与索取。
用尖刀把繁衍这项行为剖析到每一丝毛细血管。
雄性啊。
“审神者…会感到…害羞吗?”乱再无所顾忌,香艳的小舌在逗留,游走,挑衅。属于少女的引诱,是点到即止的喘息,欲拒还迎的眼神。
半隐在情|欲中的微泣苦痛,灼烈而清纯,像是要把肺部残留的空气消耗殆尽。
并不会为此感到害羞。你立即回答。
“哈…是吗……?”
他的眼角就像是有些湿润的鹦鹉羽毛,奇异的美感。
面对你的残忍,高|潮的时候,他连名字都喊不出来。因为你是审神者,娇美又恶劣的审神者大人,就算是深入食道的舌吻也撬不开你的一丝怜悯。徒徒给对方留下“审—神—者”这样、仿佛“洛—丽—塔”一样的三字魔咒。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名字呀。
单薄的信任感,不加掩饰的不信任感,在极致的快|感里营造出破灭的黑|童话。
他蜷缩起来,紧绷起来,想尽情放开身体却又心甘情愿地忍耐。千钧一发,仿佛受死的天鹅。
你就在这份沉默中感受到——
像泼了威士忌,空气变热了。
太热了。全身上下的关节、骨、肉,都开始溶解。咯吱咯吱的呻|吟。咯啰咯啰的娇笑。
冰块在威士忌杯里来回碰撞,发出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声音。
明明加了大块的冰,却完全不能缓解这种炽热。烈焰般的刺激,疼痛的重度烧伤,准能叫人在其中抽泣。
多么天才的引诱技巧呀。
哈密瓜般的清甜外表下,不小心就会溢出的巧克力夹心。破裂了、绽放了的硬糖,浓稠,甜腻,突如其来,无法排解,令人作呕的细致体验。
乱藤四郎,应该是青春靓丽的。缀满粉红色的花边,完全扯不上情|欲的那种。
自上而下,诱惑的锁骨,青涩的胸膛,光滑的小腹,精致的胯骨,沾不上任何污浊的、白百合般的皮肤上只有一点溅落的蓝。
不要怀疑,那深蓝色的脚趾甲手指甲,是你的杰作。
因为你喜欢。
平时你都会幻想着他穿着大尺度的女装,裙摆展开,露肩露后背,纤细的手最喜欢从侧面滑入他人的紫衬衫。人,仿若一朵自黑暗而生的、漆黑的花。
而深蓝的指甲,就是海,深不可测的浪潮,不定期的心头骚动。
把内脏染得通蓝的海水,搁浅在贝色的沙滩上。无法去描述。无法去赞美。只有用舌头去爱抚,温柔而残酷地。
如果说能配上热烈的深腥玫瑰,更是再好不过了。就像一场美艳、无约的祭奠。
可固然色彩鲜明,但你就是无法想象他沾染上情|欲后的样子。
你双手抱胸,至始至终、自上而下、欣赏着这场可笑的艳戏,表情早变作了无动于衷。
你忽而想到了什么,动容一笑,继而慢慢地说,“小心着凉哟。”
短刀,难道不是应该永远保持着纯洁无暇的心灵吗?
所以你从来不会对短刀出手。
“就、一点也,不、感兴趣吗?”乱抬起来、望过来的脸庞上,还残留着万般的厌恶与一点易逝的柔媚,他小心地扇了扇卷曲、有着湿气的睫毛,宛如腾起一只蝴蝶。
——饱含着疼痛、委屈、厌恶,以及艳情的湿润。
何止是不敢兴趣,根本是就恨不得把他掐死在这里。
“比起你这样鲜活的挑逗,我还是更喜欢蝴蝶标本那样,被装裱好、腐化的美丽啊。”你蹲在他面前,用手挑起乱藤四郎的长发,接着凑近用唇触了触他的额头。
“虽然用水银剥出皮囊,或者挖空内脏做成木乃伊都不错,”
小孩子般烂漫的、色彩斑斓的恶毒,朝着对方伸展四肢,生怕对方不憎恶不恐惧。
你忍耐不住般、微微动了动指尖。一举一动间都写满了浮士德的理想放纵,恶之花的善恶情诗,哈姆雷特的双刃复仇。
“但是太可惜了——”你往后跳开一步,做出放开怀抱的无奈状,“付丧神死掉了根本不会留下尸体啊。”
不然这个本丸怎么可能还存在?鹤丸国永,一期一振,莺丸友成,江雪左文字,萤丸……
那都是美丽的刀刃啊。
——对美丽事物过于执着的你又转念一想,碎掉的薄刃也似乎不错,尖利又悲怆。
“那也是付丧神更美丽一点吧。”也许看出了你的犹豫迟疑,乱说道,绵密而湿的情味在他的两颊弥漫,有如日光烧灼海面。
耳朵,眼睛,鼻子,手指,浸酿出来、暧昧的暗红。柔软披散的长发,橙色的暖色调,有些出奇的艳异。
那一刻怎么去形容好呢?
纵使沉沦,纵使沦落,也无损于他的精致美感。
“说得也是呢。”你笑眯眯地摸了摸乱的发旋,站起来,语调里有夸奖好孩子的黏腻。
有人、虔诚膜拜你的足尖。渥越的春泥上跳舞的脚部银铃。
“那……请帮帮我好不好?”
乱藤四郎生着少女般娇丽的容貌,却是那种由内而外都含毒的花朵。夹竹桃,紫阳花,夜来香,铃兰……?或者又统统都不是。
你在那一刻竟无法拒绝。
轻笑起来的乱微颤,势在必得。“谢谢奖赏哟”
因为这个人,美丽到令人窒息啊。
你几乎要溺死在对方张扬的青春气息。
即使心下不喜,但无可否认。
这个性质,就像雄孔雀凭借自己斑斓、绚美的尾羽求偶,由动物本能控制的感官。冲击,刺激,眩晕。
既然因为一瞬的愣怔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期,你也就由之任之——和曾经宠溺每一个付丧神一样。
当然根本原因也是源于内心的——试探。
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呢,这样的好奇心在你的身上体现了太过明显,都快变作了弱点。
“那我就毫不客气地开动了~”乱在那一瞬间收敛了自我的迷失。
分明是小女孩讨要糖果的娇声,却有着新生恶魔的坏心眼。
他坐在地上,靠在你的腿边,牵起你的手腕吻着。轻轻地吮,轻轻地咬,轻轻地刺激,粘稠到了极点,柔情到了顶点。耳厮鬓摩,在这份若即若离的缓慢中,蜜色的糖浆都僵硬了。
你终于注意到,那双瞳膜。浸在浅薄的湖水里,蒙上了一层不纯净的冰,晦暗,晦涩,寒气四溢。
杀意。那分明是杀意。吸涨了伊甸园的蛇的媚意,但并不妨碍那切切实实是杀意。
想用毒|药让你穿肠破肚,想用手掐在你的咽喉上,想将你灌进水泥里封锁。
极致而缠绵的杀意。
危险,让你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叫嚣至极的兴奋,棋逢对手的兴奋。
“真是不错呢,你这双眼睛里……”倒映的满含杀意的我。
你的语气在抽丝剥茧,意味不明地同他迂回。
闻言乱藤四郎笑了笑,轻轻按住了你迫不及待的匕首。“那为什么不多看一点呢……?”
暂停了对你的愈加侵入,他转而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乱用指尖抚|慰着自己的喉结、脖颈,半睁半合的眼睛是少女的俏皮、游刃有余。可哑声喊出的字眼,却破碎如祭祀的咒。
就像是色彩鲜艳的马卡龙,是带毒的少女,法式的冰冷美艳,被呈现在蕾丝柔软的橱窗里,被从各个角度拆食入腹。
娇嫩的花瓣,还没让清晨的初露散去,艳色的橙发在身体上逶迤蜿蜒,像青翠饱满的花苞矫情的拖延,清纯到无声的诱惑。
乱藤四郎,是有毒的,上瘾、挣扎、欲罢不能的那种。
双手双脚都深陷在泥沼里,甜美而猥亵的勒缚,潜意识里的拒绝向来是无效的请求。
不放在心上的毒素,一开始轻微得如同瘙痒,等到血管肿胀,等到皮肤溃烂,等到心脏骤停,才意识到它的严重。
“难得的一天啊、”
细密麻疹里流出来的彩色毒|药,渗入耳鼻,他的自言自语大概是女巫在絮语。
你终于允许他仰着头亲吻你,舌尖迫不及待的拷问,让舌根都感觉到一阵酥麻。
抹茶,可可,焦糖,咖啡,兑入过多糖分的蛋白糊,眩晕起来的混合搅打。绘画一般的繁琐,制衣一般的精细,流淌出斑斓的光泽和美丽的奶油花边。烘焙,冷却,吸潮,最后才变作一只只轻灵的精灵。
你在进食,不配茶,不配黑咖啡,单纯吃马卡龙,甜腻得你神魂不清,甜腻得你是非不分。
今夜,是色授魂与的颠倒神迷。魅人而狡猾的男孩,有着猫的轮廓。
“我怎么就从未想到过呢?……”夹得卷曲的睫毛,不停地发颤,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骚扰人心。
他也在进食,靠着浑身鼓动着的气息,一口口吞噬你的灵力。
你的脑髓,在他口腔不断的咀嚼,感到前进中绝对的丧失感。
迷茫的苍白感,映衬着本身的恶艳,编织出超级差劲的喘息。
主动权被夺取,割据战,有进有退。半推半就中的精心算计与克制,让一切变成国土纷争的故事。
和平,告白,放手,祝福。
争端,欺骗,欲念,不真。
不负责地胡乱搅和出魔性的混沌一片,谁也不去管理。
“这样乱来不是很开心吗?”
不知何时,是你躺倒在地上,而乱俯在你的身上,埋怨而又撒娇,明亮的双眸里充斥着甜美的猩红。
有什么寒光一现。
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明确感受到——
打得发沫的牛奶与蛋清,奶油般柔媚的沾染。
好甜。
“可我却不这么觉得呢。”你制止了他。
以绝对的优势制止了他迫不及待的刀锋呢。
☆、局(修)
01
又怎么谈得上是占有之心呢?不过是蝴蝶般轻飘飘的兴味呢。
家族,确实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不得不称赞一下,至少在这点上明石|国行确实找对了你的软肋。
你拆开精致的信封,淡淡地浏览了一遍。
其他付丧神都已经理所因当地退下了,近侍一期一振站在门口等候,遥远而眉眼冷涩。
散漫而自由的光线,照得纸面过分亮丽。
“哦哦?那么、那么拿走我的本体是为了什么呢?”有人从背后轻轻黏附了上来,双手交握环住你的颈子,把下巴搁在你的肩膀上。鸟儿羽毛般的发丝擦得皮肤微痒。
不用去多加揣测,也只有鹤丸国永这一个付丧神才敢在你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亲昵。一双冽金色的眼波流转、情愫万千,因为不放在心上的作态而显得分外恬不知耻。
审神者在查看公务的时候付丧神一律退下的规矩竟是一点也不知。
“没错,是鹤丸国永哟。”
他的毛发,像是长期烘染于阳光,才有了蜂蜜一般的色泽。发了酵的柔光四角消磨,模糊却蒸腾着水汽,留下了属于香水尾香的淡淡感伤。
不清楚是从某个时间点起,你和鹤丸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过分倾述,过分解释,是因为形势的走向,是因为认知的细微变化,是不可逆转的,是无法改变的——这些都是大言不惭的借口。是你——
你不想要付丧神鹤丸国永了,他怎么就不自觉一点碎掉呢。
然而如今还不知痛、不知伤地待在身边,怎么能不叫做自以为是恬不知耻呢。——虽然他看起来再也不会因此受伤了的样子。“鹤丸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呢。”
你与他的纠缠,没有和其他付丧神之间你争我斗、磨牙吮血的乐趣,太过了如指掌,太过收放自如,真的是很快就让你腻味了。不会在言辞神情上表露,你的做法是直接用行动进行销毁。
你随即把一期一振唤进来,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信递出去,交给他处理。
恰在那一刻,鹤丸国永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更加笑了出声,衣衫都被血液浸透,纤细的身姿出落得凛然。
薄雪,孤鹤,红梅,他的声音像是玉珠落于盘中。
“这是什么信?情书吗?”
而你似乎不太想理他。未折叠好、故意露出许多字眼的信纸,在你的手指一翻下,就完完全全展开了全貌。你没有回答一字一句,而是安静地同鹤丸一起看完了信。
内容是家族里的长辈语气傲慢地责备你丢了短刀,并且命令你将其带回。
「我不管你弄出来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事,但是一定不能少掉任何一把刀剑。」
以一种狂妄又恶劣的语气呀。
看清楚了么?这才是你的真实处境。
“哦呀呀,这是不是很吓人啊?”
你一边随手将信正面、倒向、摊开着扔到一期一振的手里,一边说道。“所以说,鹤丸,还不离开——小心碎掉哦。”
纸张触到柔软的手掌心,你依旧心不在焉地后侧着头与鹤丸谈话,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一期一振克制不住的颤抖、失态。“你看看你,重伤了都还不去手入,完全大意了哟~”
真是的,还不快滚。
反正我是无法离开审神者小姐呢。凉薄又天真的白鹤付丧神随意吐露着言语。不求回报、大爱无私的标榜式宣誓让人神经性的过敏。
……
02
你听说过这样的一个理论吗?平时作恶多端的恶人做了一件善事,大家就会感激涕零;平时与人为善的善者犯了一点小错,大家就会痛心疾首。一期一振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事物,纵使一点退步也是救赎,瞬间的塌陷——就能顺利拿捏住他的弱点。
而在这场你故意做给付丧神们看的戏剧里,鹤丸简直太配合了。
03
“长谷部。”你蓦地轻轻唤了一声。
然后那个煤色短发、深紫色教服的男人就一如既往地出现了。
浑身沾满了深色的泥土,还有打斗过后的凌乱伤口,他现在的模样实在算不得好看,你却视若无睹。虽然鹤丸会因为长谷部居然那么早就从土坑里出来了而惊奇,但你绝对不会对他的出现感到任何的违和。
——时刻窥视着审神者们,等候主命,这难道不是作为主厨痴汉的基本礼仪吗?
你有着这样的绝对自信。
英俊的基督教袍男人,沉默地嗫嚅了下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要撕开一个天大的秘密,“审神者大人……那个人、他、”
“不能说出来哦,长谷部君。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可是会死的哦。”你的眉目暗含着阴郁的美丽,随即又笑得毫无阴霾,把这件事一下就此揭过。
“我要族长看到这封回信。这是主命。”
你才不会去管压切长谷部是站在付丧神们的一边,而付丧神们绝对不会允许你的信件从本丸通过呢。
这是主命,不甘于被送出去的压切长谷部展现价值的最好机会。
压切长谷部不可能放弃,但也不可能轻易应允。
接着就应该是诱劝,攀附上他的衣领,迷惑他,要挟他,使对方死心塌地。
然后你被怀着故意成分的声音匆匆打断。鹤丸的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你脖间的软骨,上面长着微痛的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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