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穿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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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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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问话的那人听见这话,嘶的倒抽一口气,惊诧道:“竟是她,这就难怪了。听说这大太太出身不怎么好,性子又刻薄,嫁进这府时,竟是仗着家里无父母管束,将那些钱粮房地都充作嫁妆带了过来。待进了府,不是打骂庶子,就是克扣姨娘,所以很不得这府里老太太喜欢,除非必要,皆不叫她出来,今儿乃是这府里二太太的寿辰,这大太太哭哭啼啼的,可是有意——”

这话一出,同她说话那女眷,差点咬了舌头,瞪着眼珠子道:“这又是哪门子传出的话,这大太太出身不好是真,不得这府里老太太喜欢也差不离,可这克扣姨娘打骂庶子却是从没听说的事。至于这性子刻薄,我倒是听说,这大太太虽不似府里的老太太和二太太,喜欢吃斋念佛,但也是个善心人,但凡有人求到她跟前的,她只要能办到的,万没不准的。同她说话的那老太太你可瞧清了,正是贾家家学老太爷家的,膝下只一个独孙,名唤贾瑞,前儿不知怎么病了,到处求着人参救命,可寻常人家哪有这财力,后来求到了这府上,这大太太一出手便是三支整参,这才吊住了她孙子的命……这要是也算刻薄人,我竟不知如何不算刻薄了。”

那人听了这么一说,倒笑了,拿帕子掩口说道:“哎呦,这么说来,这大太太竟是个好的。怎么偏叫人说成那样儿,若是今儿我来这府上,还不知要误会到什么时候去?”

同她说话的那人拈着几个松瓤,正吹着细皮儿,听见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府里的人你还不清楚,她们家老太太自个还常说什么这家里男男女女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这大太太出身不好,又不得她们家老太太喜欢,下头的奴才岂有不编排作践的。像那些打骂克扣的话,一听便是底下奴才嚼的舌头,你想啊,似她们府里这等有爵位有官职的人家,虽说有嫡庶之分,但面上总是一碗水端平的。这府里的大老爷是个什么人,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称不上宠妾灭妻,却也是个贪花好色的,姨娘丫头不在少数。这大太太要是打骂庶子,克扣姨娘,那些贱蹄子能规规矩矩不漏一个字,早告到那位老爷跟前了,这大太太能落个好儿。纵是这大老爷不管,这府里还有个老太太呢,岂能饶了这大太太?一听便知道,是那等子没见识的人编排出来,说不得还有那些贱蹄子的功劳呢。”

说到姨娘上头,这些女眷心头都恨的牙痒痒,也是,能过来给王夫人贺寿的女眷,都是正头娘子,对于小妾这种抢自己夫君分自家产业,还要讲究吃喝穿戴的生物自然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凭什么老娘带着嫁妆嫁过来,辛辛苦苦操持家业,生儿育女,到头来,就因为男人在一个贱货身上睡了几夜,就要长年累月的给月钱给分例,这都是钱啊!

再万一生个孽种出来,这家业还得给那孽种一份,凭什么啊!

这些贱蹄子还不如窑姐儿呢。

至少窑姐儿还是明码标价,睡一夜该多少是多少,不谈感情不打折,也不用担心窑姐儿会抱个孽种上门来分家产,千人骑万人枕的货,谁知道是哪来的种啊!

不过恨虽恨,这面上的贤良淑德却还是要的,甭管这些女眷是不是心里盘算着回去扎小人钉木头,这脸上都露着端庄的笑,绝对的笑不露齿。

瞅着侍候的丫头,提着水壶出去了,先前说话的女眷又笑道;“说来也是,按说这大太太相貌为人不差,怎么就不得这府里老太太喜欢?可是子嗣上不大如意。”

吃着松瓤的那女眷,倒了一杯温茶,略抿了一口,方说道:“这大太太几月前才生了个姑娘呢,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洗三满月皆未大办,对外说的是姑娘生来体弱,这大太太身子也不大好。可今儿你瞧瞧,这大太太似个不好的样儿么?”

说了这话,那个女眷放了茶盏,又砸了咂舌道:“这二太太的寿宴,今儿你是见着了,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可这府里正经的嫡女……啧啧,难怪他们家大老爷往日在外头说他们家老太太偏心呢。”

先前说话的女眷想了一回,笑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孙子孙女儿又多,不稀罕这一个也是常事。倒是他们家大太太,在这二太太的好日子里,也不知避讳些,行事也太小气了。”

“哎呦,也不知内情,谁知道呢。我瞅着这大太太出来的方向,倒像是她们家老太太的院子,方才不是说哪家诰命来了,请了她们家大太太过去吗?怎么这诰命刚走一会儿,这大太太就哭着跑出来了。”

说着这话,那个女眷倒勾起了几分好奇心,左顾右盼了一回,瞅见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小丫头,提着灯笼经过。忙忙走到窗边,笑说道:“这不是尤大奶奶身边的万儿姑娘吗?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那小丫头回过头来一看,见是族中的一个奶奶,忙忙躬身叫奶奶,笑回道:“我们奶奶今儿留在这边歇息,让我回去取几样东西,备着她晚上使唤。”

那女眷笑了一笑,见着无人注意,忙压低了嗓门,鬼鬼祟祟道:“我方才瞧见这府里的大太太,哭着往哪边去,人问她也不回,可是怎么了?”

“这……”万儿连忙摆手道:“奶奶可别问我这个,叫我们奶奶知道了,非打折我的腿不可!”

那女眷一笑,撇着嘴说道:“我和你们奶奶是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就是眼下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她也是一样,无非是迟早而已。”

万儿听了这话,不禁为难起来,思忖了一阵,方开口道:“我告诉奶奶,奶奶可别说是我说的。我在外头替我们奶奶跑腿,听着老太太屋里,说了一会儿家常,就听见二太太大骂大太太,说什么没人要,贱蹄子,恶淫妇,老太太骂了二太太两句,似乎又说了大太太什么,大太太就哭着跑出去了—一”

作者有话要说:ps:我家亲爱的让我做她伴娘,我答应下来了才想起,偶这一年肥了十几斤,然后我还打算这个月去拔牙,于是一笑一个牙洞的胖子伴娘,我家亲爱的绝对会记忆犹新一辈子,我不想毁她婚礼啊!

有什么办法能在一月内减掉二十斤肉啊~哭死~~~~~



103 麻烦

  

邢芸一路回了屋,听着门上的棉帘子放下来的声音,邢芸才将掩在脸上的帕子移开,有些嫌恶的看了帕子一眼,随手将帕子扔在一边,径直坐在梳妆台前,拆着头上的点翠首饰。

木香听见响动,忙忙从圆洞罩后撩开帘子出来,见着是邢芸回来了,略定了定神,可仔细一看,瞅着邢芸脸上泛红,竟似哭过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小心说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木香话才落下,桂叶便进了屋来,身后跟着三四个小丫鬟,捧着靶镜沐盆巾帕等物,桂叶抬眼见着邢芸正在卸妆,忙上前拿笑说道:“我让小丫头打了些水来,太太且擦擦脸罢。”

邢芸拿着一支点翠赤金珍珠凤簪,在手中转了转,抬眼问道:“我交代的事可办好了?”

桂叶走上前来,一边替邢芸挽袖卸镯,一边儿笑道:“太太放心,我早吩咐下去了。”

说话间,木香已从旁边丫鬟的口中知道了先前发生的事儿,从旁边小丫头的手中接了巾帕过来,忿忿不平道:“这二太太也欺人太甚了,往日仗着老太太偏疼,又夺了这府里的管家权,生怕太太和她过不去,时不时就来踩咱们一下。太太不跟她计较,她倒越发蹬鼻子上脸了,今儿外头这么多亲戚看着,那些污七八糟的话,她也能说的出口?纵是我这样儿的,也知道——”

桂叶正转身去倒茶,听见木香这话,忙拉了木香一下,向着邢芸笑道:“今儿那保宁侯夫人给了二姑娘一个镯子,又说是宫里老太妃赏的,这回礼……太太可要拿个章程出来?”

邢芸正捧了一捧水在手中,听见这话,松了松手,一捧水又洒回盆里,蹙眉道:“这倒是个麻烦事……”

一语未了,只听门外一阵笑声,说道:“有什么麻烦的,太太不妨说来我听听?”

邢芸心下纳罕,抬眼看去,只见帘子一动,凤姐儿撩开帘子进了屋,一张粉脸上满是笑意盈盈。老实说,邢芸对凤姐儿是没多大好感的,任凭谁对算计过自己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但自从凤姐儿放贷的事发了之后,也不知凤姐儿是开窍了,还是领悟敌人的敌人就是同盟这一真理奥义,时不时的就过邢芸这边来曲意奉承一番。凤姐儿最是个绝顶聪明的,说起话来又风趣幽默,处事又玲珑周全,邢芸纵是知道凤姐儿不过是刻意奉承,但日积月累下来,倒也不好再淡漠处之……

眼下见着凤姐儿进了屋来,邢芸只是一笑,笑问道:“你不在老太太身边侍候,过来作什么?”

凤姐儿闻言一笑,从桂叶手中接过茶来,递与邢芸道:“我不说,太太想也是知道的,老太太见太太回来了,特意叫我过来看看呢。”

邢芸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道:“那我倒是要多谢老太太挂念了?”

凤姐儿听见这话,便知邢芸很听不得人提起贾母,怕是心中成见已深,连忙陪笑道:“太太这话说的,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未免有些偏听偏信,可心里还是……”

见着邢芸冷笑着不说话,凤姐儿知道劝了也不中用,忙又乖觉的转了话题,笑问道:“方才我在外面听见太太说什么麻烦,可不知是有什么麻烦事儿?”

邢芸听得凤姐儿如此说,这才接了茶,略品了一口,懒懒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方才说起保宁侯夫人给了迎丫头一个老太妃赏的镯子,有些发愁该怎么回礼罢了?”

凤姐儿眉心一跳,心中暗想,邢夫人这几年虽大方了许多,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日提起这事该不会是犯了老毛病,心痛起钱财来了。

凤姐素来多疑,想到这层上,又不禁疑着邢芸在她面前说起这收礼回礼的话,是有心要她出了这份钱财去。

凤姐儿倒不是李纨那等小气的人,一份回礼而已,凤姐儿自不放在眼中,她如今也看得明白,这府里虽仍是贾母为尊,但邢夫人若拿定了主意,贾母却也无可奈何,若能讨得邢夫人喜欢,忘了先前那些不到之处,别说一份回礼,就是十份回礼,凤姐儿也不当回事。

凤姐儿暗自笑了一笑,正想着怎么开口,不经意间细看了一番邢芸神色,凤姐儿又拿不住主意儿了,生怕说错了话,邢芸动怒,拿了她出气,倒没意思。

于是决心再细问一番,探明了邢芸的心意再作应对。

凤姐儿因笑道:“太太这话说的有趣,这回礼还礼往常皆有旧例,太太若不放心,只管再添些进去就是了。”

邢芸看了凤姐儿一眼,伸手压了压有些发痛的肩膀,叹气道:“若是这样的法子,我也不用发愁说麻烦了。这保宁侯夫人一来,那情势你也眼见着的,老太太尚要巴结着,何况咱们房里。再说,咱们府里乱七八糟惯了,也都成例了,可咱们家习惯是一回事,人家看着又是一回事,今儿这保宁侯夫人明说是喜欢迎春,可旁人看着还不是给咱们房里长脸,只为这,这礼也不能薄了去。只是,这保宁侯府,同咱们府里平日也无什么来往,今日说是过来拜访,可那架势……咱们回礼人家收不收还说不定呢。就是肯收,这礼也得费心思,保宁侯夫人给的镯子论金贵是金贵,但咱们府里也不是寻不出来,只是沾了太妃这两字,若回轻了怕人笑话,若给重了又怕人说咱们家看不起人,就是不轻不重,只怕外头也有说头。真真教人为难哪?”

说到底,邢芸穿越前不过一普通人,不是那些情商超凡的人精,搁什么地方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应付一下家常琐事还算可以,但遇上这种突发状况,难免就有些应付不来了。

当然邢芸也可以不理会,横竖她早盼着贾府抄家流放了,再得罪一个保宁侯府,也不算什么,可邢芸素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主儿,这保宁侯夫人不论出于什么心态,在众人面前待邢芸甚是亲近,又送了一份厚礼给迎春,只为这,邢芸若撂开手不管不问,倒有些过于凉薄了。

凤姐儿听见邢芸这话,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自是明白了过来,笑道:“到底是太太想的周到。依我想来,这礼虽不好回,但咱们仔细打听一下,顺着保宁侯夫人的喜好,往上添一添,倒也能说得过去。只是太太所说这保宁侯夫人的事儿,我先前不觉,如今想来,太太也说得在理儿。若按寻常人的见识,这保宁侯夫人送了礼来,自是要与咱们家和好如初了,可今日这保宁侯夫人……说是给二太太贺寿,可说的话,竟丝毫不留情面,倒是对着太太和二姑娘,却亲近的紧?老爷袭了爵,太太又有诰命,那等子讲究礼节的不大看得上二太太也在理,可我瞧着,那保宁侯夫人对老太太也是淡淡的,老太太可是咱们家的老封君哪?莫非是这保宁侯夫人还记恨着他们家和史家先前的恩怨,还有王家……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啊。”

凤姐儿不亏是凤姐儿,说了一大堆的话,跟没说似的,谁也不得罪,看来是被王夫人算计了一遭,彻底乖觉了。

邢芸才懒得理会凤姐儿有多乖觉,她自己有女儿,又有空间依仗,也不指着能将继子养成亲子,和贾琏两口子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再说,邢芸和贾琏凤姐儿也没什么利益冲突,贾府的爵位钱财,邢芸是一点也看不上眼。而贾琏在荣国府这一大家子里,大概算是唯一一个有点良心的男人,凤姐儿阴毒虽阴毒,但待府里这些姐妹却还算得不错,邢芸日后若是修炼上了正途,这一闭关就没个定数,她的女儿总得托个人照看吧,法术再万能,在某些时候也不如活人靠谱。

贾赦那人,邢芸绝对是指靠不上的,迎春的母亲好歹还算贾赦的宠妾,用邢夫人的话说,迎春的娘比赵姨娘强十倍,可到头来,贾赦还不是为五千两银子就卖了迎春。

而邢芸在贾赦心中,只怕比毒妇更毒十倍,宠妾的女儿和毒妇的女儿,在贾赦心中孰轻孰重?

当然,还有可能是贾赦被邢芸打服了打怕了,不敢再生出什么卖女儿的念头,但是邢芸能赌么?

与其指靠贾赦良心发作,邢芸还不如指望本就有几分良心的贾琏。

若不是因这个缘故,邢芸才懒得理会凤姐儿,她虽不似王夫人那般,有那么一点不痛快,就要牵连了人一家子去,可也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物,她才穿来没多久,就遇上凤姐儿给她使绊子,若不是看在贾琏的面上,邢芸岂能轻饶了凤姐儿去,更莫说由着凤姐儿过来奉承讨好了。

邢芸掩口打了哈欠,放了茶盏,笑说道:“可不是,我这心里一直嘀咕着呢。那保宁侯夫人亲近咱们房里固然是好,可今儿她对着二太太和薛家姑娘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大对呢?”

凤姐儿如今从邢芸拿到了大房内正儿八经的管家权,对比着在二房那边当内管家的待遇,着实是看了个分明。

再加上,二太太筹办寿宴,无人可用,情急之下,也不知会大房一声,便拿薛宝钗作幌子,请了薛姨妈帮手,而薛姨妈也不知是把四大家族当成一家,半点也不忌讳,还是却不过姐妹情分,忘了分寸,竟真答应了下来之后,凤姐儿对王夫人和薛家便冷了心。

听见邢芸这话,凤姐儿当下笑道:“依我想来,怕是薛家哥儿不大争气,薛姨太太上京之后,唯恐亲戚们看低了她们家,便时常扯着保宁侯府作把式,不知怎么叫人家府上知道了,这保宁侯夫人今儿撞见了薛姨太太一家,自然对薛姨太太和薛大姑娘没了好脸儿。二太太呢,怕是真信了薛姨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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