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凤翼寒的意料,故差点让凤流觞给自己惹了麻烦,只是这会凤流觞已离开,否则凤翼寒倒要先找凤流觞算一算帐。
孟昭此时正坐在厅里等着凤翼寒,见凤翼寒来了忙唤凤翼寒坐在自己身侧。凤翼寒行了一礼方坐下。
孟昭道:“寒儿,这次凤栖月可受伤了没?”
凤翼寒道:“父君也知道太女遇刺一事?”
孟昭冷笑道:“你如今也来和父君迂回,你难道会查不出人是父君派去的。”
凤翼寒还是那幅清冷的样子,神色未有任何变化。
孟昭冷冷道:“这几年你我父女相依为命,虽有回儿,可她并不与我们亲近,父君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如今你大了,翅膀硬了,也不把父君放在眼里了,倒是让父君心寒。”
凤翼寒道:“父君对慕熙动手也是寒了女儿的心,若父君能告知女儿慕熙的下落,其它事女儿也可替你去做一做。”
孟昭怒道:“你在要挟父君吗?那个慕熙就是一个勾三搭四的贱人,本君怎能让这样不知羞耻的人嫁进南安王府里来。”
凤翼眼神渐渐冷了道:“父君!”
听到凤翼寒语气冰冷的一唤,孟昭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自己最看不上借着几分才华勾三搭四的人,勾的众人都失了理智,就如祁陵君那贱人一样。
只是孟昭知道因慕熙一事,凤翼寒已对自己生了怨,先前还曾除了自己几处势力,他不愿真的与女儿撕破脸,道:“父君是派人追杀过慕熙,可他已被人救走,父君当真不知他的下落,寒儿,那慕熙虽配不上你,不过你若真的舍不下他,等事成之后收了他即可,父君不再阻拦,”然后又道,“寒儿,父君没有几年好活了,当年你母王送走了回儿,本也打算送走你的,是父君拼死拦了下来,父君做的一切纵然是为了报仇,但也是为了保护你,这次凤栖月来了南郡就不能让她活着回去,你定要帮父君做成此事,否则父君死也不会瞑目。”
孟昭这些年对凤翼寒也是真的存有慈爱之心,否则慕熙出事之时,凤翼寒就不会只是警告自己父君,而是彻底清算了,凤翼寒思虑片刻方慢慢道:“女儿可替父君去做此事,只是女儿的终身之事,父君以后不要再参合。”
孟昭心下不禁一喜道:“等做成了此事,父君再无遗憾,自然会放下一切,以后也不会再过问王府中事。”
其实孟昭心下打定主意,只等着凤栖月一死,他就会以南安王府之名举事,到时寒儿也不得不从,等自己的寒儿登上皇位,就让天下人看看,祁陵君再有才华再受人追捧又如何,他的女儿照样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第47章 意外消息
在行宫里住着,日子又平静下来,凤栖月自去忙她的,月离却是甚少出门,平日里虽也有官吏来访,月离一概以身体不适推了,只有凤回日日都厚着脸皮来,从不顾下人阻拦,连凤栖月也冷了几次脸,今日难得凤回没来行宫里,月离能清净一下。
正好有下人过来呈给月离一张拜帖,道是大人故人相邀。月离接过拜帖打开一看,微微笑了,让下人准备马车,去了拜帖上说的望月楼。
等到了望月楼就有伙计引月离去了一间雅间,里面等着的正是四月。
四月见了月离行了礼道:“大当家。”
月离让四月一起坐下后道:“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
四月道:“都已办妥了。”然后慢慢向月离讲了事情经过。
话说当日四月到了边疆,找了机会给各族之人传话约各族首领一见,各族首领因上次易马之事心下理亏,再加上这次夷族作乱,心中正怕西平王府借机来剿算她们,她们知商队与西平王府相熟,正欲借商队缓和西平王府与她们各部的关系,自然也不敢怠慢卧龙寨中人,这次多半部族首领都到了。
开始各首领以为卧龙寨又有了新的生意与她们做,就有首领问道:“阁下这次约我们前来可是贵寨有什么新的生意和我们做?”
四月道:“这次邀诸位前来是与夷族叛乱有关。”
各首领相互看了一眼,众人正忧心此事,只是这事又和卧龙寨扯上了什么关系。
四月道:“诸位不知,夷族在京城叛乱之时,杀了我们大当家的弟子,就是我们卧龙寨的二小姐。”
各首领道:“竟有这事,只是还望阁下知晓,此次夷族叛乱实在与我们各部没有什么干系,自从西平王驻守边疆,我们就没有做过乱,这次夷族之举也是出乎我们意料啊。”
四月道:“我们大当家自然知道与诸位没有什么干系,此次派我前来,是为与各位做一个交易。”
各首领道:“只是不知大当家要与我们做的是什么交易?”
四月道:“卧龙寨与各部的茶叶交易,卧龙寨愿让利三成,只需诸位做一件事,这事要论起来也是我们大当家在帮诸位解决眼下的难题。”
各首领忙道:“是什么事?”
四月:“需你们各族联手灭了夷族。”
各首领皆愣住了,道:“这怎么行,虽说夷族兵士折损了一些,但夷族中人向来强悍,我们怎敌得过,再说没有缘由,我们也不能随意在部族之间挑起战乱。”
四月道:“这就有现成的理由,此次夷族叛乱,凤皇忧心边疆部族皆有不臣之心,等西平王回到边疆,第一件事就是与夷族算账,第二件事怕就是打压你们各部了。”
各首领正是在忧心这事,道:“这与我们灭夷族有何关系?”
四月道:“你们赶在西平王之前灭了夷族,正可用此举向凤皇表明并无判乱之心,也让西平王没了打压你们的借口。”
这下各首领倒是有点动心了,只是若要联合灭夷族,各首领又有了自己的计量,夷族占的那片草场让各部眼馋已久,若谁能从夷族手里夺过来,那一部族的实力必能凌驾众族之上,它日草原称王也不是不可能了。
只是若自己部族得到草场还好,若让其它部族得到,自己部族将来的境况,恐还不如眼下这样,各族势力相当,互不来犯的好,故又犹豫起来。
四月看出众人思虑不定道:“这次来,大当家还让在下给诸位带了一份礼物来。”
各首领先敛了心思道:“大当家给我们带了什么?”
四月道:“诸位跟我来。”
众人都出了帐篷,四月四下一看,不远处正有羊群,四月从衣袖里取出装火雷的盒子,打开拿出了火雷,各首领都不知四月此举何意。
四月笑着道了一声得罪,然后把火雷掷向了羊群,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火光,各首领都吓住了,等烟火散去,就见羊群死伤大半,地上附近溅的都是血迹残肢,那些未受伤的羊也都吓傻了卧在地上不敢动,只有受了伤的羊不住咩咩叫。
四月也不知火雷竟有这般威力也唬了一跳,只是忙敛了神色,面上带笑神色镇定,似是早就知道一般。
有首领吓的哆哆嗦嗦道:“此、此是何物?”
四月笑道:“此物名唤火雷,诸位可还满意这份礼物?”
各首领都不敢说话了。
四月道:“大当家还让在下给诸位带了一句话,‘若一月之内灭夷族,以后各族与卧龙寨的交易好说;若一月之内未能灭夷族,三年之内,卧龙寨就要成为草原之主’各位想想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吧。”
各首领稳了稳心神道:“劳阁下先让我们商议一番。”
四月笑道:“好。”各首领忙命人带四月下去休息。
四月走后,各首领面面相觑半晌方有一人道:“如今我们骑虎难下,一个西平王我们尚不知如何应付,再加上一个卧龙寨恐怕更危矣,那叫火雷的东西,简直就是神物,怕是西平军也难敌,幸好卧龙寨也未提什么过分要求,还能给我们些益处,这次我们怕是不得不对付夷族了。”
另一人道:“说的是,我们这次不灭夷族也不行了,否则大家都跟着遭殃。”
刚那人又道:“若诸位都同意,我们不如在此立契约齐心来做这事,大家也知道,这次若谁存了异心,遭殃的可是我们所有的人。”
众人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有了刚才火雷的震慑,这会谁还敢起小心思,都想着赶快解决此事,让卧龙寨念各部一个好,千万别惦记上她们。
故第二日各首领就寻到四月,道众人都愿与卧龙寨做这个交易,然后自去悄悄准备兵马。
夷族此次叛乱折损不少,这会正欲修整恢复,没料到其余各部敢集合来犯,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经过一番苦战不提,夷族终还是败给各部,各部首领也乖觉,抓了夷族各大小头领交给了四月。
月离听到此处笑了笑道:“都让她们死的明白了?”
四月点了点头道:“大当家,夷族首领得知我是卧龙寨之人就已明白我为何要杀她们,只是有一人害怕求饶时说了一个消息出来。”
月离道:“是什么消息?”
四月道:“有人告知夷族首领,工部尚书谢眠就是大当家你,她们才会顺势同意与周起勾结叛乱,她们派五千族人入京,也是为了向大当家报先前易马之仇的。”
月离眼神冷了下来道:“所以说,当初夷族并不是从周起那里得知我的身份,而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四月点了点头。
月离眼睛微微眯起,知道谢眠就是卧龙寨金狐的没有几人,而知道自己身份的几人若想杀自己根本无需兜这个圈子。当日凤栖月、凤晚臣都派了人在尚书府,凭夷族刺客根本就杀不了自己。这么说来,把自己身份透漏给夷族的人,或许并不是为了杀自己,借自己与夷族的过节挑唆夷族叛乱才是她们真正的目地。
而若说此次夷族叛乱最大的得益者应是西平王府,为将者精于养寇,先前西平王府驻守边疆,各部不敢来犯,这么多年下来,百姓怕已忘了西平军之威了,夷族叛乱,西平军正好再次树立威信,这也许就是为何当初五千夷族人能轻易潜进凤翔了,只是挑唆夷族叛乱真与凤晚臣有关,那她又为何……
月离问道:“这次在边疆平叛的是西平王的义妹?”
四月点头道:“那位王女名叫凤洛儿,是先西平王收养的义女,自幼与现西平王凤晚臣一同长大,据说这位王女还心悦西平王,陇西的贵族子弟被她整治的没有敢靠近西平王的,”四月继续问道,“大当家也觉得夷族叛乱与西平王府有关,可西平王府中人应当不知道大当家的身份才对。”
月离道:“西平王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月离没想到凤晚臣与自己义妹还有这层隐情在,看来这个凤洛儿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四月惊讶,不过想了想,当初西平王与大当家交好,还曾是小晚的先生,怕就是那时西平王知道了大当家的身份:“大当家觉得会是西平王做的这事吗?”
月离摇头道:“我倒觉得此事与凤洛儿有关。”
四月道:“那不如我再去一趟边疆,查探是不是凤洛儿挑唆的夷族。”
月离道:“不能你去,夷族被灭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太女与凤回那边怕都会注意到你,此事还不确定一定是西平王府所为,你去调查难保有人也猜测此事与西平王府有关,反到给西平王府惹祸。”
四月道:“我没有大当家想的周到。”
月离微笑着道:“你已经很好了,你先回寨子里,还是安排龙甲队护卫商队,此事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四月点了点头,说完此事,月离让四月先行离开了望月楼,自己又坐了片刻,想了想,看来自己还是需回趟雍城。
凤栖月回到行宫时就见月离在等着自己,凤栖月脸上露出笑意来道:“你在等孤?”
月离点头道:“卧龙寨中有事,我明日需回雍城一趟,来和殿下道别。”
凤栖月脸上瞬间没了笑意:“月离,寨中小事可让安然去做,你何时变得亲力亲为了。”凤栖月现下以为月离是借口回寨离开自己身边,自然不愿答应。
月离似笑非笑道:“殿下是打算以后都让我待在你身边了,看来下次我还是不来道别的好。”
凤栖月缓了语气道:“月离,你现在可以不爱孤,但孤不允许你故意躲开,孤要你的一个机会。”
月离不禁揉了揉额角,果然事情与情爱沾边就会变的很麻烦:“殿下,我要做的事自然不能让安然去做。”
这会凤栖月也明白应是误会月离了,表情微有点不自然道:“孤派人护你回去。”
月离道:“就让暗卫同我一起就好。”
凤栖月点头同意,只是私下里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月离等在这里,其实是还有一事想要问凤栖月,这会直接问道:“殿下,当初你召凤晚臣入京,为何笃定她不会叛乱?”
凤栖月道:“怎么想起问这件事?当年先西平王为了救自己王君向母皇讨血珊瑚做药引,这血珊瑚是母皇送给孤父后的定情之物,母皇自是不肯,还是父后答应赠送,只是父后与先西平王立了约,约定西平王府为凤翔驻守边疆,永不叛乱,”凤栖月又笑了笑道,“凤家的人皆是情种,而且向来言出必行,你也大可放心爱孤的。”
月离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心下却存了疑惑,真的只是凭借一个约定,凤栖月就能放心凤晚臣?
第48章 金元的眼神
第二日凤栖月给月离派了一队侍卫跟随保护,月离直接全部拒绝,只道此行是悄悄回去,带这么多人行事不便。凤栖月只好暗地增派了暗卫,月离本还以为是以前那四人也就没有拒绝,她想着,凤回得知自己离开,恐怕也会沿路寻机会对自己动手了,虽然凤回不一定真的是要杀自己,但恐怕也不会让自己好过,有这些暗卫阻一阻凤回也好。
月离本打算雇个车妇赶车,又觉不便,便唤了一声道:“各位可在?”
就有一个暗卫应声出现,月离见这暗卫不是自己认识的那四人,道:“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
那暗卫倒和以前几位行事不同,性子活泼很多,笑道:“属下名叫凤七,她们四人另有任务在身,故殿下派属下在大人身边保护。”
月离点了点头道:“你可会驾车?”
凤七道:“属下会。”
月离道:“那就劳你替我驾马车去雍城吧。”
凤七道:“属下遵命。”
月离本还防着凤回会在路上对自己使坏,没想到一直到雍城,凤回的人都没出现,月离笑了笑,凤回这怕是憋着大招在后面呢。
等到了雍城,月离让凤七直接赶着马车到了阿石的宅子,等下了马车,月离道:“我找朋友叙叙旧,你带人远远守着,不让人打扰即可。”
凤七自然听懂了月离的意思,这是不欲让暗卫知道她和友人的谈话内容,凤七自然恭敬应下,带暗卫直接守在了宅子四周。
月离敲了敲门,有门房开了门,阿石宅中下人都是认识月离的,门房忙笑道:“大人几时回的雍城,可巧大人来的巧,我家小姐也是昨晚刚到的雍城,若大人早来一天就见不到了。”
月离道:“那,金小姐想必也在这里了?”
门房笑道:“正是呢。”
月离随手赏了门房一块银子道:“你不必跟着,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门房喜笑颜开道:“大人去吧,这会小姐和金小姐应在花园的凉亭那呢。”
月离点了点头自己过去了,阿石的宅子月离来的次数多了,对这里熟的很,自己沿路走来,遇到的下人也笑着与月离行礼问好,只是快到了花园时却被人拦了下来,那下人笑着道:“大人来了,您在这里等一下,奴婢去告诉小姐。”
月离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