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带领他们走的更远。可你却无法保证他们在走的那么远后,还是他们。走的越远,离开的人越多,背弃当初理想的人越多。这是小说,却也是现实!”风眼认真的看着白愁飞说着。
白愁飞点头。他知道这些事情无法避免。
可若一件事后面发生的事情无法避免,然后你就可以不做下去了吗?
“可是就是我们知道以后会发生这些让我们不开心的事情,难道我们现在就不做了吗?这是不行的,阿飞。我们现在努力,是为现在,而不是为无能为力的后来!”风眼认真的看着白愁飞说着。
“那我……”白愁飞看着风眼。
“你要做下去,带领他们一直胜利。一路胜利下去。”风眼认真的看着白愁飞笑笑:“阿飞,你并不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你不要去思考这些的意义,思考不适合你。”
白愁飞苦笑。
“战斗才适合你。”风眼笑着看着白愁飞:“你所需要做的只是战斗,也只有战斗,你只需要带领他们一直的走下去。别的你根本不需要多想的。”
“是这样吗?”白愁飞皱眉。
风眼认真的点头。
“那么好吧,既然你这样觉得,那我就这样做就好了!”白愁飞笑笑。
风眼奖励的给他夹上一筷子的菜。
等到白愁飞再次站在这些鬼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同。
娃娃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难受。
可当白愁飞开口的时候,她脸上的难受,就变成了惊讶。
“你们就这样就满足了吗?”白愁飞冷笑着看着一片热闹的鬼们。
“你们不过是一群废物,想想那些被你们打败的还不如你们的废物,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开心的吗?连站都站不好!就这样就心满意足的开始准备失败了?”白愁飞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让鬼群中的情绪慢慢低落。
“让你们站个阵形,你们站的七零八落。让你们放个技能,你们放的乱七八糟。你们不知道你们要什么,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要什么,我要胜利。我要带着你们胜利每一场比赛!”白愁飞的语气森然。
“从今天起,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我的指挥,我不想要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鬼犯错,因为你们没有犯错的资格!都明白了吗?”白愁飞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鬼喊着。
“明白!”回答的是娃娃。
“不明白吗?”白愁飞笑着看着面前依旧沉默的鬼们开口:“也好,你们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执行!”
当他带着娃娃走开后,鬼群都没开始讲话。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明白白愁飞要做什么。
只有娃娃明白。
所以娃娃在问:“你不是决定要走了吗?”
白愁飞回答:“是啊,可就是我走了,你们失败之后,别人也会算到我头上。”
白愁飞看着娃娃认真开口:“就算是败,那也是白愁飞的败。我这一生,还从没有一次不战而逃!”
娃娃看着他笑笑,没有接口。
等过了一会后,娃娃看着明显已经走出了下鬼区的街道,忍不住的问着:“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弄钱,没有任何战斗离得开钱,打战,本来就是打钱。没有钱的话,就算再强也赢不了多少。”白愁飞回答。
这是实话。但也是娃娃理解不了的实话。
没有一场战争是可以不依靠钱的。
而对于白愁飞来说,钱并不是真正的问题。他饿肚子不是因为他弄不到钱,而是因为他并不觉得需要弄到钱。
这是一个相当扯淡的理由。
但对于白愁飞来说却是正常无比。
什么地方钱去的最快?
当然是赌场,什么地方钱来的最快?
当然也是赌场。
白愁飞很少去赌场,甚至可以说从没去过。当这并不代表着他不会赌钱。一个人的武功要连到他这地步,用手和眼的技能,都不用学都直接会了。
所以当他开始赢钱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吃惊,唯一让他吃惊的是。在开始他吃的那碗汤,恐怕要比他想的值钱的多。
一黑币等于一千金币。
一金币等于一千银币。
一银币等于一千铜币。
而在下鬼区,一个人一天做事,也不超过五个铜币。
这是个让人心寒无比,又真实无比的差距。
所以当白愁飞面前的钱,从十个铜币,变成十个黑币的时候。娃娃看他的样子已经成崇拜变成了害怕。就好象是看一个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怪兽一样。
白愁飞赌的是甩子。一赔三十六的大豹子。他一下就把十个黑币全押了上去。
当菏官开出大豹子的时候当场就软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再没人敢坐白愁飞的庄。却也没人敢将白愁飞往外赶,因为看的人很多,也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白愁飞是出千了还是真的运气这么好。
他们当然不相信白愁飞的运气这么好,可没抓到白愁飞出千的证据,他们就必须加上这个想法做为选择。
他们也不能没有任何证据的将白愁飞往外赶,因为钱他们输得起,可面子却输不起。
白愁飞来的,本就是最大的一家赌场。
白愁飞并没有等待太久,因为赌场永远比妓院都会让客人满足。
当白愁飞被带到一张桌子面前的时候。杜十七正在洗牌。
三十二张用乌木做的牌九,每一张他都仿佛能如意操纵,甚至连骰子都听他的话。
他并没有玩花样,做手脚。一个人赌运来的时候,根本就不必做假。
刚才他拿了一封“长三”,统吃,现在他几乎已赢了两万银币,本来一定还可以多赢些。
只可惜下注的人已渐渐少了,因为大家的口袋都已快空了。
他希望能有一两个新生力军加入。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陌生人走了进来。
白愁飞在看他洗牌,他的手巨大而有力。
杜十七又推过一次庄,四手牌,两手统吃,却只吃进了三百多两。
下注的人大都已显得没有生气。
在赌场里,钱就是血,没有血的人,怎么会有生气?
——不知道这个脸色苍白的陌生人,身上的血旺不旺?
杜十七忽然抬头向他笑了笑,道:“朋友是不是也想玩两把?”
白愁飞冷冷地看着他,道:“只玩一把。”
杜十七道:“只玩一把?一把见输赢?”
白愁飞道:“是的!”
杜十七笑了:“好,就要这样赌才痛快。”
他直起腰,全身的骨节立刻“格格”发响,一块块肌肉在衣下流窜不停。
这是十八年苦练的结果!
他身高八尺二寸,阔肩细腰,据说用一双手就可以扼断牛头。看着他的人,每一个眼睛里都不禁露出敬畏之色,就好像臣子看着他们的帝王。
八十张银票都已拿了出来,崭新的银票,苍白的手。
杜十七道:“你有多少?”
白愁飞道:“三百六黑币。”
杜十七轻轻吹了声口哨,眼睛亮得就好像燃起了两盏灯,问道:“三百六黑币赌一把?”
白愁飞道:“不论输赢,只赌一把。”
杜十七道:“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多。”
白愁飞道:“无妨。”
杜十七道:“无妨的意思,就是没有关系?”
白愁飞点点头。
杜十七笑了。
可是他还没开口,他的身后就忽然有人开口:“无妨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输了,这三百六黑币的钱,我出了。”
杜十七转身的时候脸上还有怒气,可等他转过身看见这个人的时候,脸上就只剩下了服气:“雷爷您说是就是!”
这人说完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挥了挥手,桌子上马上就多了一个装着三百六黑币的钱袋。
白愁飞当然相信钱袋里的钱正好是三百六十。
可他没想到杜十七会将钱袋打开。
一个一个的数完,示意白愁飞看清楚,再放到一边。
白愁飞怔怔,露出几分笑意。
站在杜十七身后的雷爷,脸上也浮起几分满意。一个上位者永远不怕下位者较真,只怕他们不较真。
第四百零七章 天才
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铜铁般的胸膛,道:“我们怎么赌?”
白愁飞道:“你说!”
杜十七道:“赌小牌九,一翻两瞪眼,最痛快。”
白愁飞道:“好。”
杜十七道:“还是用这副牌?”
白愁飞点点头。
杜十七眨了眨眼,道:“你知道我用这副牌已赢过几把?”
白愁飞摇摇头。
杜十七道:“我已连赢了十六把。用这副牌赌,我的手气特别好。”
白愁飞道:“再好的手气,也有转坏的时候。”
杜十七盯着他,道:“杀人你有把握,赌钱你也有?”
白愁飞淡淡道:“没有把握,怎么会赌?”
杜十七大笑:“这次你错了。赌钱这种事,连神仙都未必有把握。我以前也见过很多像你一样有把握的人,现在都已输得上吊。”
.
三十二张牌排成四行,一行八张。
杜十七推出了一行,道:“我们两个人对赌,上下两家是空门。”
白愁飞道:“我懂。”
杜十七道:“所以我们就不如赌四张。”
白愁飞道:“好。”
杜十七用两根手指推出了四张牌:“骰子掷出的是单,你拿第一副。”
白愁飞道:“牌是你洗的,骰子我来掷。”
杜十七道:“行。”
白愁飞拿起骰子,随随便便地掷了出去。
七点,单。
杜十七道:“我拿第二副。”
两张乌木牌九,“啪”的一合,再慢慢推开。
杜十七眼睛里露出光,嘴角露出了笑,他的兄弟也松了口气。
大家都看得出他手上拿的是副好牌。
白愁飞却冷冷道:“你输了。”
杜十七道:“你怎知道我输了?你知道我手上是什么牌?”
白愁飞道:“是一张天牌,一张人牌,天杠。”
杜十七吃惊地看着他,道:“你看过自己手上的牌没有?”
白愁飞摇摇头,道:“我用不着看,我的牌是对杂五。”
杜十七忍不住掀开他的牌,果然是杂五。
杂五对恰巧赢天杠。
杜十七怔住,每个人都怔住。
然后才是一阵骚动:“这小子有鬼,这小子认得牌。”
白愁飞冷笑道:“牌是谁的?”
杜十七道:“我的。”
白愁飞道:“我动过牌没有?”
杜十七道:“没有。”
白愁飞道:“那么我怎么会有鬼?”
这句话让人无话可说。
杜十七已经在咬牙,若是他的钱,那他定然爽快的交给白愁飞。可钱不是他的。
所幸运的雷爷之所以是雷爷,意思本就是他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杜十七还没开始思考,雷爷就已经开口:“你赢了,钱你带走。”
然后白愁飞就把钱带走。
没有他以为的任何事情发生。
直到他出门。
“不要开口。”白愁飞看着明显想说话的娃娃笑笑。
而后带着娃娃开始乱走。
跟踪他的人当然有,可跟得上他的人当然没有。
等到白愁飞确定没有人跟上跟上的时候,才松口气看着娃娃。
“你刚才想问什么?”白愁飞看着娃娃。
娃娃问:“你怎么认得那些牌的?”
白愁飞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知不知道每个人手指都有指纹?”
娃娃道:“我知道,有的人手上是箕,有的人手上是箩。”
白愁飞道:“你知不知道世上决没有两个人的指纹是完全相同的?”
娃娃不知道。
这种事根本没人会在意。
娃娃皱眉看看自己的手:“我很少去看别人的手。”
白愁飞道:“就算你常常看,也看不出,这其间的分别本来就很小。”
娃娃道:“你看得出?”
白愁飞道:“就算是同一模子里烘出来的饼,我也能一眼看出它们的分别来。”
娃娃叹道:“这一定是天才。”
白愁飞淡淡道:“不错,是天才,只不过这种天才却是在连一点光都没有的密室中练出来的。”
娃娃道:“你练了多久?”
白愁飞道:“我只不过练了十七年,每天只不过练三五个时辰。”
娃娃道:“你拔刀也是这样练出来的?”
白愁飞道:“当你练眼力的时候,一定要不停地拔刀,否则就会睡着。”
娃娃苦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天才’是什么意思了。”
天才的意思就是苦练,不停地苦练。
白愁飞道:“那副牌九是用木头做的,木头上也有木纹,每张牌上的木纹都不同。我已看你洗过两次牌,那三十二张牌我已没有一张不认得。”
娃娃道:“那手骰子掷出的若是双,你岂非还是输?”
白愁飞道:“那手骰子决不会掷出双的。”
娃娃道:“为什么?”
白愁飞淡淡道:“因为掷骰子我也是天才。”
娃娃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本来想问的是钱是要干什么的,可是当她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忘了她本来要问的问题了。
娃娃也是天才。甚至是不需要苦练的天才。
甚至连白愁飞都不得不有些嫉妒娃娃,若只论气息里的感觉。娃娃并不比他弱多少,虽然他不知道能对付多少个娃娃。娃娃好象天生就对一些事情很敏感,可以把握到主次。
天才就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人。
而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有两种办法。
一种天生就比别人强,就好象娃娃。
一种是一直练到比别人强,就象是白愁飞。
娃娃并没有问一个她想问的问题,那就是白愁飞怎么会去连色子。
白愁飞当然不是个会去赌钱的人。
白愁飞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矿洞中,暗无天日的挥刀。挖矿。那种日子里,近乎随时都会发疯。可以想到的东西他都做过。
在赌场中,人已经慢慢散去,杜十七和雷爷站在镀桌旁看着桌子上的牌九和色子。
“雷爷,我……”杜十七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不用解释,你做的很好。”雷爷笑着开口。
“可我还是输了。”
“哈哈。”雷爷丝毫不在意的笑笑:“若想不输,只有一种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
杜十七点头,他知道。
若想不输,只有不赌,只要开始赌,你总会输的。
这是个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却也不过是知道而已。
“这并不是件坏事,不是吗?”雷爷笑笑,而后问着杜十七。
“你用这副牌用了多久?”
“三年。”
“那你能不能认出牌来?”
杜十七苦笑,摇头。若能认出来也不会输。
“那这人不过是第一次来,怎么认出来的?”雷爷的问题很有些迷惑。
可惜杜十七也无法告诉他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
第四百零八章 训练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在矿工生涯中,白愁飞曾有过十七刻十七面的色子,每一颗都不过比米粒大一点。
在他最后再不用色子的时候。他可以闭着眼在黑暗中扔出任何一个他想要的数字。
注意,黑暗中,地面不是平的。
而且这十七颗色子直到最后都没有丢过一颗。
一个人若只做一件事,一件让他绝对最重要最珍贵最想做的事,那哪怕这件事再想,在超过某个限度都会烦躁。无比烦躁。无法忍受的烦躁。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在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们一般会找一些更简单的事情来做着,不是为了分散注意力,而是为了集中注意力。只有有了对比,我们才会更珍惜。
白愁飞带着娃娃走在街道上,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除了他们本身。
对于白愁飞买的那些东西。娃娃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等到两人回去的时候,连可以放三十平方东西的包袱都买了十个。
白愁飞很感激这种斗阵的规则。
因为前十场,是三天一场。
第十场到第一百场,却是三十天。十场。似乎没有任何不同。可实际上不同很大。
三天一场。
跟三十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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