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钰目光jiān佞……不,坚凝,仪态决绝,一副天下虽变幻,风骨总不屈的志士名流形象。
戏芝兰美目泛彩,星光耀眼,仔细看去,颗颗粒粒明显呈现心的形状。
戏志才当然不是覃钰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快想明白这首小诗的寓意,不禁微叹一声。
“这么说,覃贤弟你其实果然姓刘?”
覃钰暗赞一声,这位便宜舅子的细作厉害啊!
覃钰淡定摇头:“小弟本姓覃,永远姓覃!”
戏志才太息不已。何荭嫦问:“志才,什么他姓刘?”
戏志才看看覃钰,走过一步,附在何荭嫦耳边,细细说了两句。
何荭嫦娇容一变:“他竟然是刘……”再抬头看向覃钰的眼光,已是天壤之别。
“X,还是得皇族党,官二代啊!”覃钰暗暗悲哀,老子打小就天赋奇才,做人又忠厚老实,可是就算勤勤恳恳做过再多的好事,也不及皇亲刘表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更让人放心在意甚至景仰膜拜。
师父,还是你好啊!
覃钰这时候,无限怀念那个最后还是传下小师弟真功心法的市侩老道。
远方似乎传来巨响的喷嚏声。
“覃钰,既然如此,我和志才就劳烦你了!”何荭嫦微微敛衣一礼。
“何姐姐,客气了!”覃钰口不对心地支吾一句。
这么一通小折腾的时候,那边张机几针下去,已经把昏厥的曾小蝶唤醒了。
曾小蝶刚悠悠醒转过来,就疾声叫道:“覃钰,覃钰!”
张任忙道:“小蝶姐姐,蝶姐姐,我是张任,我在这儿呢!”
“覃钰,覃钰!”曾小蝶不依不饶,拼命想从张任怀里下来。
“姑娘,你别挣扎,覃钰小友便在这里,我让他过来便是。”
一双纤纤的罪恶小手,悄悄从覃钰身后伸了过去。
覃钰适时前行几步,叫道:“小蝶姑娘,你们怎么会碰上益州来的化境宗师?”
化境宗师!?
这四个字顿时震动了所有人,戏芝兰的小手,无声无息地又缩了回去。
“昨夜,我家小姐被淮南宗的高手约出去,至今未回。我和唐帅早晨出来寻找,路遇那位刘长史,他轻佻无礼,可是那人太强了……我们就逃,被他一直追杀到这里。”
“曾茵茵被淮南宗的高手约出去?”覃钰心头猛然一震,这和那山洞的事件,有什么关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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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首贴切的小诗,作者虽然不是诗人,却是大名人,就是那为杨玉环脱靴的高力士啊!诗名:《感巫州荠菜》,抄掠时略改。
谨向诗风煌煌、不可一世的我大唐致敬!
、七十六、十字电剑一胜万
看着曾小蝶的惨状,覃钰心头大恨。
刘瑁,你这无耻恶贼,我小师弟的相好,你也敢乱来。
有机会,非把你打得屎尿齐冒不可!
“诸位,王老和徐先生都还在前面,估计也要打起来了,咱们快去看看?”
按奈住心中的愤怒和疑惑,覃钰向大家呼吁了一声。
众人全都点头。
何荭嫦一双深似寒潭的双睛,也禁不住闪出强烈的光焰。
世界如此之大,化境却如此稀少,两位宗师的战斗,其实真的很少见的!
史璜一转身,忽然向回路掠去。
张任大叫:“史老爷,你干什么去?”
覃钰瞪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他当然要去叫他的老基友。”
张任哦的一声,做会意状。
戏芝兰问:“什么叫老……基友?”
“啊?”覃钰转转眼珠,“就是……他们俩在一起,经常刀来鞭往,打来击去,所以,就叫老击友了。”
“原来这么个老击友。那我跟你也经常……”
“咱们不算,绝对不算。”覃钰急忙澄清事实,有一个小师弟能经常明了自己的各种奇形恶状哏也就足够了,不能继续扯下去,把咱们家纯洁的小兰也带歪了。
“他没说真话,小师妹别理会他。”何荭嫦一眼就看出覃钰说话不尽不实,冷目立刻就瞪了过去。
戏芝兰低了头。
“哦!”
史璜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他和黄忠二老并肩而行,人影已现。后面,徐铁赶着驷马香车,连同另外一辆护卫车,齐齐跟着,匀速跑了过来。
张机看香车接近,对覃钰说道:“小友,最好让小蝶姑娘到车上去,她的伤口,不要见风。”
覃钰点点头。
“小师弟,扶你小蝶姐姐去香车上,元直兄,你伤势未大愈,也上车去?”
徐庶看看情景,知道自己武力不足,非要跟随步行,也许反而要成为拖累,爽快答应。
张机道:“我也上车去。”
覃钰大喜,这二位,可称进退自如的智者了。
徐、张二人返身,随着张任和曾小蝶一起登上车去。
曾小蝶有些不乐意,但是在张机的劝说下,还是怏怏上了香车。
覃钰再看看戏志才。
戏志才摇摇头,道:“我对你会有帮助的,不用上车。”
“好,那咱们就走!”覃钰也不再客套,戏志才可是带着一位女宗师过来的,他的安危,自然不用自己cāo心。
凄冷的山道上,史璜和黄忠并驾齐驱。
覃钰、戏志才第二排跟随,他们俩的身后,是何荭嫦和戏芝兰。
再后面,就是货卖世家的两辆车了。
徐铁身体不停地随着车子的行走而晃动,赶车的姿态有些搞笑,但是,他两臂有力,挥鞭勒缰的劲道半分不弱,驽马很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因此,香车的一切行动还是相当正常均匀。
前面,史璜和黄忠不停地窃窃窃私语;后面,何荭嫦和戏芝兰也在不住地咬耳朵。
他们都没刻意遮掩对话,覃钰听了几嘴,都是在谈论这场化境大战,结果如何。
戏志才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忽然一侧脸,问覃钰:“贤弟,你觉得,王剑主可胜否?”
“不知道。”覃钰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对方那个浓眉中年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无法明晰对方的深浅。
初步判断,肯定过了化境初阶。
同时,覃钰也完全不了解王越的底蕴。
虽然说王越昨天才刚刚晋级成功,初成宗师,但是,覃钰心底的感觉是,即使在还是暗境顶峰,半步化境的时候,王越也从来没有惧怕过和化境宗师的战斗。
换句话说,王越显然很自信自己剑修越阶败敌的实战能力,因此,无论是对赖德,还是对鹿鸣钟,他都选择了正面对抗,在实战的惊险之中悟道求存。
那么现在,一个已经晋升为化境的王越,他是否还能继续越级求胜呢?
“何宗师如果上阵,可能应付他们?”
覃钰想了想,微微摇头。何荭嫦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一方面她却是有化境宗师的味道,另一方面,他感觉到她有些虚弱,似乎还算不上化境中的一流高手。
这和王越和浓眉中年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戏志才点点头,沉默不语。
史璜和黄忠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奇怪的是,戏志才拒绝了覃钰的帮手,脚步居然也能轻松地跟上。后面戏芝兰明显有些后继乏力,被何荭嫦携手前进,速度并没有被拉下。
一刻钟之后,他们来到了前方,两大化境对峙的地方。
似乎……还在对峙!
这感觉似乎有些不对,怎么还没决出胜负么?
史璜、黄忠,还有何荭嫦,突然加速,抢在众人之前,来到了观战的最前方。
雪白的场地上,二人相隔丈许,都冷冷看着对方,不动声sè。
王越按剑而立,身体周围紫意盎然,电芒倏闪,他身侧的凛风似乎都变身为风刃,组成千百朵紫sè的刀花儿围绕着他上下欢舞,不住地打着急旋儿。
那浓眉中年人则双手抱胸,身前的空气都似乎凝固在一起,形成一堵白sè的气墙,王越紫sè的花朵一触碰到他面前的那堵气墙,便蓦地消散。
看起来,双方还在试探阶段中。
“徐先生,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徐登回过头,见了史璜黄忠诸人都已来到,心中大喜,想:“有这些人过来,上阵也好,护宝也罢,总之是不用再怕对方人多势众了。”
覃钰简单介绍了一下戏志才,重点介绍何荭嫦。
徐登自然识货,言语间很是结纳客气,丝毫不因对方是个女子而有所怠慢。
戏志才问:“情况如何,王剑主能赢么?”
徐登赫然摇摇头。
“惭愧,徐某眼拙识浅,尚未看得出来。”
戏志才看向何荭嫦。
何荭嫦看了几眼,目shè冷光:“那浓眉将军功力很深,境界应该不浅。王先生恐怕有危险。”
徐登脸sè顿时就不太好看了。
覃钰嗤笑一声:“何姐姐此言未免偏颇。若那姓赵的真有把握取胜,早就扑过去了,怎么会一直在这儿等我们人到齐?期望我们一起上去揍他们么?”
“这话也是对的。”何荭嫦也不以为忤,“这姓赵的将军确实没有把握不受一点伤地击败王先生。”
“我看王老有取胜机会!”覃钰对何荭嫦的看法丝毫没有苟同之处,“我见过王老决斗,他一旦眉头扬起,眼睛眯上,那就是要准备攻击了。”
话音未落,只听王越双瞳一凝,扬眉一笑。
万红千紫chūn意睡,紫电长剑娇如醉。
王越真的果断出手。
众人眼前,恍似倏然升起两道巨长的紫光,天空之中一横一纵,显示出一个明确的十字!
十字电剑!
紫电剑门化繁为简,专为化境宗师准备的一路绝品剑术。
就此一剑,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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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有点事出门,回来晚了。这个时候更,还有人看么?
七化十七、化境之斗:极锐VS至坚
观战众人轰然叫一声好!
何荭嫦却螓首微摆,意殊不怿。
“一代剑主,何至于此!”
覃钰知道,她对王越此刻发起攻击,极其不以为然。
平心而论,王越选择进攻的时机,可以说极差,此刻正是对手防御能力和心态最为稳固的阶段,所谓至坚之城,不予强攻。
对面那赵将军显然也出乎意外,原本凝重如山的脸上也露出愕然之sè。
“我辈壮士,理当奋扬!何必效女流忸怩作态状?”覃钰朗声反击道,“王老攻势一起,便无止歇,此正所谓以攻代守,不守而自固。”
戏芝兰在后面,见覃钰时时针对师姐大放厥词,话里话外的味道都很不对,悄悄猛拉覃钰衣袖。
师姐自登化境之后,一向自高自大,岂容得情郎如此嚣张?跟一个女宗师作对,嫌死得不够快啊?
覃钰却不肯理睬。气得戏芝兰大展指剑心法。覃钰任她施为,也不躲闪。
戏芝兰恨恨戳了两下,终是心疼情郎手疼,想了想,再戳一下,算是了事。
覃钰忽然回头,看着她轻轻一笑。戏芝兰被判定为纸老虎,顿时娇嗔不已。
何荭嫦脸sè凝如霜冻,却见戏志才装聋作哑,只是静看对面化境之争,心知有异,只冷笑一声,不再反驳。
“太极帷幕!”赵将军虽惊不乱,浓眉倒竖,随手一挥。
虽是随手一挥,气劲儿却飒然而动,震得周遭数丈方圆内的空气都是簌簌而响。
寂静无声的半空中,突然连续响起无数细微的气爆。他身前三丈处,原本的白sè气墙里,怪异而迅速地凝聚起一个个指甲大小的黑白二sè的圆球,然后再度分裂,胀大,分裂。
一个!
两个!
四个!
八个!
三十六个……
如此不绝地以几何数地增长,顷刻间,这些粒粒状似太极图的小圆球数量,已经膨胀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一千个……
十万个……
……
两边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身前竖立起一块巨大的圆形“气盾”,径长接近三丈,厚度超过一米,sè分黑白,全是由细小如指甲盖的小小气球组成,如同一堵巨墙,将身后所有同行者一并护起。
“聚气成液!好强盛的仙灵真气!”何荭嫦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以她的判断,便是初晋二阶的化境宗师,也未必能布下如此宏大的真气墙盾。
“想什么呢?”覃钰不屑地评点一句,“拜托,这是大宗师之战好吗?”
“覃钰,就你逞能!”戏芝兰忍不住,覃钰再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不是仇人也会变成仇人的。
“我是说那位赵宗师!”覃钰yù盖弥彰地嘿嘿微笑,“王老的紫花风剑只是冲他一人而去,他偏偏布了这么大一个盾牌,明明是怕王老偷袭他的那些同伙嘛!真以为王老爷子会在意他身后那些人?完全没必要嘛!傻x!”
正在关键时刻,何荭嫦虽然气得简直想吐血,却也懒得理会,只是恶狠狠瞪着战场。
“二师兄你这是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他们那是以大欺小、伤天害理的恶事做多了,自然胆怯心虚,怕人家报复回去。”
张任到了。
眼下战情紧张,覃钰也只是抽空跟何荭嫦斗斗嘴,两只眼都死死盯着前面的场地。知道后面两辆车都安全到达,也无暇回头理会。
张任他们其实也早被空中飞舞的紫花和壁立的气墙惊呆,张机徐庶几人刚下得车来,便都就地站定,凝神观望。
无数姹紫嫣红的风剑,形成一个巨大的锥形枪头,猛力钻向赵将军身前的黑白壁墙。
兹!兹!兹!
一阵血红的火星四散裂开,仿若天女散花,瞬间在墙壁前云集起一个直径达到两米的虚空之花。
血花!
这朵巨大的血sè红花,半数呈现紫红sè,另外半数,则是淡金一般的sè彩。
风剑前赴后继,视死如归地集团冲击过去。
虚空的血花一张一吸,不停地吞吐闪烁着,血sè光焰越来越亮。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紫花堪堪消耗一空,只剩最后的数十朵残兵废将。
而黑白sè的墙壁上,也已“血迹斑斑”,中心两米内的范围都是凹凸不平的大小坑洞,其中几个尤其显眼,深度近米,几乎贯穿整个气墙。
“果然,这位赵宗师已经触摸到化境三阶的门槛!”何荭嫦脸sè奇白,喃喃自语着,不知是震惊还是欣喜。
覃钰默然。他虽然对化境的层次见闻较少,却也看得出双方气血的差异。
赵将军的气血几乎都将凝集为液态,修为明显要胜过王越一筹。
纵然王越剑气凛然,却也暂时无法打破对方的防御。
却听王越一声长笑:“好个太极帷幕!王某佩服,来,再接我一剑!”
陡然白衣飘飘,颀长的身影已浮空而起,升起三米多高。王越目光闪闪,紫剑斜指对方黑白气墙。
“王越,你真要与赵某不死不休么?”那浓眉将军声如洪钟,畅然镇喝一声。
“见猎心喜,不得不耳!”王越声音非常清凉,但是,观战众人却几乎个个能听出,他那压抑不住的亢奋情绪。
“疯子,剑疯子!”何荭嫦低声叫道。
“此老真我等后辈之楷模啊!”覃钰双目放光,炯炯有神。
“王老爷,我爱你!我爱你,王老爷!”张任双手都是食中二指大张,高举摇晃,忘情地高喊,为王越助威加油!
张任身前站的正是戏志才,听到他这疯言疯语,好悬一口血没喷出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呐?
“王爷爷,最棒!最棒!王爷爷!”
听到这一句,戏志才更是血涌瞳仁,喉头哽动,太阳穴突突乱跳。
自家小妹这跟着覃钰才几天啊,居然也这样了?!
他瞥了几眼覃钰,什么人跟着这小子,最后都会被污染!
万众瞩目之中,王越洒然一剑,轻飘飘地斩出。
无声无息,紫电剑连平rì惯有的护体紫芒都极度收敛起来,在剑尖上凝集成一条细长的紫光,顺着主人斩杀的方向,骤然shè将出去。
赵将军闷吼一声,双掌猛然在身前一合,发出砰的一声剧烈震响。
他的身体,也随之跃升三四米半空,静静浮住。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身前巨墙内的小球迅速挤靠合拢,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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