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目视蒯琪,又看一眼赵嵩和张晋。
蒯琪心明其意,这是要全拉下水才行,微微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若不然,他们这儿鹬蚌相争,被第三者渔翁得了利去,哭都没地儿。
淡淡一笑,将腰间玉佩摘下,递到云二手上。
云二沙场得胜一般,昂头而回。见到赖玉瓜,急忙点头哈腰,将各种宝物双手奉上。
赖玉瓜一把抓过皮袋,又拽过那根金镯子和玉佩,心中狂喜,哈哈狂笑。
“都是我的!本来就应该都是我的!”
蒯琪和徐登悄悄对视一眼,无声地进行沟通。
徐登:史璜愿意出手,但是,需要其他暗境强者协助。
蒯琪:黄忠愿意出手,但是,需要赵嵩和张晋表态。
二人均是明悟点头,关键在赵嵩和张晋。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yīn声说道:“威震天下又能如何?神霄宗最后……还不是给人单人独剑灭掉了!”
徐登和蒯琪脸sè顿时大变,同时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赫然便是张晋。
覃钰额头忽地就有几根青筋直跳起来,嘣嘣嘣地有力鼓动着。
这时候他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很明显是在跟赖德套磁儿搭茬儿,看看有没有机会增进友谊发展交情啊!
不怀好意啊!
他终于明白史璜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史老头久在官场,眼光忒毒,看来,他早就发现张晋这厮是一小人了!”
怎么办?
这里几大暗境顶峰强者,正自沟通,准备联起手来和赖德抗衡,本来已经感觉很吃力了,再来一个突然反水的,联盟必定土崩瓦解,再没有人能反抗赖德的yín威。
最倒霉的是,自己偏偏被赖公子那二傻给盯上了,别人都有可能好运脱身,就自己,肯定脱不开他的视野的。
戏芝兰估计用处不大,张晋是她师公,半个师父,以他jiān险的脾xìng,不反口命令她出手相助就是好的,胁持戏芝兰威逼张晋,多半意义不大。
可是,一旦众人被张晋的反水吓住甚至诱惑,己方就必输无疑。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交易。
“码的,只能这么搏一票了!干!”
“谁这么厉害,能独自一人灭掉神霄宗?”张晋的话果然成功引起赖德的注意,他呆了一呆,忽然摇头,“不可能!神霄宗有化境宗师坐镇,而且七大雷霆护法联手,也能抗衡一位化境,我也曾……亲身领教过。一人单剑,就算是化境宗师,又怎么可能灭掉这样一个大宗门?”
“化境宗师又如何?”张晋叹息一声,淡淡道,“时势造英雄啊!那人修的可是剑道,擅长越阶挑战宗师强者!”
“张二哥,喝多了老君顶的山风么,怎么突然这么多话?”赵嵩寒眉寒眼寒着脸,忽然
出口讥讽,“还是背叛已经成了习惯,早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张晋老脸一红,心下暗暗诧异,这个自命君子的家伙,怎么词锋突然间如此锐利?以前他可是很淡定很能隐忍的。
“张二哥,被我揭了面皮,受不住啊?”赵嵩话语中半点情面都不留,“你想什么,小弟最清楚了,不就是卖了这山顶的众位朋友,好去求来赖先生那沉睡二十年如一rì的龟息神术么?反正你总归是要回许都的嘛,也不怕其他势力来寻仇,是不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张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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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榜上落后好多啊!
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上)
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
覃钰一念既定,忽然右手一翻,锋利的枪锋自横变竖,已把赖玉瓜柔嫩的肩膀一枪戳破。
“呃!”那地方刚刚本来就破了皮,现在被他故意一刺,刚止住血的伤口再度崩裂,赖玉瓜不由地痛叫一声。
“大声点!赶紧给我大声地叫!”覃钰恶狠狠地说道。
司马吟心想:“覃钰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见了这赖玉瓜……为什么要让他**?”
赖玉瓜却已经明白了覃钰的恶毒,牙关一咬,双眼瞪大,居然只是低声哼哼,就是不肯大叫。
覃钰哼了一声,双目中shè出凶悍的光芒,他右手猛力向回一收枪,锯齿般的黑锋便在瓜瓜肩上唰地一拉。
嘎吱!令人牙酸蛋疼的声音。
肩头的血肉立刻划开一条硕大的血口,血线先是微微一收,然后大量的血液便轰然蜂拥而出。
“啊!啊!啊!”赖玉瓜杀鸡般地大叫起来。
“快点儿叫,爷爷救我!”覃钰森然说道,“不然,下次就不是割肉,该锯到骨头了。”
鲜血滴答滴答,放水管一般快速地向地上流了下去。片刻间,黑白的颜sè之中,又增加了鲜艳的亮红。
“爷爷救我!爷爷救我!爷爷快来救我啊!”赖玉瓜实在疼痛难忍,又怕覃钰下手狠辣,真的要锯断他的肩骨,只得猛号了起来。
主战场上,赖德白嫩嫩的肥腮上,一条筋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赖玉瓜的惨叫,到底还是扰乱了他的战斗思维。
压力陡然倍增!
却是史璜和黄忠察觉到他的招式微乱,立刻加强了攻击频率。黄忠原本九分守势,只是偶尔在史璜漏手的时候sāo扰一两刀,让他没时间去转身攻击徐登。这会儿也两刀守御之后,立刻反手斩击过去。
但是,他们依旧注意分寸,决不主动去劈砍赖德的铁剑。
覃钰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忽听啊地一声惨叫,转头一看,云二的身体,正软软地向地上躺去。
“小司马,你杀了他?”覃钰诧异问道。
“不是我,我没杀他!”
司马吟莫名其妙,虽然他也站在云二身后,可是拿剑顶着他的一直是戏芝兰啊!不会是这个jīng美如玉的小女生?司马吟也混乱了。
戏芝兰果然说道:“我没杀他,他自己倒的。”
司马吟悄悄松了口气,低头看去。
“这厮是又吓昏了?”
覃钰瞧一眼,微笑:“这个又用得好!”然后便抬头去看斗技。
司马吟和戏芝兰互相看看,什么叫又用得好?
过了三秒钟,两人同时醒悟,这家伙是怕他们学覃钰对付赖玉瓜,也顺手给他几下见血的,逼迫他去喊叫,扰乱赖德的心思。
两人同时踢出一脚,踹向地上的云二。不同的是,司马吟踹屁股,戏芝兰踹胸口。
云二啊哟一声,左手护胸,右手捂臀,哀声道:“两位爷爷、nǎinǎi,就让我躺着!赖老爷不会在意我的……”
覃钰摆摆手:“别理他了!”
司马吟和戏芝兰同时哼了一声,又同时一脚踹去。
这一次,把云二的胸口和后腰的气血全给封堵上了。
“这么喜欢躺,就一直躺着。”
……
正面战场上。
徐登忽然哈的一声大笑,说道:“你终于出现了!”
周围的几人都是一愣,谁来了?
嗖!弓弦劲响,一箭已经飞shè出去。
徐登的蓝sè弩箭,第一次离弦而出。
赖德一剑正格开史璜的长鞭,听到弓弦声响,一时竟有种惊喜的感觉,他反手轻柔伸出,静悄悄地一拍,那蓝sè毒箭已被他掌上的控鹤劲逼迫,略微一偏,冲着黄忠的方向飞了过去。
黄忠一刀斩出,将弩箭斩为两断。
围攻的三人均是暗暗一凛:“不愧是化境宗师,这劈空掌力,比他剑法厉害多了!”
……
山口处,雪白的大汉显露身影,大笑两声:“徐登,你说,这次拿什么来换你的命呢?”
徐登应声道:“你想要什么,老子就有什么!不过,你得先帮我收拾好残局。”
那大汉点头:“那是自然。”陡然呼喝一声,“兄弟们,干活了!”
身后嘿嘿赫赫呜呜啊啊,几道不同腔调的笑声传出,几个人头也从山口处先后冒了出来。
覃钰瞧过去,忽然呆住。
盛昌、邓夫人、唐楠竹、曾茵茵、曾小蝶……最后面,跟着的居然是“箭人”小师弟……
除了被王越抓走的金威,武陵蛮这次来的高手,就只有邓千万没有出现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和大舅向来不和的么?怎么会听从他的命令,跑上老君山来的?
赖德一皱眉,心知大势已去,新来的几位暗境,一个比一个气血旺盛,这股生力军加在一起,也不比围攻自己的三个差。
他猛然左一剑,右一剑,狂舞两剑,瞬间连劈黄忠和史璜。
黄忠和史璜见来了强援,又对他左掌隐含忌惮,不约而同,略微放松了一线。
赖德左臂突然一起,一掌遥遥劈出。
史璜一惊,叫道:“坏了!”
这一掌,却是凌空劈向了覃钰。
曾茵茵眼见事急,娇叱一声,一个银环自手中激shè而出。
赖德一掌劈出,便不管他,身形微动,已自黄忠史璜闪开的细小缝隙中钻了过去。
嗖!嗖!
两道短箭,自不同的两个方向,同时shè向赖德闪现落脚的地方。
它们的主人预测都十分jīng确,几乎同时中的。
赖德的腰肌猛然一收,连着肋骨一起,顿时瘪出一块巨大的缺口,背后徐登的蓝sè毒箭擦着皮肉,空shè而去,径奔向半空之中。
来自正前方的那支短箭,却噗的一声,正中赖德右臂。
赖德闷吼一声,骨头一疼,手上铁剑险些跌落,他狠狠盯了shè手一眼。
这箭头不对,竟然是少见的穿甲透骨箭!
人影一闪,却没看着是谁释放的冷箭。那个方向,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微蹙双眉,清冷的双睛毫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是她?
曾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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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下)
曾茵茵背后,张任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中暗暗侥幸:“还好最近功夫练得勤快,收弩的速度又提升了0。2秒。二师兄说得对,绝技,都是苦练每一个细节,慢慢积累出来的啊!”
赖德顾不得理会,左手拔下右臂的短箭,随手一扔,接着接过右手的铁剑,反手向逼迫过来的司马吟和戏芝兰挥洒过去。
司马吟和戏芝兰都只能各自抵挡,拆开来去。
司马吟的武器是一柄标准的儒生剑,四尺左右,雪白透亮;戏芝兰依旧是那口绿芒短剑。
咔嚓一声,双剑齐折!
司马吟和戏芝兰大吃一惊,急忙闪避开去。
覃钰当自己刚刚被赖德的掌力笼罩之时,身前外铄的气劲儿就已经起了极大的感应——
危险!极度危险!
覃钰大惊失sè,拖枪便走。
赖玉瓜哎呀一声,亦被他铁枪带倒在地。
这时,一面银sè的物件忽然飞了过来,恰好挡在覃钰的身后位置。
无形的掌力瞬息间袭上那件银sè物体,却一下将那物件打得四散分开,飘飘洒洒,银星闪烁。
竟然是一面撑开的大网,径长足有两米,将覃钰的后背护得严严实实。
“蚕食银网!”赖德大叫了一声,怒视曾茵茵,又是这小妞!
但他身法却极是迅快,左手一把抓住赖玉瓜,急速飚shè而去,丝毫没有停留。
“啊!”一声惨叫,猛然自他身后传出。
明晃晃的铁剑,插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躺在地上的云二,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竟会下此毒手。
他大叫一声:“我恨哪……”双眼一翻,就此毙命。
远远的,赖德的声音飘飘渺渺。
“姓覃的小子,下次再见,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马吟和戏芝兰看着惨死的云二,都是面sè发白,若非他们制住云二,他也未必会死在赖德的随手一剑之下。
这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覃钰勃然而怒,跳上一个高处山坡,猛然大声吼道:“赖德,你这个yín贼,大魔头!竟敢祸害乡里,残杀无辜!我要号召天下的仁侠义士,都来追杀你!就算你能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了你零陵赖家!”
覃钰声若洪钟,滚滚的声浪围绕着老君山顶,远远地传送出去,传遍了整个神农架林区。
这是正义的呼喊,这是无耻的宣言!
最后一句,尤其神转折。
找不到你,我就灭你老家。
老君山上的所以强者一起侧目,虽然他们之中多数有志一同,极其反感赖德那极不成熟的老宅男行为。但覃钰这番话,也实在是过于惊悚恶毒,一时半会却有些接受不了。
说到底,赖德从始至终就杀了蒯氏的一个家将,自己家的一个门客,残杀无辜是沾边的,祸害乡里……谈不上,这儿又不是零陵。yín贼……大魔头……完全是硬栽给他的高帽子啊!这样就有了灭人全家的借口?
赵嵩、史璜等人都暗暗摇头:“赖德你跑就跑了,临了还要去拉覃钰的仇恨,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他听了覃钰这番话,多半会吐血的!”
覃钰满脸正气凛然,目光扫视全场。
大家很配合地都不去看他。
覃钰很满意从大石头上跳下来,nnD,敢威胁我?我让你逃都不敢随便乱跑。
张任飞快跑到覃钰身边:“二师兄,你没事?”
覃钰随口道:“我要是有事,你以后就是二师兄了。”
“啊,二师兄……”张任傻了。
覃钰哈哈大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老君山?”
张任挠挠耳朵:“那啥……我是跟小蝶他们一起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覃钰侧头看看,曾小蝶正在远处冲他挥手呢!
“这么快啊?”覃钰随意开句玩笑,转头再一看另外一边,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一直站在那块岩石上的王越居然不见了!
“我刚瞅见王前辈去追那个人去了。”张任道。
“噢!”覃钰明白了,不禁有些担心,“看来王老对赖德的龟息术什么的也很有兴趣!不知他能不能抵得住赖德的掌力。”
刘磐忽然喝道:“覃钰兄弟说的不错!如此大寇,就算赖德跑了,他的家族也跑不了,回去江陵我就领兵出发,先去灭了他零陵赖氏!”他看向覃钰,“覃兄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覃钰一口血差点没喷出去,这还有更喜欢搅和的,当即一拱手,神sè肃穆。
“为了天下社稷的正义,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这个赖德,放纵不得!覃钰自当全力相助刘兄,捕捉其人!嗯,待我处理完这边的私事,过几rì便到江陵去寻刘兄!”
刘磐哈哈大笑:“覃兄弟痛快!”
张任低声问道:“二师兄,你真要去啊?”
覃钰白他一眼:“当然,师兄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
“那啥……”张任一琢磨,忽然想起来,“是啊,二师兄去江陵,还有别的正经事呢,我早就知道的,真笨!”
湖阳樊氏等豪族准备的粮秣辎重,还在江陵等着他们去取呢!
覃钰回头跟戏芝兰道:“小兰,把那块玉佩拿出来。”
“做什么?”戏芝兰不舍地问。
覃钰看她一眼,忽然笑了,低声道:“这个得还给人家,我明天再给你弄更好的。”
戏芝兰脸上一红,急忙从袋子里翻出蒯琪的那块龙纹玉佩。
覃钰接过玉佩,走到刘磐身前,将玉佩递给他。
“刘兄,多余的话咱就不多说了,这块玉佩,物归原主。”
“好兄弟,啥话都不用说了。我在江陵等着你!”刘磐抱抱拳,接过玉佩,摸一摸,心中
暗喜,“至少值得三万钱,不比那金镯子差,这一趟还是赚了。”
徐登、黄忠、蒯琪等都皱起眉头,赖德倚仗自己的身手,上山来就直接杀了蒯大路,行事完全不讲半分规矩,刚才又一剑捅死自己的门客,更显示出心胸狭窄,手段残忍的xìng子,若让他再从容修炼上十年,这次在老君山上的强者,多半都不得好死。
就算徐登、蒯琪都能窝在家族里,难道要躲他一辈子?尤其徐、蒯二人都是好周游的xìng子,憋也憋死了。
几人互看一眼,顷刻间,便都下了决心:“此人,必须尽快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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