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拱卫闪金塔的五行楼,距离主塔的距离并不是一样的,木字楼在闪金塔正面大门外,是距离最近的一栋楼。
此刻,身怀黄金符的各地大豪巨阀们正和众多的化境宗师一起,泼洒着最后的一夜夜疯狂,争夺最高等级的十大特殊宝物和丹绝宝藏图。
虽然丹绝宝藏图对他们来说可能有些遥远,无力与宗师抗衡,但那十大特殊宝物,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其他白银符以下的宾客,徐家自然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各楼之中的两间独立唱卖室依旧全面开张,十大良品唱卖会此起彼伏,远远就能听到唱卖师大声的吆喝和宾客狂热的喊叫。
这最后一场唱卖,除了各位宾客自行送卖获准参加唱卖的部分货品之外,徐家拿出了一大批新的宝货。
这些宝货大都是徐一刚带过来的,品质比原本百宝图上的三等珍品尚胜出半筹,半数达到了二等珍品的层次,诸楼的十大最终压轴宝器。据说珍贵之处,不在百宝图的一等珍品之下。
消息一经公布,顿时轰动整个五行楼。
此次参与货卖世家神农唱卖会的宾客,买不买得起高等宝货尚在两可,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其实连一等珍品都看不到。这就让他们心里感觉很不爽。
老子千里迢迢来参会,那是给你们徐家面子,居然连宝器的影子都见不着……
尤其今晚唱卖,闪金塔里珠光宝气,竞争火热,更使得这些人的心理严重不平衡。
徐一来到神农谷不到一个时辰,立刻就把握住了这些多数宾客的心理,立即做出了以上的调整。
事实证明,这一及时得力的调整。使得神农谷的最后一夜,真正成为了唱卖狂欢节。
覃钰刚才听到徐铁的简单说明还没觉得如何,此刻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那热情如火的唱卖、万人空巷的欢腾,忍不住点一点头。
徐一,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商业世家的掌舵人!
这种全民皆宅的情况对他倒也是一种解脱,只要避开不时走过来的徐氏巡查小队,基本就是行动无碍。
他很快来到木楼地字号的半边。
五行楼的金木水火土五栋楼,每栋都有十套天字号房和十二套地字号房。
甲乙丙丁等十天干。每套五间,一共五十间天字号房。
子丑寅卯等十二地支。每套四间,一共四十八间地字号房。
东郭舞便住在木子楼地字号房,按照牌号,是“午”字26号。
覃钰一路悄然行来,经过子、丑、寅、卯等套房大门,正向辰字套房门口行去。忽然脚下一顿,立即站住不动。
他听到远处的拐弯处,似乎有轻微的挪动声。
五行楼诸楼都是椭圆形的设计,此刻他正行进在较尖锐的其中一头,拐弯过去。再过辰、巳二门,就是午字套房了。
覃钰敏锐地感觉到,那轻微的挪动声音,正出自午字套房的大门口。
“高哥,这女人好沉,帮我一把!”
“别废话!赶紧把这女人给我拖回去,三公子还等着她呢!”这个声音似乎是个头目,颇有几分威严,不过说归说,还是伸手帮忙,扶了一把。
“三公子要这女人做什么啊?大半夜的,我还想去看看压轴宝器是什么呢!”
“等会儿回去,自然有你看的。”
“高哥你又骗我了……三公子自己要玩弄这异族的小娘儿,怎么会让我们离开?非得伺候到三更天不可。”那人哼哧哼哧,慢慢把麻袋扛起。
听了这么几句,覃钰眼神一凝,凶光大盛。
他忽然想起来:“这厮是那个高校尉。对,就是他!”
覃钰在神农谷,有俩帅哥最恨他,一个是徐家的徐历,另外一个,就是益州来的蜀郡长史刘瑁。
刘瑁是益州牧刘焉的儿子,排行第三,手下都叫他三公子。
刘瑁的手下,有七八名出身东州军的强悍卫士,其中的首领之一,便是这个校尉高沛。
在刘瑁的住所门前,覃钰还跟他动过手。
刘瑁!
覃钰搞清状况,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他身形骤然一晃,瞬间已转过弯曲的椭圆楼圈,一下正堵在了大门口上,站在了二人的对面。
他有天视地听真法为辅,闻声辨位算计精确,没等对方醒过神来,两道剑气同时自双手的指间一闪而逝,刺向二人。
刚刚出了大门,正在拖拽麻袋准备扛上自己肩头的那个黑衣汉子中了覃钰左手小指的少泽剑,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软倒。
背上的人形麻袋直接压在他的身上。
“啊……”
刀光闪耀,高沛反应极快,低呼一声,环首刀一架。
嘡!
无形剑气与钢刀相撞,发出轻微而清脆的金铁之音。
覃钰冷笑一声:“好刀法!”
说话的同时,他已接连攻出三剑。
覃钰知道对面二人的功力境界都远在自己之下,因此采用了攻击最突然、最迅速的六脉神剑,威力虽然比真正宝器刀剑稍弱,却最适合偷袭。
攻向高沛的是右手食指的商阳剑,出招十分灵活,三剑过去,高沛招架不及,只挡开第一剑,膻中和咽喉两处要害连中两下狠的,立即深及肺脏和喉管。
高沛身形骤然一僵,两眼凸瞪,接着手中的环首刀当啷坠地。
覃钰手指中的光芒,在确认对手中剑之后便已完全消失,他身形轻飘,倏忽间已倒退数步,避开高沛身体上突然喷溅而出的两股血浪。
“好……快!”高沛嘶声说出两个字,敦厚的身躯仰天而倒,就此死去。
“助纣为虐,死不足惜!”覃钰双目中透射出浓浓的凶焰,冷冷哼了一声。
敢抢我的女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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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八、月黑杀人夜
覃钰蹲下身体,将那条麻袋口解开,褪下半截,一瞧,果然是东郭舞。
覃钰叫了她两声,发现她已经完全晕迷过去,一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特别浓的香味。
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催情迷离香,而只是一种单纯的江湖用迷香,鼻翼略加吸动,略有晕头的感觉。
覃钰轻轻抚摸了一下东郭舞棱角分明的脸庞,叹口气,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
他直接命令小珍,把东郭舞先收入长信宫灯去,找个合适的房间让她休息。
自从二祖闹出绑架事件,实质上撕毁了和安保组的契约之后,安保组已经彻底退出了神农谷的安保工作,保持神农谷的安定团结,实际上就靠徐家自己的人力。
平时倒也罢了,今晚是唱卖会最后的狂欢之夜,徐家忙于多场唱卖,用来内部巡查的力量顿时少了许多,除了闪金塔内戒备森严,周边其他地方其实都相当松懈,才会给了刘瑁、高沛他们可趁之机。
眼下五行楼里人品杂流,小舞这么一个勉强达到暗境层次的弱质女流,今夜独居此地,实是太不安全了。
小珍听了主人吩咐,应诺一声,当即把晕迷中的东郭舞收了进去,安置在城主府的某个单独的别墅里。
覃钰皱紧眉头,心头的邪怒噌噌一直冒上喉头,差点一口喷出火来。
无论刘瑁是获知了东郭舞和自己的私人关系,打算要报复在她身上;还是单纯的精虫入脑,狂欢之夜想要来点新鲜的刺激,都是他不能忍受的。
这是自己心血来潮,及时赶到,再晚一会儿。被刘瑁那厮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覃钰早就知道,刘瑁这人品性极渣!
第一次和刘瑁碰上,就见他硬抢曾小蝶,还想杀死覃钰;等到闪金塔收宝堂内再见,这贼子更是诡诈迭出。青霜剑暗施剑丸,差点儿整死小师弟张任。
那时覃钰就有明悟,以双方的仇怨之深,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爆发,不是自己干掉这厮,就是被这厮阴死。
双方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宿命。
所以他率众在刘瑁的住地处击杀郭南,故意弄得声势浩大,差点儿吓死刘瑁,却不给他丝毫面子。
给面子他也不会有半分领情。没有意义的事,何必要白费功夫?
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是有化境宗师赵韪的几分薄面在,覃钰也没想在神农谷就真正如何了刘瑁。
但是此刻,覃钰真心动了杀机。
既然是狂欢之夜,那么,就权当找个乐子好了。
覃钰慢慢蹲下来,冷冷说道:“你知道。我杀你只是一眨眼的事。你也只是受人差遣,忠主之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不会为难你,识相就不要乱叫。”
说完这番话,候了三四秒钟,才伸指一戳,解开了面前那个卫士的穴脉。手掌随即撑开,轻轻按住他心肺之前。
虽然他也知道这卫士只要智商在80以上,多半就不会随口乱喊,但是,毕竟完全不了解这个家伙的底细。覃钰也不想惊动了徐氏的巡查队,那对他的杀人计划会造成很大障碍。
那名益州卫士被覃钰一掌抚摸在胸口上,如挨着无数的针毡,心胆俱裂,一动都不敢稍动。他虽然本领稍差,眼力价儿却是极好,知道对方这是真气运足,暗劲儿布满,稍有风吹草动,掌力发出,自己的五脏六腑立刻就会变成一腔胡辣汤。
“覃少爷饶命!小人全都愿意回答,一定尽力。”
覃钰一呆,笑:“你倒是精乖,那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田斌,大家都叫我田鼠!”
覃钰瞥了他一眼,又矮又壮,这只田鼠可够肥的!难怪这种脏活落他头上。
“好吧,田鼠……”
覃钰随口问了几个问题,诸如刘瑁现在做什么,为何派他们来,来了几个人等等,全是相对比较简单,对方容易回答的问题。
田鼠老老实实,一一回答。
覃钰暗暗吃了一惊,照这田鼠所言,刘瑁这当口正在宴客,而且客人有两人之多。来木字楼抓捕东郭舞,就是应其中一个客人的要求。
再追问那客人的相貌年龄,覃钰心头有了数:“此人很像是徐历!原来这厮居然还藏在神农谷里,还勾搭上了刘瑁。”
但是,徐历虽然也算是徐门嫡系子弟,却素来自大,应该和徐铁这种人没什么往来,照理不应该知道东郭舞和自己的关系,除非是有人把徐铁和东郭舞准备做客益阳灵祥村的事泄漏出去了,他们注意到东郭舞。
“另一个客人是谁?”
“小人没见过他的脸,看不出来。”那田鼠翻眼摇头,想了半天,似乎也完全无法回忆起他的面目。
覃钰一皱眉。
这田鼠是刘瑁的贴身卫士之一,主子会见客人的时候,跟在刘瑁后面,居然没看清楚客人的面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这不太正常。
“刘瑁身边,现在还有几个卫士?都叫什么?住在几号房间?”
覃钰继续追问了几个问题,得到满意答案,点头称赞。
“很好,田鼠你脑子灵活,知道进退,我很满意。”掌力啪的一吐,似同时射出了数百根小钢针,瞬息扎入田鼠的心脏和左肺之中。
“啊……你……你……”田鼠“心疼”万分,略一哽噎,便侧头而死。
“我什么?我问你的问题,真心没有为难过你,都是你肯定能答复得出来的,是不是?而且我杀你确实只是一瞬间,你也没吃什么苦……我说过的话,答应过你的事,没有一句是骗你的!”覃钰收回手掌,喃喃说道。
他可没答应过不杀对方!
覃钰顺手将二人的尸首拖进午字套房的走廊里,四顾无人,迅速进入第二间,也就是26号房间之中。
刚才在外面时他已经听出,整个套房,就只有东郭舞一个住客。想必徐铁也是用了一些徐门特权,专门为东郭舞找的这套静僻住房。
覃钰先在26号房间的一楼大致扫了一周,除了一些换洗衣衫和少量铜钱,却没有其他财货。等上了二楼,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鼓鼓的皮囊。
这皮囊外面覆着一层席子,席子外又堆着一座木榻,高沛和田鼠估计也是急于回去给公子爷复命,黑灯瞎火的没顾得上搜刮,才放过了这么明显的目标。
覃钰也不打开,看屋内并没有其他遗漏,便让小珍全都收拾起来,放在东郭舞身边,免得她醒来之后心急。
一切处置妥当,覃钰出了大门,拾起高沛的那口环首刀,弹了一弹,钢口还行。他蹲下身,在泥地上插了几刀,把一口好好雪亮钢刀,硬是弄成了一把污泥满身的黑刀。
山谷之中暖如晚春,但却依旧避不过孟冬节令,北风凛凛,覃钰很满意,去往刘瑁住的水字楼自己是逆风,不怕被人轻易听闻到声音气息。再抬头看看天,嘿,这会儿乌云翻滚,居然只看得到个把星星,没有月亮。
这可真应了一句老话: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防火还是算了,杀几个人,那简直是必须的。
覃钰倒提着环首钢刀,展开陆地逍遥靴,飘身而起,直扑水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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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九、不用吹雪
沾了二阶宗师赵韪的光,刘瑁一行人也住在水楼天字房的第一套房。
甲字套房。
赵韪对这些虚的东西并不在意,在神农谷期间,自己便住在2号房间里,将1号房让给了刘瑁。
刘瑁沾沾自喜,觉得这是自己的身份压倒了赵韪,逼得他不得不让给自己。
此刻,刘瑁正在自己的卧室里请客。
本来,这种套房设计,平时的酒席应酬完全可以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但是刘瑁比较得意自己1号人物的感觉,所以坚持要在自己的卧室里请两位新朋友饮酒。
不出覃钰所料,这两位新朋友,其中之一,正是徐历。
另外一人,则是经过徐历的介绍,坐上侧席。
此人略神秘,脸上带着半截白色面具,将鼻尖以上完全遮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觥筹交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刘瑁开怀畅饮,酒来鼎干,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乜斜着一双被覃钰打肿尚未完全消散的熊猫眼,瞪视那面具男子。
“阁下……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微微一笑:“朋友!”
“朋友?”刘瑁冷笑一声,“本官的朋友,都是正大光明,有来历姓名的达官名流,最少,也是徐兄弟这样的不俗客。如今酒过三巡,朋友你还是不肯通报姓名,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徐历在旁忙道:“三公子……”
“不用你多嘴!”刘瑁忽然厉声喝道,颇有几分上官的威严,“本官年纪不大,可是一些小小的魍魉诡计,倒也能洞烛幽微一二。尔等欲借我之刀,激动覃钰那小子。本官岂有不知?不过大家同仇敌忾,也不来怪你们。只是眼见事已将成,你们……总该给我露点底子吧?”
徐历一愣,想不到这狗官如此难哄。
“这个……”他目示那面具男子,问他该当如何处理。
“只要抓住了那个女子,透出消息。覃钰闻讯必然来救,那时我们便趁机擒住他,刘长史你想怎么摆弄,皆凭心愿。”面具男平静地注目刘瑁,声音之中的峻意,却丝毫不弱于刘瑁,“到那时,我是什么人,大家自然清楚。”
“嘿嘿!”刘瑁猛地灌下几大口米酒。大吼一声,“到那时,你们与覃钰如何我不知道,但本官,却必然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面具男子双目微微一动,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傻啊!
他微微一欠身:“我们的人,自然会保护长史。”
这话说的毫无诚意。刘瑁更是愤怒。
“本官虽然孤陋寡闻,也听说覃钰现在有好几位化境宗师为仆。他若来此,尔等能抵挡得住么?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张牙舞爪,若非尚存一分理性,差点儿就要直接抓住对方的胸口。
面具男子冷冷漠视着刘瑁胡乱挥舞的双手。
“这个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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