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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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茶姬-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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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你可真够歼诈的!”况南诏瞪着宝梳骂道。
  宝梳笑得轻冷,回得利索:“你不如说你自己笨!”
  “你就是个祸害!你就是掳金帮的祸害!”况南诏被逼到窘迫之地,说话开始没篇没谱了,“我只是替掳金帮出了你这祸害而已!我有什么不对?就算到了师傅跟前,我也敢这么说!”
  宝梳轻蔑一笑,拿起旁边桌上一条不知道谁用过的绢帕丢给他道:“擦擦汗吧,前辈!别说我这个晚进帮的在这儿卖弄本事,就你那点智商,帮主他老人家没让你做三帮主,那简直是明智之举,是对帮中兄弟最大的负责。要真让你做了,你是不是得带着兄弟跟着于方来瓦解我们掳金帮?你以为这事敷衍两句就能过去的吗?帮主要真是个傻子,容易被你敷衍,那这么大个掳金帮是怎么建起的?”
  “你别得意!”况南诏额滚冷汗,脸色发青道,“你们都别得意!你们栽赃不了我的!就算要发落,也得师傅来!你们若草草把我给处置了,师傅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宝梳蔑了他一眼,坐回曲尘身边问道:“相公,你打算怎么处置?”
  曲尘抬头看了况南诏一眼问道:“你跟于方到底什么时候碰面的?你跟她都私下密谋了些什么?你不说,于方那边我也能问得到。你若真想师傅对你开恩,你就最好老实点招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况南诏还在嘴硬。
  “问得好!”曲尘眸光转暗道,“那我凭什么今晚就得放过你,还要留你的命到师傅面前再发落?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可以依照帮规处死了!即便师傅会怪罪我,那也仅仅是怪罪而已!我想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叛徒而处死我吧?侯安!”
  况南诏一听曲尘叫侯安了,忙条件反射地退后了两步,右手摁住了腰间的软剑喊道:“阮曲尘,你想干什么?”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我就得让大家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后果!侯安,绑起来!”曲尘下令道。
  侯安和夏夜立刻朝况南诏扑了上去。况南诏拔出软剑抵抗,却抵不过那两个高手。很快,他就被两人摁在了地上。曲尘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去道:“你是掳金帮的老人儿了,我会给你个体面的死法的。一杯穿肠过的毒酒如何?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
  况南诏涨红了脸,拼命挣扎地喊道:“阮曲尘,你别太嚣张了!你处死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想让你那剩余的二十二个手下来反扑?”
  “不是!是夜月阁!夜月阁的阁主是不会放过掳金帮的!你等着,掳金帮迟早有瓦解的一天!”况南诏叫嚣道。
  曲尘微微一怔,问道:“你知道夜月阁?”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帮主杀了你们的父母,所以他才会把掳金帮交到你们三个人手里!”
  曲尘提起他的衣领追问道:“谁告诉你的?你见过夜月阁的阁主?”
  “是于方告诉我的!她说夜月阁的阁主是帮主的亲儿子,但这个亲儿子不是来孝敬老子的,是来对付掳金帮的!所以,你,还有你们这些人,别太得意了!我下了黄泉,你们也不远了!”
  “于方见过夜月阁的阁主?她是不是跟那个阁主也常有往来?”
  “哼哼,怕了是吧?怕了你就最好别动我!”况南诏威吓道,“于方说了,那位阁主的本事很大,只要跟他联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说不定这会儿于方就已经被那位阁主救走了,你们却还在这儿傻傻地想杀我,简直太蠢了!”
  话音刚落,曲尘反手一拳,打得况南诏鼻血牙血一块儿冒了出来。随后,他又提起况南诏的衣领轻喝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于方说过,师傅不日将会来临安?师傅会来的事你是清楚的,你是不是跟于方说过?”
  “没错!”况南诏吃痛道,“我是跟于方说过!那又怎么样?”
  “会怎么样?”曲尘抬手又一拳,打得况南诏嗷嗷直叫,气愤地骂道,“你还能不能见着师傅,还能不能让师傅替你做主,全在你这句话上了!”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傅会有危险吗?”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不愿与你为敌

  曲尘松开况南诏起身道:“我没想到于方跟夜月阁居然还勾结上了,想来应该是道悟师兄主动找上于方的。于方一定会把师傅会前来临安的事情告诉道悟。道悟正因为找不着师傅而发愁,偏偏有人又主动送上了这么个好消息,你说他会怎么样?”
  “难道道悟会半路劫杀师傅?”汝年恍然大悟道。
  “会不会杀我不敢肯定,但道悟一定会半路拦截的!”曲尘沉青着脸色吩咐道,“侯安,把他拖下去,派两个人好好看着!”
  侯安叫人来把况南诏拖走后,曲尘又转身对宝梳说道:“让乐乐和寒原先送你回去。今晚别等我了,我要即可出城一趟!”
  “去哪儿?”宝梳忙起身担心道,“为什么这时候还要出城去?”
  “师傅之前曾传信来,他会在这两日进城,我担心他半路上会受到道悟的拦截,所以必须连夜出城去找找。希望在道悟拦下他之前将他安全地接回城内!”曲尘沉色道。
  “那我也一块儿去!”汝年立刻说道。
  “我也去!”夏夜也道。
  “你不能去,”曲尘转头对夏夜说道,“你得留下来看着家里那一群女人。我们三个都走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人照应。你就留下,我和汝年带上几个人出城去寻一寻,希望能遇上师傅!”
  夏夜点头道:“那行,我先带宝梳回去,你们要小心。”
  宝梳依依不舍地跟曲尘道了个别,跟着夏夜乐乐他们回阮府去了。随后,曲尘和汝年带着侯安几个手下连夜出了城,当然出城手令是景王爷的。
  一行七人从南城门出去后,沿途寻找了起来。按照曲尘的估计,师傅应该再过半日就可以到达临安了,所以这附近的小镇小村都有可能会是师傅的落脚点。于是他们先从最近的村落寻起。
  马队从第一个村子出来时,汝年有点着急道:“这么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师傅?附近村子好几个,镇子也有两个,不如我们先去镇上找找?”
  曲尘勒了勒马缰绳,朝四周漆黑的旷野望了一眼道:“以师傅的脾气,他宁可睡在农舍,也不肯住在客栈里头。你别忘了,他是个和尚,走哪儿都能化缘的!”
  “也对,还是从村子找起比较妥当!可你说万一道悟比我们先一步找到师傅怎么办?”
  “别说什么万一,找到再说!”
  正说着,一个先去探路的手下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道:“二帮主,前面小路上发现了一些血迹,旁边还有个烧香袋!您瞧瞧!”
  曲尘接过了那手下递上来的烧香袋,借着火把光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喝道:“全部下马,留两个人在这儿看着,其余人跟我去追!”
  汝年一边下马一边问道:“是师傅的吗?”
  曲尘点了点头,取出马背上的长剑带着人朝前面小路上跑去了。到了那血迹处,果真见到那堆野草叶片上零星地撒着一些斑点血迹,曲尘弯腰下去细看了一眼道:“师傅伤得应该不重,顺着血迹去找应该能找到。往林子里走!”
  五个人打着火把匆忙地往林子里追去了。凭着不容易看见的一些血斑,他们一路追到了林子深处。这林子越往里走,雾气越重,要寻找到血斑的难度就越大。走着走着,曲尘忽然停了下来。正在弯腰寻找的汝年抬起身子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曲尘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四处盯瞧了几眼道:“附近好像有人。”
  “什么?”
  曲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烧香包道:“看来,是有人故意用师傅的烧香包和那些血迹把我们引来的。”
  话音刚落,正前方的大树后面就闪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夜色很暗,且雾气很重,但汝年还是一眼辨认出了那个人,脱口而出:“道悟师兄?”
  “小师兄,好久不见了!”那大树后面出现的人正是道悟!他带着一贯阴险鬼魅的笑容说道:“阮师弟的嗅觉还真不是一般地灵验,都还没把你们引到目的地,阮师弟你就察觉到了,看来我这回是输给你了。”
  “不必废话了,”曲尘上前两步道,“师傅呢?”
  道悟阴阴一笑,把玩着手里的扇子道:“你还挂念着你那个杀父仇人吗?阮师弟你的心也太好了吧?这也是做过和尚的缘故?”
  “我问你,师傅呢?”曲尘厉声喝道。
  “呵呵……不着急,阮师弟,你的师傅还好好活着,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而已。怎么了?难道你还打算把他从我手里救出去?我可是想送你一个人情,帮你把他杀了,好替你和夏师弟报仇的。看样子,似乎你不太领情呢!”
  “我的仇不用你报!不必跟我耍这些花腔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吧!你引我们来这儿,必定是有目的的。”
  “唉,”道悟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阮师弟你啊!本来,我是想把你们再往前引引,走到那儿你们就能见到你们的师傅了……”
  话未完,一只毒镖嗖地一声飞向道悟。道悟举起扇子一挡,飞镖斜插在了扇柄上,在暗沉的火把光中闪着隐隐的冰光。道悟脸色微变,晃了晃手里的扇子笑道:“阮师弟,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这雪镖是白玉和纯钢做的吧?一枚也值个几百两,也不省着点用?我还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不必如此心急吧?”
  曲尘凝眉道:“我不想跟你废话,如果你不说,那就直接动手。你的心思不外乎两个,报仇或者有更大图谋。你不立刻杀了师傅,想法也不外乎两个,折磨死他,或者还有别的用处。”
  道悟拔下了曲尘的雪镖,欣赏了两眼道:“看来师弟你真是没什么耐心了,连你最喜欢的飞镖都对我用上了,我要再不说的话,你一定会对我动手的,是不是?那行,那我就长话短说!”
  说着,道悟朝曲尘走了过来,曲尘也朝他走了过去,两人在间隔两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后,曲尘问道:“怎么样?可以说了吗?”
  道悟把雪镖丢回给了曲尘道:“收回去吧!我其实不想跟你为敌的。没有人会愿意选择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为敌。”
  “我说了,不用再耍花腔了,说正题吧!”曲尘冷冷道。
  “这也是我的正题之一,与其成为敌人,不如成为朋友,只要你肯放弃掳金帮。”
  “你真想灭了掳金帮?你恨师傅而已,要连掳金帮都不放过?”
  “唉!”道悟对着雾气一脸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师弟你没恨过人,所以你不懂恨别人的心情。恨一个人,就想把他最心痛的东西毁掉,那样自己心里才会好过。掳金帮是他最大的心血,我必须得毁了,你明白吗?”
  “所以,你想让我离开掳金帮?”
  “你本来就应该离开掳金帮,不是吗?”道悟摊开手微笑道,“一个杀父仇人所建立的帮派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师弟你不会杀他,因为他毕竟是你师傅,可你又不能不理会你父亲的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你倒替我想得很周全啊!”曲尘冷笑道。
  “这就是我的诚意,我不想跟你为敌的诚意。倘若掳金帮少了你,我几乎能一击击破。所以,我希望你能放弃掳金帮,不要跟我做敌人,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往后还有互相帮助的机会。”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我认为你没有反对的理由,”道悟笑了笑道,“这对你,还有你的家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倘若你与我为敌,那将会是场灾难你知道吗?我不想那样,师弟。你现下有个美丽贤惠的妻子,一个可爱且年幼的女儿,为什么不好好去享受你的天伦之乐,做你的阮老板呢?赚钱让家人过得幸福才该是你现下应当做的事情。”
  曲尘双眼瞄着这张虚伪的笑脸道:“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不敢说出来的阴谋诡计呢?你瓦解了掳金帮之后就会收手了吗?你杀了师傅就打算退隐江湖了吗?你的话会可信吗?”
  “师弟,你何必担心那么多呢?人不应该有那么多顾虑的,好好享受你当下的幸福,那可是我羡慕不已的啊!像我这样背负着仇恨的人有多痛苦你知道吗?若是可以,我宁愿过你那样的日子……”
  “倘若你的正题仅仅是这样,那你我真的无须再废话下去了,还是动手比较合适。”
  “师弟啊,这又是何必呢?”道悟耸肩阴笑道,“退出掳金帮,置身事外对你来说不难啊!”
  “可能我这人生来就不喜欢别人替我做主。是否退出掳金帮无需你帮我打算,我自会斟酌!说吧,到底是交出师傅还是动手!”曲尘紧了紧握着长剑的手,表情冷漠道。

第四百六十九章 化身为狼的阮爷

    道悟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有些无奈也有些狡黠道:“这样说来,谈判破裂了?师弟,不放手掳金帮对你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你愿意赌上你的身家性命来维护你杀父仇人所建立的帮派吗?这样做是很大义,但也很蠢,知道吗?”



    曲尘左嘴角轻轻一瞥,嘲讽之意犹浓道:“我只知道,我再跟你废话下去,我才是那个最蠢的!”



    一道银月色的剑光如惊雷般闪过,彻底划破了这密林深处的静寂。两方的人很快交上了手,在雾重深锁的林中展开了一场忘我搏斗。



    月色很淡,但血腥味儿却足够浓郁,混杂在雾气中弥漫了整个林间。当又一道银色的剑光划过长空,在湿润的绿枝上留下了一排血淋淋的痕迹时,道悟终于捂着伤口后撤了几步,勉强扶着一棵树撑住了自己的步伐。



    一抹残血顺着锋利的剑刃往下优雅地滑落着,最后滴落在了曲尘脚边那片油绿色的牛膝草上,显得格外刺目醒眼。



    “呵!”道悟靠在树状上,略略喘了口粗气道,“师弟的身手大有长进啊!”



    “我耍花腔的时候没人耍得过我,但我不想耍花腔的时候,你多说一个字都是废话!我再问你一遍,师傅在什么地方?”浓雾中的曲尘衣衫微湿,目光阴冷如他手里握着的那把血淋淋长剑所映射出的寒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和气礼貌的阮老板,此时浑身带着杀戾之气,好像谁要是稍微不留神靠近,都会被他手中的长剑永远抹杀掉!



    道悟肩上的血还在慢慢往外渗着,看得出来,曲尘刚刚那一剑十分地不留情,下手很狠,伤口不长,却够深。这让他脸上那惯有的阴笑都显得有些吃力了。他知道,再和曲尘打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他没料到曲尘的身手会这么好。他一直以为曲尘更擅长于运用计谋,至于身手,可能也只是普通高手而已。他也不认为教导过自己功夫的父亲会把曲尘教得多么武功高强。但今晚,他总算见识到了曲尘不做买卖人的另外一面。当拿起剑后,曲尘便不是那个随时挂着招牌笑容的阮老板,而是一匹都可以把你撕裂的野狼!



    “想好了吗?”曲尘低沉冰冷的声音在缓缓靠近。



    道悟抬起眼眸,嘴角勾一丝玩味儿的笑容说道:“师弟既然要选择跟我成为敌人,那我也很期待与你稍后的碰面。今晚这一剑就当是我送你女儿的见面礼,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还回来的。不过我这个人很贪心,送出去很少,要回来的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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