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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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茶姬-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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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吗?”宝梳盯着他,阴腔阳调地反问道,“男人大丈夫,敢说就敢认!就这么点胆儿,怎么配在掳金帮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我雅轩堂的兄弟说了。你在我背后说,我都已经跟阮曲尘那个混球和离了,自然不属于掳金帮了,这样的人不处决了留着泄露风声吗?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说过?”
  “这……”况南诏没想到宝梳问得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时,曲尘插话道:“靳老板娘,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质问况堂主的吗?”
  宝梳那一流的演技再次横空出世!她拍了一下胸部,豪情万丈道:“怎么了,二帮主?我不可以问吗?如此诋毁我靳宝梳的人格品格以及三观,严重伤害了我爱掳金帮效忠掳金帮的心,我不可以问吗?试问,入帮等于嫁人吗?嫁人并非可以跟那人一辈子的,但入帮不同了,入了帮就是要追随帮主,效忠掳金帮一辈子的!再问,我跟你二帮主和离了,那我是不是等于就跟掳金帮和离了?”
  侯安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宝梳趁机转身指了指侯安道:“瞧见没有?侯安都觉得很好笑是不是!我就更觉得好笑了!特别是你,况堂主——”她说着又指回况南诏“声讨”道:“你凭什么说我和阮曲尘那混球和离了,我就不会再效忠于掳金帮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过陷害掳金帮的事?”
  况南诏忙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况且兄弟们他们都说……”
  “哪个兄弟说的?你把他叫来我亲自跟他说!”宝梳说着又拍了一下自己厚实的胸脯道,“我靳宝梳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也不是你况堂主遇见那些庸脂俗粉!夫妻这种事我看得很开的,合则合,不合则分,很简单的事儿。我虽跟二帮主不是夫妻了,但我始终都是掳金帮的人。请问况堂主,掳金帮中有哪条帮规规定,原为夫妻的帮众和离了之后一方就得离开本帮?”
  “这……没有……”
  “那不就结了!”宝梳理直气壮地瞪着况南诏说道,“我依旧还是掳金帮的人啊!你凭什么跟人家说要处死我啊?莫非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顺眼的?”
  “是这样的,”况南诏赶紧解释道,“之前没见过靳老板娘你……”
  “错!”宝梳打断他的话,义正言辞道,“在这儿,你应该叫我一声靳金使!我还是雅轩堂的金使,这一点你无可否认吧?”
  “是是是,你自然还是雅轩堂的金使了!但你不得不承认,兄弟们都跟你没什么接触,自然不了解你的为人了,对你有所猜忌也很正常的,对不对?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兄弟们都担惊受怕,日子不好过啊!刚刚从北边逃回来,万一一个不小心被谁走漏了风声,那岂不是白逃了吗?所以靳金使,请你稍安勿躁,你的意思我明白,既然你和二帮主不是夫妻了,但你仍然效忠于掳金帮对不对?”
  “对啊!”
  “那好,我回去会转告兄弟们的。相信兄弟们知道你的心意后,他们一定会冰释前嫌的。这样,我不耽误两位了,你们想必有要事要谈,我先走了。”
  “侯安,送送况堂主。”曲尘道。
  况南诏带着一脸尴尬匆匆走了。等他一走,宝梳就蹦起来,拍着手掌乐道:“相公相公,我刚才演得不错吧?很威武很正义凛然吧?”
  曲尘忍不住笑着点点头道:“很好!已经没人能比你更好了!靳老板娘,你不该开饭馆,你该去开戏社啊!”
  “哼哼!”宝梳站在书桌前,双手叉腰地晃了晃脑袋,得意道,“那是,你娶的媳妇可是个文武全才呢!那个况南诏真是可恶!他好像不整死我不甘心似的!我不说两句吓唬吓唬他,他还当我是乖乖小白兔啊!”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不是很要紧,”宝梳笑米米地说道,“但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曲尘忽然想起什么了,微微皱眉问道,“不会是上回给你礼单的那家伙又来了吧?”

  ☆、第四百六十一章 计中计

  “人家说好三日之后来听我答复的,怎么会不来呢?倒是你,不是说好要跟那人会会的吗?人都走了你还不来,害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儿,赶紧跑过来瞧瞧呢!”宝梳撅嘴道。
  曲尘把庞乾晖那张信纸递给宝梳道:“就这事。”
  宝梳捧着信纸看了一遍,这才知道了初心的事。她不禁感触道:“这个初心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啊!往常也就倔点,如今连人都敢杀了。她害了庞乾晖的儿子媳妇,庞乾晖怎么可能放过她?就算你出面,庞乾晖也未必肯善罢甘休吧?这回她祸闯大了!”
  曲尘揉了揉发紧的眉心道:“现下只能看她有无悔改之心了。她若肯来我们这儿,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但她若执意去当山贼,那就是佛祖也救不了她了。行了,不提她了,今日那人来找你,又跟你显摆了什么金银珠宝?”
  宝梳绕过桌子,一屁股横坐在了曲尘大腿上,晃了晃腿儿道:“人家才没你想的那么庸俗呢!人家不显摆金银财宝了,开始显摆他的才华横溢了。你瞧瞧!”她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小画轴,那是专门用来画小像的画轴。果不其然,曲尘展开一看,那画轴上的人可不就是宝梳吗?瞧着倒真有七分像。
  宝梳又道:“他说了,这是他日夜思念我,凭记忆画出来的,一直贴身带着呢!他还说,即便我眼下没有再嫁的意思,他也会慢慢等,不着急的。”
  曲尘盯着那画像,眸光微暗道:“下回他来,你记得问问他家住在哪儿。”
  “为什么啊?你想去找他来个西班牙决斗?”
  只听见啪呲一声,曲尘把小画轴撕成了两半,顺手就丢到旁边装小松木的篮子里去了,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跟人家动手也得先礼后兵的,礼要先送去,省得他死了没棺材盛。你顺便打听打听他家里有几口人,我一并都送去了。”
  宝梳掩嘴咯咯地笑了几声道:“你说打听就打听?我试过了,不过那位道公子好像很神秘,不肯轻易透露他的事情。我跟他聊了两回,至今也只知道他姓道,家里很有钱罢了。”
  “这么神秘?看来我真得会会了。他说过什么时候再来吗?”
  “没定哪日来,不过他说了,一得空就会来。”
  “那好,”曲尘紧了紧拳头点头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打我媳妇的主意!”
  曲尘夫妻俩在账房里密聊时,况南诏一脸不爽地往自己住的客栈走去。路过一个小巷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他立刻追了上去。追至一条僻静后巷时,前面的人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忙迎上去着急地问道:“师妹,你这几日上哪儿去了?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岔子呢!”
  来人正是于方。她一身姑娘装扮,顶着条偶粉色的头巾,与那姑子模样又不同了。她往况南诏身后看了两眼后说道:“我这几日都被困在了杨晋府里,阮曲尘的人就在府门外看守着,我一直不得机会出来。今日趁着景王府的意舒郡主来闹,我这才捡了个空挡跑了出来。”
  “哦,是这样啊!可你怎么会躲到那个捕头府上去?你跟他很熟吗?”
  “说来也巧,误打误撞碰上的,回头我再跟你细说。眼下我有个绝好的计划,得找个地方慢慢说。”
  一听有好计划,况南诏立刻来了劲儿。两人就近找了家酒馆,要了个雅间。待送酒的小二下去后,于方这才抹下头巾,抿了口酒道:“我这趟去杨府并没白去,我把路子都给你铺好了,该怎么做就看师兄你的了。”
  “师妹这是何意?”
  “我打听好了,杨晋也是要对付阮曲尘的。”
  “哦,”况南诏一脸好奇道,“真有这么回事?杨晋为什么要对付阮曲尘?”
  “一来他是捕头,兵追贼是理所当然的;二来他喜欢上了那个靳宝梳,对阮曲尘很是不服气,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况南诏听罢愕然道:“那个杨捕头也喜欢靳宝梳?真是奇了怪了!那么一个大大咧咧,不懂规矩,说话粗声粗气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这是什么世道啊!个个都跟疯了似的!”
  “怎么了?靳宝梳跟师兄你不对付了?”
  “何止不对付!简直就是指着我的鼻梁骨骂!”况南诏喝了一口闷酒道,“我刚刚才从浩瀚阁回来,恰好就遇上了那娘们,指着我就一顿好数落,说什么她虽然跟阮曲尘和离了,但没跟掳金帮和离,还警告我少在她背后说瞎话!阮曲尘在旁边瞧着也就瞧着,压根儿没半点管的意思!你说她区区一个金使,有什么资格指着我一个堂主的鼻梁骨数落?实在太没规矩了!”
  于方冷笑了一声道:“阮曲尘怎么会帮你骂她?师兄你有所不知吧?那两人已经有和好的迹象了。看来,要不了多久,靳宝梳又能做回二帮主夫人了!”
  “真的?怪不得呢!怪不得阮曲尘那么护着靳宝梳,我几次三番说要处决那娘们,阮曲尘都不回话,原来两人是要和好了啊!”
  “要真让他们和好了,靳宝梳不单单可以做二帮主夫人,将来还会是帮主夫人,到时候更没师兄你站的地方了!”
  “可恶!”况南诏捶了一拳在桌上骂道,“那个阮曲尘也是个脑子给驴踢过的!和离了又哄回来,他们俩到底玩的这是什么花招啊?”
  “先别关他们俩玩什么花招,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的计划。”
  “师妹你赶紧说!”
  “要对付阮曲尘,其实不用我们自己出手,借杨晋之手便好了。”
  “怎么个借法?”
  于方的双眸在况南诏脸上扫了一眼道:“这就得看师兄到底有多大胆量了。要收拾阮曲尘,就得拿些真凭实据出来,只要给了杨晋这些证据,他绝对可以将阮曲尘拿下。师兄近来一直跟在阮曲尘身边,若是能向杨晋提供一些线索或者证据的话,杨晋就能顺藤摸瓜抓住阮曲尘的把柄了!”
  “你是让我出卖阮曲尘,出卖掳金帮?出卖阮曲尘倒没什么,出卖掳金帮的话,若被帮主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况南诏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于方自鸣得意地笑了笑道:“师傅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别忘了,还有个夜月阁的阁主想对付他老人家呢!他得先应付了自己的儿子,才有功夫来管你这边。况且,你也不是出卖掳金帮,只是将那些跟随阮曲尘的走狗灭了而已。没了那些人,掳金帮不就在你的掌控之下了?所以我才说,得看师兄你到底有多大的胆量了。不过——倘若你不想这么做,我也不勉强,我会再找夜月阁的阁主商量对策的。”
  况南诏垂下眼帘,盯着面前的酒杯发了一会儿神,然后紧了紧牙龈点头道:“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可不想一辈子被阮曲尘那三兄弟还有靳宝梳压着!掳金帮原本就该有我一份,凭什么让三个毛头小子分去了?师妹你说,我得怎么做?”
  “师兄果然是有胆量的,我于方没有看错人!”于方为况南诏斟了一杯酒道,“接下来我要你去告诉阮曲尘,你有了我的下落!”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于方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阮曲尘看来已经知道我没死了,正派人满城地找我,我跟他迟早是要碰面的。与其跟他玩躲猫猫,倒不如出来见见面。”
  “但你真的要我把你交给阮曲尘?”
  “自然不是真的交了,我只是诱饵罢了,师兄,你附耳过来,我把计划的个中细节告诉你一遍,你再斟酌斟酌。”于方向况南诏眉目传情道。
  况南诏巴不得与于方多亲近亲近,急忙把耳朵凑了过去……一个多时辰之后,况南诏从那雅间里面带笑意地出来了。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束,大摇大摆地下楼去了。
  雅间里,于方正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裳,眼眸中全是阴冷之色。在她脖颈和肩膀各处,全是况南诏刚才肆意的痕迹。但她一点也不介意,要让狗听话,就得喂狗一点甜头。像况南诏那样的狗,她稍微给点甜头就会晕天转地,乖乖地听话了。
  整理了衣衫后,于方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那间酒馆,步伐匆忙地往衙门而去。到了衙门附近,她花了几两银子让旁边一家铺子的老板去衙门里帮她叫杨晋。不多时,杨晋匆匆地走了出来,在那家铺子里找到了她,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怕被人发现吗?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一见到杨晋,于方的眼眶就湿润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杨晋忙带着她走到了后院,小声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我……”于方咬了咬下嘴唇,仿佛下了好大决心似的说道,“我就是来跟杨捕头报个信儿……”
  “什么信儿?”
  “后日晚上,掳金帮可能会有聚会。”
  “真的?”杨晋听了这话汗毛都竖了起来,忙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时,于方掩面呜咽了起来。杨晋忙问这家的老板娘要了间厢房,把她带到了厢房中,然后说道:“你好好说,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我说过要帮你的。”
  于方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望了杨晋一眼,然后缓缓地抹下了自己右肩的衣裳,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全是各种痕印,紫的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杨晋顿时一惊,忙替她把衣裳拉了回去,着急问道:“谁干的?”
  于方呜咽道:“掳金帮的人……”
  “你怎么会遇上掳金帮的人?我不是叫你在家好好待着吗?”
  “我不想连累杨捕头您了……所以今日趁有位姑娘来闹时,穿了您家丫头的衣裳偷偷跑了出来,谁知道……还没出城门就给两个掳金帮的人抓了……然后就……”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多亏了况大哥……我没想到他也来临安了!那两个混蛋把我带到了一家小酒馆里,侮辱了我之后打算杀人灭口。况大哥碰巧也在那家小酒馆里,这才设法引开了那两个混蛋,让我偷偷跑了!我无意中听见他们说后日晚上在芙蓉楼有聚会,像是要商量什么大事儿似的,城里的帮众好像都要去。”说道这儿,于方又淌下了两颗泪珠,然后道:“我原本想一死了之的,但想着这消息对杨捕头您应该有用,就特地来告诉您一声儿……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走了!”
  “别这样!”杨晋起身拦下于方道,“你可不能去死,你父亲的大仇还没报呢!你放心,连同这新仇旧恨我会替你一块儿报了的!你先跟我回去,在家好好养着。”
  于方摇头婉拒道:“我与杨捕头无亲无故,怎么好一直留在您府上?”
  “你要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随后,杨晋带着于方回了杨府。回到府上之后,杨晋才知道意舒来府里闹过。杨戈因为父母双亡的事情受了很大打击,经常闭门不出,也不肯见意舒了。结果今日,意舒索性直接闯了进来,下人丫头都拦她不住,还被她揍得脸青鼻肿的,最后她居然还拖着杨戈出门去了。
  杨晋只好一面派人去找杨戈,一面派人去景王府传话。直到天黑之后,杨晋再次从衙门回来时,杨戈才回到家里。杨晋去了杨戈房间里,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问道:“和意舒去哪儿来?”
  杨戈倒在榻上懒懒地说道:“去城外逛了逛……”
  “我已经派人去跟景王妃说了,让她管好意舒,不要再让意舒来我们府上随便动手打人,拽人出府了。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杨戈缓缓地坐起身道:“怎么对付意舒啊?她也是好意,想带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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