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五爷好不尴尬,忙解释道:“林爷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刚刚不在这儿,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闹什么……”
“别急别急,查清楚了不就知道了吗?来人,把无关紧要的人清出场去,衙门里要办案了!”
那些救火的人真是依依不舍地走了呀!临走前还时不时地回头瞄上几眼。一女四男这种旷世奇景一年到头能见几回呢?一辈子也见不了几回吧,还不趁机多看几眼?
等那些人都走了,林爷吩咐手底下的人开始清查现场。其中一个用水将那昏迷的几个人泼醒了。当芳郁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躺在院中,仅裹了条薄被,吓得整张小脸都白了,连连惊叫了几声,死死地抓着薄被缩成了一团。其余几个也如同梦游了一般,先恍惚,后惊恐,跟着到处去找衣裳穿。
可惜他们的衣裳都被大火烧光了,林爷让人找了几*被子暂时给他们盖上了。这时,一个心腹捧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瓶子从一间被烧得快残了的房间跑了出来,对林爷禀报道:“林爷,在那屋子里找着好些药瓶子,属下看过了,都是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说清楚了。”林爷瞟着冷五爷慢条斯理地问道。
“就是用于男女欢好的那种东西。”那心腹答道。
“不可能!”冷五爷忙辩解道,“我宅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我可是个正经人来着……”
“五爷啊,”林爷笑米米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要说你是正经人,那我也得说我是个正经人了?我们窑子里头窑子外头遇见不下几十回了,你还装什么正经人呢?兄弟明白的,男人嘛,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一泻如山河般壮丽的,偶尔用用,明白明白,大家都懂的。”
“不是,林爷,你真误会了,我可是从来不用这些玩意儿的!”冷五爷说得一脸诚恳。
林爷双手一摊,笑问道:“那就奇怪了?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总不可能是我们刚刚带进来的吧?”
“是……是……”冷五爷额头冒着冷汗,斟酌了片刻后指着芳郁道,“准是那biao子带来的!对!我今儿叫了她来陪夜,还没陪上就被我大哥叫走了,也不清楚她到底带了什么东西来,一准是她带来的,一准是!”
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芳郁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带的!五爷,您怎么能乱说呢?我一个姑娘带那么多用得着吗?”
“谁知道你用不用得找?”冷五爷瞪了她一眼,指着她骂道,“你们这些窑子里出来的果真是下作!我一转身走,你就和我这些个看院子的搞上了?你有多等不及啊?践货!十足的践货!”说罢冷五爷又对林爷道:“林爷,把这几个好好带回去审审,实在太不像话了!我是什么人林爷你应该清楚的,我怎么可能在家里藏这么多那种玩意儿呢?我不要命了我?林爷,带回去,统统都带回去!严刑逼供!”
“胡说!”芳郁大喊冤枉道,“我压根儿就没带过那些东西来!林爷,您明查啊!冷五爷是不行的,所以他每回都要用这些玩意儿,您要不信,可以去问问别的姑娘,大家都知道的!”
听了这话,冷五爷脸皮涨得通紫,指着芳郁正要叫骂时,林爷劝住他道:“行了,五爷,跟个姐儿置什么气呢?是非曲直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五爷,火烧成这样,又搜出一堆禁物,你再怎么样也得去衙门里录个口供吧?兄弟这头也好跟温大人交差不是?”
冷五爷连连拱手道:“林爷!林爷你信我,我们认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怎么会藏那些东西呢?温大人日前才下了禁令,查处所有的chun药,你想想,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明知故犯呐?真是那死践人带来的,她们就好用那些东西哄恩客高兴呢!”
“我明白我明白,”林爷笑着把冷五爷拉到了院子一旁,态度友好地说道,“五爷你不想进衙门,怕像冷大少那样一去不复返了,是不是?可是五爷,你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啊!你说芳郁一个姐儿带那么多来你家,她到底是来卖她自己还是卖药啊?实话告诉你,我家里也备了些,温大人没准也有,那种东西谁家不备点?都是男人,我能理解的。”
“哎,林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爷要听得明白却装糊涂,那我也没法了。我只好把所有案情证据一起上缴给温大人,由他来断了。可你也知道,上阵子芳娇的案子还没了呢,温大人就是为这事儿才下的禁令,你偏偏撞他刀口上,那兄弟想拉你一把也拉不成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血海盟失踪
冷五爷有点被吓住了,瞟了一眼林爷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林爷笑了笑,拍着冷五爷的肩头道:“五爷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跟谁交好对不对?也明白我是在帮谁问,对不对?”
“我大哥知道会杀了我的!”
“我不说,你大哥怎么会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说不准你都已经不在城里了。”
冷五爷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林爷还是一脸笑米米地说道。
“是,我大哥是很想对付庞家和阮曲尘,所以他找了一个叫血海盟的帮派联手。”
“说具体点。”
“我大哥知道单靠我们冷家是对付不了庞家和阮曲尘的,正好有个血海盟找上门,说想称霸雅州城黑道,想请我大哥帮忙。我大哥为了给子詹报仇,就跟他们一拍即合了。”
“他们打算怎么对付?”
“血海盟那姓姜的有些鬼主意,说想先利用欧阳大人丧子的事情除掉阮曲尘,斩了庞硕天的爪子,所以让我大哥出面请了欧阳大人出来。那晚,他们在我们冷家的酒楼聊了很久,至于聊什么,我大哥没让我听见,我真就不知道了。打那晚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姓姜的了。刚才我大哥把我叫回去就是说血海盟的事情。”
“血海盟怎么了?”
“不见了!找不着人了!一个人都找不着了!问了吴蝎子,吴蝎子也不知道血海盟的人上哪儿去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你大哥找血海盟干什么?有新计划?”
“不是,是欧阳大人下午的时候来找过我大哥,说我大哥联合血海盟故意坑他。他按照姓姜的法子去查元凶,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大哥也觉得奇怪,所以就派人去找那姓姜的,结果找不着,连他手底下的喽啰都没找着一个!”
“不在城内,兴许在城外,我的直觉是那帮人一准没离开雅州地界。”
“真的?”
“信不信由你了,行了,”林爷拍了拍冷五爷的肩头道,“五爷,受惊了,回去喝碗珍珠末茶压压惊,至于今晚这火灾的事我会处置的。”
“那……”
“放心,我林十说过的话向来算数的。”
冷五爷忙拱手道:“那好,有劳林爷了!”
林爷点点头,走过去吩咐道:“把这一女四男带回衙门,一干证物都带上,千万别落了一样,带走!”
“林爷……”
“闭嘴!”林爷冲芳郁瞪了一眼道,“这会儿可不是你攀交情的时候,有什么要说的一会儿进了衙门再慢慢说!给她找身衣裳,穿好就带回衙门!”
芳郁惶恐地看了冷五爷一眼,冷五爷把头一扭,直径走出了院子。芳郁忙裹起身子,小跑到林爷跟前道:“林爷,我真是冤枉的!您信我好不好?我是被人打晕的!”
“谁打晕的?”
“我……我没看见!但是……”
“但是我看见了,”林爷冷冷盯着芳郁道,“我看见你跟四个男人在这儿服食药散群欢!”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芳郁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道,“我再不自重也不会跟几个男人……林爷,求您相信我,我是被冷五爷冤枉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呀!”
林爷走近了她一步,面带阴笑沉声道:“你是不是还想跟衙门告发芳菲藏人?”
“这……”她瞬间僵立在那儿!
“我林十的女人你也敢威胁?你真是想脱籍想疯了!我警告你,到了衙门你要是敢说出半个字,我保准你不能好胳膊好腿儿地过到明日!”
芳郁吓得脸比纸还白,身子摇晃了两下,满眼惊恐地看着林爷问道:“您不是……不是不要芳菲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她出头?”
“与你无关!来人,带走!”
随后,林爷那几个心腹把芳郁等人带回了衙门。林爷走到衙门附近的一条巷子时,停下脚步让他们先回去了。等他们远去后,这才拐进了巷子,跟等在巷子里的人碰了面。
巷子深处,早有汝年在等候了。林爷走近他身边,低声道:“事情已经妥了,芳郁也被我带回了衙门,我会看着办的。另外,我还从冷五爷嘴里得了点不错的消息。”
“什么消息?”
“那个血海盟最近还真搞出了不少事情,不单单向冷家投诚,还利用冷家去巴结欧阳大人。薄云的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血海盟那姓姜的主意,只是想利用欧阳大人对付曲尘,趁机斩断庞硕天的一只手罢了。”
“那他知道怎么联络血海盟吗?”
“知道也没有,”林爷摇头道,“血海盟在城里失踪了。我猜是因为薄云失手,血海盟怕曲尘和欧阳大人查下来,所以暂时离开了城内,但不一定已经远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兴许还躲在城外静观其变是吧?我会跟曲尘说的,先走了。”
“等一下,”林爷叫住了汝年问道,“你跟芳菲很熟吗?”
汝年转过身摇头道:“不熟,一点都不熟,只是上回我找姓王那混球的时候无意中闯到了胜芳馆,当时衙差搜捕,芳菲姑娘把我藏在了她的暗格里,这才逃过一劫。怎么了?你以为我跟你女人有什么吗?”
“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初真姑娘,别的女人都是看不上眼的,对吧,戚大人?”林爷笑了笑道。
“既然还喜欢人家,为什么不去看看人家?芳菲姑娘现下已经赎身从良了,你要真喜欢,娶了回家也行,除非你始终嫌弃她是个姐儿出身的。”
“我还是算了,”林爷无奈地摇摇头道,“做我们这行的,朝不保夕,谁知道明日还有没有命醒过来?我没有个青梅竹马的初真姑娘,也没个被娘逼着娶了的宝梳嫂子,我还是一个人过,自在些,省得往后留下孤儿寡母。”
“那你索性加入掳金帮不就完了吗?”
“加入掳金帮就万事大吉,子孙满堂了吗?事情没完之前,曲尘都不能保证自己没事,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走了,去找夏夜喝花酒。”
“夏夜都戒了。”
“戒了也得去!”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巷子。林爷果然去找夏夜了,但夏夜自从上回芳娇的事情后就不喜欢去ji馆了。林爷没法,只好就着红枣花生陪他喝了半夜的酒。当晚,就睡在了夏夜房里。
第二天早上,两个大男人正在*上睡得打呼时,房门上忽然传来梆梆梆的敲门声。夏夜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起来开门道:“爷的门是精钢做的啊?哪个小兔崽子一大清早来捣乱啊?不许敲了听见没?”
“梆梆梆!”
“嘿!吃豹子胆儿是吧?”夏夜把门一开,正要继续往下骂的时候,忽然看见门口站的是宝梳,立刻把话全咽了下去,笑了笑道,“宝梳,今儿什么日子啊?这么早就来找我了?曲尘又丢下你去庞府了?”
宝梳往屋里瞟了一眼,好奇地问道:“敲了半天才开门,里头不会藏了个芳娇二号吧?夏夜你果真是死性不改呢!”
“什么芳娇二号?你自己进去瞧一眼,是林爷!”
“林爷?”宝梳掩嘴一笑道,“夏夜哥,你什么时候转移方向了?该不会是被芳娇的事儿刺激的吧?”
“什么呀!昨晚我们俩喝了酒,他晕得回不去了就在我这儿歇着了!宝梳,你这张嘴巴真该让曲尘好好管管了!对了,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了?”
宝梳把手一伸道:“我的安胎药呢?你说好隔两日送来一回的,昨儿没见你送来,我只好自己来取咯!”
夏夜猛拍了一下脑袋道:“是了是了!我怎么把这种大事给忘了!等等,我换身衣裳就来!”
“哎哟,里头那个到底是不是林爷啊?”宝梳故意笑问。
“是……”林爷在*上答了一句。
“哈哈哈……”宝梳和钟氏不由地大笑了起来,转身先回铺子里去了。
夏夜把门关上后,林爷打着哈欠从*上坐起来问道:“靳宝梳都有了?”夏夜一边翻找衣裳一边说道:“是啊,我们俩都快当叔了,赶紧把百日酒的红包提前准备好吧!怎么了?羡慕了?”
“羡慕是有一点点的,”林爷感触道,“我说来比曲尘还大些,可到眼下还没个种儿,你说万一哪日我就这么去了,我们林家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找芳菲给你生一个不就成了?”
“算了,”林爷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还是别去干那么缺德的事儿。说起芳菲,我就想起芳郁了,该回衙门去收整那臭娘们了,真是个不省心的货!走了!”
“好好收拾,别再放出来祸害无知少年了啊!”
两人大笑了一通,随后林爷就走了。夏夜换好衣裳走到铺子里时,见宝梳钟氏还有几个旁边商铺的掌柜伙计围在门口说什么,便问了一句:“几位,都不做买卖了?今儿又有什么大新闻啊?”
“又死人了,掌柜的!”夏夜的伙计一脸紧张地转身说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串供
夏夜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噗嗤一声就喷了出来。他放下茶杯问道:“又死人了?这回又是谁?”
“听说是万兴隆货栈的一个伙计,就死在他们客栈后头呢!”那伙计道。
“哎哟,”旁边一个掌柜连连摇头道,“最近我们雅州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接二连三地出命案,头两起都还没破,又来一起!说句不好听的,这案子再破不了,温大人那官帽可就戴不稳当了!”
“知道是怎么死的吗?”夏夜拿起小药称抓药道。
“听说是被人一刀捅死的!”
“不对,我听说不止一刀啊,十来刀呢,跟上辈子有仇似的!”
“我怎么听说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后再捅的呢?”
那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又说了起来,宝梳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夏夜抓完药,叫了宝梳过去小声道:“你个孕妇在这儿听哪门子杀人的热闹啊?仔细吓着我侄儿了!来来来,药已经抓好了,拿着去逛街吧!少听这些吓人的事儿。”
宝梳接过药包笑问道:“夏夜哥,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转向了?”
“转向?”
“就是不想女人想男人了?”
“我……”夏夜哭笑不得,指了指宝梳道,“你这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呢?因为芳娇的事情我连女人都不喜欢,改喜欢男人了?我有那么不经吓吗?昨晚是真的,林爷心里不痛快,来找我喝了半宿的酒,身边又没带个心腹什么的,就在我那儿睡了,明白了吧?”
“林爷心里不痛快?他想捧的哪个姑娘被人抢了?”宝梳立刻八卦了起来。
“你当真很闲呢?”夏夜开始转移话题了。
“我是很闲啊!你也看出来我很闲,对吧?可阮曲尘觉得我还不够闲,差点没把我巧绣社社长的位置给弹劾了!我如今过的真是猪一般的日子啊!夏夜哥,你也很同情我吧?”
夏夜忍俊不禁,笑了笑道:“我还是比较同情曲尘一点,娶个媳妇回去管不住也是种心酸呐!所以你还是闲点儿好,闲点儿曲尘好放心……哎,那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