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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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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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粗鲁的动作,微微弄疼了她。

  「痛……」她模糊低语着,却丝毫不介意他的粗暴。

  但是,这一声娇吟,却惊破了这场春梦。

  健硕如熊的身躯,陡然之间像是被下了咒,硬生生的僵住了。

  不仅仅是他先前调皮贪婪的唇舌,就连他的全身上下,都变得像是石头般僵硬,蒙眬半闭的黑眼,也惊愕的瞪到最大。

  当徐厚惊醒后,那无声的愕然也穿透秋霜的神智。她醒得比较慢,但不代表,她感受到的惊愕,会比徐厚来得少。

  原来,这不是梦。

  他们唇贴着唇,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的表情。

  原来,这是真的。

  他们僵硬着,一动也不动。

  原来,他们摩擦的是彼此、他们厮磨的是彼此、他们亲吻的是彼此、他们妩摸的是彼此、他们贪恋难放的是……

  「哇!」

  率先大叫出声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徐厚!

  他像是被烫着似的,也顾不得粗鲁,火速把她推开,全身光溜溜的就跳下床,大脸上还满是惊慌。

  「我……」他后退。

  失去他的体温熨烫,她周身一冷,羞意上心头,忍不住匆匆用手环抱自己,试图遮挡着,与他厮磨之后的证据。

  「我……」他又后退。

  她遮得住腿间的湿润、紧绷娇红的乳蕾,却遮不住酷红的脸儿,跟被吻肿的红唇,无助望着他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我真的……」他咚咚咚的后退再后退,都已经退到门边了,却愈来愈是惊慌失措,根本顾不得,自己连一件衣服都没穿。

  她愈来愈冷、愈来愈羞,还觉得愈来愈委屈,不知怎么的,眼圈儿一红,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滚了下来。

  徐厚被那滴泪,吓得跳了起来,比看见千军万马还要惊慌。他双手乱摇,几度张嘴闭、闭嘴张,最后只能惨白着脸大叫一声。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占妳便宜的!」说完,他急忙打开门,光着屁股就逃出新房,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原本是真的要哭了,但是看到他那狼狈而逃的模样,却一时忍都忍不住,竟然嘴角弯弯,在眼眶含泪的时候,就噗吓笑出声来。

  徐厚那惊吓过度的模样,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想到这么高大威武的男人,有胆子接了相爷的委托,独自从江南要将夜明珠带回京城,不论是面对土匪或山贼、尖刀或巨斧,都能够面不改色,应付自如的堂堂男子汉,竟然因为吻了她,就吓得面如死灰。

  他逃出去的时候,甚至忘了穿衣服,还一边逃一边发出惨叫,活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是他,而不是她这个黄花大闺女。

  属于他的气息,还萦绕身畔,她拉起被踢开的被褥,躲在被子里头,却还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吻、他的抚触,在她身上留下的感觉。

  他逃走的时候,唯一带走的,就是沾惹上身的,属于她的温润。

  无声无息的,她在被褥里拥抱自己,觉得好羞好羞,羞得再也不想见人,却也怎么也忘不了,他吻着她时的滋味。

  她偷偷的伸出小手,抚上被吻肿的唇儿。

  那感觉,还那么鲜明。事实上她怀疑,自己今生今世,是不是能够忘怀他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红润的嘴角,在小手的遮掩下,无声的弯起,漾出一朵比蜜还甜的笑。

  好奇怪呢!

  秋霜偷偷的想着。

  她其实满讨厌这个逮到机会,就不忘戏耍她的臭男人。

  但是,她却是一点儿都不讨厌他的吻。

  被晒得暖暖的被褥里,传出轻轻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那声音好低好低,却是真真正正,欣喜不已的笑声。

  &&&   &&&   &&&

  离开黑家寨之后,徐厚的态度全变了。

  一改先前的好整以暇、慵懒从容,他的神情与态度,都变得如临大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僵硬无比。

  他非比寻常的严肃,就连黑老七都不敢惹他,更不敢出言嘲弄。明明是整个黑家寨,所有人都看见,他光着屁股逃出来,还惨叫不已的「盛况」,但是所有人都聪明噤声,连提都不敢提。

  徐厚扫来的眼光,可是冷得他们骨子发寒,本能的知道,只要胆敢多问上一句,项上人头就有可能不保,当场被砍下来当球踢。

  众位女眷们,也不敢多问,更不敢提及,明明是新婚之夜,为什么床褥上却没有落红。

  她们以为,那就是徐厚心情大坏的原因,却又不明白,新娘为什么唇儿弯弯,笑意藏都藏不住。

  在尴尬的气氛之中,徐厚驾着篷车,载着笑咪咪的秋霜,在众人担忧的挥手送别下离开了黑家寨,继续朝着京城方向前进。

  天气凉冷,但是坐在篷车里的她,却觉得心情好极了,只要看到徐厚那坐得笔直,僵硬如石的背影,就会噗笑出声。

  瞧他一路上不言不语,她也觉得无聊,主动开口问道:「我们还会遇到下一个村寨吗?」

  沉默。

  「大概什么时候到呢?」

  沉默。

  「还会遇上你朋友吗?」

  沉默。

  「你下一个朋友也是山贼吗?」

  还是沉默。

  就这么一路保持缄默,不论她问东问西、主动攀谈,甚至开始谈论起树上的花、天上的云、路边的小狗小猫,他还是不言不语,连一个字都不吭,活像是舌头被人剪了似的。

  中午的时候,他停下车来,替她煮了一锅兔肉野蔬热汤,却在吃的时候,坐到远远的地方去,还背对着她静默吃喝。

  下午的时候,他继续驾车,还是处于聋哑状态。

  不论她怎么问、怎么说,直到口干舌燥,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是默不吭声,僵着背脊驾车,活像是跟马儿有仇似的,急着要赶往京城,快快到达目的地。

  到了傍晚的时候,按照惯例,他找了一处临水的树丛,生起营火准备晚餐,也将毯子铺好,预备夜里休憩。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晚上,他铺了两块毯子。

  除了他的那张虎皮毯之外,他把她的毛毯也铺开了,两张毯子中间甚至隔着一段距离,就只差没在中间放一碗水,警告她不要趁夜半时分,跨过楚河汉界,睡到他那张毯子上去了。

  她的好心情,老早被他的沉默消弭殆尽,甚至开始觉得生气了。

  当她看见两张分开的毯子时,好心情全数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闪亮的明眸瞪着那僵硬的宽大背影,好想上前去踹他一脚。

  哼哼,她甚至敢打赌,现在的他肯定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当徐厚用溪水简单梳洗,走回虎皮毯子上,无声的拉上披肩盖妥,翻身背对她,预备去找周公下棋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喂,今晚你打算让我自己睡?」

  好不容易,这一整天下来,他终于有响应了。

  「嗯。」

  「你就不怕我逃走?」

  「不怕。」

  「我真的会逃喔!」

  「没关系。」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着玩的。」

  「嗯。」

  「要是我逃走了,你就不能对相爷交差了。」

  「我会把妳抓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像是先前那样抱着我睡?」她咄咄逼人,不肯罢休的追问着。

  这下子,他又不说话了。

  「喂,我在问你话。」

  沉默。

  「你睡着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没有不回答妳。」

  「明明就有!」她气得跺脚。「你故意不回答,为什么不抱着我睡觉。」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平板的声音回答。「因为,我不想要抱着妳睡觉了。」

  轰!

  秋霜只觉得脑中一炸,像是被点了火球儿似的,因为他的答案而恼怒得头上都快冒出烟来了。

  不想要?

  他、不、想、要?!

  「徐厚!」她尖叫出声,在原地气得蹦蹦跳。「到底是你被占便宜,还是我被占便宜了?你不想要?这是什么回答?轮得到说想不想要的人,该是我这个姑娘,不是你这个大男人!」

  她气坏了,不仅仅是对他生气,也对自己生气。

  可恶,瞧他那委屈样儿,再听听他的回答,活像是她期盼着,被他抱着睡觉一样……更可恶的是,她还真的期盼,他会照旧抱着她睡!

  「怎么,我是咬了你吗?还是拿刀剑暗算你了?」她逼问着。「我有多大能耐,能让堂堂徐大镖师,吓得光着屁股逃走,连看守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秋霜气恼得口不择言。

  既然,他敢做不敢当,那么为什么还要吻她?

  既然,他吻了她,为什么还要逃走?

  既然,他清晨时有胆子那么做,为什么两人独处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吻她、不敢碰她,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好气好气,而最最气恼的,是气恼着这一切的自己。

  「你说话啊你,不要装聋作哑!」她催逼着,甚至走到他的背后,伸出食指用力戳刺他的背,戳戳戳戳戳戳的想在他背上戳出一个洞来。

  「我不想说话。」他闷闷的说。

  「是不想,还是不敢?」她还在戳,而且愈戳愈用力。「怎么样,我们就摊开来说吧,你是因为吻了我,却不想负责任,所以才装缩头乌龟的吧?」

  「我没有。」

  「还说没有?」她气呼呼的质问。「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不想看。」低沈的语音,满是压抑。

  「为什么不想看?」

  「不想看就是不想看。」他的回答渐渐不耐了。

  「我丑吗?我不美吗?看一眼我的模样,就会害得你瞎了眼吗?」她步步进逼,就是不肯放过他。「说到底,就是你不敢!你不敢看我,是因为作贼心虚,知道自己的作为是监守自盗。」

  「我、没、有、不、敢、看、妳!」他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齿的说完整句话,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充斥着怒气。

  气恼到极点的她,却不如黑家寨的人们,懂得察言观色、适可而止。她就是要逼他,逼得他作出回应、逼得他火冒三丈、逼得他跟她一样,因为那个吻而困扰不已,根本不可能闭眼睡觉。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她叫嚷着,持续挑衅,试探他的最后底线。

  蓦地,徐厚拔身而起。

  他猛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她,映着火光的黑眼灼亮异常,像是一头饥饿无比的狂狮,立刻就要择人而噬。

  「这是妳自找的!」他愤怒的咆哮,再也忍无可忍。

  被吼得愣住的秋霜,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就被拖进他的怀里,被圈抱得又牢又紧,像是要被捏碎,火热的男性厚唇也随之而来,毫不怜香惜玉的覆下。

  终于,她的伶牙俐齿,再也不能发出噪音了。

  徐厚吻了她。


第六章

  粗暴的吻,没有任何的保留。

  他啃着她柔嫩的唇,用舌头挤入她的嘴儿,吮吻她甜润的舌尖,将整日的苦苦压抑,都发泄在这个狂暴的热吻中。

  坚实有力的双臂,紧紧圈绕着她,把她囚困在胸膛,强迫她胸前的丰润,隔着几层衣料,感受他宽阔胸膛下,急如擂鼓的心跳。宽厚的大手,甚至狂放的恣意握住,她满满的丰盈,以拇指挑弄顶端的花蕾。

  没有了先前的笨拙试探,更没有了先前的迟疑温柔,他本能的知道,该如何从她身上夺取,最销魂的美妙。

  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她,被徐厚的攻击吓着了。

  她娇躯如秋风中的叶儿般颤抖,无法逃离他的掌握,只能被他或轻或重,彷佛永无止尽的恣意吻着、摸着。

  小小声的娇咽,随着她艰难的喘息,在热吻与热吻的空隙,溜出她的嘴儿,带着不知所措的怯怯惊慌。

  「不、不……嗯……不……」她慌乱低吟,完全没了先前的气焰,在他的「攻击」之下,只能哀哀求饶。

  这娇怯的讨饶,没能平息徐厚的激狂。

  大手探入男装的帽子里,揪住她浓密滑顺的长发,强迫她仰起头来,暴露颈间的一片雪嫩。他吻痛了她的唇,而后攻势未减,厚唇落在粉嫩的颈间,吸吮着、轻啃着,在嫩嫩的颈间留下点点红痕。

  纵使她心慌意乱,但是那种陌生的感觉,随着他的吮吻与撩拨,再度凝聚而生,汹涌澎湃的朝她袭来,让她的轻吟中,渗入慌慌的娇声。

  更难以忍受的是,在徐厚转而重施故技,或轻或重的吮咬着,她如玉琢般白嫩的耳时,纤细的娇躯更是猛地一僵。

  不知为什么,她的耳似乎比她身上的任何地方,更敏感上无数倍,只是被他热烫的呼息吹拂,就要瑟瑟颤抖。

  当他一吮一咬,不饶不依的逗弄吮尝,她再度感觉到,腿心漫开的温润。那湿润与温暖,甚至染透衣料,沾上他的衣裳。

  她惊慌的夹紧双腿,却不能够阻止,那种感觉揪在腿心深处,积累得愈来愈高,她腿心愈来愈是湿润,好像就要……好像就要……

  「不要!」

  对于未知的恐惧,战胜了好奇,她突然大叫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就把徐厚推开。

  她像只逃避猛兽袭击的小动物,惊慌的滚了好几圈,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怯怯的盯着他。

  要是在清晨将醒未醒时,她或许在迷蒙之间,就会被他领着,攀上那不可知的高峰,领略到那让她又怕又好奇的滋味。

  但是此时此刻,她不但是清醒的,而徐厚如清晨相似的动作里,却隐约带着一丝刻意的粗暴,像是存心要恐吓她,让她身子难受,心里更难受,委屈得好想要放声大哭。

  虽然到嘴边的「猎物」,从怀里逃走,却仍近在眼前,他只要大手一抓,就能再将她拖回怀中,继续狂暴的肆虐。

  但是,他动也不动,没有伸手去逮她,只是握紧砂锅大的拳头,目光灼亮的瞪着她,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知道怕了吧!」他忿忿的质问,声音格外粗哑,气恼的连声咒骂,对着她大吼大叫。「妈的,妳为什么就偏偏要来惹我,我一直在忍耐啊!」

  秋霜瑟缩着,被吼得耳膜发痛,却不敢动弹,只能惊惧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恼怒,扬声大声喊叫,就像是被踩着痛脚的大熊般,暴跳如雷的大男人。

  她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下大错。

  呜呜呜,她不该招惹他的!

  她娇纵的捋了虎须,等到老虎一发威,当真准备要「动口」时,她的胆子却像是被针戳破的皮球,一下子就消了气,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可惜,知错已晚,徐厚仍凶狠的瞪着她,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愤恨。

  「现在,妳可如愿了,知道我在忍耐什么了。」他龇牙咧嘴,巨大的身躯站起,威吓感更是迫人。

  她只能匍匐后退,吓得几乎要落泪。

  听不见反应,咆哮更大声了。

  「听见没有?」

  她脖子一缩,瑟缩的点头。

  他还不满意。「说话啊!」

  「听、听到了……」

  「大声一点。」

  「听到了……」

  「再大声一点!」

  她吓得大叫出声。「听到了!」

  严苛得像是在训练新进镖师的徐厚,逼得她眼中泪花乱转,才玻鹧劬η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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